第145章 想拿回?給錢!(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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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嘎!”
    “嘎嘎!”
    芳春樓裏,最是營造精致的院內,一片寂靜。
    在嚴紹庭身後的金魚池水麵上,幾隻水鳥被那拍案聲及冷喝聲,驚的振翅飛起,發出驚慌的鳴叫聲。
    露出水麵的成群金魚,一瞬間消失不見,沉於水底。
    遠處對岸的幾名夜釣人,則是罵罵咧咧的衝著芳春樓這邊口吐優雅芬芳。
    是誰給你們臉了?
    嚴紹庭的質問聲,回蕩在臨水庭院下。
    徐渭則在一旁上前,將另一疊紙條,放在了嚴紹庭的麵前。
    嚴紹庭則是雙眼陰沉,冷聲道:“國朝律法,跑官買爵,乃是大罪。諸位,本官很想知曉,到底是誰給了你們這天大的膽子,竟然敢跑來本官這裏,討要國家重器!”
    說完之後,嚴紹庭一揮手。
    手掌再一次的蓋在麵前這新的紙張堆上。
    “今日,若是諸位不能給本官一個解釋,誰都別想從這裏離開。”
    隨著嚴紹庭話音落地。
    院門從外麵被打開。
    錦衣衛千戶朱七帶著齊大柱,默默的站在了院門後。
    而在虛掩著的院門外,隱約可見眾多錦衣衛緹騎的身影。
    而在嚴紹庭身後的對岸水邊。
    原本那幾位罵罵咧咧的釣魚佬,已經丟下釣具,亡命逃走。
    水邊的樹蔭下,則是顯露出東廠番子的蹤跡。
    任誰都沒有想到。
    嚴紹庭竟然敢打破了朝廷裏這麽多年來一直保持的潛規則。
    他這是在破壞規矩!
    他是怎麽敢的!
    徐琨滿心詫異不解,而對嚴紹庭今夜這番行為,更是震驚不已。
    他嚴紹庭到底是有多大的膽子,竟然要壞了規矩。
    高務觀亦是滿心不解。
    不過幸好的是,高家這一次並沒有送什麽名單條子去昌平。
    戶部也不過是推了他自己去軍需差事上。
    而在場眾人,原本的歡喜則是被一掃而空。
    徐琨一番苦思冥想之後,馬上有些失色的開口道:“嚴世兄……”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嚴紹庭一個眼神打斷。
    “徐少卿,本官乃是翰林院侍讀、詹事府右春坊右庶子、戶部浙江清吏司郎中。”
    “請徐少卿以官職相稱!”
    徐琨麵露尷尬,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他暗哼一聲:“嚴侍讀,不知嚴侍讀如今想要怎麽做?既然事情出了,嚴侍讀大可劃出個道道來。畢竟,即便嚴侍讀手上有那些條子,若是送去三法司,也無法說明了這就是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
    條子上隻有人名和官職背景。
    卻隻字未提是為了求取軍需官缺。
    這照樣是官場上的潛規則。
    一開始就是為了防止有人會像嚴紹庭今日這樣行事。
    畢竟都是圈子裏的人。
    有一個名字,大家都是懂得怎麽一回事。
    嚴紹庭卻是哼哼道:“徐少卿覺得,為何廠衛會在此?”
    此言一出。
    徐琨又是臉色一變。
    不用嚴紹庭細說,他都清楚,這件事情已經被嚴紹庭捅到西苑裏去了。
    嚴紹庭則是問完之後,臉上浮現一絲冷笑。
    道長這一次算是將試探進行到底了。
    從一開始西苑事變發生之後,到軍需事權,再到當日玉熙宮科道言官群起彈劾,道長便拿到了主動權。
    當日當著在朝內閣、六部、五寺、九卿以及所有科道言官的麵。
    道長就直接一言而決,處死那個鄭茂。
    就是一次試探。
    過往,道長就算是想要弄死誰,那都是借著廷杖的由頭。
    少有直接下旨處死誰。
    而玉熙宮當日,道長聖口一開,無人敢言語半句,便讓皇帝處死了鄭茂。
    今日。
    亦是新的試探。
    道長要在因為西苑事變而延伸出的軍需這件事情上,拿到一次官員任免權。
    機會,既然是嚴紹庭不顧潛規則,將事情捅到西苑,道長借機配合達成的。
    但也僅限於這一次涉及到西苑事變的軍需事權。
    至於朝堂之上的潛規則?
    嚴紹庭冷哼道:“本官是陛下親封的大明官員,守的是大明律,尊的是大明法。本官行事,曆來講究規矩,誰要是妄圖讓本官不講規矩,讓本官觸犯我大明律法之條條規定,那本官便隻能壞了爾等所謂的潛規則。”
    此刻的芳春樓裏,金魚池畔。
    嚴紹庭可謂是一身正氣。
    天底下,就找不出另一個人,能如他這般正義淩然了。
    哦。
    不對。
    東南還有個海剛峰!
    徐琨幾乎是臉都要被氣紫了。
    在場眾人,亦是將目光投向了徐琨。
    甭管在場這些人,都是哪一方的。
    現在你徐老二是次輔家出來的,這事那就是伱徐老二帶頭的。
    你不說話,咱們誰都不會開口。
    槍打出頭鳥。
    天大了,高個子頂。
    你徐老二個子高。
    周圍的眼神注視,徐琨自然也感受到了。
    藏在桌案下的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
    徐琨咬牙切齒的從嘴裏蹦出一個一個的字:“嚴侍讀!你究竟想要什麽!”
    嚴紹庭卻是衝著徐老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本官不想要什麽,本官一身清明,在朝為官,有陛下信任,還需要什麽呢?”
    無欲無求?
    你嚴紹庭就不是個屁股幹淨的!
    徐琨在心裏已經將嚴紹庭給從裏到外大罵了一遍。
    嚴紹庭見徐老二已經被氣的臉色數變,青一陣紫一陣的。
    他方才開口道:“既然諸位要行跑官買爵的事情,找到了本官。
    那本官在朝為官,自然也是要在圈內,守些你們所謂的規矩的。
    不過行這賣官鬻爵的事情,可是殺頭的大罪啊,你們總不能叫本官擔著殺頭的罪過,替你們辦事吧?”
    隨著嚴紹庭的解釋。
    眾人又是一陣不解。
    這個嚴紹庭,今天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啊!
    而嚴紹庭則是將手掌下的那一疊子寫滿人名的紙張字條拿起,朝著眾人晃了晃。
    “這些東西,是你們寫好了,遣人送到昌平,到了本官手裏。”
    “這件事,便算是落在本官手中。”
    “國朝曆來都是,不舉則不究。”
    說完之後,嚴紹庭止住了話,目光從在場眾人臉上一一掃過。
    那就是這件事,雖然西苑知道了。
    但隻要這些紙條子沒進西苑,即便現在廠衛都在,卻依舊是明麵下的事情。
    可一旦紙條子進了西苑。
    那就是公開的事情了。
    既然各方跑官買爵的事情公開了。
    自然就隻能以大明律,按著規矩辦事了。
    眾人一陣揣測。
    隨後。
    嘩啦啦的一片響聲。
    除了徐琨和高務觀兩人,餘者皆是麵朝嚴紹庭跪在了桌邊。
    “還請嚴侍讀示下。”
    “我等無有不從。”
    一片動靜,又將金魚池裏,那些原本藏在水下的魚群驚動,紛紛浮出水麵,露出魚頭。
    而嚴紹庭則是看向了徐琨、高務觀兩人。
    高務觀臉上露出笑容,開口道:“嚴侍讀,在下還是那個意思,隻要嚴侍讀在軍需官缺這件事上想做的,在下和高家,必當全力相助。”
    說完之後,高務觀滿臉曖昧的看向對麵的徐琨。
    高家全力相助。
    包括但不限於隻是配合嚴紹庭將在場這些人,以跑官買爵之罪名嚴懲。
    說不得,也會配合甚至是充當主力,將徐閣老給拉下馬來。
    大明內閣次輔的位子。
    他徐家坐的。
    高家便也能坐!
    高務觀話裏的含義,徐琨自然是聽懂了。
    他臉色陰沉,瞪了一眼心懷不測的高老大。
    而後看向嚴紹庭。
    “嚴侍讀,有何道道,今日隻管當著大夥的麵說出來便是,徐某人絕無二話。”
    徐琨現在恨不得將嚴紹庭和在一旁附和的高務觀給打殺了。
    自己堂堂大明內閣次輔家的,過往去往何處,皆是首席,人人都要奉承。
    唯有今日,甘願陪坐次席。
    卻是處處吃癟。
    這嚴紹庭更是絲毫不講究情麵。
    而隨著徐琨開口,在場眾人亦是齊聲說話。
    “我等聽憑嚴侍讀發話。”
    嚴紹庭麵露笑容,淡淡一笑。
    “既然爾等都這般說了,這道道今晚自然是要劃出來的。”
    “雖然本官向來奉公守法,不知這跑官買爵、賣官鬻爵的事情,私底下到底是個什麽章程。但幹的都是殺頭的買賣,怕是價錢不低吧。”
    “本官在朝為官,也不想同僚之間沒了情分,壞了大家的體麵。”
    “本官手上這些東西呢,現在還在這裏,是送去西苑公之於眾,還是原路返回,就看諸位的了。”
    想要拿回去,那就給錢!
    嚴紹庭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又落在徐琨身上。
    他笑著說道:“說起來,今日徐少卿親至昌平書院,憂心書院日後之學子清貧苦寒,獻出白銀五千兩。本官在此,代日後之昌平書院學子,謝過徐少卿了。”
    五千兩!
    徐琨嘴裏如同是被塞了一口屎,渾身惡心。
    這個嚴紹庭當真是不要臉了。
    不幹事,光拿著幾張紙條,就開口五千兩!
    不光是徐琨,就連在場跪在地上的官員們,亦是麵露難色。
    一張紙條五千兩。
    事情還沒辦成。
    而更能想到的是,這些紙條上的人名,怕是想去軍需官缺上的事情,也再無可能了。
    五千兩,隻為拿回那一張紙。
    當真是虧得血本無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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