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張居正:勞資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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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嚴家的內部會議。
    本質上和朝政是沒有關係的。
    不過。
    昌平的動向,卻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兵部就對昌平突然囤積刀槍一事,發起了質詢。
    不過治安司也是公事公辦的回了一份行文。
    也沒有過多解釋,隻是說治安司手上餘糧多,所以屯點朝廷並不禁止的刀槍,以作昌平自衛使用。
    治安司也沒有藏著掩著,就這麽光明正大的行文解釋,反倒是讓兵部再沒過問。
    隻要不是囤積弩、甲、火器,昌平有錢想屯啥他們也確實是管不到。
    隨後。
    時間便是一點點的過去。
    朝廷裏也算是難得的沒有什麽大的風波。
    隻是這份平靜,也真的隻是表麵看著這般而已。
    徐家巷。
    徐府宅邸。
    今日徐階休沐在家。
    但他依舊是如往常需要上朝的時候一樣,天不亮便早早的起來,由著家中那些個從鬆江府送來的二八少女伺候著梳洗後。
    便進了茶室。
    徐階進茶室,也非是為了喝茶。
    而是茶室清淨,可以讓他在幕僚師爺的陪同下,審閱著近來京中和地方上的各類消息。
    這些消息。
    基本都是不會送到內閣或是朝廷的。
    幕僚師爺在一旁伺候著,為徐階送上一杯茶,而後低聲說:“東南那邊平倭的戰事越發順利,前不久倭寇進犯福清,也被總兵官劉顯及俞大猷合兵剿滅。被嚴家力推出來的那個浙江副總兵官戚繼光,也在平海衛大破倭寇。”
    徐階眼底閃過一絲寒芒,嘴上卻說著:“東南五省平倭乃是國策,當下朝廷開海,上下一體,再無過往開海隻許朝廷通商買賣,東南一地的士紳商賈當下無不盼望朝廷大軍早日平定倭患,這事不能阻。”
    這便是當下徐階的無奈。
    隨著嚴紹庭諫言開海,而皇帝也一字不改的準允。
    東南的局勢就在短時間內發生了急劇的變化。
    過去那些堅決反對朝廷開海的人,嘴裏再也不會說出開海無益的話。
    畢竟。
    不能擔著殺頭的罪名,朝廷也不會與他們搶奪利益,還能有朝廷的水師戰船護衛。
    這可是自大明立國以來,都沒有的好事情啊。
    做了十八代祖宗的夢,八竿子都撈不著的好處,現在就這麽白白的送給了所有人。
    誰願意反對?
    幕僚師爺換了一份書信,眉頭頓時一凝。
    “家中幾條裝著布和瓷器、漆器的船,似乎是遭了海上賊子攔路打劫,損了不少東西……”
    徐階頓時心口一滯。
    他抬頭看向師爺。
    “水師的戰船呢!”
    幕僚趕忙又翻了兩下,而後才支支吾吾開口:“是……是家裏沒跟水師的戰船出海……”
    徐階眉頭瞬間鎖緊:“怎麽?水師的人難道瞧不上我徐家了?”
    幕僚趕忙搖頭解釋:“是家裏覺得,要交那筆水師護衛銀太多,不樂意交錢。”
    弄清楚緣由後,徐階眉頭鬆動了些,卻還是語氣凝重道:“報了老夫的名號?”
    幕僚點點頭:“報了相爺的名號,也說明了咱們家出海船隻的跟腳,但那邊說……說嚴閣老家出海的船,也都是交了銀子的……”
    說完後。
    幕僚趕忙又說:“如今南邊都在搶著希望水師的戰船能護衛出海,市舶司那邊又都是稅兵衙門的人在收銀子,所以……”
    徐階冷哼了兩聲。
    但他此刻也沒有辦法。
    人家連嚴家的銀子都收,更何況是他徐階的銀子。
    “糊塗!”
    徐階沒有點名道姓的罵了一句。
    幕僚便立馬小聲詢問:“那小的回信給家中,讓下一回出海交了護衛銀,跟著水師的戰船出海。”
    徐階這時候已經閉上了眼,僅僅是嗯了一聲。
    形勢比人強。
    這錢就算他不想出,但為了能吃下出海的這份利潤,他也隻能忍下這筆護衛銀。
    隨後。
    幕僚又翻動了幾份書信。
    挑了一份,抬頭看了一眼徐階。
    幕僚這才開口:“順天府那邊,南麓禪院逃走的僧人,至今還未能抓捕回來,張居正這些日子不少發火,督促府衙和懷柔縣全力緝捕奸人。”
    見幕僚提到張居正,徐階沒來由的心頭一動。
    有些疼。
    他也已經緩緩睜開雙眼。
    一聲輕歎。
    回旋良久。
    徐階方才哀歎著說道:“老夫這一生,從未想過,他竟然會與老夫走到這一步……”
    幕僚低下頭。
    相爺和張居正之間的事情,其實早已說不清道不明。
    說不上誰對誰錯。
    說到底,也隻能說一句抉擇不同而已。
    徐階卻是歎息著說:“他想推行新政,想要借此在朝堂之上聚攏力量,可他是不是也太急了些?老夫還在閣中,還沒有退下去,他便這般急不可耐了?”
    在徐階看來。
    當初張居正回京,高舉變法革新的旗幟,其實就是為了能在朝廷裏掌握權柄,好在重回內閣之後能成為一方話事人。
    在徐階心中。
    他從來就不信什麽變法革新。
    即便是自己這個好學生張居正。
    哪怕他喊出變法,也定然是為了權力。
    幕僚點了點頭:“隻可惜,上一次東官莊和南麓禪院的事情沒能將他壓下去。”
    徐階揮了揮手:“無妨,順天府地處京畿,他隻要在其位,總有出錯的時候……”
    ……
    “啟稟皇上。”
    “臣有錯,臣以為,有錯當罰。”
    同一時刻。
    今日並未到休沐日子的張居正,罕見的出現在了西苑萬壽宮中。
    此刻的張居正,正低頭跪在內殿道台前。
    道台上。
    嘉靖眉頭微皺,麵露不解。
    今日張居正入宮請見,卻並未說明緣由,但念著張居正過去的功勞,嘉靖還是召見了他。
    但沒想到。
    張居正入殿之後,便立馬跪在了地上,說了這麽兩句話。
    嘉靖不由的側目看向旁邊的呂芳。
    而呂芳亦是臉色疑惑的搖了搖頭。
    自己也沒有接到外麵的消息啊,也不知道張居正這是怎麽了。
    於是。
    嘉靖愈發的疑惑,越發的好奇。
    他沉聲開口:“張居正,順天府可是又出什麽事了?”
    張居正卻是低著頭,沉聲道:“回稟皇上,順天府近來並無事情。但年前那東官莊與南麓禪院之事,南麓禪院奸僧逃竄,微臣至今也未能將其緝捕歸案,更不知這幫賊人去向何處,微臣無能,有罪!微臣已無顏麵見皇上,請皇上降旨嚴懲微臣,以安臣心!”竟然是為了這事?
    聽明白後的嘉靖眉頭一挑,有些哭笑不得。
    他不由又看向張居正,心中卻是多了幾分揣測。
    “你可是對朕當時降旨處罰與你,心中不平,所以今日才來朕這裏說這番話?”
    既然順天府近來無事,而張居正說的也是去年的事情。
    在嘉靖看來,就有些喊冤的意思了。
    張居正卻是連忙搖頭,也終於是抬起了頭。
    “回稟皇上,臣絕無此意。”
    “皇上知曉,微臣自小便有神童之名,也造就了微臣自傲的性子。東官莊和南麓禪院的事情,是微臣不曾辦好,皇上處罰於臣已經是從輕發落,微臣心中感激不盡。”
    解釋完後。
    張居正沉聲道:“但也正是因為皇上對微臣的隆恩,以致微臣更為惶恐,隻覺愧對皇上信任。時至今日,南麓禪院逃竄的賊子尚未緝捕歸案,微臣日夜不安,頓生德不配位之思。微臣懇請皇上,能降旨嚴懲微臣,開革順天府知府一職!”
    他說的是誠懇無比。
    絲毫不曾有作假的可能。
    這一下。
    卻反倒是讓嘉靖為難了。
    道台上。
    嘉靖眉頭緊皺。
    這可不太妙啊。
    張居正竟然也有撂挑子的一天。
    正在嘉靖猶豫著,該如何將張居正打發走的時候。
    黃錦卻是從外麵小跑著走了進來。
    “主子爺,嚴賓客在殿外求見。”
    嘉靖眉頭一挑,語氣有些不善道:“他怎麽又跑到這裏來了?是沒事做了還是也要和朕請辭啊!”
    這話。
    倒是有一半是衝著張居正去的。
    但張居正卻是充耳不聞。
    黃錦卻是笑著說:“嚴賓客說,他是覺得朝廷還能在東南那邊,尋些新的進項,為朝廷開源增財……”
    又有銀子?
    嘉靖胸膛下的小心髒猛的一跳。
    剛剛說了什麽話也忘了。
    當即大手一揮。
    “快讓他滾進來,與朕把話說明白了!”
    黃錦應了一聲,便轉身出了內殿。
    不多時。
    嚴紹庭便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
    一進內殿。
    還不等他開口,上方嘉靖的聲音便從道台上傳了下來。
    “聽說你又有鬼點子,這次能讓朕……朝廷得多少銀子?”
    嚴紹庭則是低著頭,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張居正。
    心中不由一歎。
    若不是為了你老張,自己可不會這麽急匆匆的臨時憋一個法子出來。
    這個人情,你張居正就算是化成灰也得還!
    想了想。
    嚴紹庭便抬起頭帶著滿臉的笑容:“回稟陛下,這事其實若當真說起來,朝廷能拿到手的銀子並不算多,可放長遠看,卻能為朝廷增益不少呢。”
    嘉靖哼哼一笑:“朕不管是什麽法子,隻要能讓朝廷得好處,便都是好法子。”
    這便是在催嚴紹庭趕緊說明白的意思了。
    嚴紹庭收起笑容,緩緩開口:“臣想的是,如今我朝精銳之師正在東南清剿倭寇,水師也在護衛開海後出海通商的商船。可單單如此,微臣覺得總還是缺點什麽,所以臣近來便每每思索,終於是想到了缺的是什麽。”
    “是什麽?”
    嘉靖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末了。
    才反應過來,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這小子麵前,顯得太急了一些。
    嚴紹庭倒是乖順的說:“我朝曆來短缺金銀銅,而臣與外商往來許久,得知海外多有露天富礦,亦多在無主之地。
    “譬如倭國臨海便有一島無名,卻有金銀無數,區區倭國無力開采,而此等金銀島我朝卻能派人開采。
    當下朝廷平倭正盛,水師也每月都有新船下水,大可此時早做準備,待來日集結水師戰船,去往倭寇尋了那處金銀島,將其開采回來。”
    終於。
    在將那座金銀島拋出來後。
    嚴紹庭神色也陡然一變。
    他揮動衣袍,昂首挺胸。
    “皇上,微臣有一言。”
    “倭寇多年襲擾我朝,成患經久,而今形勢轉變,我朝勢盛。”
    “正所謂……”
    “寇可往,我亦可往!”
    嚴紹庭轉瞬便雙手抱拳,躬身頷首:“陛下,天下可沒有隻需別人來襲擾我大明,而我大明卻不能還手的道理。往日倭寇頻頻來犯,今日我朝也該讓倭寇嚐嚐我朝刀鋒之利!”
    不得不說。
    這個說法,讓嘉靖心動了。
    正所謂,窮時摳摳搜搜。
    可一番錢兜子裏裝了銀子,這人的腰杆子也就硬起來了。
    嘉靖不由試探著看向嚴紹庭:“你稱那座島為金銀島?既然外商知曉,為何不去開采?”
    嚴紹庭當即麵露笑容:“那幫歐邏巴的商人哪來那麽多的人力開采我朝海外的金銀島?而那倭國之人,更是沒有這個能力。此等無主之地,微臣以為便是上蒼賜予我朝的!”
    這時候。
    不等嘉靖開口。
    呂芳便問道:“隻是那島終究是離著倭國近些,我朝若是前往開采金銀,恐怕難免會起衝突……”
    這便是問到點子上了!
    嚴紹庭目光似有似無的掃了一眼張居正。
    “所以微臣以為,當下便該借助水師之力提前做好準備,待東南倭患盡除,海上盜賊清剿幹淨,我朝便可大舉出動水師圍困那座金銀島,諒他倭國也不敢駕船出海與我朝爭奪!”
    這話。
    嚴紹庭說的那是氣吞山河。
    轉瞬。
    他又開口道:“隻不過,此事乃是長久計量,需得要一位穩重之人親自督辦,緊盯各方協調,運籌帷幄其中!”
    這時候。
    張居正心中那叫一個驚訝啊。
    他隻是希望嚴紹庭能幫自己在皇帝麵前說說話,好讓自己能離開京師,離開順天府,去往地方上尋求更大的發展。
    等到自己積蓄了足夠的力量,再重新返回京師,一朝重新入閣。
    沒成想。
    嚴紹庭竟然是弄出了這麽大的一個圖謀。
    這是要讓自己帶兵出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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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釣魚隻需要耐心就行,但身為魚餌,需要考慮的就多了。
    一睜眼,陳鮮成為了一枚”魚餌“。
    有人垂釣,有物咬鉤,無人理會陳鮮這枚”魚餌“的感受。
    是誰說魚餌隻能任人魚肉?
    陳鮮以身為餌,看著自己釣上來的詭異事物也不免咂舌。
    “不是?怎麽除了魚,我啥都能釣到?怎麽還釣上來了個自稱克天尊的章魚頭呀!”
    ”不是,不是說好是魚餌嗎?怎麽現在你這個釣魚佬也被我反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