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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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意思……
紫家到底為什麽要投身魔教,孟益恭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如今冀州突然消失了這麽一個龐然大物,對整個冀州,乃至於對整個天下的影響都是不可忽視的。
“嗯?”
孟益恭這般想著,忽然心有所感地抬頭,看向了自己左邊書架正對著的一片空場。
隨著孟益恭的目光看過去,那片空間也露出一道道漣漪。
很快,道道漣漪組成了一個酷似門的形狀,一道人影從門中走出。
“崔太守,深夜到訪……”
孟益恭皺了皺眉頭。
他和崔誌還是頗有交情的,所以一般情況下,崔誌即便是找自己,也都會按照正常流程派人過來請。
哪怕是親自過來,也都會正常通報。
絕不會出現這種無視其他人,直接通過空間法術傳送過來的情況。
傳出去很丟麵子的好嗎?
但崔誌根本沒有給孟益恭把話說完的機會,右手握指成拳,幾乎是瞬移一般便來到了孟益恭麵前兩步遠的距離。
隨後一拳轟出。
拳法平平淡淡,甚至周遭都沒有絢麗的色彩,就好像是拳擊手一般普通的揮拳。
但孟益恭卻已經臉色大變。
作為直麵的拳法攻擊的人,孟益恭能感受到,這看似平平淡淡的拳法之下,實則隱藏著一股極為狂暴的毀滅之道。
他敢肯定自己若是被這一拳打在身上,即便是僥幸不死,但讓這毀滅知道入了自己的體軀,少說也要折壽千年。
基本上就等同於自己沒有幾年好活了。
甚至苟延殘喘的這幾年裏,也要時時刻刻備受煎熬。
“崔誌,你有病吧?!?”
孟益恭不知道崔誌發什麽瘋,求生的念頭已經壓過一切。
一道道蘊含著生機的草藥,被他如同不要錢一般的撒出來,生命之道作為和毀滅之道完全對立的兩種道法,對毀滅之道的削弱影響是巨大的。
當然,這毀滅之道是由崔誌這位渡劫第一人所使用的,強度不可謂不高。
想要對這樣的毀滅之道進行削弱,孟益恭所撒出來的草藥,也同樣不是大陸貨色。
同樣都是七品八品的草藥。
如果是放到外界,光是這其中一株草藥,都可以成為一座小秘境壓軸的寶貝了。
不同於崔誌早已收斂到極致的攻擊,孟益恭在攻伐手段上顯然比崔誌弱了不止一籌,一道道草藥拖拽著一道道鮮豔的曳光。
幽閉的煉丹室內頓時被照耀的光彩通明。
但還是不夠。
下一刻,孟益恭在極速暴退的同時,開始抖落衣袍。
原本灰色的衣袍上,開始亮起一條一條形狀各異的符文。
龍鳴呼嘯、玄武現世。
陰陽鎖龍陣。
玄武防禦陣。
這幾乎是仙人之下最強的兩套防禦陣法。
兩套防禦陣法若是組合到一起,號稱連仙人也拿它沒辦法。
孟益恭把它們掏出來的時候,心都在滴血。
尤其是看到那金色的龍軀虛影被崔誌一拳轟碎,孟益恭臉色都白了好幾分。
好在是玄武虛影沒有辜負他的期望,雖然綠色的龜殼,被這一群轟的爬滿了裂紋,但好歹是將那看著自己命來的拳頭給擋住了。
孟益恭臉色稍微有些好轉。
“崔誌,你是不是有病?”
孟益恭慍怒。
臉色都多了幾分潮紅。
他感覺崔誌怕不是入了魔。
但拳法受阻的崔誌隻是微微壓了一下眉頭,隨後重新擺拳蓄力,又是一拳轟在了玄武龜殼之上。
下一刻,龜殼破碎。
孟益恭臉色慘白。
拳風呼嘯而至,在孟益恭麵前堪堪停下。
孟益恭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準備受死,卻左等右等,也沒有感到股毀滅的意誌衝擊自己。
這讓他在慶幸之餘還有一絲好奇。
微微地睜開眼睛,就看到原本一副死魚臉樣子的崔誌,此刻早已收了那差點把自己逼死的拳頭。
甚至還不知道從哪裏取了壺茶,此刻一手提著壺,一手茶端著茶杯在那裏斟茶。
“你這是?”
崔誌將茶壺隨手放到旁邊的案幾上,雙手端著茶杯,給孟益恭鞠躬賠罪道:“剛剛多有得罪,但畢竟事發突然,還請見諒。”
“事發突然?”
好歹是不用死了,孟益恭長鬆了一口氣。
但他也沒有去接崔誌的茶杯,隻是頗有些好奇地道:“什麽事發突然?你在說些什麽鬼話?”
“孟兄應該知道紫家的事了吧?”
“當然。”
孟益恭說完微微一愣,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重新看向崔誌的時候,頓時暴跳如雷道:“你個狗東西,你懷疑我和魔教有染?”
“我在這勤勤懇懇這麽多年,每年給你們朝廷送的丹藥還不夠多?你竟然懷疑我?”
“你知不知道我那些藥材和陣法有多貴?你就因為這點破事……你……你……”
孟益恭氣的一時間有些接不上話。
他拳頭都已經舉起來了,但麵對崔誌這位渡劫第一人,他實在是沒有揮下去的勇氣。
打不打得過尚且還在其次,這要是揮下去反倒是把自己彈飛了,那可就太丟人了。
“非止如此。”
崔誌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
“紫家非和魔教有染,而是早已經投效了妖國。”
“妖國?”
孟益恭又一次愣住。
魔教和妖國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魔教雖然聽起來很不一般,但經過這麽多年的打壓,早就已經元氣大傷。
隻不過魔教躲藏起來就跟老鼠一樣,著實是讓人抓不住。
可妖國的實力是實打實地擺在那裏的。
魔教露頭就能秒。
但妖國就在你麵前,你卻秒不了他。
高下立判。
紫家如果入魔,那就是自尋死路。
畢竟紫家這種龐然大物,根本不可能完全躲藏,讓人找不到。
雖然紫家是冀州第一家族,但想和整個朝廷抗衡,那純粹是癡人說夢。
滅了他可能會費點事,但結果不會有太大懸念。
可是妖國……
那可就不是人族能輕易越過去的地盤了。
“當真?”
“若非如此,我何至於如此試探你?”
孟益恭稍稍寬心,但隨後又有些來氣。
“那你試探我幹嘛?”
“你知道這些消息是誰第一個知道的嗎?”
“誰?”
“洛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