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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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心神紛亂之際,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薑雲嬋沒刹住腳,險些跌進一旁的湖水中。
“表妹這般急著去哪兒?”
一隻布滿刀疤的大掌扶住了她的手腕,指腹若有似無摩挲著她細嫩的手背。
來人正是定陽侯府的長公子謝晉,此人常年征戰沙場,身上總帶著一股血腥味。
每每瞧見薑雲嬋,就像頭凶猛的豹盯著獵物。
侯府三位公子中,薑雲嬋最怕的就是他,總躲得遠遠的。
今日竟莽頭莽腦衝進了四下無人的假山叢中。
這假山圍攏起一個小湖泊,水流頗深,以青石為階。
兩人在湖心相遇,根本避無可避。
“見、見過大表哥!”薑雲嬋倉皇屈膝行了個禮,垂著頭,瑟瑟抽開手腕。
謝晉卻緊抓不放,虎口收緊,幾乎要把纖細的腕子折斷。
拉扯之間,薑雲嬋懷裏的經書散落在石階上。
她忙蹲身去撿,一隻蟒皮翹頭履先一步踩在了經書上。
“表妹還是這般喜好參經禮佛呢,隻不知讀的是《醋葫蘆》亦或是《玉樓春》?”謝晉撿起地上的經書,一頁頁翻開,眼睛卻隻在薑雲嬋身上肆無忌憚地遊走:“哥哥也深好此道,不如我與表妹一同研讀可好?”
薑雲嬋沒想到謝晉會把這種男人渾看的書赤條條講與她聽,窘迫地雙頰通紅,伸手去抓經書。
謝晉立刻把書高高舉過頭頂。
他比薑雲嬋高出一頭多,薑雲嬋根本無法與他抗衡,眼睜睜看著他取出了經書裏的信封,輕嗅上麵殘留的胭脂香。
“我當你為何不肯給我做妾,原是早早攀在了新科狀元的高枝上!不過幾日沒見他,就想了?我倒不知表妹還是個欲壑難填的主兒。”
謝晉從前尚且收斂著那些醃臢話,可薑雲嬋在府上的名聲壞了,他也懶得再顧及體麵。
說出來的話,句句叫薑雲嬋無地自容。
謝晉自也料到了那信是薑雲嬋寫給顧淮舟的情信,陰邪地勾了勾嘴角,撕開信封,兩指夾著信件在薑雲嬋眼前晃了晃:“今日整好叫我也見識見識表姑娘是何等媚骨生香!”
“大表哥!”薑雲嬋趕緊摁住那信,緊咬的唇瓣幾欲滴出血來。
她實在擔心顧淮舟,故寫信約他去慈心庵的禪室一聚。
那禪室本是世子修身養性之所,因眾人對世子的敬畏,鮮少有人靠近。
後來,世子給了她一把鑰匙,請她幫忙整理經書。
便是在那處她偶然遇見顧淮舟,郎君時常陪著她理理經,說說話。
久而久之,隻要世子不在,兩人便在那處私會。
那裏到底是佛家清淨之地,若然被人知道,不知又編撰出多難聽的流言。
又不知世子會作何感想。
薑雲嬋心生寒意,攥得那信封滿是褶皺,可無異於蜉蝣撼大樹,根本奪不過來。
“表妹不想我看信?這也不難……”
謝晉捏著信封的手猛然收力,將薑雲嬋帶到了身前,在她腰間狠狠擰了一把,“表妹陪我一次,我就放了你。”
武人手勁大,薑雲嬋腰間如被生生割了一塊肉,疼得沁出了淚花。
謝晉見了嬌花被摧殘的模樣,麵上浮現詭異的興奮,蹂躪的力道更大,直至手背青筋暴起。
薑雲嬋疼得幾乎直不起腰來,可她不敢出聲呼救。
一則引來旁人,隻會傳出更多的閑言碎語。
二則他是爺,府上有幾人能忤逆他?
薑雲嬋顫巍巍的手推拒著他健壯的手臂,一步步往後挪。
石階上爬滿青苔,濕潤又光滑。
薑雲嬋腿肚子打顫,一步一崴。
謝晉瞧她踉踉蹌蹌的模樣,如同兔子落了陷阱,楚楚可憐,頗有滋味。
他舔了舔嘴角,一個跨步上前摁住她薄肩,“真當算計老二當眾應下你的婚事,你就能如願嫁出去了?”
嗬!
謝硯也是個非長非嫡的野種,他說的話又算個什麽東西?
謝硯越是攔著不讓他要,他就偏要把薑雲嬋狠狠撕碎,誰也攔不住!
謝晉眼中湧出怒意,猛地咬上了薑雲嬋的肩。
薑雲嬋趕緊雙手環臂側身閃躲。
謝晉撲了個空,腳下的石頭突然鬆動。
人連著巨石一同翻進了湖泊裏。
“大表哥!”薑雲嬋瞳孔放大,悚然盯著湖中掀起的水花,“大、大表哥你沒事吧?”
謝晉水性不好,又是突然跌落下去的,手腳抽了筋,在湖心不斷地沉浮,儼然溺水了。
薑雲嬋屏住呼吸,連連後退。
忽而,一隻手掌從水中伸出來拽住了她的衣擺。
“救我!”謝晉嗆了水,麵色灰白,一雙布滿血絲的瞳如水鬼,拽著她一起往下墜。
薑雲嬋半截身子跌入了水中,手指緊緊扣著石階。
然那身後的龐然大物如何也甩不開,她的指尖在石麵拖拽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水逐漸沒過脖頸,胸腔的壓迫感越來越強烈,快要不能呼吸。
薑雲嬋大口大口喘息著,想要抓住所剩無幾的意識。
她隱忍了許多年,明明馬上就要擺脫侯府這座令人生厭的牢籠了!
隻差一步,就差最後一步……
她不能死!
薑雲嬋眼中的惶恐倏地湮滅,接連幾腳踹在謝晉頭上,撕開外裳,金蟬脫殼爬上了岸。
趁著四下無人,她又趕緊撈起水中的信件撕了個粉碎,這才慢半拍哽咽道:“表、表哥,我、我這就去找人救你!”
湖心中,謝晉抓著她的外裳沉了下去,漸漸沒了聲息。
薑雲嬋不敢再看,整理好衣襟疾步而去。
卻在此時,不遠處有人揚聲喊:“有人溺水了!快過去救人!”
謝晉的護衛們聽了響動,紛紛小跑聚攏過來。
眼見護衛就要穿過假山,與她迎麵撞上,薑雲嬋根本無處可躲,隻好提著裙擺,沿來時路折返。
步履匆匆,一邊逃一邊回望湖心。
走到湖邊時,卻一頭撞進了青衣公子的懷裏,淡淡的檀香味撲麵而來。
“世、世子!”薑雲嬋趕緊退開一步,心慌意亂欠了欠身,“表哥萬福!”
謝硯抬手虛扶了她一下,衣袖拂起的露氣略重。
顯然,他在湖邊站得有一會兒了,才會沾染寒露。
那麽剛剛在湖心發生的事,他是不是都看見了?
他是不是看到她對謝晉……
薑雲嬋腦袋“嗡”的一聲,指尖扣緊掌心,幾欲掐出血來,“世、世子怎麽在湖邊站著?”
話脫口而出,方覺僭越,又補充道:“雨季湖邊蛇鼠出沒,世子務必保重貴體。”
“隻是路過。”謝硯折腰回禮,音質如鍾磬般清越沉穩,未染絲毫異樣。
薑雲嬋偷瞄了眼他雲淡風輕的臉,心下稍安,斂眸道:“我正要去慈心庵抄經,路遇大表哥不小心掉進了湖中,急著尋人來救,衝撞了世子,世子見諒。”
因為方才的大起大落,她尚且哽咽得語不成調,纖柔的聲音斷斷續續如泣如訴。
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鬢發流過臉頰,落在光潔的肩頭,本就瓷白的肌膚染了一層淺淺的光華,端得如那蓮台之上悲天憫人的玉觀音。
謝硯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須臾,越過她的肩頭,往湖心看去。
石階上還殘留著薑雲嬋和謝晉的腳印。
姑娘的蓮足步步後退,男人的翹頭履步步緊逼,看似謝晉勝券在握。
然湖麵上那麽多石階,薑雲嬋怎麽就不偏不倚把謝晉引到了鬆動的青石上?
她雖口口聲聲敬佛,心中又可曾真的有佛?
謝硯眼底閃過一抹晦暗的笑意,轉瞬隨風而散。
薑雲嬋莫名一個寒顫,似有千絲萬縷的寒氣穿透她的五髒六腑,攥住了她的心髒。
可又不知風從何處起。
“前麵是誰?”忽而,身後傳來嗬斥聲。
護衛遠遠瞧見了湖邊的兩個身影,掄著家夥追了過來。
薑雲嬋回過神,才想起自己身上隻穿著濕透的襦裙,鬢發披散。
若被人抓住,人人都會知道她與謝晉衣衫不整落入了一片湖水。
屆時,隻怕她再逃不開給謝晉當妾的命了!
薑雲嬋忙抱起裙擺,往翠竹林裏跑。
一隻骨節勻稱的手突然扶住了她的腰肢,攬過她移形易影躲進了假山山洞裏。
芭蕉葉垂落下來,堪堪遮住了洞口。
下一刻,領頭的護衛已經跑到了湖邊,一邊四處翻找,一邊指著翠竹林道:“山路濕滑,那兩人跑不了多遠!定然就是他們把大爺推進水裏,務必把人翻出來!”
洞口外,腳步聲熙熙攘攘,足有二三十人。
若薑雲嬋方才當真跑去那條泥濘小路,定然跌跌撞撞,很容易被人逮個正著。
多虧謝硯洞若觀火。
薑雲嬋感激地回望謝硯,赫然發現她的臉幾乎貼著謝硯的胸口。
這山洞實在太過逼仄,勉強才能卡進兩個人。
他們就這般麵對麵站著,中間幾乎沒有一點縫隙。
她被迫感受著他的溫度。
他的肩膀、腰腹、手臂無一處不堅韌有力,唯獨抵在石壁上的手,緊貼著她腰側,柔軟、溫涼。
如玉般的長指剛好貼在她後腰窩處,讓人莫名腰肢酸軟。
噩夢裏那隻從身後滑入她小腹的指,油然浮現在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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