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看到程麗華之後，馮楠一路上都在想著這個女人的出現究竟意味著什麽。
    一直到醫院，馮楠都處於思考之中。
    程麗華的出現，實在是太出乎馮楠的意料了。
    給本就心中有重重迷霧的馮楠，再次增添了許多疑問。
    同時馮楠也在糾結。
    糾結要不要將槍手是程麗華的事情告訴嶽陽。
    因為馮楠怕程麗華是她媽媽的人？
    雖然這個想法馮楠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
    但是萬一呢？
    萬一她媽媽將程麗華給策反了呢？
    如果真的如她設想的這般，媽媽成功策反了程麗華。
    那她將程麗華就是槍手的事情，告訴了嶽陽。
    會不會破壞了她媽媽的計劃。
    會不會因為程麗華，連累到她的媽媽？
    馮楠現在好糾結。
    馮楠知道，抓住這個當街殺人的槍手對嶽陽和李彪來說有多重要。
    嶽陽和李彪就是槍擊案的親身經曆者。
    被當街槍殺的，又是他們剛剛抓捕的犯罪嫌疑人。
    嶽陽和李彪作為當場職務最高的，不管怎麽算都難辭其咎。
    如果能抓住槍手，戴罪立功，不一定有獎賞，但也不會過多追究。
    但如果抓不到槍手，肯定會被追究責任。
    到時候可能會影響嶽陽和李彪以後的晉升。
    嚴重點，甚至會成為背鍋的，被一擼到底。
    嶽陽和李彪，都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
    二人承擔這種後果，不是馮楠想要看到的。
    一邊是程麗華，這個可能是她媽媽手下的女人。
    一邊是她為數不多的兩個朋友。
    讓馮楠陷入糾結和迷茫。
    一時間，馮楠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
    在糾結之中，馮楠被護士引領著做了各種檢查。
    檢查結果對馮楠來說，算是個好消息。
    內髒和骨頭都沒事，吃點藥注意休息，天就能痊愈。
    聽到自己的檢查結果，馮楠鬆了一口氣。
    這是她現在收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最少這一次負傷不用住院了。
    馮楠自己結清醫藥費，快步走出醫院。
    一起來的重案組成員，早就都回去了。
    馮楠隻能自己打車朝重案組趕去。
    剛一走進重案組的辦公室，馮楠就感覺到了壓抑的氣氛。
    當街發生槍擊案，這可是大案子。
    性質有多惡劣，就不用說了。
    關鍵是還出現了傷亡，卻沒有當場把凶手繩之以法。
    不僅剛剛抓到的嫌疑人被當場擊斃，還出現了踩踏事件。
    不要說重案組的氣氛壓抑了，整個唐市都陷入了壓抑的氣氛中。
    現在時間，淩晨四點半！
    但是大街上，公路上，跑的全是呼嘯而過的警車。
    所有人都被從睡夢中叫了起來。
    休假全部取消，更是沒得商量。
    可見對於這個事件的重視程度有多高。
    “小楠，你的傷怎麽樣？”
    看到馮楠回來，嶽陽一愣，詢問道。
    “沒什麽大礙，都是皮外傷。”
    馮楠回答道。
    “那就好，你回來就做個筆錄吧。”
    “我本來還想讓小許去醫院給你做。”
    “那個死者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你都說一下。”
    嶽陽邊整理著手中的資料，邊對方小草說道。
    “好！”
    方小草應了聲，找到小許，開始做筆錄。
    ——
    半個小時後！
    “什麽？”
    “你說被槍擊的那個就是本案的凶手？”
    整個重案組辦公室都回蕩著嶽陽不可置信的吼聲。
    馮楠一臉無辜的點點頭：“沒錯，就是他。”
    “我去吃飯，無意中和他偶遇的。”
    “覺得這個人很古怪，就多注意了一下。”
    “沒想到他做賊心虛，竟然晚上去酒店暗殺我。”
    馮楠半真半假的將自己和陳冬生遭遇的過程說了一遍。
    聽到馮楠就出去吃個飯，就把讓他們頭疼不已的案子的凶手給偶遇了。
    重案組的眾人全都是一臉的震驚。
    “那麽問題來了。”
    “槍擊案的凶手，又是為什麽要殺陳學冬？”
    “難道是仇殺？”
    嶽陽眉頭緊皺，提出了關鍵性的問題。
    馮楠低頭，沉默不語。
    她知道，既然凶手是程麗華，就不可能是仇殺。
    據馮楠所知，程麗華是個孤兒。
    根本就沒有親人，在本市就更沒有朋友了。
    這樣一個孑然一身的人，仇殺又能給誰報仇呢？
    “陳學冬的身份背景可以著重調查一下。”
    “在和陳冬生交手時，我發現他明顯有經過訓練的痕跡。”
    “或許和陳冬生以前的人生經曆有關。”
    馮楠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她還是沒有將自己有看到凶手的臉這件事說出來。
    更沒有將她認識凶手這件事說出來。
    暴露陳麗華的身份，馮楠始終有所顧慮。
    怕會牽連到自己的媽媽。
    如果程麗華就隻做這一次，馮楠就準備替她隱瞞了。
    畢竟在馮楠看來，陳學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死有餘辜的東西。
    但如果程麗華還繼續犯案，那就算程麗華可能是她媽媽的手下。
    那馮楠也不會放過她。
    就算不親手將程麗華繩之以法，也會不再顧慮媽媽，將程麗華的身份告訴給嶽陽。
    不是馮楠自私，隻是她顧慮自己可能還沒有死的媽媽。
    怕程麗華出意外，會暴露了她媽媽。
    畢竟實驗室的心狠手辣，馮楠已經領教了不止一次了。
    馮楠真的怕因為程麗華暴露了媽媽，讓媽媽陷入危險。
    做完筆錄，馮楠沒有躲在重案組這邊久留。
    以傷勢需要休息為借口，轉身離開了重案組。
    馮楠拎著嶽陽幫忙，從酒店帶回來的她的私人物品，走出重案組。
    導航了附近另一家酒店，步行過去辦理了入住。
    之前那家酒店，出現了這種情況，估計要整改一段時間。
    酒店倒是沒有推卸責任，不僅將馮楠的房費全部退回了。
    還給予了一定的賠償。
    這一點讓馮楠覺得很滿意，也沒打算追究這件事情。
    淩晨五點的天，已經亮了。
    隻是行人還相對白天稀少很多。
    馮楠走著走著，突然加快了腳步。
    她感覺自己似乎是被人跟蹤了。
    從走出重案組的範圍，她的背後似乎就一直有一個若隱若現的腳步聲。
    “會是誰？”
    馮楠沒有回頭，心中卻在猜測跟蹤自己的會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