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因為我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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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
    劉正遠遠地打了個招呼。
    法國梧桐瞥了他一眼,把臉挪到了另一邊。
    “喂,沒必要這麽不待見我吧?”
    他無語道。
    “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你個藏品小偷!”
    法國梧桐罵道。
    “我是拿東西換的。”
    劉正拒不承認。
    “呸,價值根本不對等。”
    法國梧桐啐了他一口樹汁。
    “物以稀為貴。誰還能像我一樣每天給你送喝的呢?”
    他笑了笑。
    “誰又能像我一樣,不會騙你又不會被你騙呢?”
    “vat"en!我今天不想跟你換東西了。”
    法國梧桐扁著嘴道。
    “真的?十五年的升天毛苔哦,一整箱哦。”
    劉正舉了舉手裏的箱子。
    “uta!伱怎麽弄到的?”
    法國梧桐瞪大眼睛,樹枝都嚇得不晃了。
    “兄弟昨天發了筆小財,不值一提。”
    他故作謙虛道。
    法國梧桐看著那箱毛苔,表情陰晴不定。
    酒,它肯定是想要。
    但錢,它還真給不起。
    一箱十五年升天毛苔的價值,起碼相當於一瓶半弗拉德三世限量款了。
    它上哪兒再去弄一件傳奇外賣員馬甲去?
    就算它願意賣,傳奇外賣員也不會來買了。
    法國梧桐倒是還有完美級物品,但那些都是有用的,少一件都會導致它的實力下降。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實力下降就等於慢性自殺。
    “我,換不起。”
    掙紮許久後,它艱難開口。
    “沒那麽貴,都是殘次品。”
    劉正打開了箱子,拿出了一瓶毛苔給法國梧桐查看。
    “咦?”
    戴高樂看著瓶身上的汙漬,驚疑不定。
    它伸出樹根卷走酒瓶,打開後聞了聞。
    “好像有混沌俱樂部的味道。”
    “混沌俱樂部?”
    劉正微微皺眉。
    他聽牛馬說過,那個地方很危險,連市政廳都奈何不得。
    “沒錯。就是混沌俱樂部的味道。”
    法國梧桐肯定道。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
    “因為我原來就長在混沌俱樂部的門口,後來才被移栽到這條街的。”
    法國梧桐回道。
    “原來如此。混沌俱樂部到底是什麽地方?”
    劉正好奇地問道。
    “不好說,不能說,不敢說。等你哪天接到那裏的單子再問我吧。”
    法國梧桐諱莫如深。
    “喂,我好心給你送酒,你他麽給我立死亡fg。太沒人性了吧。”
    他額角青筋直跳。
    “我又不是人。酒我要了,等我找找看有啥能換的。”
    法國梧桐閉上眼睛,樹根在黑土地下不斷翻滾。
    雖然是殘次品,但一整箱十五年毛苔依然價值不菲,它想找出合適的交易品還真得費點功夫。
    “那個先不急,你先看看這個。”
    劉正放下黑布袋,取出了裏麵的東西。
    “一具幼年雌性人類的屍體。這個可值不了多少,我對人類沒有偏好。”
    法國梧桐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後說道。
    劉正從黑布袋中取出的,正是裝著小女孩兒屍體的打包盒。
    “不是換的,我想把她埋在你腳下。”
    他解釋道。
    “你小子,把我當墓地呢?”
    法國梧桐暴跳如雷。
    “黑色的土地就是墓地嗎?你這是顏色歧視你知道嗎?”
    “牛馬說了,埋在其它的地方,都會被翻出來吃掉。我想了想,你這裏最安全。”
    劉正說道。
    “那你白想了。我隻是對人類沒有偏好,不代表我不吃人。要不是你小子太狡猾,早就變成我的下酒菜了。”
    法國梧桐對他的天真嗤之以鼻。
    “不白埋,我出管理費。”
    劉正舉起一瓶毛苔晃了晃。
    “一瓶不夠。黑土地可以防腐,她埋在裏麵就像一個誘餌,會不斷迎來食腐的家夥。”
    法國梧桐搖頭道。
    雖然它是這條街的街霸,但總有餓昏了頭的亡命之徒。
    它可不想自找麻煩。
    “那一箱夠不夠?”
    “夠倒是夠了,但是有這個必要嗎?”
    法國梧桐疑惑道。
    “死都死了,還要血肉有什麽用?”
    它們樹死了,有的會腐爛變成養料,有的會深埋變成煤炭,但總歸都是塵歸塵土歸土。
    沒聽說過哪棵樹非要把自己做成標本的。
    “因為我是人,人就是這麽自私。”
    劉正平靜地說道。
    “你很快就不是了。不光是你的外在,你的本質也開始轉變了。”
    法國梧桐嘲諷道。
    “本質轉變後會怎麽樣?”
    他問道。
    “不知道。不過以我對黑山羊幼崽的了解,你大概會把她挖出來,然後毫不猶豫地嚼碎她。”
    法國梧桐的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惡意。
    “哦,那和現在的我有什麽關係呢?”
    劉正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本質都改變了,那就不是他了。
    何況等副本通關後,他就能淨化掉“血肉畸變”的狀態了。
    “哼,嘴硬的人類。叫什麽名字?”
    法國梧桐突然問道。
    “你問我?”
    “當然是問她啊,自作多情的傻逼人類。”
    今天它看劉正似乎格外不爽。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你問這個幹嘛?”
    劉正奇怪地看著它。
    “當然是做墓碑啊。到底你是人類還是我是人類?”
    法國梧桐白了他一眼,從身上揭下了一塊樹皮。
    “你要是不知道,那我就寫傻逼人類讓我保管的白癡屍體了。”
    說著,它就要往樹皮上刻字。
    “停停停。”
    劉正連忙阻止。
    真要刻上這個,那小女孩兒在地獄都要抬不起頭了。
    “就叫娜塔莎吧。”
    他看了看小女孩兒標準的東斯拉夫人長相說道。
    “真難聽。”
    法國梧桐嫌棄地在樹皮上劃出了這個名字,然後又在旁邊劃下一串字母。
    “arceau(瑪索)”
    “還是咱們法國名字好聽。”
    它滿意地說道。
    “嗬嗬。”
    劉正看著這棵姓戴名高樂的樹,強忍住了吐槽的衝動。
    “對了,你吃不吃這個?”
    他展示了外賣箱裏的蒜蓉米·戈腦花。
    “外賣箱竟然也被你搞到了?”
    法國梧桐關注的卻是別的東西。
    “也是昨天晚上贏來的。”
    “這下隻差帽子就集齊了啊。”
    它一臉的羨慕。
    要是能集齊傳奇外賣員套裝,它在本市的收藏家排行裏立刻能上升好幾位。
    “帽子的線索我也有了。”
    劉正說道。
    雖然惡魔恨不得活吃了他們,但最後還是沒賴賬。
    這當然是因為它良好的信譽,而不是因為奧因克架在它脖子上的屠刀。
    “在哪兒?”
    法國梧桐激動地問道。
    “在”
    劉正剛準備回答,忽然看向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