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怎麽每次都能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
    看著又瘦了一圈的劉正，牛馬無語道。
    “當然是因為不夠強啊，難道是因為我喜歡嗎？”
    劉正無語它的無語。
    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他一個普通人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
    “我看你小子是挺爽的。咦？”
    牛馬看向他的胸口。
    “你居然弄到了榮譽業主獎章？”
    “是啊，參加了個什麽天台無繩蹦極挑戰。”
    劉正回道。
    “嗯，那個確實適合你。你要是能收集齊五個獎章，以後送外賣就不會把自己搞得這麽慘了。”
    牛馬點頭道。
    “集齊五個會怎麽樣？”
    他趁機問道。
    正好物品介紹裏，係統語焉不詳。
    “不會拒收了唄。那些保安也不會再攔你了。不過僅適用於中低端小區，像一品天墅這樣的高檔小區就不適用了。”
    牛馬搖頭晃腦道。
    劉正點了點頭，倒是跟他想得差不多。
    “那伱收集了幾個獎章？”
    他問道。
    “一個都沒有。”
    “為什麽？”
    劉正有些奇怪。
    以牛馬的實力，就算不像他一樣碰到專業對口的，應該也能硬趟才對。
    “我又不怕拒收，保安敢攔我直接重拳出擊。高檔小區的我不敢惹，但這個獎章也就沒用了啊。”
    牛馬得意地說道。
    所以，這玩意兒對它來說就是個雞肋。
    “嘁。”
    劉正撇了撇嘴。
    “而且，這玩意兒也不光有好處。戴著它那些訂餐的人可能會找你幫忙，運氣好能拒絕，運氣不好比拒收還麻煩。”
    牛馬又說道。
    “這個我確實碰上了。”
    他把幫迷你人遛狗的事說了一遍。
    “哈哈哈！”
    牛馬發出一陣驚天爆笑。
    “那棵樹也有今天，哈哈哈！”
    它笑得頭都要掉下來了。
    “不過你小子也是真的膽子大，那條狗可是全市有名的惡犬，你竟然敢遛它。”
    “遛也是死，不遛也是死。那就遛咯。”
    劉正聳肩道。
    “真是搞不懂你。對了，你拿那箱茅台和那棵樹換了啥？”
    牛馬好奇地問道。
    “換了張這個。”
    他把病假條掏了出來。
    “戴樂高說狼騎士的兄弟火法師會在城市裏閑逛，我打算利用這三天假期嚐試找找。”
    劉正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火法師”
    牛馬麵露忌憚。
    “我沒跟他打過交道，但是聽黑爪說過，他的實力可能還在奧因克之上。”
    “那倒是無所謂，反正是個人就比我強。”
    他聳了聳肩。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不過，我並不建議你找他，甚至不建議你用這張病假條。”
    牛馬說道。
    “為什麽？”
    “外賣員守則第二條還記得嗎？”
    “在沒有拿到單子的情況，不要離開休息室。”
    劉正很快說道。
    對這種要命的事情，他記得很牢。
    “沒錯。那你反過來想想，不用接單的時候會怎麽樣？”
    他思考幾秒，臉色微變。
    “難道是不能進入休息室？”
    “不是。”
    牛馬搖頭。
    “是根本不能進入血腥餐廳。而且，病假期間餐廳員工的身份也會失效。”
    劉正臉色大變。
    “想到了吧。沒有餐廳的庇護，又沒有落腳的地方，白天或許還能碰碰運氣，一到晚上你就必死無疑。”
    牛馬冷冷地說道。
    他捏緊了病假條。
    本來以為是五分之一張度假券，沒想到是張閻王帖。
    “沒有辦法可以規避嗎？”
    劉正不甘心地問道。
    “辦法倒不是沒有。”
    “第一，你不能以員工的身份進入餐廳，但可以以顧客的身份進來。”
    “第二，你不能住休息室，但你可以去住旅館。”
    牛馬說道。
    “這兩個辦法哪個好？”
    他問道。
    “各有利弊吧。餐廳絕對安全，但收費很貴。你那點錢，估計一天就沒了。”
    “旅館倒是便宜，你住個十天半個月都行。但裏麵魚龍混雜，安全性也就比露宿街頭強一點。”
    劉正陷入思考。
    首先，餐廳這個選項肯定是排除的。
    碰到灑水車那件事後他就發現了，在這個世界錢依然能派上大用場。
    堵場現在把他們拉進了黑名單，他應該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賺大錢的機會了。
    其次，旅館這個選項也不是什麽好主意。
    法國梧桐和牛馬這種新手nc都一肚子壞水，旅館裏的進階nc隻會更加窮凶極惡。
    沒有傳奇馬甲的加成和餐廳員工的身份，他貿然進去那就是羊入虎口。
    “你最好早做決定。過幾天我就要去度假了，到時候你想請假都請不了了。”
    牛馬說道。
    隻剩下一個外賣員，司雪顯然不會給劉正批假。
    而牛馬也不可能為了他推遲自己的度假計劃。
    正在思索間，牛馬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它看了眼號碼，表情立刻嚴肅起來。
    “老板，您有什麽吩咐？”
    牛馬恭敬地說道。
    “好的，好的，要幾個人？”
    “好的，好的，我會跟新人講好規矩的。”
    牛馬連連應是。
    幾句話後，它掛斷了電話。
    “也不知道你運氣好還是不好。”
    牛馬歎了口氣。
    “怎麽了？”
    “和毛苔一批的那些貨都有問題，廚房好幾個員工都進了醫院。老板叫我們兩個去幫廚。”
    牛馬說道。
    “幫就幫唄。”
    劉正無所謂道。
    外賣都送了這麽多久了，幫個廚又能怎麽樣？
    何況還是和牛馬一起去。
    “嗬嗬，你忘了你剛來的時候聽見的聲音？”
    牛馬嗤笑道。
    他眉頭一皺，耳邊響起了那個女人的慘叫聲。
    “你連聲音都聽不了，見到真人了還忍得住？”
    “我可告訴你，在堵場鬧事我都能護著你。但你要在廚房壞了規矩，我第一個先弄死你。”
    牛馬直勾勾地看著他說道。
    它的表情又變成了第一次踹飛他的時候的樣子，凶狠而扭曲。
    就像他們這幾天的友好合作隻是一場幻覺。
    “大佬，你還不知道我嗎？我這個人最惜命的。”
    劉正沉默片刻後笑道。
    “哼，你最好是。走吧。”
    牛馬站了起來。
    他跟在牛馬的身後走出了休息室，又走過了三岔路口，最後來到了那道藍色的簾子前麵。
    “我再叮囑你一次，不管看到什麽，你都當沒看見。你來餐廳是來打工的，不是來逞英雄的。”
    “就算你想找死也死遠點，別連累我。”
    牛馬轉頭道。
    “我醒得啦。”
    劉正笑了笑。
    牛馬使勁盯了他兩眼，最後還是轉過了頭去。
    門簾掀開，一人一牛馬進入了那深邃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