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隨地吐痰,傾家蕩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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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花多少時間,劉正就來到了目的地。
    西河中心。
    這是一棟大約11層左右的小樓,作為寫字樓來說相當矮了。
    但這種寫字樓租金反而更高,就像洋房比塔樓貴一樣。
    進出寫字樓的人不多也不少。
    他們大多都西裝革履,或者穿著精致的套裙。
    露出來的四肢和皮膚看上都像是正常的人類。
    但他們的頭上都套著一個紙袋子,袋子的正麵則畫著一張張臉。
    每張臉用的顏料、畫筆、技巧都不一樣,有的就是簡筆畫,有的則則是古典油畫。
    而不出意料的是,臉畫的越精致的人,穿的衣服也更好,有的還帶著金表或者珠寶首飾。
    當劉正向大門走來時,他們紛紛投來關注的眼神。
    沒錯,這些畫出來的臉都會動,甚至比真正的五官還要靈活。
    “看什麽看?”
    他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對待這個詭異世界的人,就得像非洲二哥鬣狗一樣。
    有實力就咬,沒實力就跑。
    不能太莽,也不能太慫。
    就像現在,當劉正用凶狠的眼神看著他們,甚至團起觸手準備開幹後,這些白領立刻挪開了視線。
    “嘁,小布爾喬亞廢物。”
    他朝地上啐了口口水。
    不過,劉正也注意到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
    這些人似乎並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的外賣箱。
    咋,都沒吃早飯嗎?
    劉正有些不解,但也沒多放在心上。
    正當他準備走進寫字樓大門時,一個帶著紅袖章的女人攔住了他。
    從裝扮來看,應該是個保潔。
    畫的臉是素描風,看上去頗為秀氣,應該不超過三十歲。
    “隨地吐痰,罰款一百。”
    她伸出手,麵無表情地說道。
    “我又沒吐在樓裏麵。”
    劉正當然不可能就這麽給錢。
    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外麵也不行,一直到馬路邊上都屬於門前三包的範圍。”
    保潔不依不饒地說道。
    “你這是哪兒來的規定?”
    “物業的規定。”
    “你拿物業的規定管我一個送外賣的?”
    劉正有些無語。
    “那你借個拖把給我,我把它拖幹淨總行了吧?”
    “不行。”
    麵對他的提議,保潔斷然拒絕。
    “行吧行吧。”
    劉正無奈地掏出一張一百給她。
    雖然他感覺這個錢不是非給不可,但既然手裏有錢,也就沒必要冒風險了。
    “還有,你要負責打掃整個門前三包的區域。”
    保潔收了錢,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你認真的?”
    劉正看了看四周,這片區域至少有上千平米。
    打掃完怕不是天都要黑了。
    “沒錯,這也是物業規定。”
    保潔點頭道。
    劉正這下確定,她就是來找茬的了。
    “那我再出一百,你幫我打掃。”
    他再次嚐試和平解決。
    “不行。”
    保潔搖頭。
    正當劉正驚訝於她的正直時,她再次開口。
    “至少兩千。”
    “嗬嗬。”
    劉正冷笑一聲。
    兩千都夠把保潔買下來了。
    既然說不通,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以防萬一,他還是給牛馬打了個電話。
    “幹嘛?”
    牛馬的聲音有些急促,似乎又在做仰臥起坐。
    “寫字樓的保潔把我攔下來了,說隨地吐痰要罰兩千一。”
    劉正言簡意賅地說道。
    “那伱就給唄。”
    牛馬滿不在乎地說道。
    “我可以給,但給了以後能不能解決問題?”
    他問道。
    “不能。”
    牛馬的回答同樣簡潔。
    “你往大門裏麵看。”
    劉正依言看過去,一個身穿保安服的人正默默地注視著他。
    “是不是有個保安在看你?”
    牛馬問道。
    “沒錯。”
    “寫字樓的物業都這個德行,想方設法從我們送外賣的身上搞錢。你就算不吐痰,也會因為左腳先進大門不符合規定。”
    牛馬說道。
    “這也太針對了吧?”
    劉正無語道。
    跟寫字樓的物業一比,小區的保安都算是清正廉潔了。
    “其實原來也不這樣。有個小道消息,全市所有的寫字樓幕後老板都是一個人,而那個人和現在的血腥餐廳不對付。”
    牛馬說道。
    和現在的血腥餐廳不對付
    劉正感覺它意有所指,並很快想出了答案。
    現在的血腥餐廳和以前的血腥餐廳有什麽不一樣,根據他了解的情報,隻有一件事。
    餐廳老板換成了司雪。
    閻王打架小鬼遭殃了屬於是。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自己考慮吧。要拿錢消災,沒一萬下不來。”
    “那之前其他的外賣員怎麽送的?”
    劉正問道。
    “你怎麽老問這種白癡的問題,要是他們送到了,你還能進來嗎?”
    牛馬反問道。
    它說的好有道理,劉正竟然無言以對。
    “那餐廳的離職率也太高了吧。”
    “本來就是這樣,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跑路。但就這,多少人想進還進不來呢。”
    “就你每天不樂意吃的員工餐,拿去外麵都夠引起火並的了。”
    “你看那棵樹,比我還強,可它天天吃的啥喝的啥?要不是指望著你能給它從餐廳裏刨食,它能那麽慣著你,還讓你占它便宜?”
    牛馬冷笑道。
    劉正一想,確實。
    剛見麵的時候,法國梧桐連他的尿都饞。
    這麽一想,他忽然有了一個靈感。
    “謝謝大佬。”
    劉正禮貌地掛斷了電話。
    “錢,我肯定不會給。”
    他對保潔說道。
    “那我就按照規定,打死你。”
    保潔的畫臉立刻變成了憤怒的表情,額頭甚至還出現了三朵火苗。
    而她的保潔服則瞬間膨脹,整個上半身變得比健美冠軍還狀還大。
    尤其是她的斜方肌,沒吃過兩車皮蛋白粉都練不出來這個水平。
    “臥槽!”
    劉正都驚住了。
    有這實力當什麽保潔啊,去參加奧賽不香嗎?
    “但我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倒黴咖啡的咖啡。”
    “哦,不,兩杯。”
    他瞥了一眼門裏的保安說道。
    聽到劉正的話,保潔遲疑了。
    她隱蔽地看向保安,後者則用幾乎看不出來的幅度點了點頭。
    “一杯橙c冰美式,半糖。一杯生椰熱拿鐵,標準糖。”
    保潔臉上的怒火消失了,換成了一種詭異的笑容。
    “沒問題。”
    劉正點頭。
    “倒黴咖啡在那邊。”
    保潔指了方向,浮誇的胸大肌也消了下去。
    “ok。”
    他走向寫字樓的側麵,一個醒目的招牌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個倒置的鹿頭,斷裂的脖頸不斷流出鮮血,在地麵上積攢出一個血泊。
    而鹿頭的眼神卻依然清澈,清澈中又摻雜著一絲痛苦。
    它看向劉正,流下一滴燃燒著黑色火焰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