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牛馬不知道多少成功力，劉正信心大增。
    理論上來說，他現在就可以直接爬上去了。
    但考慮到機會難得，劉正還是決定先探索一下。
    畢竟鬼手專門把他弄到這裏，說明這一段的下水道大概率是有巨口鯨的。
    趁著有牛馬限時體驗卡的時候釣魚，總比回頭去別的下水道區域碰運氣強。
    於是，他昂首挺胸，小心翼翼地朝前方走去。
    這次沒走多久，他就看見了兩邊牆壁上的發光屎苔。
    劉正趕緊收束視線，直視前方。
    這次他可沒有傳奇馬甲的加成，觀察牆壁上紋路是會掉理性的。
    他加快了步伐，走出了下水井通道。
    這裏的布局和法國梧桐那條街下麵的差不多，但汙水河就差別很大了。
    首先是寬度上，這片區域的汙水河就寬了至少三分之一。
    其次是水質上，這裏的河水直接就是彩色的，表麵泛著油潤的光澤。
    河水的流動極為緩慢，就像被脂肪栓堵滿的血管。
    這已經不是水裏麵有油了，而是油裏麵有水。
    這麽富營養化的河裏，一定有很多大魚。
    劉正對釣到巨口鯨多了幾分信心。
    他走遍河邊，然後抬頭觀察了一下天花板。
    很好，沒有剝皮怪。
    但也有可能是躲起來了。
    不過問題不大，他現在可是堂堂牛馬，小小剝皮怪敢來造次，定叫它有來無回。
    劉正吃下幾顆誘食劑，然後跳進了河裏。
    他不知道s服會不會被河水侵蝕，也不想冒這個險。
    以他現在的體重，按理說應該炸起不小的水花。
    然而現實是河麵隻蕩起了一點漣漪。
    劉正感覺自己就像跳進了一大桶豬油裏，渾身上下都膩得不行。
    他使勁的狗刨，才終於把自己完全沉進了河裏。
    “海洋之心（已強化）已生效。”
    係統提示姍姍來遲。
    行了，這下穩了。
    劉正鬆了口氣。
    低配牛馬加上海洋之心的加成，隻要下水道不跑肚拉稀，肯定沒問題。
    現在就等魚上鉤了。
    而他也沒有等太久，十幾分鍾後，水麵上就泛起了陣陣漣漪。
    “來了！”
    劉正集中了注意力。
    看樣子，來的還不止一條。
    好處是釣到巨口鯨的概率提升了。
    壞處是他要被魚群毆了。
    “大佬，現在就看你給不給力了啊。”
    在劉正的默念中，魚群現身了。
    四條長得很像的大魚躍出水麵，朝他撲了過來。
    然後，它們就當著劉正的麵墜機了。
    跳躍距離最遠的也沒超過半米。
    ？？？
    麵對著在水麵上翻肚皮的魚群，劉正目瞪狗呆。
    看看它們那一個個球形的身軀，他懷疑充點氫氣都能讓它們飄起來。
    這他麽還是魚嗎？豬都沒你們這麽肥。
    劉正無語地遊到了魚群麵前，經過一番艱難的對比後，他確認了。
    裏麵那條第二胖的應該是巨口鯨沒錯。
    他用兩隻前蹄夾住剔骨刀，打算給它個痛快的。
    雖然剔骨刀的長度不是很長，但還好巨口鯨魚頭上的脂肪層也沒那麽厚。
    刀光如雷霆天降，肌肉力量的爆發甚至連周圍半固態的河水都排開了一圈。
    這就是血腥餐廳三屆優秀員工，外賣部扛把子的實力。
    我們牛馬真是太強了！
    然而，能被行政總廚點名要的食材，自然也不會那麽簡單。
    四條大魚同時張開了魚嘴。
    周圍的空氣被它們瘋狂地吸入，劉正甚至有了一絲窒息的感覺。
    他意識到不對，立刻止住衝勢，往旁邊一閃。
    四道巨大的空氣炮轟然發射，將河麵犁出深深的凹陷。
    幸好劉正反應及時，避開了其中三道空氣炮的軌道。
    但還是有一道空氣炮，勢不可擋的朝他飛了過來。
    “好家夥，本來以為是一群鯉魚王，沒想到還是暴鯉龍。”
    劉正直立而起，高高抬起馬蹄，然後狠狠踏下。
    命中！
    有形和無形相撞，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巨大的水柱衝天而起，堵塞的河水也被激起了陣陣波濤。
    借著這一下的反作用力，四條大魚也終於翻過了身子。
    它們拚命地擺動魚尾，想要潛入水底。
    “打完人還想跑？”
    劉正從水中高高躍起，然後轟然墜落。
    整個水麵直接被排開，四條大魚再次被掀翻了肚皮。
    “跑啊，怎麽不跑了？”
    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朝魚群走去。
    剩下的時間還不少，他打算把這些魚打暈了抓活的回去。
    雖然死的也行，但活的肯定價值更高。
    白羽雞做事也還算公道，說不定能給點額外的獎勵。
    魚群也知道到了生死關頭，四對死魚眼對視一陣，然後發出了一陣類似海豚的叫聲。
    音波向著四周擴散，連空氣也出現了一團團霧氣。
    這是因為激波導致空氣壓力陡然增加，從而急速降溫使空氣中的水蒸氣凝結成水滴。
    而劉正更是首當其衝，表皮都在音波的衝擊下微微變形。
    但影響最大的不是他，而是魚群。
    四條大魚在音波中漸漸融化，從魚尾開始，最後隻剩下了魚頭。
    繼而，融化的血肉骨骼都聚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條四頭八眼，有手有腳的臃腫怪物。
    “艸！”
    劉正不禁罵了一句。
    這算什麽？非常3+1？
    他是萬萬沒想到啊，這個世界不僅人均惡人，連他媽魚都身懷絕技。
    都變成這德行了，還能算巨口鯨嗎？
    劉正有點懷疑。
    但懷疑歸懷疑，魚還是要抓的。
    就算不算巨口鯨，也可以算魚人嘛。
    白羽雞上次不是還要走私人魚嗎？魚人和人魚也差不多嘛。
    還沒等他動手，四合一魚人先衝了過來。
    長著蹼的手一揮就是一道水槍，四張魚嘴則不斷噴射著小型空氣彈。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劉正不屑一笑，抬起馬蹄就是幾個連環巴掌，把所有的水槍氣彈都拍得粉碎。
    然後一個老牛推車朝前一撞，直接把四合一魚人撞飛了出去。
    魚人掛在左岸的牆壁上，像一幅畫漸漸滑了下來。
    八隻魚眼一片血紅，這不是它們要放大招，而是腦內出血了。
    劉正不依不饒，跳上岸一蹄踩住魚身，另一蹄對著四個魚頭輪流大耳瓜子伺候。
    一頓暴揍下來，四合一魚人終於完全昏厥了過去。
    “這下跑不了了吧。”
    他得意地說道。
    “敢偷我的魚！”
    正當他準備把魚扛在背上的時候，一個聲音咆哮道。
    他猛然回頭，一個穿著殺魚圍裙的中年人正在遠處怒氣衝衝地看著他。
    劉正覺得他有點眼熟，然後馬上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巨口鯨照片上那個人嗎？
    “別跑，今天我就拿你打窩！”
    中年人厲聲喝道，然後朝他疾奔而來。
    “臥槽！”
    劉正扛起魚人，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