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麽？”
    紅毛丹1號問道。
    “我想知道村民們失蹤的真相。”
    劉正說道。
    “不理解。”
    “那我想獲得遊戲勝利。”
    他換了個要求。
    “要很多，很好！”
    “沒問題，伸直你們的器官聽好了。”
    劉正自信地說道。
    所有紅毛丹的液囊都停止了開合，鞭毛也停止了擺動。
    “我曾經和我的鄰居一起淋雨。”
    他說道。
    “惡心。”
    “下雨我們，合上液囊。”
    “我們會穿著單薄的衣服，抱在一起痛飲雨水。”
    他繼續說道。
    “真惡心！”
    “比動物不如！”
    “就像蟲子！”
    “騙你們的，其實我們沒穿衣服。”
    頓了頓，劉正說道。
    “哦哦哦！”
    紅毛丹們合上的液囊打開了一絲縫隙。
    “我們還會拿出一根冰淇淋，然後一起吃它。”
    “惡心透了！”
    “比蟲子還不如！”
    “人類沒有羞恥！”
    紅毛丹們的語氣十分激烈。
    “騙你們的，是舔，而且是同一麵。”
    “哦哦哦哦！”
    紅毛丹的液囊徹底打開了。
    “最開始那句也是騙你們的。”
    劉正拖長了聲音說道。
    紅毛丹們沒有說話，隻有鞭毛不安分地擺動。
    “不是和我的鄰居，是和我的姐姐。”
    “哦哦哦哦！！！！！”
    “啊啊啊！！！”
    紅毛丹的鞭毛劇烈地抖動起來。
    液囊一陣急促的開合後，混合著孢子的植物汁液噴射而出。
    劉正總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麽違背道德乃至倫理的事情。
    但想想對方和自己都不能算人，也就釋懷了。
    “我敢說，你一定是最肮髒的人類。”
    紅毛丹一號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沒錯，伱們運氣真好。”
    “換做其他人類，你們根本聽不到這麽惡心的事情。”
    他坦然承認了。
    “我們不想聽，這是你強加給我們的。”
    紅毛丹們一起說道。
    “是的，是的，我實在是太惡心，太邪惡了。撒旦紋我都得眯著一隻眼。”
    劉正連連點頭。
    “我們無法對抗，你這樣的邪惡。”
    “拿著這個，走吧。”
    “我們不想看見你，但如果你非要再來。”
    “我們也沒有辦法。”
    紅毛丹下方的土地突然裂開，一團糾纏在一起的根係破土而出。
    劉正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法國梧桐跟它們不會是親戚吧。
    根係解開糾纏，一具披著鬥篷的屍體掉在地麵上。
    劉正解開屍體的帽子，一張蒼老的女人臉龐出現在他麵前。
    莫名的，他覺得有些熟悉。
    老嫗的手裏緊緊抓著抱著一瓶試劑，試劑瓶裏是一團交織著閃電的黑色火焰。
    他試圖拿走試劑瓶，但老嫗的手如同液壓鉗一般，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紋絲不動。
    福至心靈之下，劉正握住了老嫗的手。
    盡管屍體已經失去了體溫，他卻還是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不需要用力，老嫗自動鬆開了手。
    劉正撿起試劑瓶。
    “恭喜8號玩家獲得瀆神合劑。”
    “使用後將轉化為對應神眷卡，並導致勝利條件出現巨大改變，請謹慎決定是否使用。”
    “孩子，你決定好了嗎？”
    一個虛幻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回蕩。
    “那就先等等吧。”
    劉正把瀆神合劑揣進了衣兜裏。
    或許是因為沒有轉化成神眷卡的原因，主持人這次沒有公告。
    他在老嫗的身上摸索，又翻出來一封信。
    這次信上沒有汙漬，但內容本身就不多。
    “我失去了我的女兒、我的外孫女。”
    “我失去了家族的傳承。”
    “我不能再失去她。”
    “她是最優秀的莫甘娜，家族的希望，我的珍寶。”
    “神父、暴君，你們必須死。”
    “森靈、夜鶯，對不起，我無法淨化你們。”
    “和我一起葬送吧。”
    莫甘娜，劉正記得這是個很強大的女巫的名字。
    而他的身份就是女巫，又對這個老嫗感到熟悉，難道他就是信裏說的最優秀的莫甘娜？
    神父，這個人已經是第二次被提起了。
    他被和暴君放在一起，又說他們必須死，顯然這兩個都是邪惡陣營。
    森靈和夜鶯，聽起來像是老嫗的熟人，但又說無法淨化，應該是也墮落成了邪惡陣營。
    森靈，難道是這片森林的精靈？
    劉正正準備收起信紙，卻發現背麵似乎有一些不明顯的痕跡。
    他拿起信紙對著陽光照射，費力地辨認出了內容。
    “所有人都該死！！！”
    陽光映照之下，字跡微微發紅。
    “所有人嗎？”
    劉正若有所思，收起了信紙。
    “幫我把她埋了吧。”
    他對紅毛丹1號說道。
    “我們，不接受請求。”
    “但你很邪惡，我們接受，威脅。”
    土地再次裂開，將老嫗的屍體吞沒。
    屍體被吞沒的一瞬間，他看見老嫗的後腦上有一道深深的傷口。
    從形狀上看，造成這道傷口的凶器應該又鋒利又沉重。
    比如，一把斧頭。
    “咕咕咕！”
    伴隨著一陣獨特的叫聲，貓頭鷹回來了。
    它朝著劉正又叫了幾聲，便朝另一個方向飛去。
    劉正立刻拎起大公雞，朝著貓頭鷹的方向追了上去。
    越追，周圍的植物就越多。
    但數量多了，綠色卻越來越少了。
    所有的植物都光禿禿的，隻有幾片殘破的枯葉勉強維持。
    它們的枝幹黑的發亮，不管什麽種類都長著或長或短的尖刺。
    一些尖刺上還掛著兔子、鬆鼠之類小動物的屍體，有的已經風幹，有的正在滴血。
    “咕咕咕！”
    貓頭鷹又叫了一聲。
    “它讓你小心，不要靠近那些植物。”
    大公雞主動翻譯。
    “那些植物怎麽了？”
    “咕咕！”
    “它們病了。”
    大公雞說道。
    避開這些植物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這是森林，它們到處都是。
    不過，它們好像也不怎麽願意靠近劉正。
    當他靠近的時候，有些植物甚至會蜷縮起來。
    “咦？”
    難道是因為他女巫的身份？
    劉正感覺不太像。
    他想了想，從兜裏拿出了那瓶瀆神試劑。
    果然，那些植物蜷縮得更厲害了，有些植物甚至直接開始枯萎。
    “好家夥，強效除草劑了屬於是。”
    劉正微微咋舌，又把瀆神試劑收了起來。
    隻要能保證安全就行了，沒必要搞出太大的動靜。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貓頭鷹把他們帶到了一個山洞麵前。
    “咕咕咕！”
    貓頭鷹落在劉正肩上，在他耳邊輕輕叫了一聲，便展翅飛走了。
    這次不用翻譯他也知道，目的地到了。
    “我聞到了主人的味道！”
    大公雞興奮地叫著，然後開始奮力掙紮。
    劉正無奈，隻好鬆開了手。
    “我勸你冷靜一點。”
    他話剛剛說完，一個黑影突然從山洞裏竄了出來，抓住了大公雞。
    “嗷~”
    兩顆長長的獠牙咬向雞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