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拿破侖,你欠我的人情該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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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
    劉正問道。
    門外傳來一道咕噥聲。
    聽起來有點像牛馬,但過於含糊不清。
    一番內心鬥爭後,他還是開了門。
    要是在休息室都會被開門殺,那他死了也就死了。
    還好,外麵不是什麽妖魔鬼怪,雖然牛馬的樣子看著也挺驚悚的。
    它頭顱以下的皮全都剝掉了,一粒粒鐵沙嵌進了它的肉和血管裏,組成了一幅幅沙畫。
    鐵沙的四周,還有明顯的燒灼的痕跡。
    顯然,這些鐵沙是在高溫的情況下打進牛馬體內的。
    而它的頭顱也不是毫無無損。
    牛馬的嘴被二十多根帶著彎鉤的鐵釘徹底釘死,連舌頭都伸不出來。
    “大佬,你”
    劉正說了半句就沉默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牛馬這麽淒慘的樣子。
    就算是上次搶弗拉德三世被廚房群毆,至少也算得上慘烈。
    但這次,它似乎是碾壓式的摧殘,甚至是羞辱。
    牛馬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隻是趴回了自己的草堆上。
    不斷滲出的鮮血將草堆染紅,牛馬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因為疼痛而顫動,但它卻像平時一樣趴著,甚至打起了盹。
    “大佬,幫我給拿破侖打個電話吧。”
    劉正深吸一口氣後說道。
    牛馬睜開眼睛,眼神平靜。
    它吐出手機,用牛角艱難地撥通了號碼。
    “你最近給我打電話的頻率是不是太高了?”
    白羽雞的聲音響起。
    “是我。”
    劉正說道。
    “人類,你又要幹什麽?”
    “我要伱還我的人情。”
    他說道。
    “你要什麽?先說好,換弗拉德三世的話,你的人情可不夠。”
    白羽雞冷漠地說道。
    “牛馬傷得很重,我要能治好它的東西。”
    劉正說道。
    聽到他的話,牛馬的眼神微微波動。
    但嘴角卻艱難地扯出一絲冷笑。
    “把攝像頭對準他。”
    白羽雞命令道。
    劉正照做了。
    “不夠,還差一點。”
    白羽雞說道。
    “我可以補錢。”
    “我不需要錢。我要你的眼球做刺身,至少三十顆。”
    白羽雞的聲音冰冷。
    “成交。”
    劉正毫不猶豫地說道。
    “好,我現在過來。”
    白羽雞掛斷了電話。
    一分鍾後,敲門聲再次響起。
    劉正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高聳的廚師帽。
    “牛馬呢?”
    白羽雞問道。
    “在裏麵。”
    劉正讓開了道路。
    “你得讓它說。”
    白羽雞搖了搖頭。
    “嗚嗚。”
    牛馬發出短促的聲音,根本聽不清楚它在說什麽。
    但白羽雞卻仿佛得到了指令一般,昂首挺胸地跨進了休息室。
    “真是狼狽啊,牛馬。”
    它看見牛馬的慘狀嘲笑道。
    “上次見到你傷得這樣還是兩年前吧,但上次也沒這麽重,你怎麽越活越回去了。”
    牛馬翻了個白眼,背過了身不看它。
    “是送到帝景別苑的單子。”
    劉正解釋道。
    他不知道這個算不算機密,沒有說得太詳細。
    “1號孔雀?”
    白羽雞倒是直接說了出來。
    劉正沒有回答,但沉默本身就是回答。
    “嗬,那你還真是撿了一條命。”
    白羽雞說道。
    “我?”
    不應該是牛馬撿了一條命嗎?
    “它是替你去送的吧?”
    白羽雞說道。
    劉正點了點頭。
    如果牛馬要搶單子,他也搶不過它。
    “收人類當小弟多了,你也越來越像個人了啊,牛馬。”
    白羽雞的語氣帶著濃濃的嘲諷。
    牛馬的大耳朵抖了抖,繼續不予理會。
    “嗬嗬。”
    白羽雞也沒有再理它,而是取下了自己的廚師帽。
    “把頭伸過來吧。”
    它對劉正說道。
    “現在?”
    不是應該先給牛馬治傷嗎?
    “放心,它還死不了。”
    白羽雞說道。
    劉正隻好蹲下,把頭伸到了帽子上麵。
    廚師帽裏空空如也,但他卻有一種裏麵隨時可能衝出來什麽東西的感覺。
    白羽雞爪中寒光一閃,劉正的兩隻眼睛便一起陷入黑暗。
    鑽心的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但劉正用咬碎牙齒的代價止住了痛呼。
    這是外賣部的主場,他不能丟人。
    “吃下去。”
    白羽雞往他嘴裏塞進了什麽東西。
    劉正一口咬爆,漿汁被他吞了下去。
    很快,他的視覺恢複了。
    白羽雞毫不留情,又是一刀,剜下了新長出來的眼球。
    如此反複二十次,劉正的牙齒也換了七副,白羽雞才終於停止行刑。
    “知道是誰點的嗎?”
    它問道。
    “李先生?”
    他流著冷汗回道。
    他認識的人裏,喜歡吃眼球的也隻有她了。
    “沒錯。算起來,她還是你的恩人。”
    白羽雞半開玩笑地說道。
    “確實。”
    雖然李先生讓劉正吃黑山羊幼崽眼球明顯不安好心,但由此得到的“血肉重生”確實是他的立身之本。
    沒有這個堪稱不死的狀態,他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她現在就在包廂用餐,要不要我和不列顛打聲招呼,讓你親自把菜給她送過去?”
    “那你還挖我眼睛幹什麽,她直接抱著啃不就得了。”
    劉正撇了撇嘴道。
    “那不行,亻體盛是別的價錢。”
    白羽雞一本正經地說道。
    “嗬嗬。說起來,孔雀和李先生誰有錢?”
    他轉移了話題。
    “這個不好比較。李先生應該算是大商人,而孔雀算是大地主。”
    白羽雞想了想道。
    “咦?”
    那孔雀不會就是寫字樓的幕後老板吧?
    “不過她們有個共同點。”
    “什麽?”
    “她們都被老板討厭,當然,她們也都討厭老板。”
    白羽雞說道。
    “就這麽說出來,不怕被老板揍嗎?”
    “說這個不會,老板甚至還挺喜歡聽的。你不是也享受過這一點帶來的好處了嗎?”
    白羽雞意有所指地說道。
    劉正笑了笑,沒有說話。
    白羽雞抓著廚師帽來到了牛馬麵前,然後“唰”的一下把它裝了進去。
    “臥槽!”
    劉正嚇了一跳。
    這一手要是拿到現實裏去,劉謙和大衛·科波菲爾都得跪下來叫他祖師爺。
    “牛逼!”
    他為這個精彩的魔術熱烈鼓觸手。
    “行了,別犯蠢了,拿著帽子,使勁搖。”
    白羽雞把廚師帽甩向劉正。
    “好重。”
    他下意識地接住帽子,結果差點沒把他砸死。
    雖然沒有完整的牛馬那麽重,但應該也接近一噸了。
    “瞧你虛的這樣,要是去廚房,連個蔥花都切不動。”
    白羽雞嫌棄地說道。
    你家蔥花這麽硬,客人一餐得碎幾顆牙啊?
    好吧,這個世界的食客牙口確實不錯。
    “使勁搖,搖得越快,幅度越大,你老大就好得越快。”
    白羽雞說道。
    它都這麽說了,劉正也隻好四根觸手一起用力,拚命地晃動廚師帽。
    足足晃了一刻鍾後,帽子裏終於有了動靜。
    一層泡沫一般的薄膜向外拱出,裏麵隱約能看見牛馬的大腦袋。
    “行了,把它倒出來吧。”
    白羽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