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水道裏出來沒多久，市政廳的人就把她帶去調查了。”
    海女說道。
    “事情不是挺簡單的嗎？還調查啥？”
    劉正說道。
    他們又不是故意的，頂多算過失傷人罪。
    “市政廳做事，不需要解釋。”
    海女模仿著那種機械而霸道的語氣說道。
    “行吧。她不是認識市政廳的人嗎？應該可以把她撈出來吧？”
    夜鶯想拿弑君棋當主打產品，不就是靠的市政廳的關係。
    “他們家族有些人，不想讓她出來。”
    海女歎了口氣說道。
    “哦。”
    不就是豪門恩怨，反目成仇嘛。
    這種戲碼現實裏都演吐了。
    “如果你不願意陪我去垃圾處理廠，那就想辦法幫我把夜鶯撈出來。”
    海女說道。
    “這才是你的真實目的吧？”
    劉正回過味來了。
    “是。”
    海女坦然承認了。
    “那還不如陪你去垃圾處理廠呢。”
    他都懷疑海女是不是腦子轉壞掉了。
    劉正一個送外賣的，讓他去市政廳撈人？
    她咋不直接直接讓他去劫獄呢？
    “如果伱幫我這個忙，我可以把我最寶貴的東西給你。”
    海女咬牙道。
    “啊，你們非人類也這麽封建的嗎？”
    “你想哪兒去了，我說的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
    海女無語道。
    “哦。那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她給我以後我就沒有打開過。我母親隻是告訴我，如果有一天混沌俱樂部找上了我，就把它打開。”
    海女說道。
    “嗯”
    劉正陷入了思考。
    如果是別的東西，哪怕是完美品質的物品，他都不會趟這趟渾水。
    但如果是對混沌俱樂部特攻的物品的話，那還是很有點心動的。
    畢竟，他兜裏還揣著一張混沌俱樂部的金卡。
    雖然暫時沒什麽異常，但指不定哪天就炸了。
    “等我想想再給你回複。”
    劉正說道。
    “好。”
    掛斷電話，他看向牛馬。
    “大佬，你能從市政廳裏撈人嗎？”
    “噗！”
    牛馬一口啤酒全噴了出來。
    幸好劉正離得遠。
    “我自己沒飄，你小子先幫我飄了是吧？我一個送外賣的，拿頭去市政廳撈人啊？”
    它都被劉正氣樂了。
    “你直接說讓我幫你去劫獄算了唄？”
    “呃”
    這個對話既視感怎麽那麽強烈？
    “我就是問問，畢竟大佬你人脈那麽廣，萬一就認識能辦成事兒的人呢？”
    劉正說道。
    “你小子人脈比我還廣。你那個便宜嶽父不是挺厲害的嗎？讓他幫你撈人唄。”
    牛馬建議道。
    “他現在困在下水道裏，怕是騰不出手。”
    他搖了搖頭。
    “那你不是還有個有錢的姘頭嗎？”
    “就是她讓我撈人的。”
    劉正剛說完就反應過來，牛馬說的應該不是海女。
    “大佬，你說的是那個幫我點外賣的嗎？”
    “對啊，不然你以為我說的是誰？”
    牛馬也反應過來了。
    “靠，你小子姘頭多到算不過來了是吧。媽的，別動，我現在就弄死你這個多吃多占的王八蛋。”
    它罵罵咧咧地就要起身揍劉正。
    “我錯了我錯了。大佬等等，等我打完電話你再揍。”
    他連聲告饒。
    “哼。”
    牛馬又趴了下去，做了個抹脖子的蹄勢。
    劉正苦笑一聲，打通了家的電話。
    “前輩，您有什麽吩咐？”
    家的聲音還是那麽恭敬，且微夾。
    “怎麽樣了？”
    他也還是用了彼此習慣的開場白。
    “已經給編輯看過了，他說噱頭和節奏都不錯，應該有搞頭。”
    家興奮地說道。
    “那挺好。大綱寫好了嗎？”
    他問道。
    “大綱沒有，但寫了三十章的細綱，您能幫忙看看嗎？”
    家小心翼翼地問道。
    “發過來吧。”
    很快，手機就收到了新消息。
    劉正打開一看，一條巨長的短信。
    他覺得這個世界的科技就和它的居民一樣詭異。
    你說它高級吧，它的手機連文件都發不了。
    你說它低級吧，它的手機又可以發遠超現實裏長度的短信。
    劉正撇了撇嘴，審閱起家的章綱。
    他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微微點頭，時而又一臉黑線。
    五分鍾後，他再次打通了家的電話。
    “你三十章裏麵有二十章都在泡妞？”
    “對啊，有問題嗎？前輩。”
    “那你寫什麽重生事業文，直接寫重生後宮文得了。”
    劉正歎了口氣說道。
    “事業和後宮應該不衝突，我看暢銷榜上的重生事業文也開了後宮。”
    家辯解道。
    “是不衝突，但這裏有個主次的問題。你的書名、簡介，還有你前麵幾章都在強調你的主角重生了是要搞事業。那那些被吸引進來的讀者看到十章以後發現你一直在寫戀愛，你猜會怎麽樣？”
    他問道。
    “會失望？”
    家遲疑著回道。
    “錯，是罵街！罵你掛羊頭賣狗肉。”
    劉正厲聲道。
    “我”
    家被他嚇得一縮脖子。
    “一本可以沒有章綱，甚至也可以沒有大綱，但一定要確定一個主要爽點。”
    “隨著情節展開，你可以往裏麵添加很多次要爽點，但製造主要爽點的情節一定要占大多數。”
    “否則，就叫爽點偏移。”
    “你的這本主要爽點是什麽，你想清楚了嗎？”
    劉正問道。
    “重生搞事業，彌補上輩子一事無成的遺憾。”
    家馬上回道。
    “那你現在寫的是什麽？”
    他大聲喝問。
    “後，後宮。”
    “那你明白你應該做什麽了嗎？”
    劉正又問道。
    “前輩，我悟了！我應該大幅度增加主角事業線的情節。”
    “沒錯。偶爾也要加點裝逼情節，讓讀者輕鬆一下。”
    他補充道。
    “是，前輩，我明白了！”
    家大聲回道。
    “你那個編輯不怎麽樣，換了吧。”
    劉正建議道。
    “好的，前輩。那我馬上讓人把他處理掉。”
    家毫不猶豫地說道。
    “呃，那倒也不必。”
    他訓得興起，都忘了這家夥本質上也是個怪物了。
    “好的，那就留他一條狗命。”
    家從善如流。
    “姑且問一句，他不會真是條狗吧？”
    “對啊，返祖的狗頭人，除了智力以外和狗沒什麽區別。”
    家說道。
    “嗬嗬。”
    他就不該對這個世界的物種多樣性抱有懷疑。
    “有個事看你能不能辦。”
    劉正進入了正題。
    “前輩你說吧。”
    “我有個朋友被市政廳的人帶走調查了，你能不能把她撈出來？”
    他開門見山地說道。
    “是女朋友嗎？”
    家的直覺非常敏銳。
    “是女性朋友，但是你放心，我和她隻是單純的生意往來。”
    劉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解釋，但下意識就解釋了一下。
    “沒關係的，前輩。像您這樣優秀的作家，有幾個女朋友是很正常的。”
    家寬容地說道。
    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剛剛好像有一條刀臂從他頭頂劃過。
    “其實連朋友都算不上，我幫她隻是為了從她女朋友手裏得到一件對我來說很重要的物品。”
    劉正更加深入地解釋。
    “女朋友啊。”
    家似乎愣了一下。
    “那我能問一下，她為什麽被市政廳抓去調查嗎？”
    “是這樣，我們在下水道比賽釣魚，我一不小心把下水道的蛋蛋釣起來了。”
    他簡單地描述一遍事情經過。
    “原來外麵那麽大的動靜是前輩引起的，不愧是前輩，真是太帥了！”
    家比剛剛討論稿子的時候還要興奮。
    “低調低調，別往外傳啊。”
    “嗯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不是不能撈人。”
    家沉吟了幾秒後說道。
    “需要我做什麽？”
    “一間血腥餐廳的星係級包廂，還有一桌一級標準的晚宴。”
    家想了想說道。
    “好，我問問看。你呢，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麽？”
    劉正問道。
    有來有往，交情才能長久。
    “前輩已經為我做了很多事啦，是我唯一的夢想，沒有什麽比幫助我在之路上前進更大的回報。”
    家認真地說道。
    “不行，我覺得不夠。”
    他的態度十分霸道。
    “那，等我要發書的時候，前輩幫我想書名和簡介吧。”
    家溫柔地說道。
    “沒問題。”
    掛斷電話，劉正看見牛馬正一臉詭異地看著他。
    “怎麽了？大佬。”
    他奇怪地問道。
    “不怎麽，我就是在想把你賣去黑市當牛郎，一晚上能賺多少錢？”
    牛馬上下打量著他。
    “你之前不還說我不配當牛郎嗎？”
    “是我牛眼看人低了，不是你配不上黑市牛郎，而是黑市牛郎配不上你。”
    “就你這勾搭能力，天堂島才是你大展宏圖的地方。”
    牛馬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你把度假券還我。”
    劉正伸出觸手。
    “想得美。說你兩句你就喘上，就你這樣的，接不了兩個客人就被吸成魷魚幹了。”
    牛馬翻了個白眼。
    “別白話了，說點正事。大佬，星係級包廂和一級晚宴要怎麽弄？”
    他問道。
    “你弄那玩意兒幹什麽？錢多燒得慌啊。”
    “家說撈人需要這些。”
    “你那個姘頭來頭不小啊，這可是議員談事的配置。”
    牛馬說道。
    “你就說怎麽弄吧。”
    “一級晚宴找拿破侖就能弄，星係級包廂就麻煩了。”
    牛馬賣了個關子。
    “不會是”
    劉正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沒錯，你得找不列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