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啊，又見麵了。”
    劉正強笑著打了個招呼。
    “是很巧。我本來還打算點個外賣找你，沒想到在這裏碰見你。”
    睡衣男孩說道。
    “那還真是，孽緣啊。”
    他歎了口氣。
    “因為你的原因，我損失了三個腸奴，伱打算怎麽賠償我？”
    睡衣男孩問道。
    他隨手關上了大門，而劉正也恢複了行動能力。
    隻是他沒有再試圖開門，因為那樣肯定是徒勞無功。
    “他們不是你自己殺的嗎？跟我可沒關係。”
    劉正打算撇清責任。
    “如果不是你讓那頭吸血鬼恢複了部分神誌，我也不需要殺他們。”
    “你也沒禁止我和他們說話啊。這位客人，不要隨便甩鍋哦。”
    反正也算熟人，他說話也就放開了。
    “狡辯是沒有用的，損壞了客人的財產，服務員就得照價賠償。”
    “鑒於我也有看管不嚴的責任，所以要自行承擔損失的一半，你還需要賠償我另一半。”
    睡衣男孩平靜地說道。
    “那你說個價吧。”
    劉正無奈地說道。
    看這小子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應該不是在騙他。
    “你賠不起。那頭吸血鬼價值就在兩百萬以上了。”
    睡衣男孩搖了搖頭。
    不談吸血鬼本身的實力，就可以當透析機這一點，一個月的收入就至少兩萬。
    而以吸血鬼的壽命和生命力，至少可以工作十年。
    吸血鬼就要賠一百萬萬，胖子和瘦子價值應該也差不多，那就是三百萬。
    劉正確實賠不起。
    除非把身上那些完美級的物品都賠出去。
    但賠掉了它們，他跟死了也沒多大區別。
    “所以，認命吧。”
    睡衣男孩的指甲刺進了劉正的肚皮。
    “從我見到你的那刻起，你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
    “未必吧。”
    他冷笑一聲。
    開掛的人生，不接受任何定義。
    閃耀著炫目光芒的金手指出現在劉正手中。
    雖然沒有磨牙棒的配合，但他相信，這件完美級的一次性物品不會辜負它的品級。
    睡衣男孩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卻沒有阻止他的打算。
    因為他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信心。
    當然，餐廳的規則也在束縛著他。
    畢竟餐廳對員工談不上有多麽愛護，但對客人也絕對不算友善。
    很多時候，餐廳巴不得客人和員工同歸於盡。
    生與死，絕望與希望，都是餐廳的燃料。
    正當劉正準備使用金手指的時候，他的胸口忽然一燙。
    他低頭看去，紀念獎章已經燒得通紅。
    “嗯？”
    睡衣男孩看見這一幕，眼神罕見地波動了一下。
    “你怎麽會有紀念獎章？”
    要是他沒記錯的話，這種紀念獎章隻有獲得過三次以上“優秀員工”的餐廳員工才有。
    而麵前的這個人類絕對是個新人。
    “不是每個老大都像你一樣，把小弟用了就甩的。”
    劉正驕傲地說道。
    他的大佬，可是牛馬啊。
    “他們可不是我的小弟，隻是奴隸而已。”
    睡衣男孩不屑地說道。
    但他看著通紅的紀念獎章，也確實有些煩惱。
    劉正不知道它的真正作用，睡衣男孩可是知道的。
    其中一個作用就是，免除一次違反餐廳規定的處罰。
    也就是說，隻要劉正用掉這枚紀念獎章，他就一分錢都不用賠給睡衣男孩了。
    劉正固然大虧特虧，但睡衣男孩也不賺。
    “做個交易吧。”
    睡衣男孩沉吟幾十秒後說道。
    “什麽交易？”
    “一百副腸子，我們兩清。”
    睡衣男孩說道。
    “我哪兒來那麽多腸子給你？”
    “你不是可以血肉重生嗎？我吃了重新長不就完了。”
    睡衣男孩舔了舔嘴唇。
    別說，他還真有點嘴饞。
    他也不是沒現啃過腸子，但這種現啃現長的他還真沒試過。
    畢竟黑山羊幼崽也算是稀有食材，而普通的黑山羊幼崽也沒有劉正這麽強的恢複能力。
    “一百副啊，大哥，我哪兒來那麽多生命力可以長？”
    劉正翻了個白眼。
    “我給你補充。”
    睡衣男孩說幹就幹，直接按下了門上的服務鈴。
    “請問貴賓有什麽需要？”
    服務鈴開口問道。
    嗯？
    劉正定睛一看，才發現所謂的服務鈴其實是一張嘴。
    “再加一份三級套餐。”
    睡衣男孩說道。
    “好的，馬上為您送過來。請問還有什麽需要嗎？”
    服務鈴問道。
    “沒有了。”
    “好的，有需要請隨時按我。”
    服務鈴閉上了嘴。
    沒過多久，大門就被敲響。
    劉正主動打開大門，門外是一頭拉著餐車的人馬。
    “咦？”
    他目光一凝。
    牛馬好像跟他說過，碰到麻煩可以找客服部的人馬幫忙。
    考慮到它沒有別的描述，那客服部的人馬應該隻有一頭，也就是眼前這頭。
    “你好。”
    他試探著打了個招呼。
    “您好，您定的三級套餐到了。”
    人馬瞥了他一眼沒，推著餐車往包廂裏進。
    “我是外賣部的牛馬老大派出來幫忙的。”
    劉正跟在它後麵，在牛馬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新人，過來幫忙擺盤。”
    人馬冷淡地說道。
    “好嘞。”
    劉正學著它端起盤子，按照大小形狀擺在桌子上。
    睡衣男孩叉著腰看著他們工作，沒有其他舉動。
    “新人，工作碰到問題就快問，不要影響了客人的用餐體驗。”
    人馬說道。
    “我損壞了客人的財產，現在他提出私了，我不知道這樣合不合規。”
    劉正趕緊說道。
    “這位客人，您確定要私了嗎？”
    人馬看向睡衣男孩。
    “對。”
    後者點了點頭。
    “那您同意我當見證人嗎？”
    人馬又問道。
    “同意。”
    睡衣男孩幹脆點頭。
    “私了標的是多少？”
    人馬問道。
    “他的一百副腸子。”
    “嗯？”
    人馬看向劉正，目光掃過他的觸手和蹄子，旋即釋然。
    “那麽，見證費就收一萬塊好了。”
    它說道。
    “可以。”
    睡衣男孩幹脆的拿出一張卡扔給人馬。
    人馬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個刷卡機，刷卡成功。
    “你也要交。”
    它看向劉正。
    劉正在心中哀歎。
    他現在全部家當也就兩萬多一點，還是借的。
    這一下子又去了一半。
    不過，該給還是要給的。
    雖然看睡衣男孩似乎沒有耍賴的打算，但多一層保障總是沒錯的。
    一萬塊錢奉上，人馬麵不改色地收入了囊中。
    見劉正交錢交得痛快，它對這個牛馬的小弟也多了一絲好感。
    實際上，這個錢它絕對不是白收的。
    見證人製度算是餐廳的半官方製度。
    半官方的意思是，餐廳不會主動告訴員工或者客人有這項製度，隻能由員工或客人口口相傳。
    而它又確實受到餐廳的規則約束，三方無論誰不遵守都會被餐廳懲罰。
    而這項製度說起來也很簡單。
    見證人根據雙方私了的標的收見證費，收了以後就要負責保證私了順利結束。
    比如現在，如果劉正交出了一百副腸子，睡衣男孩還不肯罷休，那它就要幫助劉正逃脫。
    至於是幹掉毀約方，還是犧牲自己攔住毀約方，那就看見證人的實力了。
    人馬拿出對講機，調到了公共頻道。
    “不列顛部長，藍星包廂的客人要求我當見證人。”
    它恭敬地說道。
    “知道了，我會安排人頂替你。完事兒了再找我匯報。”
    不列顛回道。
    “好的，部長。”
    人馬掛斷了電話。
    “你這邊可以開始了。”
    它立刻進入了見證人的角色。
    “好。”
    睡衣男孩走到劉正麵前，毫無征兆地插進了他的肚子。
    小手一轉，劉正的大腸立刻被他揪了出來。
    以他的消化能力，營養物質早就被吸收了，剩下的都是沒有利用價值的殘渣。
    頑固且巨臭。
    連站在一邊的人馬都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然而，睡衣男孩深吸一口氣，臉上隻有沉醉和愜意。
    肚子一陣涼颼颼後，大腸裏的東西就都被吸進了嘴裏，連腸壁的褶皺都沒有放過。
    “不錯，半人半羊果然比單純的黑山羊幼崽的風味更加複合，層次感更強。”
    睡衣男孩打了個嗝，誇獎道。
    這樣劉正的腸子比他的臉還幹淨了。
    估計垃圾處理廠的那些東西看見了，都懶得翻他的腸子。
    吃完餐點點心，睡衣男孩開始吃主菜。
    腸子以均勻的速度不斷變短，又以稍慢一些的速度不斷生長。
    劉正的體型也在這個過程中不斷變小，直到和睡衣男孩一樣高。
    “行了，你先吃點東西恢複一下吧。”
    睡衣男孩把他的腸子塞了回去。
    劉正也不客氣，對著餐桌上的餐品就是一頓猛吃。
    三級套餐的餐品一共十四道，其中一大半是精良，一小半是優秀。
    大部分餐品的效果都是恢複體力、彌補殘缺，不過也有小部分是其他效果。
    總之，全部套餐吃完後，他的力量、體質、精神三個屬性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
    當這種劉正邊吃邊長，他邊長睡衣男孩邊吃的循環終於結束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睡衣男孩吞下最後一塊腸頭，依依不舍地看著劉正正在愈合的腹腔。
    這種現長現吃的體驗實在過於美好，讓他完全不想結束。
    他正準備說話，人馬卻搶先開口了。
    “客人，私了條件已經達成，你們兩清了。”
    “沒錯，他損壞我財產的事情過去了，但他的包廂服務可還沒結束。”
    睡衣男孩笑得很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