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劉正以一個優雅的姿勢落地。
    在落地之前，他還在空中嚐試了360°大回環和空中轉體六圈這種高難度動作。
    可惜下水道裏沒有業主評委會，不然他高低能再得個榮譽業主獎章啥的。
    帶著些微的遺憾，劉正朝井道出口走去。
    到了出口，他並沒有看見漁夫。
    於是他打了個電話。
    “我到了。”
    劉正說道。
    “知道了，等一下。”
    電話那頭傳來了激烈的水流聲。
    “這是跟什麽東西幹起來了？”
    他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幾分鍾後，漁夫從遠處走了過來，手上還提著一條長相醜陋的大魚，一路拖了過來。
    他看到劉正的樣子，先是驚愕，繼而大怒。
    “誰讓你s成那個黃毛的？！”
    漁夫怒發衝冠。
    “你以為我想啊，比牛馬還弱的人裏就她最強了。”
    劉正比他還不爽。
    他把手伸進胸罩裏，調整了一下那兩坨肉的位置。
    變成夜鶯了才知道，那娘們兒原來那麽重，至少得有四五百斤了。
    尤其是這兩坨肉，更是重中之重，跑起來會把重心都帶偏的那種。
    漁夫在一邊看得眼睛突突的，本來看見劉正變黃毛已經很不爽了，在他麵前做這種動作更是令人作嘔。
    要不是欠這小子一條命，他現在就把這小子打成窩料。
    不過嘛，劉正變成這樣也不是沒有好處。
    漁夫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幹嘛，我可警告伱別動歪心思，否則我可就把下水道招過來了。”
    劉正警惕地說道。
    “別在這兒胡言亂語了。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漁夫問道。
    “壞消息。”
    “壞消息就是，用來清理河道的魚發瘋被我打死了。而其他的魚還沒長大，用不了。”
    漁夫說道。
    “不會就是這條吧？”
    劉正看著那條死魚說道。
    隔近了他就看出來了，這就是條清道夫，就是體型大了很多倍而已。
    “沒錯。對了，這條魚你就別打主意了，不好吃。”
    漁夫說道。
    “我本來也沒打主意。”
    他無語道。
    清道夫又叫垃圾魚，聽這名字就知道不會好吃了。
    外皮硬，骨頭多，魚肉腥，還會吃別的魚的魚卵，在魚裏麵都屬於人嫌狗厭的那種。
    b站上麵有個專門殺清道夫的u，劉正沒事兒還會去看看，相當解壓。
    “隨便你。那我要說好消息了。”
    漁夫故意停頓了很久，等到他都不耐煩了才終於開口。
    “好消息就是，你可以代替這條魚。”
    “這他媽算個屁的好消息啊？”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聽見漁夫的話後，劉正還是相當的崩潰。
    之前被人吃屎，現在他還要吃別人的屎，這他媽什麽邏輯閉環啊？
    他隻是個送外賣的而已，為什麽要遭受這種人間疾苦？
    “當然是好消息，如果你還是那副觸手人的樣子，我可能還會有那麽一點同情。但你現在是那個黃毛，我隻覺得爽得不行啊。”
    “哈哈哈哈哈！！！！！”
    漁夫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笑聲，震得整個河麵都震顫不已。
    “嗬嗬。”
    劉正伸出纖纖玉手，朝他比出一個中指。
    “小子，不要以為你救了我一次可以沒大沒小。信不信我把你四根觸手都拿去喂魚。”
    漁夫冷著臉道。
    “你知道海女要去垃圾處理廠找她母親嗎？”
    劉正說道。
    “什麽時候？”
    漁夫沉默了片刻後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會讓她等我一塊兒去。如果你想讓我保護好她的話，就拿出你的態度來。”
    他說道。
    “就憑你？海女保護你還差不多。”
    漁夫不屑地說道。
    雖然他沒正經教過海女打架，但天生的能力就足以讓海女成為年輕一代中的強者了。
    “那行，那你讓那個黃毛陪海女去吧。”
    劉正聳了聳肩。
    “不行。”
    漁夫叫道。
    他可是知道“吊橋效應”的，這要是讓她們兩個同生共死，甚至還找到了他老婆的話，那真是死都拆不散的。
    而且從內心深處，他也確實想讓劉正陪海女去。
    這個人類看上去不強，但總能弄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牽連出一些神神秘秘的關係。
    “那就想想辦法，別讓我吃屎。”
    劉正麵無表情地說道。
    雖然說為了活下去，吃屎也不是不行。
    畢竟下水道的存在形式特殊，吃它的屎沒有那麽強烈的羞辱感。
    但該惡心還是會惡心的啊。
    尤其是這麽長的河道，他得吃多少屎啊？
    就算吃得下，他肚子也裝不下啊。
    “嘔。”
    一想到鋪天蓋地的屎浪撲麵而來，劉正就忍不住地幹嘔。
    “不吃屎，是不可能的。”
    漁夫搖了搖頭。
    “嗯？”
    他的眼中多了幾分殺氣。
    “你就是把我殺了也沒用，這是規矩。不過，我可以把清理腸道和促進排便，變成一碼事。”
    “如果你運氣夠好，或許就不用吃屎了。”
    “但我要提醒你，這樣做難度會非常的高。你很有可能被屎撐死、被垃圾撞死，或者被汙染變異。”
    漁夫說道。
    “你先告訴我具體是什麽。”
    劉正當然不會因為他幾句話就退縮，也不會因為不想吃屎就冒進。
    “就是這個。”
    漁夫甩出手臂，從河裏釣起了一架小型水上飛機。
    飛機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很多地方都有生鏽的痕跡。
    而且配色和造型都很古怪，看著不像正經的水上飛機，而是兒童遊樂設施。
    “玩過打飛雞的遊戲嗎？我說的是遊戲機上那種。”
    漁夫問道。
    “玩過。”
    劉正點頭。
    小時候除了三國戰紀和拳皇97，他最喜歡的就是各種打飛雞遊戲。
    《1945》、《雷電》、《沙羅曼蛇》，還有一些不知道名字的飛機遊戲他都玩過。
    “當你坐上這架飛機後，周圍的一切就會遊戲化。你的任務就是操縱飛機，擊碎沿途的一切障礙，直到通關為止。”
    “當然了，也是完全沒有彈性。每個區域都會有一個目標分數，你隻要能達到那個目標分數，就算及格。”
    “要是沒達到，你就會被直接判失敗。”
    “正常情況下，失敗者隻會被懲罰，畢竟下水道想找個人幫它幹活也不容易。但考慮到你的情況，下水道大概會直接弄死你。”
    “怎麽樣，有信心嗎？”
    漁夫問道。
    “沒有！”
    劉正幹脆利落地回答。
    人貴有自知之明，他是喜歡飛機遊戲，但玩得並不怎麽樣。
    別說一幣通關，他五個幣之內能過關的時候都不多。
    雖然不知道這個打飛屎遊戲難度有多高，就衝那個懲罰劉正也不可能去玩。
    遊戲廳老板隻是要他的錢，下水道老板是要他的命啊。
    “那好吧，那你就隻能去赤屎了。”
    漁夫也沒有強求。
    “你玩過這個遊戲嗎？”
    “玩過。”
    “勝率怎麽樣？”
    劉正問道。
    “百分之五十吧。失敗了確實不會死，但懲罰也不輕，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養這種魚？”
    漁夫踢了一腳巨型清道夫說道。
    “說起來它為什麽會發瘋啊？”
    他好奇地問道。
    “下水道裏聚集了整個城市的有毒有害物質，吃到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發瘋再正常不過了。”
    漁夫淡定地說道。
    “那你怎麽沒瘋？”
    這老登可是吃喝拉撒都在下水道裏的。
    “你怎麽知道我沒瘋？”
    漁夫反問道。
    劉正沒有回答，他直覺繼續聊這個話題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幸好，漁夫也沒有繼續聊的意思。
    “既然你不願意坐飛機，那就準備當魚吧。”
    漁夫提起巨型清道夫，似乎想做什麽改造。
    “等一下，如果我能滿分通關，有沒有什麽額外的獎勵？”
    劉正忽然問道。
    “有。”
    “是什麽？”
    他問道。
    “如果是之前的話，大概是在下水道裏快速移動的能力、肉體改造、捕撈許可之類的。”
    “但這次它的便秘確實很嚴重，如果你能夠滿分通關，獎勵應該會再上升一個檔次。”
    “它雖然喜歡發飆，但出手還是挺大方的。”
    漁夫說道。
    “那我能讓它把一個人送到我麵前嗎？”
    劉正問道。
    “誰？”
    “火法師、或者城市遊俠、流浪大師、摸熊幾把的男人什麽的。”
    他說道。
    “沒聽說過。不過隻要你能滿分通過，我可以幫你溝通。隻要他人在下水道裏，那就沒有問題。”
    漁夫說道。
    “他實力很強，至少不比你弱。上次下水道的那個屁，應該就是被他堵住的。”
    劉正提醒道。
    “一個侏儒用自己的頭，堵住了一個巨人的皮燕子，他就能反抗巨人了嗎？”
    “下水道的強大超乎你的想象，你現在所見到的一切都不過是它的冰山一角而已。”
    “就算是你們血腥餐廳的老板，進了下水道也很難全身而退。”
    漁夫說道。
    確實，上次下水道發飆，整個城市都為之顫抖，司雪應該還沒有這麽牛逼。
    “那大都會除了市政廳，就是下水道最牛逼咯？”
    劉正問道。
    “市政廳肯定是最強的，但幾個頂尖的存在其實都差不多，其中就包括了你們血腥餐廳。”
    漁夫搖頭道。
    “那你剛剛又說那誰都沒有辦法全身而退。”
    他謹慎的沒有說老板兩個字。
    “你們老板隻是管理血腥餐廳，但她並不是血腥餐廳。血腥餐廳已經換了很多屆老板了，有”
    漁夫說著說著，突然閉上了嘴。
    “果然厲害啊，在下水道裏竟然也能讓我說不出口。”
    他冷笑道。
    “難道它們都擁有自己的意識？”
    劉正問道。
    “有的有，有的沒有。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從和下水道的交流中得到的零碎信息。”
    漁夫說道。
    劉正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他知道漁夫不會再告訴他更多了。
    “我決定了。”
    他大聲說道。
    “我不要吃屎了，我要打飛雞！”
    周六單子太多，明天估計下午兩點左右更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