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麽？”
    電梯員警惕地問道。
    “我這麽天真單純的新手外賣員能有什麽壞心眼呢？隻是想準時地送達外賣罷了。”
    劉正給了她一個和天真單純非常相符的笑容。
    電梯員下意識地退到了電梯角落裏。
    “喂，你這樣就有點不禮貌了哦。站過來。”
    他收起了笑容。
    電梯員咬著嘴唇，不敢靠近。
    “我讓你站過來，沒聽見嗎？還是說，伱想把你的臉掛在倒黴咖啡的鹿頭上？”
    劉正拔出了剔骨刀，朝著電梯員的臉比劃，似乎在找剝皮的最佳角度。
    電梯員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
    “這就對了。”
    他溫柔地摸著電梯員的頭發，就像在安撫一隻受傷的貓咪。
    “到時候我這樣恐嚇你的話，你們領導應該就不會找你的麻煩了吧？”
    劉正問道。
    “啊？”
    電梯員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真正的精神病。
    劉正平靜的和她對視，目光清明如水。
    “不夠，得見血。”
    電梯員輕聲說道。
    “好，我會注意分寸的。”
    他點頭道。
    “你為什麽要去11樓？”
    電梯員有些好奇地問道。
    明明上次他還用殺蟲劑威脅自己，讓她關上電梯門呢。
    “記得我上次用殺蟲劑威脅你嗎？”
    劉正說道。
    “記得。”
    “殺蟲劑用完了，我想把空瓶子還回去。”
    他說道。
    “你是想”
    電梯員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王曼妮那個賤人當上經理了。”
    頓了頓，她說起了別的話題。
    “我知道，我還準備幫她爬上更高的位置。”
    劉正點頭道。
    “其實，我也可以做你的女人。”
    電梯員挺了挺胸。
    “王曼妮不是我的女人，我也沒有女人。”
    他搖了搖頭。
    隻有朋友和合作夥伴。
    電梯員失望地低下了胸。
    “合作有很多種方式，不一定要負距離。加油，我看好你。”
    劉正拍了拍她的肩膀，順便把剔骨刀插了進去，又拔了出來。
    “啊！”
    電梯員發出一聲尖叫。
    “上去吧。”
    他淡定地說道。
    電梯員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按下了4樓的按鍵。
    “叮！”
    4樓很快到了，電梯門自動打開。
    劉正輕車熟路地來到了403，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一堆各種風格的臉就從工位上抬了起來，齊刷刷地看向他。
    他們的表情各不相同，有畏懼、有厭惡、有憎恨，還有期待。
    “都看我幹什麽？好好幹活。不然我讓王經理扣你們工資。”
    劉正大大咧咧地說道。
    一陣零星的噓聲後，眾人又假裝忙了起來。
    “等等，我宣布個事兒。”
    他又高聲喊道。
    眾人又把臉抬了起來。
    “待會兒倒黴咖啡送外賣，一人一杯咖啡一個甜點，是你們王經理給大家的福利。”
    劉正說道。
    “歐耶！”
    眾人歡呼了起來。
    “王經理萬歲！”
    有機靈的已經喊起來了。
    “行了，接著忙吧。那誰，告訴我經理室怎麽走。”
    他隨觸手指了個胸大的女員工。
    “我帶您過去吧。”
    大胸女員工連忙起身，殷勤地帶路。
    “不錯，有前途，我會讓你們王經理好好培養你的。”
    劉正滿意地說道。
    “那就謝謝您啦。剛拖完地有點滑，我來攙著您。”
    大胸女員工朝他拋了個媚眼，直接貼了上來，使勁蹭了蹭。
    目睹這一切的員工不論男女，都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胸。
    “行了，你回去吧。”
    到了經理辦公室的門口，劉正對大胸女員工說道。
    “要不我送您進去？”
    大胸女員工有點舍不得走。
    “你想被穿小鞋嗎？”
    他反問道。
    “啊？”
    大胸女員工也不是傻子，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了，臉色一白。
    “懂了吧，回去幹活吧。”
    劉正說道。
    “嗯嗯，您真是個好人。”
    大胸女員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忙不迭地朝著自己的工作走去。
    劉正麵色古怪。
    在大都會被人發好人卡，感覺和被閻王爺點名差不多。
    他搖了搖頭，推開了經理室的門走了進去。
    王曼妮還在落地窗凹造型，但這次沒欣賞鋼鐵叢林，而是閉著眼睛感受陽光。
    “誰這麽沒規矩，進來都不知道敲門的嗎？”
    她聽見聲音，皺眉回頭。
    然後，她就看見了抱著觸手靠在門框上的劉正。
    “原來是您來了，快請坐，我給您泡茶。”
    王曼妮嫣然一笑。
    血色鳶尾花簇擁著的笑容，有一種異樣的美感。
    如果不看她越來越猙獰的昆蟲四肢的話。
    “不麻煩了，我事還挺多，送完外賣就走。”
    劉正擺了擺觸手，關上了門，然後走到了王曼妮的辦公桌前。
    “好的，那我現在就簽收。”
    她連忙說道。
    “倒也不用那麽急。我還有點事情問你。”
    劉正一邊說，一邊打量著經理辦公室。
    馬馬虎虎吧，也就是麵積比休息室大了一倍，裝修比休息室好了十倍而已。
    牛馬真地要深刻檢討一下了，好歹也是堂堂血腥餐廳的三大部門之一，硬件條件怎麽就那麽差呢？
    “那還是一邊喝茶一邊說吧。”
    王曼妮立刻打蛇上棍。
    “行吧。”
    劉正點了點頭，坐在了沙發上。
    王曼妮趕緊從保險櫃裏拿出了一個小罐子，然後拿了一個青瓷茶杯，給他泡了一杯茶。
    “王經理不愛喝茶，我又剛上位，沒來得及添置茶具，您不要見怪。”
    她歉意道。
    “沒事，我土狗喝不來細茶。”
    他接過茶杯，物品介紹立刻彈了出來。
    “名稱：秘製小罐茶（一次性）”
    “類型：道具”
    “品質：優秀”
    “效果：體質+1，重複飲用無效。”
    “備注：八位大師精心炮製，買得了吃虧，買得了上當。”
    “是否可帶出副本：否”
    劉正咂摸了一口，和現實裏十塊錢一包的茶沒什麽區別。
    不過就衝它加屬性，它就是全世界最好的茶葉。
    “您要是喜歡，這一罐就送給您了。”
    王曼妮察言觀色道。
    “不用了，喝一杯就夠了。”
    他果斷拒絕了。
    又不能重複加屬性，要來幹什麽？
    “好的。”
    王曼妮有些遺憾，又有些慶幸。
    她剛當上經理，家底不足。
    這一罐茶葉也是非常難得的待客之物。
    “說正事吧。11樓是什麽情況？”
    劉正問道。
    聽到他的話，王曼妮吃了一驚，然後看向門口，確認門關上了才安心下來。
    “11樓您打聽那裏幹什麽？”
    她問道。
    “我有個朋友被調到了那裏當服務員，我想看望一下她。”
    劉正說道。
    “您說的朋友，不會就是上次送給您殺蟲劑的人吧？”
    “你倒是聰明，沒錯，就是她。”
    他點頭道。
    “11樓是不對外開放的，就算我想帶您進去也不行。”
    王曼妮為難地說道。
    “不用你帶，我自有辦法。”
    劉正搖頭道。
    王曼妮再次對他的神通廣大感到了震驚。
    能把外人帶進11樓，至少得是副總裁級別的吧？
    “你就說說11樓到底是什麽情況吧。”
    劉正說道。
    “11樓，其實就是專門給管理層放鬆的地方，隻要是經理以上職位的人都可以去，包括公司和物業。”
    “不過不同的職級，分配的次數都不一樣。”
    “像我這樣的經理級，最多一個月去一次。”
    王曼妮介紹道。
    “那這個11樓到底是公司開的，還是物業開的？”
    劉正問道。
    “是物業開的，但公司也有股份。所以裏麵的服務員既有物業的員工，也有公司的員工。”
    “當然，也有從外麵弄進來的。”
    王曼妮說道。
    “那這棟寫字樓有幾家公司？”
    “隻有我們一家。物業也隻會在大公司的寫字樓開通11樓這種服務，不然收益低，風險也高。”
    王曼妮說道。
    “裏麵的服務內容有什麽？”
    他問道。
    “這我還沒去過，但據說，內容很開放。”
    王曼妮遲疑了一下說道。
    “有多開放？”
    “字麵意義上的開放。您知道的，當管理層壓力很大。”
    王曼妮委婉地說道。
    “哦。既然沒去過，那就別去了。你那個總監最近也沒空吧？”
    “沒有，他最近不是忙著工作，就是忙著看孩子做作業。”
    王曼妮回道。
    “挺好，繼續保持。”
    “是所有的管理層都喜歡去11樓放鬆嗎？”
    劉正問道。
    “是的，總裁他們幾乎天天都去。”
    “他們那種級別，應該可以去更好的地方吧？”
    比如血腥餐廳包廂什麽的。
    “自己家的東西，用起來更放心。”
    王曼妮說道。
    “有見地。過來。”
    他朝王曼妮招了招手。
    後者連忙站到了劉正麵前。
    “蹲下。”
    他命令道。
    王曼妮抿了抿嘴，撩開裙子蹲了下去。
    “如果，我是說如果。”
    劉正摟住王曼妮，四根觸手分別把玩著她的四根蟲肢。
    “你們公司的管理層都死光了，你能把握住這個機會嗎？”
    他咬住王曼妮的耳朵說道。
    王曼妮瞪大了眼睛，血色鳶尾花就像被狂風席卷一樣抖個不停。
    “我沒有把握，但我想試一試。”
    片刻後，她目光漸漸堅定。
    “很好，不愧是我看好的人。”
    劉正狠狠地拍了一把她的胸脯，然後豁然起身。
    “那我就以茶代酒，祝你前途無量。”
    沒有茶水，他直接把茶葉倒進了嘴裏嚼爛，然後把茶杯往地上一摔。
    瓷器碎裂的聲音剛剛響起，沉悶的撞擊聲緊隨而來。
    劉正合身一撞，將剔骨刀深深地插進了王曼妮的肚子，然後一路推著她撞開了房門，撞進了寫字間。
    “再見，王總裁。”
    他輕聲細語，然後拔出剔骨刀，將外賣盒甩在了王曼妮的臉上。
    “看好了，不簽收我們血腥餐廳的外賣，就是這種下場。”
    劉正朝著眾人大聲喊道，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403。
    留下了麵麵相覷的眾人，還有躺在地上的王曼妮。
    那朵血色的鳶尾花，似乎更加鮮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