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司雪:讓那個女人離遠點,酸味熏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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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劉正萬萬沒想到它會冒出來這麽一句話。
但轉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畢竟司雪能把從鳳凰身上把五德撕下來轉嫁給他,別人自然也可以從他身上撕下來轉嫁給自己。
而且,五德似乎和作家協會相性還挺高的。
“放心,我一定給出一個讓你滿意的價格。”
“而且,我看你承載這些‘字’也很勉強,再觸發幾次,你可能就被壓死了。”
黑貓說道。
“那不知道愚者大神想要哪個‘字’?”
劉正問道。
他也確實有些好奇,這些大都會的既得利益者裏,難道還有符合“五德”標準的奇行種?
“嗯”
聽到他的問題,黑貓陷入了沉思。
確實,它隻是一時衝動提出了購買的請求,並沒有仔細思考過自己是不是用得上。
雖然黑貓一向自認為標新立異,不和大都會的主流觀點同流合汙,但能成為一個大作者,肯定免不了要做很多事情。
就算它不去打壓別人,別人也會想踩著它上位。
它手底下的亡魂,也夠開個沙龍舞會的了。
不過要說黑貓完全扛不住,那倒也不至於。
在大都會,還是有一個大家都不喜歡,但又不得不遵守的美德的。
“我想買伱的‘信’字。”
黑貓思考片刻後說道。
在大都會,守信是一件很嚴肅的規則。
盡管市政廳並沒有專門為此製定法規,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冥冥中的束縛。
雖然也不是沒有規避承諾或契約的辦法,但因為黑貓的事業一路高歌猛進,也就沒有用過那些邪門歪道。
所以,它還是有自信能抗下‘信’字的。
劉正剛準備說話,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他看向電話號碼,臉色一變。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他舉起手機示意。
黑貓表示理解,並主動走到了一邊。
“老板,您有什麽吩咐?”
劉正按下接聽鍵,恭敬地說道。
一邊的家見他卑躬屈膝的樣子,眼中煞氣一顯。
“讓你旁邊的女人離遠點,她那一身的酸味兒熏到我了。”
司雪淡淡地說道。
“呃,好的。”
劉正朝家露出了無奈的笑容,然後自己走遠了一點。
“哼,找誰當姘頭不好,找這麽一個天生寡婦命的。怎麽,嫌自己命太長了?”
司雪嘲諷道。
“老板,您有什麽事嗎?”
他並沒有接司雪的話茬。
先不說家是不是他姘頭,難道他找別人就能活得長了?
大都會的雌性,哪一個是省油的燈。
“忘了提醒你了,那幾個‘字’你用掉就算了,你要是敢賣給別人,我就把你燒了給那頭鳳凰敷上去。”
司雪冷冷地說道。
“呃,好的,老板。”
劉正掛斷了電話,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
雖然他本來也沒打算賣給黑貓,但司雪的警告還是給他提了個醒。
看來“五德”即便對司雪來說也不是什麽大路貨。
所以那些黑曜石柱裏封印的存在,到底是司雪的私人收藏,還是餐廳這麽多年來的積累呢?
劉正一邊思考,一邊回到了家的身邊。
“前輩,您沒事吧?”
家關心地問道。
其實以她的聽力,完全可以聽清楚他們的對話,但出於對劉正的尊重,她刻意讓自己沒有聽見。
“沒事,隻是工作提醒而已。”
劉正笑道。
“外賣員先生,您考慮清楚了嗎?”
黑貓走過來熱切地問道。
“不好意思,這是餐廳的財產,我個人沒有權力出售或者交換。”
他歉意地說道。
“這好吧。或許這也是一件好事。”
黑貓失落了一陣,很快又釋然了。
雖然它覺得自己能承載“信”字,但其實也沒有完全的信心。
畢竟它隻是做到了守信,並沒有為了守信而做出什麽了不起的事情。
黑貓現在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要是因為托大被“信”字壓死了,它的對手肯定會笑嘻了,說不定還會在它的墳頭前開香檳。
又閑聊了幾句,緋式部從遠處托著一個盤子走了過來。
她的腳步沉穩有力,身形也非常穩定,托盤裏的酒杯連一絲晃動都沒有。
如果把緋式部身上華麗的五色十二單換成馬甲西褲,倒確實有高級侍者那味兒了。
可惜她的臉色陰沉得嚇人,瞳孔中還在微微滲血,讓她看上去比起服務員更像是一個身懷殺心的刺客。
“你的‘樂極生悲’。”
緋式部動作僵硬的把托盤遞給了劉正,語氣比動作還要僵硬。
“謝謝。”
劉正禮貌地說了一聲,然後從托盤上取走了酒杯。
酒杯中的酒液是琥珀色的,微微傾斜之後還能看見金銅色的反光。
這是非常上等的蒸餾酒才能具備的色澤。
然後,酒液裏懸浮的許多雜質卻嚴重影響了觀感。
黑貓也看到了這些雜質,卻沒有提出質疑。
也就是說,這些雜質並不是緋式部為了報複加進去的,而是原來就有的。
劉正屏息凝氣,仔細地觀察了一陣,很快發現了端倪。
原來那一個個黑色的小點並不是雜質,而是一個個微小的文字。
“這是‘羽毛筆’俱樂部的獨家美酒,隻對金色以上的會員限量供應。”
黑貓介紹道。
“那我就沾愚者大神的光了。”
他話音剛落,物品介紹立刻跳了出來。
“名稱:樂極生悲”
“類型:道具”
“品質:精良”
“效果:精神屬性+1,微量提升對精神攻擊的抗性。”
“是否可帶出副本:是”
“備注:當快樂和悲傷都不過是別人操縱下的戲碼,你是該哭還是該笑呢?”
劉正注視了備注一秒,然後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
出乎他的意料,這酒的口感非常柔和,還有絲絲的甜味,完全不像是蒸餾酒,更像是黃酒。
但當他準備開口評價時,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卻驟然襲來,讓他幾乎無法站穩。
家似乎預料到了這一幕,及時地靠近攙扶住了他。
“這酒”
劉正恍恍惚惚想要說話,卻完全控製不了自己的舌頭。
那些被他喝下去的文字在他的眼前浮現,然後開始自動排列組合。
它們時而歡快地跳動,時而痛苦地扭曲。
當所有的文字排列組合完畢,一篇短篇也出現在了劉正的眼前。
“三天後,麵對那個揮起屠刀的少女,他忍不住想起了,那個妻子幸福地告訴他懷孕了的下午。”
光是開頭的第一句話,他的注意力就被牢牢地吸引住了。
當劉正想要看清下麵的文字後,他的意識也就被帶到了一片夢境之中。
在夢中,他是一個在廣告公司上班的白領,有一個美麗的妻子。
相比大都會裏的其他丈夫,劉正是幸福的。
他妻子的族群是幾十年前剛從外麵遷進來的,盡管忘掉了絕大多數外麵的記憶,但根深蒂固的習俗還沒有被大都會完全同化。
每天出門的時候,劉正都會收到妻子的加油打氣。
每天回到家以後,他都能馬上吃到美味可口的飯菜。
當妻子告訴他自己懷孕了以後,劉正更是覺得自己是整個大都會最幸福的“人”。
即使那些一等公民,也不可能有他這麽快樂。
因為他並不是完全的人類,生育比普通人還困難得多。
為了保住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劉正接過了所有的家務,連菜也是下了班以後買了帶回去。
大都會並不安全,尤其是對一個孕婦來說。
可惜,千防萬防,意外還是發生了。
有一天,他上班忘帶了存放了t的u盤。
馬上就要開會,回去拿肯定是來不及了。
而如果在這種重要的會議上出了紕漏,他很可能被當場開除。
沒有這份工作,他也就支撐不起這個家。
無奈之下,劉正隻能打電話讓妻子把u盤送過來。
妻子高興地答應了,然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
再看到妻子的時候,她已經是一具支離破碎的屍體。
他已經八個月大的孩子被丟到了一邊,就像一隻被火燒過的老鼠。
劉正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維持住了理智,但他做到了。
他報了案,治安局的人來的很快,但搜查的結果並不能讓他滿意。
半年,半年內劉正每天都會去一趟治安局。
然而,結果就是沒有結果。
終於,他放棄了依靠治安局破案的想法,他決心自己複仇。
或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靈都同情他的遭遇,運氣終於站在了他的那邊。
劉正隨手買的一張彩票竟然中了兩百萬,這為他的複仇計劃提供了起步資金。
於是,他開始通過各種渠道追查凶手的下落。
這一查,就是十三年。
十三年後的一個晚上,劉正的一個線人給他提供了一條情報。
有個狼人癟三喝醉酒以後吹噓,它曾經強爆並支解過一個狐人族的孕婦。
而他的妻子正是狐人族,這個種族的人數在大都會也是比較稀少的。
劉正迫不及待的和他的線人一起找到了那個狼人癟三,然後將它綁到了一個秘密安全屋進行審訊。
在一番連線人都覺得殘忍的審訊後,他終於得到了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
壞消息是,狼人癟三是吹牛的,凶手並不是它。
好消息是,它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誰。
而當狼人用拔光了牙齒的嘴含糊地說出真凶的名字後,劉正不禁瞪大了眼睛。
因為,那是他曾經的老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