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劉正:加大力度,我都要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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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洗禮要開始了。
    老女人注視著站在扭曲聖者麵前的劉正,麵露興奮。
    多少年了,自從前任教會長老失敗後,就沒有人敢嚐試大洗禮了。
    倒不是因為剩下的教眾不夠虔誠,而是再死幾個教會就沒有人了。
    不過幸好,大洗禮並不一定要是教會的人,隻要對方是自願的就行了。
    從這個外鄉人能夠輕鬆承受加料的針刺洗禮來看,這次大洗禮還是有機會能夠成功的。
    “準備開始吧。”
    老女人對著兜鍪人說道。
    兜鍪人點了點頭,然後從旁邊拖過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大箱子。
    按下機關,大箱子像魔方一樣自動展開成十二個麵,每一麵都存放著一種刑具。
    一年有十二月,每個月都對應一種洗禮。
    而大洗禮,就是要把十二個月的洗禮一次性都來一遍。
    這種非人的折磨,自然也隻有非人能夠承受。
    曆代的聖徒,即使當時通過了大洗禮,之後也會死於各種後遺症。
    當然,在他們死後,屍體也會展現出不同的奇跡,激勵其他的教眾。
    “神聖的苦痛之主,吾等聚集於此,向您展示人類的虔誠與勇氣。願您欣然享用這份盛大的痛苦,並降下奇跡以勵世人。”
    “偉大的扭曲聖者,願您的苦痛保佑我們,讓大洗禮成功舉行。”
    老女人麵對著雕像小聲禱告。
    此刻,她的身上也釘上了釘子。
    兩顆釘在肩頭,一顆釘在胸口,象征著追隨扭曲聖者的奇跡。
    老女人的體質顯然不如兜鍪人,三顆釘子下去就麵色蒼白。
    要是大洗禮多來幾次,她主持都要把自己主持死了。
    隻能說,苦痛教會淪落到這個程度是合情合理的。
    “開始吧。”
    老女人轉過身,對兜鍪人說道。
    兜鍪人點了點頭,從箱子裏取出了一個皮質的口袋。
    他走到盤腿坐在雕像前的劉正身後,將口袋套在了後者的頭上,然後慢慢收緊。
    特製的口袋漸漸貼合了劉正的麵部,將裏麵的空氣完全排出。
    接著,兜鍪人用力捶打著他的胸口,將他肺裏的空氣也排了出去。
    兜鍪人的發力很有技巧,隻是震出了肺裏的空氣,卻完全沒有傷到他的肺部和肋骨。
    這就是一月的洗禮,窒息洗禮。
    以劉正的超高體質,自然也要消耗超多的氧氣。
    很快,窒息的感覺就從他的大腦深處傳來。
    他的鼻洞下意識地抽動,想要吸取一點空氣,然而除了散發著淡淡臭味的皮袋以後,什麽也沒吸到。
    不得不說,這個洗禮給劉正來了當頭一棒。
    他可以克服肉體傷害帶來的疼痛,但無法對抗細胞需要氧氣的本能。
    很快,他開始扼住了自己的喉嚨,想要以此來緩解不適。
    而劉正的胸骨上窩、鎖骨上窩、肋間隙及劍突下軟組織,則因為過度吸氣而凹陷,看上去可怖至極。
    一邊的安科偏過頭,不忍再看。
    至於瑪麗安和三個孩子已經被打發到房間裏去了,這種場景不適合她們觀看。
    而三花貓則在一邊蹲著,滿不在乎地舔著自己的爪爪。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足足過了五分鍾,兜鍪人才取下了口袋。
    劉正先是發出一聲劇烈的咳嗽聲,然後貪婪地呼吸著周圍的空氣。
    他的臉頰和嘴唇都變得青紫發黑,這正是嚴重缺氧的表現。
    事實上,如果不是“血肉重生”的效果,他已經死過一回了。
    “很好,很好。”
    老女人滿意地點頭。
    這關看上去沒有那麽血腥,但通過的難度卻是相當的高。
    甚至越是體格健壯的人,這關就越難通過。
    至於劉正過程中表現出來的反應,她並不在意。
    無論是忍耐苦痛還是放任苦痛,都是苦痛之主所樂意看到的。
    兜鍪人並沒有給劉正太多喘息的時間,又從箱子裏取出了一口人頭大小的鍾。
    他把鍾倒扣在了劉正的頭上,然後開始用鑰匙敲打鍾身。
    巨大的噪音直接通過骨傳導衝擊著劉正的大腦,密集而又雜亂無章的亂奏讓他的身心都倍感折磨。
    超過60分貝的噪音就會讓人乏力、易疲、困倦,超過90分貝的噪音就會讓人焦躁、易怒、抑鬱,而超過120分貝的噪音就可以讓人聽力喪失或是永久性的失聰。
    而這口特製的鍾發出來的噪音已經超過了140分貝。
    就連一邊圍觀的安科都無法忍受,堵住了耳朵,同時感覺惡心想吐。
    鮮血從劉正的鼻洞和耳洞中滲出,在下巴尖上匯聚,然後滴落在地板上。
    他的神經和血管都被噪音破壞,出現了顱內出血的症狀。
    不過,“血肉重生”充分發揮出了它的效果。
    他的腦血管不斷破裂又不斷修複,腦組織不斷變形又不斷複原。
    在這種暈暈乎乎的狀態中,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鍾聲終於停止。
    兜鍪人取下了銅鍾,劉正的臉上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血殼,那是臉上的毛細血管也破裂了留下來的痕跡。
    “聽得見我說話嗎?”
    老女人問道。
    “歪比歪比?”
    他歪了歪頭回道。
    “你說什麽?”
    “歪比巴卜?”
    劉正看上去比她還要困惑。
    “看來腦子已經壞掉了。”
    老女人遺憾地說道。
    壞掉就壞掉了吧,人還活著就行。
    苦痛之主並不在意完成大洗禮的是智者還是傻子。
    不如說,不管是過於聰明還是過於癡愚,都是苦痛的一種。
    “逗你玩的,就這點噪音,還沒我大佬唱歌難聽。”
    劉正抹掉了臉上的血殼,淡定地說道。
    “加大力度啊,我都快睡著了。”
    他囂張地說道。
    “好好好。”
    老女人不怒反喜。
    雖然傻子通過大洗禮也一樣可以取悅苦痛之主,但一個正常人通過大洗禮更能彰顯奇跡。
    如果這個外鄉人可以通過大洗禮而不死的話
    想到這個可能性,老女人幾乎要興奮到把釘子拔出來再插進自己的心髒了。
    還好,她忍住了自殘的衝動。
    她當然可以死,但要等到大洗禮完成之後。
    最好,能等到讓這個外鄉人接任教皇之後。
    “繼續!”
    老女人對著兜鍪人興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