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原來你才是真的看好那小子。好，你要賭什麽？”
    8848問道。
    “我賭兩個臨時工的名額。”
    4399說道。
    “哇，你這家夥也賭太大了吧？”
    8848驚呼道。
    連在一邊專心喝咖啡的鑰匙人都抬起了頭。
    邊境管理局的準入門檻還是很高的，選拔流程也相對公平。
    除了少數幾個實權部門和那些大議員外，外部幾乎無法插手。
    但對於內部員工，邊境管理局還是提供了一些福利。
    每個正式員工根據級別，可以推薦不同數量的人進入邊境管理局擔任臨時工。
    而針對臨時工的選拔不占用社會選拔的名額，難度也相對降低。
    而8848和4399這個級別能推薦的人選，總共也就兩個而已。
    “要賭就賭大一點，不然不如不賭。”
    4399淡定地說道。
    “好，我跟你賭了。不過我要換一下，我賭他完不成100。”
    8848說道。
    “可以。”
    4399點頭。
    “唉，你不應該答應得這麽幹脆的。”
    8848忽然歎了口氣。
    “嗯？”
    “賭局達成了，但那小子回來還得好幾天，接下來我們找什麽樂子呢？”
    8848憂愁地說道。
    每次來送人出境，他就感覺自己是來坐牢的。
    “打牌吧。”
    鑰匙人突然開口，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副撲克。
    撲克是用鐵盒子裝著的，盒子上印著一個奸笑的小惡魔。
    “打牌也不是不行，不過得玩兒帶彩的。”
    8848說道。
    “不玩。我那點工資還得留著付首付。”
    鑰匙人搖頭拒絕。
    “不帶彩的誰跟你玩惡魔牌啊，我又不是像4399那樣的自虐狂。”
    8848翻了個白眼。
    “說你的，不要扯我。嗯？”
    4399和8848同時看向邊境之門。
    “不是吧，那家夥回來這麽快？別是玩崩了逃命回來的吧？”
    8848哀歎道。
    雖然要贏了賭局，但他看上去並沒有喜悅之情。
    因為，市政廳的采購任務實際上也關係著他們的工作績效。
    出境的人任務完成度越高，他們的季度獎金也越多，還有升職、分房、培訓等各方麵的好處。
    這也是兩人那麽痛快的就達成了賭局的原因，不管賭局是輸是贏，他們都不會虧。
    而如果劉正的任務完成度太低，那他們兩個就都虧了。
    因為為了爭取到送他出境的機會，8848和4399都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的。
    “等他進來不就知道了。”
    4399倒是很淡定。
    他朝鑰匙人打了個手勢，鑰匙人點了點頭，按下了辦公桌的按鈕。
    一條地鐵安檢用的那種傳送帶從邊境之門中伸了出來，但並沒有啟動。
    4399和8848一個拿著警棍，一個拿著手槍，站在了傳送帶的兩邊。
    隻要出現危險提示，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將劉正銷毀，從肉體到靈魂。
    “開始吧。”
    4399對鑰匙人說道。
    後者按下了開關，機器響動的噪音隨之響起，傳送帶開始向前滾動。
    兩隻光著的蹄子首先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接著是兩條向外彎曲的腿和兩隻毛茸茸的貓爪。
    “別說，還真有點饞了。”
    8848吸溜了一口口水。
    “你是饞羊蹄子了還是饞貓爪了？”
    4399問道。
    “當然是饞羊蹄子了啊。貓貓那麽可愛，怎麽能吃貓貓？”
    8848的語氣很是嫌棄。
    “嗬嗬。你想吃，待會兒讓他給你剁兩條不就完了，反正還能長。”
    “算了吧，黑山羊幼崽的腿我可無福消受，回頭餐廳找我收錢你借我啊？”
    8848撇了撇嘴。
    “我借你一副棺材給你收屍。”
    4399麵無表情地說道。
    “嘁。”
    在兩人的插科打諢中，劉正和三花貓的整個身體也都傳送了出來。
    “先別動。”
    8848朝他搖了搖頭。
    語氣還算和善，但槍口的光卻已經亮了起來。
    不用他說，劉正也沒有亂動的打算。
    這槍能一發把不知名的邪神都打回去，打他還不是當場蒸發。
    “叮！”
    提示聲響起，傳送帶上的綠色指示燈亮了起來。
    “歡迎回到大都會。”
    4399收起槍，把劉正拉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8848則抱起了三花貓，趁機rua了幾下後才放到了地上。
    “謝謝，我出境多長時間了？”
    劉正問道。
    “正好24個小時。”
    4399看了一眼手表說道。
    “這麽快”
    他還打算在亞特待滿七天來著。
    “我們也覺得很快。所以你的采購完成任務完成了嗎？”
    8848迫不及待地問道。
    “應該算是完成了吧？”
    劉正不是很確定地說道。
    畢竟任務目錄裏又沒有數量要求，也沒有權重係數。
    “那就過下稱吧。”
    8848走到辦公桌後麵，推出來了一個帶稱重器的推車。
    “啊？哦。”
    他看著稱重車眼角一抽。
    大都會的玩意兒總是能讓人眼前一黑。
    劉正從係統空間裏把市政廳要的東西全都取了出來，一件一件地往稱重車上放。
    “很好，很好。”
    8848看著不斷向右偏轉的指針，臉都要笑歪了。
    每稱完一件東西，就會有一道白光一閃，帶著稱重車上的東西原地消失。
    很快，劉正的腳下就變得空空如也。
    “任務完成度150！”
    8848看著指針顯示的數字，用誇張的語氣喊道。
    就連4399也無法維持住平靜的表情，露出了微笑。
    績效獎勵是隨著任務完成度指數級上升的，就這一次的獎勵就抵得上平時半年的努力了。
    “幹得漂亮。”
    8848猛拍了一下劉正的肩膀，又摸了摸三花貓的頭。
    “這個完成度很高嗎？”
    他裝作不解地問道。
    “你小子在凡爾賽是吧？整個邊境管理局一年都見不到一次這麽高的任務完成度。”
    8848笑罵道。
    “不止，三年。”
    4399搖頭道。
    “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麽做到的。”
    8848嘖嘖稱奇。
    “我也不知道。”
    劉正傻笑道。
    “你不知道就對了，你知道那就有問題了。”
    8848哈哈一笑。
    要是劉正還保留著在外麵的記憶，那他們兩個可就笑不出來了。
    “你小子是個人才，以後有什麽事情盡管聯係我們兩個。隻要不是想偷越邊境，我們兩個還是能幫上點忙的。”
    8848熱情地說道，4399也矜持地點了點頭。
    “那我就提前感謝兩位大哥了。”
    劉正順著杆子就往上爬。
    “不錯，不錯。走吧，我們出去再聊。”
    8848越看他越順眼，拉著他就往外麵走。
    “等一下。”
    鑰匙人卻叫住了他們。
    “咋了，17173？”
    8848投以疑惑的目光。
    “我可不像你們兩個，就會許空頭支票。”
    鑰匙人拿出一個紙杯，接了一杯咖啡。
    “要加奶加糖嗎？”
    他看向劉正。
    劉正看向8848和4399。
    “喝吧，沒事。他們的咖啡可是好東西，外麵基本喝不到的。”
    8848點頭道。
    “那多奶多糖，謝謝。”
    於是他回道。
    “好。”
    鑰匙人點了點頭，從抽屜裏拿出了一盒瓶裝奶和一包糖，倒進了杯子裏。
    盡管杯子已經倒滿了咖啡，但一整盒奶倒進去水位卻沒有半點上升。
    “就在這裏喝吧，不能帶走。”
    鑰匙人說道。
    “好的。”
    劉正走過去端起杯子，並沒有係統提示。
    但想來這些邊境管理局的人也沒有害他的理由，於是他仰頭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
    入口就是普通的速溶咖啡的味道，口感很像現實中的雀巢的罐裝拿鐵。
    當然，也談不上難喝。
    “不要外傳。”
    鑰匙人叮囑了一句，然後就低頭看起了報紙。
    “放心，我這兄弟一看口風就緊。”
    8848替劉正說了一句，然後就拉著他往外麵走了，三花貓則再次爬到了劉正的頭頂。
    “沒事，你也不用太緊張，這也不是什麽絕密的事情。”
    一邊走，8848一邊安慰劉正。
    “那那位大哥為什麽那麽說？”
    他問道。
    “嗨，因為不合規矩嘛。畢竟那玩意兒算是辦公用品，拿給外麵的人總是不太好。當然了，也不是什麽大事，這麽幹的人又不隻有他一個。”
    8848聳了聳肩道。
    “你的話太多了。”
    4399瞪了他一眼。
    “哈哈，抱歉抱歉，開心過頭了。唉，兄弟你是不知道，我老婆剛生了對龍鳳胎，我愁的那是整宿整宿掉頭發啊。有了你這波任務的獎勵，我終於能緩上一口氣了。”
    8848感慨道。
    邊境管理局的工資在市政廳各個部門裏算是比較高的，但再高的工資也經不起花。
    尤其是市政廳的人類員工比較抱團，相應的各種人際往來就比較多，花錢如流水。
    但如果你不參加，就會被孤立起來，然後就離死不遠了。
    “我隻是做了一點微笑的工作罷了，主要還是8848大哥你自己的努力。”
    劉正謙虛道。
    “嗯，嗯？怎麽聽著有點怪怪的？”
    8848愣了一下。
    “上車吧。”
    4399看不下去了，打開車門把這兩個白癡推上了車。
    “兩位大哥，我這個任務完成度，市政廳應該會幫我解決回來以後的麻煩吧？”
    劉正問道。
    “放心吧，孔雀再厲害，也不可能和整個市政廳作對。”
    進了車裏，8848說話也就更加隨意了。
    “還有李先生。”
    他提醒道。
    “那也沒事。記住，大都會的頭上隻有一片天，那就是市政廳。”
    8848指向車頂說道。
    “那我就安心了。”
    劉正笑道。
    對於8848的話，他還是相信的。
    畢竟掌握著穿越不同世界權限的邊境管理局，也不過是市政廳的一個部門而已。
    而凶名赫赫的血腥餐廳出去采購，也要通過邊境管理局的渠道。
    他和孔雀又沒有什麽不共戴天之仇，隻是讓對方丟了點麵皮而已，市政廳應該還是罩得住他的。
    “沒事，要真有什麽事就給我或者4399打電話。”
    8848說道。
    “好嘞。”
    劉正明白，這個電話打出去的時候，就是他們結清人情的時候。
    “他剛剛輸給我兩個臨時工的名額，你要想來就聯係我。孔雀的手再長，也伸不到邊境管理局來。”
    4399開口道。
    “餐廳應該不會放人吧？”
    “你趁送餐的時候跑掉就行了，大不了不回城裏了，反正我們的工作地點大部分時候都在城外。外麵其實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等你來了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8848朝他眨了眨眼睛，一臉淫笑。
    “嘿嘿嘿。”
    劉正跟著一起笑，心裏卻並不認可。
    餐廳可能會看在市政廳的麵子上把他當個屁放了，但司雪那個老娘們兒肯定不會放他走。
    “到了。”
    4399忽然說道。
    劉正和三花貓下了車，外麵不遠處就是血腥餐廳。
    “終於回來了。”
    他忍不住感慨道。
    雖然隻在亞特待了一天，他卻感覺像過了一個多月一樣。
    大概就和在血腥餐廳的時候一樣，行程安排得太緊湊了。
    “劉正，過來。”
    車窗搖了下來，8848把他叫了過去。
    “怎麽了？8848大哥。”
    劉正問道。
    “這是4399給你的，戴著它去那種大一點的地方消費，或多或少都會給點優惠。當然，黑市除外。”
    8848遞給他一個銀質的勳章。
    菱形的勳章上，刻著一根不知名植物的圖案。
    “這是市政廳優秀員工家屬的證明。”
    8848解釋道。
    “啊，這我拿著不太合適吧？還是留給4399大哥自己家裏人用吧。”
    劉正推辭道。
    “拿著吧，我家裏已經沒人了。”
    4399淡定地說道。
    “這好吧。”
    他都這麽說了，劉正也隻能收下了。
    “這是那兩個臨時工名額的謝禮，采購任務的獎勵另算。”
    4399又說道。
    “聽你4399哥的指定沒錯，他可是邊境管理局裏出了名的厚道人。你跟著我混，我可能會把你賣了換錢。但跟著他混，就算要賣你也會提前跟你說。”
    8848嘻嘻一笑。
    “那確實挺厚道的。”
    劉正扯了扯嘴角。
    “走了。”
    車窗搖上，黑色的公務車絕塵而去。
    “三文魚，市政廳任務的獎勵我單獨再補給你哈。”
    他把三花貓從腦袋上摘了下來，然後呼嚕起它的下巴。
    “沒有關係喵，你給我多買點小魚幹就可以了喵~”
    三花貓眯著眼睛，晃著尾巴說道。
    “好，一噸夠不夠？”
    劉正笑著說道。
    “一噸太多了喵，我會長胖的喵，會變成大肥豬的喵~”
    三花貓先是開心，繼而又煩惱起來。
    “放心吧，三文魚這麽可愛的小貓咪，怎麽吃都不會胖的。”
    他安慰道。
    “真的嗎喵？”
    三花貓驚喜地說道。
    “不要對別人的貓出手啊，你這混蛋！”
    人臉在它的背上浮現出來，朝著劉正惡狠狠地說道。
    “啊哈哈，走吧，拿破侖估計都等急了。”
    劉正尷尬一笑，然後朝著廚房通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