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正一頭霧水。
    這怎麽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了，牛馬什麽時候變得這衝動了？
    它不一樣都是欺軟怕硬的嗎？
    “停停停！”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劉正還是立刻叫停。
    “大佬，咱們這是來賺錢的，不是來打架的。就算打架，也留著力氣待會兒應付紅豬。”
    他對牛馬說道。
    “如果你不聽勸，那以後再有這種好事我就不告訴你了。”
    他見牛馬還不服氣，接著說道。
    “哼。”
    牛馬臉上一僵，接著便把頭扭到一邊去了。
    “你也是，上校。牛馬再怎麽樣也是我的大佬，你不給他麵子也要給我麵子。”
    “這次是它先懟的你，所以你也不用跟它道歉。但希望你後麵不要在我麵前說它的壞話，大佬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比任何人或者不是人都多。”
    “誰侮辱我大佬，就是侮辱我。你也不想我點一份送到赤幽靈那兒的外賣，再租你的車吧？”
    劉正又對著司機說道。
    為了不引起市政廳的注意，他把紅幽靈說成了赤幽靈，但司機應該能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不是它先找茬，我也不會搭理它。牛馬你真是狗屎運，有那麽多真心把你當大佬的小弟。”
    司機的語氣似乎有些羨慕。
    “可惜，都死在你們這群王家夥的的手裏了。”
    牛馬剛準備口吐芬芳，看了眼劉正又憋了回去。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強者支配弱者，弱者供奉強者。我也並沒有針對你們外賣部的人，隻是平等地淘汰所有弱者罷了。”
    司機說道。
    “哼，那你碰到比你更強的，是不是也該被淘汰？”
    牛馬反駁道。
    “當然，我不是已經被淘汰了嗎？曾經我可以指揮裝甲車集群在平原上馳騁，現在卻隻能當個司機幫你們送送外賣，想過過癮還得指望你們配合。想想真是可悲啊。”
    司機歎息道。
    他對劉正這麽友好，除了欠了人情之外，也是希望劉正能多搞事搞大事，讓他過過戰爭的癮。
    “既然這麽可悲，那你不如去死好了。我們現在就是要去公墓，我可以借你一塊錢給自己買塊墓地。”
    牛馬嘲諷道。
    “行了，都別吵了。再吵我把目的地改成垃圾處理廠或者混沌俱樂部，要死大家都掰活著！”
    劉正大聲道。
    一個是堂堂血腥餐廳的部門主管，一個是和紅幽靈同時代的活曆史，吵起架來就跟鄉下大媽一樣，甚至樣還沒有大媽多，簡直是丟非人。
    “哼！”
    牛馬和司機同時哼了一聲，轉過頭互相不搭理了。
    “大佬，上車！”
    劉正催促道。
    “上就上，用你催。”
    牛馬跨進了跑車，體型瞬間縮小成和他差不多的大小。
    “唉！”
    劉正深深地歎了口氣。
    自從他在大都會站穩腳跟後，幹的最多的事情已經不再是戰鬥和冒險，而是處理各種人和非人之間的關係。
    關鍵這幫家夥還一個比一個性情古怪，一個比一個惹不起。
    他這都不是走鋼絲了，是擰鋼絲，而且他就是那根鋼絲。
    劉正恨不得手裏現在就有一個大紅按鈕，按下去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去他媽的血腥餐廳，去他媽的大都會，去他媽的地獄遊戲。
    在互相罵罵咧咧的沉默中，布加迪威龍很快來到了公墓的入口。
    “咦？那是什麽東西？”
    劉正一眼就注意到了異常。
    牌坊的柱子上麵，多了一張紅色的a4大小的帖紙。
    他使勁想要看清楚上麵寫的什麽，然而入眼隻有一片模糊的墨跡。
    跑車停的位置距離牌坊隻有三十米，以他現在的感知，別說是a4紙，就是一張便利貼，上麵的字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劉正知道，這應該是貼紙的人故意不讓他看清。
    “大佬，你看得清楚上麵的字嗎？”
    他問道。
    “看不清楚。”
    牛馬搖了搖頭。
    “上校，你呢？”
    劉正又問道。
    “應該是個告示，但具體內容我也看不清楚。”
    司機搖頭道。
    司機比他和牛馬能看到的多一點，這是為什麽？
    “大佬，你和上校誰更強？”
    他問道。
    “哼，他隻要不把壓箱底的載具開出來，我發動機都給他拆咯。”
    牛馬自信地說道。
    “我是司機，憑什麽不開載具，你怎麽不把你的牛角卸下來再和我打呢？”
    司機反唇相譏。
    “好了好了，別爭了，你們都比我厲害，行了吧。”
    眼看又要打起來，劉正趕緊勸架。
    “廢話！”
    “這還用你說！”
    牛馬和司機一起鄙視地看看他。
    “我他麽！”
    他好懸才忍住穿上s服，再用掉傳奇內褲，然後把這兩個貨暴打一頓的衝動。
    不過，從司機的話中可以得出結論，他現在開跑車的情況下，實力確實不如牛馬。
    那他看到更多信息的原因，就不是因為實力，而是因為別的原因。
    那麽，司機和他們兩個的區別是什麽呢？
    劉正的目光掃過自己，掃過牛馬，又掃過司機那半透明的身體。
    懂了！
    他眼前一亮。
    “上校，能不能麻煩你湊近了去看一眼那張告示？”
    他提出了請求。
    “為什麽？”
    “我懷疑那張告示上的內容，隻有你這樣的死者或者靈體才能看見。”
    劉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哦？嗯，倒也合理。行吧，我就幫你這個忙。”
    司機思考片刻後點頭答應。
    “如果是別人的話，我會說我們兩清了。但提出請求的是你，我就當做是朋友之間的互相幫助。”
    他笑了笑說道。
    “當然，雖然不能在一個部門共事，但我們的友誼就像是你的‘小貓咪’一樣牢固。”
    劉正回道。
    “哈哈哈，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夥子。如果你早一點遇見我，我一定要推薦你去軍事學院，畢業以後就當我的助手。”
    司機大笑道。
    “嘁～”
    牛馬撇了撇嘴。
    “大佬，我們下車吧。”
    劉正就當沒聽見。
    一人一牛馬下了車，司機獨自把跑車開到了離告示隻有幾米遠的距離。
    幾分鍾後，他開著車回來了。
    “怎麽樣？看清楚上麵的內容了嗎？”
    劉正問道。
    “看清楚了。”
    司機點頭，但是麵色古怪。
    “上麵說，大都會公墓本日開展大酬賓活動，各種套餐七折起，套餐越高級折扣力度越大。”
    “如果團購，還享受折上折的超級優惠。”
    “購買公墓特產也有不同程度的折扣，本日首次購買盜墓項目，還贈送鬼點燈服務一次。”
    “還有其他的內容，我就不接著念了，反正就是各種促銷話術。”
    “”
    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隻能說，不愧是你，大都會。
    “話說既然是促銷活動，為什麽不讓活人看見？來消費的應該還是活人多吧？”
    劉正發現了漏洞。
    “大概是公墓其實並不想搞促銷吧？”????司機猜測道。
    畢竟大都會對信譽這一塊看得還是比較重的，說促銷就一定是促銷。
    要是玩什麽先提價再降價的把戲被抓住了，往往要賠一大筆。
    當然了，不賺錢是不可能的。
    不管在哪種規則之下，商人都有讓自己盈利的辦法。
    “有可能。那上校你在外麵等我們，我們先進去了。”
    劉正說道。
    “好。”
    司機點了點頭。
    “走吧，大佬。”
    他招呼了一聲，和牛馬一起下了車。
    穿過牌坊的時候，劉正特地看了一眼告示。
    他能看得見上麵一個一個排列的字，但就是看不清它們的樣子。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鬼話連篇吧。
    “噠噠噠~”
    輕快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老牛仔一勒韁繩，棕色的瘦馬停在兩人的麵前。
    雖然在體型上，牛馬遠勝過對方，但當它和這匹老馬對視上，眼中卻流露出深深的忌憚。
    “你們來公墓，幹什麽？”
    老牛仔還是一樣的開場白。
    “來掃墓，墓碑號10086。”
    牛馬說道。
    “合格。要買掃墓套餐嗎？”
    老牛仔問道。
    “當然。對了，守墓人先生，我們在入口處看到了張貼的告示，請問上麵的內容是真實的嗎？”
    劉正問道。
    “真的。”
    老牛仔點頭。
    “那您是推薦直接買，還是按照告示上麵的來呢？”
    “嗯？”
    老牛仔微微低頭，把視線聚焦在他的身上。
    “畢竟您才是這裏的管理者，怎麽買套餐更合適，肯定要聽取您的建議。”
    他微笑著說道。
    按照劉正的經驗，這些地標的管理者和地標本身並不完全是一體的。
    如果司機的推測沒錯的話，那要麽是公墓本身不願意搞促銷，要麽就是老牛仔不願意搞促銷。
    而比起地標，和管理者搞好關係，短期更加利好。
    “既然你看懂了告示，那就按告示上麵的來。不過既然有優惠，可以多買一點。”
    老牛仔沉吟了片刻說道。
    “明白了，那我們要一個b級掃墓套餐。”
    劉正說道。
    “b級掃墓套餐原價十萬，打折後六萬八。還要別的嗎？”
    老牛仔問道。
    “我還要二十桶冥府牛奶。”
    “嗯？給誰喝？”
    老牛仔問道。
    “給孩子們。”
    他猶豫之後，還是透露了一點信息。
    “那我有它的升級款你要嗎？”
    “什麽升級款？”
    他好奇問道。
    “地獄蜂蜜酸奶，用死靈蜂的蜂蜜和冥府奶牛的牛奶發酵而成，滋味酸甜，口感綿滑，而且營養價值極高，更適合死者寶寶的體質。”
    老牛仔一板一眼地說著廣告詞。
    “呃那一桶多少錢？”
    劉正問道。
    “十萬。”
    “好家夥！”
    他倒吸一口涼氣。
    加了點蜂蜜和發酵劑，就敢把價格變成了十倍，不愧是做死者生意的，下手是真黑啊。
    “你要買多少？”
    老牛仔問道。
    “如果是冥府牛奶的話，要買二十桶。”
    他特地強調了是冥府牛奶，就怕被老牛仔抓住話頭強行推銷。
    “二十桶的話，我可以給你打八折，一共一百六十萬。”
    老牛仔說道。
    “這個，不好意思，我身上沒那麽多錢。”、
    劉正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也沒有。”
    牛馬也立刻說道。
    “可以刷卡。”
    老牛仔拿出了os機。
    “我沒帶銀行卡。”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老牛仔拿著os機，盯著他們兩個看，看得他們頭皮發麻。
    “你上次帶的那口棺材，再給我帶一口。酸奶，打一折。”
    許久後，老牛仔開口道。
    “啊，這個我不能保證一定能弄來。”
    劉正苦笑著說道。
    那可是用戴樂高的樹皮做的，法國梧桐這種樹會不會換皮，他還真不太清楚。
    “沒關係，我不著急。但在你送來棺材之前，不要再靠近公墓。”
    老牛仔說道。
    “這好吧。”
    劉正權衡一番後，隻好答應下來。
    畢竟看這個架勢，不買酸奶老牛仔估計不會輕易放他們離開。
    而他找紅豬問了關於浴場街的情報後，短時間內應該也沒有再來公墓的需要了。
    “錢。”
    老牛仔伸出手。
    “咳咳，那什麽大佬，我身上的錢不太夠了，你能不能借我一點？”
    劉正撓了撓後腦勺，看向牛馬。
    就算打了一折，二十桶也得二十萬，再加上b級套餐的錢，差不多快三十萬了。
    “？？？”
    牛馬瞪大了眼睛。
    “合著你小子叫我出來不是賺錢的，是要騙錢的？沒有沒有，一分錢也沒有。”
    它瘋狂地搖著大腦袋。
    “不投資哪兒來的回報嘛，我又不是不還你。”
    “二十萬，誰知道你小子還不還得起。”
    牛馬懷疑道。
    “不用二十萬，借十萬就夠了。至於換不換得起，大佬，我賺錢的本事，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劉正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哼。”
    牛馬還真沒辦法反駁。
    不說走私生意、和倒黴咖啡的交易還有老吸血鬼遺產的尾款等等，光是他幫牛馬直接拿到手的錢也有幾十萬了。
    關鍵是，這才過了短短七天。
    “淦，除了我老婆，你還是第一個能從我嘴裏摳出錢來的。你小子，要是這次的生意做不成，我非揍死你不可。”
    它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張開了嘴，從嘴裏吐出了一迭用塑料袋包好的錢。
    一迭、兩迭、三迭
    它足足吐了十迭，每迭一萬塊，正好十萬塊。
    “大佬，你不會有個愛好就是把錢迭好，然後再拆開，最後再迭好吧。”
    劉正虛著眼道。
    “你小子怎麽知道的？你不會在休息室裏安監控了吧？”
    牛馬大大的眼睛裏滿是震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