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用嗎？”
    劉正問道。
    “不太夠用。說是閨蜜，其實也隻是各取所需罷了。我請她吃喝玩樂，她給我提供一些情報。”
    副部長搖頭道。
    雖然湯姥姥毛病一大堆，但在薪資待遇方麵還是比較公平的。
    越是一線越是危險，工資和獎金也就越高。
    總務部是百鬼行最安全的部門，所以工資也就比其他部門都低一點。
    當然了，為了籠絡人心，湯姥姥也會默許總務部的人利用權力給自己謀取一點利益。
    “有所求就行，錢不是問題。”
    劉正說道。
    反正花的錢堇子都會給他報銷。
    當然了，如果對方開出天價，那他也隻能幫堇子的家族省錢了。
    “這個錢燙手，她未必敢收。”
    副部長再次搖頭。
    “那要什麽條件才能打動她？”
    劉正問道。
    “這個嘛”
    副部長打量著他，欲言又止。
    “不會是要我獻身吧？”
    劉正打了個激靈。
    這幫大都會的家夥到底怎麽回事，一個二個地都饞他的身子。
    “你別太自戀了。除了這種不諳世事的小屁孩兒，誰會喜歡你啊？”
    副部長白了他一眼，眼角的餘光掃過幺雞和萬子。
    “？”
    幺雞和萬子拳頭捏緊了。
    “那她要什麽？”
    劉正不在意地問道。
    這種單純的語言攻擊對他來說毫無殺傷力。
    “她原來和你們部長好過。”
    副部長說道。
    “哦？哦。”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但是，你們部長你明白的。”
    副部長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明白。”
    段正淳式渣男嘛，和誰在一起的時候都是真愛，但沒說真愛隻能有一個。
    不過段王爺是真願意為了那些情人犧牲，十三幺估計做不到。
    “她一直在想和你們部長複合，但你們部長就是不給她機會。隻要你能說動你們部長和她複合，估計什麽要求都能答應你。”
    副部長說道。
    “這個難度有點高了，有沒有別的辦法？”
    劉正皺了皺眉問道。
    這種人他在現實中也見過，他要是自己想追，那豁出命去也要追到手。
    但你要逼著他追，他寧願把旗幟剁了也不會追。
    當然了，這是誇張的手法。
    但在大都會這種地方，那可能還有點保守了。
    “那你要是能讓十三幺再和她做一次也行。”
    副部長說道。
    “你還有別的閨蜜嗎？”
    “有，但是總務部的就沒有了。”
    副部長一臉無辜地說道。
    “行吧，我想想辦法。洋子姐姐，你呢？”
    劉正看向幺雞。
    “我認識一個廚房的人，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用。”
    幺雞想了想說道。
    “可以試試。”
    睛子也關了一段時間了，中間肯定得吃喝拉撒。
    她不過是個犯錯的員工，堇子的家族也不算是什麽名門望族，湯姥姥應該不至於看守得過於嚴密，直接讓廚房送餐送到牢房也說不定。
    “好，那我待會兒就去問問。”
    幺雞點頭道。
    被選去服侍貴客的員工排班直接取消，活下來以後隻要沒有重新排班，就相當於進入了休假狀態，這也算是另一種獎勵。
    至於這個休假時間有多長，就要看浴場的繁忙程度和各個部門自己的安排了。
    但不管怎麽樣，一天肯定是有的。
    所以現在劉正和幺雞三人都可以自由活動了。
    幺雞和萬子甚至都不用回去報告，直接和副部長說一聲就行了。
    至於劉正就麻煩一點，還得和十三幺打報告。
    不過，他本來也要和十三幺聯係。
    “副部長，您有十三幺部長的電話嗎？”
    劉正問道。
    “我沒有。”
    副部長搖了搖頭。
    “洋子姐姐呢？”
    “我也沒有。”
    幺雞搖了搖頭。
    “那就麻煩洋子姐姐你去幫我通知一下他來找我。”
    劉正說道。
    既然十八樓沒有監視，那見麵自然還是放在這裏比較好。
    “嗯。但是他不一定會聽我的。”
    幺雞提醒道。
    “沒事，你就跟他說隻要他見我，我就幫他追到清老頭。”
    他說道。
    “嗯。那小萬怎麽辦？”
    “她和我待在一起。可以吧，副部長？”
    劉正朝副部長挑了挑眉毛。
    “你說了算咯，你現在才是領導。”
    副部長沒好氣地說道。
    本來她才是威脅人的那個，結果最後她反而被綁上了賊船。
    現在她隻能希望這條新船夠穩當，至少等她在城裏站穩腳跟之後再翻。
    “好，那你們就去忙吧。記住我的電話，有什麽問題及時聯係我。”
    劉正報出了自己的號碼。
    “知道啦，我的大男人~”
    副部長在他胸口上戳了一下，又拋了個勾魂奪魄的媚眼，然後快步離開了房間。
    “我走了。”
    幺雞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做出什麽親密的舉動，隻是喊了一聲。
    “多謝。”
    劉正主動低下頭，用牛鼻子在她肩膀上蹭了一下。
    “嗯！”
    幺雞重重地應了一聲，然後低著頭跑走了，雙頰帶著明顯的潮紅。
    “這就紅了？作為一個侍奉部的員工，是不是有點純情過頭了？有後台就是好啊。”
    他感慨道。
    然後一回頭，對上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膽怯又期待。
    “你也想要？”
    劉正問道。
    “嗯！可以嗎？劉正大人。”
    萬子響亮地應了一聲，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別叫我大人，聽著就不吉利。”
    被他叫過大人的，要麽被他宰了，要麽就被他薅羊毛了。
    “那劉正大哥。”
    “嗯，這個還行。來吧。”
    劉正朝萬子招了招蹄子，等後者過來以後就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
    “呼嚕嚕~”
    萬子發出開心的聲音，就像一隻被摸頭的小貓。
    “你出去以後打算去哪兒？”
    他一邊擼貓一邊問道。
    “”
    聽到這個問題，萬子的身體忽然僵住了。
    “沒有地方去嗎？”
    以他現在的感知，輕易就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嗯”
    萬子悶悶地應了一聲。
    “說起來我還沒問你，你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劉正問道。
    “爸爸開車帶著我出來玩，然後誤入了這裏。他被這裏的人拉去消費，把身上的錢都花完了，然後就賣掉了車。”
    “後來賣車的錢也花完了，他就賣掉了我。”
    沉默片刻後，萬子說道。
    盡管她很努力地保持語氣平靜，但顫抖的雙手卻出賣了她的內心。
    “那他呢？”
    劉正問道。
    “被變成豬了。”
    “哦，那還挺好的。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他感慨道。
    “噗！”
    萬子忍不住被他的語氣逗笑了。
    “劉正大哥，你怎麽能這麽說呀？”
    她嗔怪道。
    “那不然應該怎麽說，應該為他大哭三聲再磕個頭嗎？你知道以後應該也挺爽的吧？”
    劉正聳了聳肩道。
    “嗯！”
    萬子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很好。”
    他舉起蹄子rua萬子的頭，後者一臉享受，渾然不顧蹄子上沾滿了各種汙物。
    “要記住，不要內耗。以德報德，以直報怨。”
    劉正說道。
    “小萬記住啦~”
    “沒有別的親戚可以投奔了嗎？”
    他又問道。
    “沒有了。媽媽死了以後，我爸爸就帶著我到處搬家，也不讓我和媽媽那邊的親戚聯係了。”
    萬子搖了搖頭。
    “行吧，那你就去和塞莎做個伴吧。”
    “塞莎是誰啊？”
    萬子問道。
    “是個木乃伊，腦子不太好使，但人也挺好的。她的養父開了間診所，你到時候就先去那裏當個打雜的。”
    “正好尼羅河醫生這次也來了，出去以後你們兩個就可以見到了。”
    劉正說道。
    “我不能跟著你嗎？劉正大哥。”
    萬子可憐巴巴看著他。
    “不能。我天天東奔西走，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要去哪兒，你怎麽跟？”
    “而且，就你這個實力跟著我，我還得分心保護你。拉倒吧。”
    劉正毫不留情地說道。
    “我知道了，劉正大哥，你放心，我不會拖累你的。”
    萬子一臉委屈地說道。
    “少來這套嗷，再拿侍奉部那套對付我，直接給你丟進下水道裏灌屎。”
    “你怎麽能這樣！人家可是女孩子。”
    萬子嚇得臉都綠了。
    這要是被灌了屎，那她還活不活了。
    “哼哼，你不知道我是平權鬥士嗎？”
    劉正得意地說道。
    “嘁~”
    萬子撅了噘嘴。
    “呼，趴一會兒。”
    他彎折蹄子，學著牛馬一樣趴在了地上。
    連番大戰又放了好幾個大招，他也確實有些累了。
    剛閉上眼睛，劉正就感覺到什麽東西在蹭自己。
    他睜開眼睛，發現萬子正抱著他的蹄子，靠在他的胸上。
    “嘿嘿。”
    注意到劉正的視線，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雙手卻沒有絲毫放開的意思。
    “這麽紮人的毛，有什麽好靠的？”
    劉正搖了搖頭，再次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一陣腳步聲驚醒。
    劉正猛地睜開眼睛，眼前卻空無一物，因為對方還在遠處。
    “來人了，你先去邊上躲著。”
    他對萬子說道。
    “好的。”
    萬子立刻起身，小跑到了一根柱子後麵，藏住了自己的身影。
    聽話，膽大、行動力強、有心機又不至於讓人討厭，難怪能在浴場裏活下來。
    或許沒有他的幫助，萬子也能在浴場裏打出一片天地也說不定。
    劉正正在遐想間，腳步聲近了。
    “你小子現在是越來越出息了，竟然敢讓人通知我來見你了。要是你這次給不出一個足夠的理由，我一定讓你知道什麽叫部長的威嚴。”
    十三幺人還沒到，聲音先傳了進來。
    “唰！”
    接著，房門便被一下子拉開了。
    “人和，你小”
    十三幺的聲音戛然而止。
    黑色的氣焰從他的全身冒了出來，原本束成發髻的頭發直接掙開，根根直立向天如同鋼針一樣。
    而他渾身的肌肉也膨脹開來，雙眼猩紅如血，宛如修羅。
    “閣下是誰？”
    十三幺沉聲問道。
    他的雙腳一前一後，雙掌一掌在胸，一掌在腰，已經擺好了戰鬥的姿勢。
    “部長認不出來了嗎？我是你最忠實的手下人和啊。”
    劉正微笑著說道。
    “我可不記得我有你這樣的手下。以閣下的本事，恐怕當部長都是屈才了。”
    十三幺冷笑道。
    他修煉的南鬥暗魔拳最擅長隱藏氣息和偵察氣息，對方的氣息比他那位恐怖的師叔還要強悍。
    這樣的強者別說在浴場街這種地方，就算是在十萬大山裏也是一方豪傑了。
    “一天是部長，一輩子都是部長。您放心，我永遠不會忘記您對我的照顧。”
    劉正說道。
    “還是免了吧，被閣下這樣的人物惦記著，我睡覺都睡不安穩。”
    十三幺毫不客氣地回道。
    “我一番誠心誠意，部長您又何必這樣冷言冷語呢？”
    他無奈地說道。
    “誠心誠意？虧我還把你當子侄看待，結果你小子藏頭露尾，搞三搞四，把我當成傻子一樣糊弄。”
    “別說冷言冷語，要不是打不過你，我現在就把你打死了。”
    十三幺的怒氣再也忍不住了。
    他也不怕劉正翻臉，好歹是在浴場裏，打不過總跑得過。
    “我也是迫於無奈，不是有意欺瞞部長你。再說了，部長你真地沒看出來嗎？”
    劉正意有所指地說道。
    “哼，就算我看出來了又怎麽樣。你小子現在把事情擺在明麵上來了，那我也隻能和你公事公辦了。”
    沒有了監視，十三幺說話也肆無忌憚了。
    “那我們不妨把話說得再明白一些。”
    “你想說什麽？”
    十三幺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房間，心中戒備更深。
    看這個情形，這小子服務昆古那這位貴客的方式恐怕不太禮貌啊。
    “我聽說，部長您並不認可湯姥姥這個老板？”
    劉正單刀直入地說道。
    “是又怎麽樣？就算我再怎麽不爽那個老妖婆，那也是我們浴場內部的事，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借題發揮。”
    “第一，我不是外人，我是按摩部的員工，代號人和。”
    “第二，我也不是借題發揮，是真心為了浴場的生死存亡考慮。”
    他一條一條地說道。
    “嗬。”
    十三幺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不過既然他沒有出聲反對，也就表示他想繼續聽下去。
    “我有一言，請部長靜聽。”
    劉正用屠刀假裝羽扇扇了扇，慢條斯理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