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帝星飄搖熒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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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一百零三年十二月,在神皇壽辰的前兩天,大明丞相周良周子房突然命令前錦衣衛都指揮使“朱忠誠”前往豐台大營調集錦衣衛精銳!】
【隨後,丞相又緊急召見六部主官至相府議事!】
【待眾人一到,你先是嚴肅地向他們曆數了神皇登神以來的種種罪責,論證神皇失德,而後在眾人的瞠目結舌之中,你沉聲宣布了你的謀反計劃!】
【“誰讚成?誰反對?”】
【你雙目凝重地注視著他們的反應。】
【眾人麵麵相覷……】
【“相爺您終於想通了!咱們等您這句話已經很久了!”】
【出乎你的意料,當他們確認你是真的謀反之時,全場沒有一個人表示反對,甚至他們反而還鬆了一口氣……】
【哥幾個等你謀反都等了幾十年了,你終於開竅了!】
【特麽的!這天下誰想效忠紫禁城裏那頭豬?大夥既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你對大明的重要性早就高於神皇了,甚至完全可以這麽說:沒有你就沒有大明盛世!他們沒有你,就活不下去!】
【你是天下無數人的信仰,百姓們懂的不多,他們隻知道是你一手締造了如今的大明盛世,所以你就是唯一的真聖人!】
【而百官們倒是懂的多,但懂的越多,他們也就越清楚你對大明究竟意味著什麽,從而便也越發忠誠於你!】
【在暴虐黑暗的紫禁城神皇與仁政愛民的相府周相之間,是個正常人都知道該怎麽選。】
【即便神皇真的不可戰勝,他們也願意為你而戰!】
【你以為這些年的勸進祥瑞都是神皇的手筆嗎?錯!神皇這個串子隻不過是起了個頭,而後麵的所有勸進祥瑞,其實都是百官與百姓們的真心流露所致!】
【大夥早就盼著你向神皇發起華麗的背叛了!】
【隻不過往日的你總是一門心思的想當忠臣,任憑下麵怎麽勸進,你也始終無動於衷,那愚忠的憋屈滋味,令大家無比難受……】
【好在你總算是想通了!】
【一時之間,大家紛紛摩拳擦掌,打算去試試神皇究竟還剩下幾斤幾兩……】
【這是你第一次直觀地察覺到大家的心意,看著他們躍躍欲試的模樣,你不禁長歎一聲。】
【怪不得神皇始終不肯相信你是忠臣……你憑什麽當忠臣?天下人人都希望你謀反,你還當什麽忠臣!】
【不過,你在感慨之餘還是有些疑惑。】
【飛蛾之所以爭先恐後的撲火,究竟是因為它們太過向往光明了呢,還是因為它們太過厭惡黑暗了呢?】
【誠然,你在大明幹得很不錯,但你覺得自己哪怕再怎麽完美,恐怕也很難得到上下一致的認同……君不見後世競選之時,哪怕是再優秀的人,也總有那麽幾個反對派專門和他杠。】
【可你如今卻居然真的能使天下歸心,大明兩京一十三省的各級官員和億萬百姓幾乎全都支持你謀反,這顯然不隻是因為你個人的優秀,更多的其實還是時局所迫……】
【是你太過完美?】
【不,是神皇太過惡心……】
【大明百姓可能會不知道你周良是個什麽樣的好人,甚至有人根本不知道你是誰,但他們一定知道神皇是個什麽樣的壞人!】
【並不是你以一己之力掀起了全天下的反明浪潮,而是你成了這反明浪潮的承載者!】
【時來天地皆同力,時勢造英雄,如此而已!】
【就像原本曆史線上一直延續到清朝滅亡時的“反清複明”一樣,明朝滅亡都快三百年了,哪來那麽多忠臣孝子?有這麽多孝子,李自成還能打得崇禎上吊?】
【歸根結底,明朝根本沒有幾個真孝子,大家之所以“反清複明”,其實不是為了“複明”,而單純是為了“反清”,“複明”隻不過是狗肉攤子上掛的一個羊頭而已!】
【若是有羊頭孝子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真以為自己供的那顆羊頭有多牛逼,並在大庭廣眾之下捧著羊頭上躥下跳,那麽遲早要被清蒜……】
【如今你就成為了這麽一個“羊頭”,因而你深知自己的定位:自己隻是反明民意的代表而已,所以絕不能因此自視甚高,甚至仗著民意支持而腐化墮落!】
【隻不過,你好像也沒有機會去腐化墮落了……因為不出意外的話,你們是不可能打得過神皇的……】
【這不是你失掉了自信力的表現,而單純是出於對雙方實力差距的客觀認識,因此做出的預料。】
【你這一戰,頂多是打它個措手不及,加之它長期沒有進食,以致現在的狀態極差,所以有可能會占到一些便宜而已……】
【不過,那又如何?】
【你看著熱血沸騰到恨不得馬上砍下神皇豬頭的六部官員們,心中也不由湧現出了無限的豪情壯誌!】
【“此戰不求必勝,隻求無悔!”】
【你伸出大手,向激動的眾官們慷慨宣布:“我周良,願與諸位同生共死!”】
【“我與天下人同在!”】
【眾人本就振奮,這下就更加感動了:丞相願與我們在一起,所有人同生共死……】
【有如此領袖,又複何言?】
【“伐無道!誅暴明!”】
【這正是:為有犧牲多壯誌,敢教日月換新天!今夜,你們便要將天上的“日”與“月”都打碎,令這天下換了新天!】
【……】
【崇禎一百零三年十二月,京師戒嚴!】
【先是京營大軍進城,而後架起數千門大炮轟擊紫禁城!】
【炮聲響了一夜!往日對洋炮格外珍惜的京營炮兵們,這回再也不珍惜了,炮彈一輪又一輪的打出去,直打得炮管發紅!】
【發紅之後直接澆水冷卻,稍稍冷卻便又接著打,絲毫不顧炸膛的危險……】
【先是開發彈,後是實心彈,甚至是石彈……把能打的都打完,反正王恭廠積蓄的大量火藥根本用不完,隨便打!】
【於是在整整一夜的炮擊之後,往日華貴且神秘的紫禁城已經徹底被轟成了廢墟……】
【“全軍列陣!”】
【兵部尚書一聲令下,早已包圍了紫禁城的十萬京營精銳,紛紛激動地捧起火銃來,並像平日訓練的一樣,排成了一行又一行線列陣形。】
【“進兵!擊殺昏君!”】
【“是!”】
【這是一場由凡人發起的屠神之戰,也是一場反抗命運之戰!】
【即便它勝算幾乎為零,大家還是義無反顧地發動了衝鋒!】
【因為丞相說了,他與大家在一起,無論生死都相隨!丞相都不怕,那大家還怕什麽?】
【今夜,領袖與所有人同在!】
【領袖在,軍心就在,領袖存,軍魂就存……它們因你而重建,自然也應與你同生共死。】
【……】
【天發殺機,星鬥移位,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
【這一夜,帝星飄搖!】
【這一夜,熒惑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