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記會議室，氣氛十分壓抑，沒人說話。
    明知道是和勝義派出來的人，但……罪犯不開口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吳向前身份紙都無，黑戶！
    殺人之後也不跑，等著被抓，案件清晰明了，可以直接提起公訴，都不用逼社團交人。
    隻是O記這下丟大人了，肯定要被係統內其他部門的人嘲笑。
    “內務科肯定有人收黑錢了！”雷準扯了扯襯衣領帶，晃著脖子說道：“抓出來，順藤摸瓜。”
    奎羅斯斜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毫無形象，粗魯的下等人！
    “那是內部調查科的事。”黃炳耀搖頭說道。
    “你乜意思！”雷準一拍桌子，“社團矮騾子都踩到O記臉上了，O記不要麵子的嗎？”
    “長官，如果我們什麽都不做，其他社團隻會嘲笑O記，會得寸進尺！”
    “你想怎麽做？”奎羅斯沉聲問道。
    “抓人，掃場，要讓港島其他社團看到我們O記的態度！”
    “可以。”奎羅斯有些失望地微微搖頭，“行了，散會吧。”
    說罷，起身就走。
    雷準衝著黃炳耀得意一笑。
    黃炳耀冷笑一聲，收拾下筆記沉著臉大踏步走出去。
    出了會議室，向後瞄了一眼見雷準沒跟上來，黃炳耀立刻加快腳步追上奎羅斯，“長官。”
    奎羅斯：“有事？”
    黃炳耀點點頭。
    “辦公室說。”
    到了辦公室，黃炳耀掏出煙遞給奎羅斯，又忙給點上，這才低聲說道：“和勝義王耀堂行事方式不同於傳統的社團成員，個人素質遠高於那些矮騾子，其人對法律、商業、外語都有很高的造詣。”
    “我有時候想過，如果他沒輟學的話，也許現在應該能在港大找到他。”
    “想要抓到他的犯罪證據很難啊。”
    “隻有派臥底。”奎羅斯順著就說出來。
    “長官高見，我怎麽就沒想到呢！”黃炳耀一副敬佩的表情。
    奎羅斯臉上笑容綻放，心情一下好了許多。
    “不過，臥底想要取得他的信任估計很難啊，除了跟他從小到大的那幾個，這種聰明人很難信任人啊。”
    “簡單。”奎羅斯笑著伸手點了點黃炳耀，“為什麽一定要取信，他心腹都是一群中學都沒上過的隻會打打殺殺的蠢貨，能力跟不上他的發展，這時候手下出現一個能力強的人，他用不用？”
    “也可以從外麵招人吧？”黃炳耀故意犯蠢。
    “外麵招人就能信任了！”奎羅斯擺擺手。
    “是啊，我怎麽沒想到呢。”黃炳耀一拍感歎，又豎起大拇指。
    “今年新一輪筆試督查考試的時候我會跟上麵申請名額。”奎羅斯想了想，“嗯，警校那邊也挑幾個，你們有句‘固化’叫‘爽管齊瞎’。”
    “長官，高啊！”
    奎羅斯心情大好，上下打量黃炳耀，“晉升考核馬上要開始了，好好準備。”
    “Yes，sir！”黃炳耀立正敬禮，“多謝長官栽培！”
    雷準，你還太嫩。
    ……
    東祥大酒樓。
    樓道街道旁停著一排豪車，林肯大陸在其中絲毫不起眼。
    酒樓兩側，兩夥人涇渭分明。
    一樓大廳內，刑弘、吉兆、阿傑、阿積等人一桌喝著茶，目光卻從未離開過旁邊一桌東聯社的人。
    對方同樣如此。
    三樓一個包間內。
    剔骨東、四爺、王耀堂坐在一側，對麵老東就、賣魚勝、屎強坐在另外一側。
    “阿耀，你這雙花也有我東聯社一支，你帶人掃我東聯社的場子，洗馬可是江湖大忌，你要給我一個交代！”老東就臉色難看地說道。
    “老東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夜總會、KTV、三溫暖這些沒動你的已經夠意思了。”剔骨東直接頂了回去。
    “放屁，阿耀紮了東聯社的花，就是半個東聯社的人。”賣魚勝大聲反駁。
    四爺要幫腔，王耀堂悄悄拉了下。
    “莫叔，話不是這麽說的。”王耀堂搖頭，“鯊坤搶綁架我兄弟我救人沒問題吧？他砍我的人，我斬他沒問題吧，他搶我的貨怎麽說，我搶的也是他的場子！”
    見老東就又要說話，王耀堂起身端茶給老東就倒上，搶過話頭繼續說道：“莫叔，我知你意，鯊坤動了社團的錢做公司，結果全都賠進去，就剩下一堆爛貨沒人要。”
    “他搶我生意，我都沒講話啊，他就自己把自己玩死，這也怪不到我頭上啊。”
    “他發癲，害我生意損失上百萬啊，我是咱們兩家紮的雙花紅棍，被人踩到頭上不找回場子，別人怎麽說和勝義和英聯社。”
    “一天損失上百萬，後生仔這麽會吹水，怪不得叫財神耀啊！”屎強一臉的陰陽怪氣。
    “給你麵子，叫你一聲強哥，不給你麵子，食屎啦你，大角咀摣Fit，嗬，窮酸，見過錢嗎？！”王耀堂這次卻沒慣著，指著鼻子罵過去，“我和莫叔說話有你插嘴的份，你算什麽東西。”
    “你老屎！”屎強一拍桌子猛地站起，‘窮酸’兩個字真的刺傷他了！
    王耀堂嗤笑一聲，起身擼起袖子，“100萬一場，雙方坐館龍頭見證，就這裏，敢不敢！”
    屎強被100這個數嚇住了，下意識看了眼老東就。
    剔骨東見狀笑著搖頭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臉上全是得意。
    “坐下！”老東就狠狠瞪了屎強一眼，氣勢上就輸了，還打個屁！
    社團開會的時候叫的最響，要拿下鯊坤的地盤，出來卻是個萎的。
    屎強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不開玩笑，100萬，單單報販每天就要銷15萬件貨，莫叔你自己算，我這都是保守的說。”王耀堂笑著重新坐下，他都打算好了，如果屎強敢答應，他立刻買散打（LV2），打死他個癟三。
    心裏稍稍默算，包間裏響起一陣倒抽口氣的聲音。
    之前都隻聽說王耀堂賺，但真的切實聽到這個銷售數字，一個個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全都自己賣，一天豈不是賺450萬！”剔骨東第一個驚呼出聲。
    “我挑！”
    “挑那星！”
    “財神耀，隻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幾人紛紛驚呼出聲。
    屎強眼睛都要瞪出來，怪不得一百萬眼睛都不眨，媽的，大水猴啊！
    “阿耀，鯊坤的事就過去，你也是我東聯社的人，錢何必給外人賺，恒永製衣廠專門給你供貨，如何！”老東就眼神開始放光。
    加工一件哪怕隻賺一塊，一天就是十幾萬，鯊坤那點虧空算個屁！
    “老東就你想的美，我們和勝義百年招牌，新界五大家多少給點麵子，不會自己開廠子嗎！”剔骨東當場就不幹了，又不是隻有你會賺錢。
    “兩位，兩位。”眼見倆人吵起來，王耀堂不得不站起身，“現在是新市場空白，最多幾天市場就會回落，我預計平穩後一天最多萬件左右，沒這麽誇張的，幾百萬而已，不至於吧。”
    老東就、剔骨東齊齊眼神古怪地看向王耀堂，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這他媽的是正行收入，比賣白粉都賺！
    一年預期幾千萬的收入就是張狂啊！
    屎強忽然就平和了，這種大水猴，漏一點下來就夠自己吃飽了，臉上堆笑，起身拿起茶壺就給王耀堂倒上，你這麽有錢你早說啊，你早說，罵兩句誰還真生氣啊！
    王耀堂抬眼看著屎強，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麻煩恢複一下。
    老東就、剔骨東對視一眼，都在對方臉上看到‘窮酸’二字。
    齊齊冷哼一聲，繼續吵。
    王耀堂：“……”
    便在此時，樓下傳來一陣爭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