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我就知道！”
    金牙成端起茶壺猛灌一口，“噗！”
    燙燙燙！
    抓著茶壺就想摔，想想還是忍住了，清末的，好東西。
    “這小王八蛋，夠狠！”
    “大佬，這幫撲街仔吃裏扒外，社團就不管？應該三刀六洞啊！”大頭升恨恨說道。
    他場子被掃之後挺丟人的，金牙成就讓他幹脆撤出來，專門負責情趣內衣生意，事少賺更多。
    現在生意出了問題，他自然生氣。
    “三刀六洞你個老母啊！”金牙成沒好氣地罵道：“200多四九仔都在賣，還有不知道多少的藍燈籠，法不責眾，誰去抓，誰敢攔，誰動誰死！”
    “他媽的，這小王八蛋是真狠啊，釜底抽薪！”
    一個月七八十萬的利潤原本是四大內各個社團分的，現在都被下麵的小弟吞了。
    各社團毫無辦法，隻能推脫是賣不動，不想做了。
    “那咱們要不要也鼓動和勝義的四九仔自己賣？”大頭升恨聲說道：“這王八蛋背信棄義，說好了四大歸咱們的。”
    咳咳，金牙成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如果不知道知道大頭升沒有陰陽怪氣的腦子，他都覺得這家夥是罵自己了。
    “鼓動個屁，好好的錢不賺都灑給窮人，瘋了吧！”金牙成沒好氣地罵道。
    “那怎麽辦？”大頭升撓撓頭。
    雖然以更低價格和報販們合作確實搶占了不少市場份額，但說到底給報販的是批發價，大頭都讓報販賺了，心有不甘啊！
    “媽的，服了，給我約，算了，我自己打電話吧。”說著金牙成招招手，大頭升連忙將電話拿過來。
    “喂，小財神，我係金牙成。”
    “……”
    “好，晚八點，有骨氣。”
    （港島真有‘有骨氣酒樓’做火鍋的，09之後全徹底倒閉了。）
    ……
    講數有講數的規矩，雙方都不會帶太多人過去。
    林肯大陸停穩，王耀堂推門下車，身後阿積、衛濤跟上來，身後H20停下，八個穿著黑色作戰服，腰間掛著T型警棍的小弟陸續跳下車，一臉嚴肅地跟了上來。
    半個多月的訓練下來，看起來像模像樣。
    讓小弟在一樓等著，王耀堂帶著衛濤和阿積上樓，身份上他比金牙成矮一輩，但這次談判他占上風，所以卡點上來的時候金牙成已經到了，火鍋正冒著熱氣。
    “財神耀架子好大啊。”大頭升陰陽怪氣地說道。
    “怪不得你生意做不好呢，腦子裏都是打打殺殺那一套，和氣生財懂嗎。”衛濤跟著刺了回去。
    跟著王耀堂這段時間，不自覺染上了一些習氣，嘴也毒了。
    “你！”大頭升呲牙咧嘴卻不知道怎麽反駁。
    “小財神來了，坐坐，我點了份魚膠，很補的。”金牙成笑眯眯的招招手。
    “成叔，讓您久等了，罪過罪過，港島地方小人又多，開林肯都堵車。”王耀堂笑著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
    倆人目光相會，都是呲牙一笑，心裏暗罵對方牙尖嘴利。
    阿積、衛濤拉過椅子坐在王耀堂身後，講數，又不是真的來吃火鍋的。
    倒上酒碰一杯，王耀堂聽著金牙成說自己當年做大底時候的雄風，金牙成聽王耀堂說前幾天殺穿警署的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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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拉西扯，金牙成也是服了王耀堂年紀輕輕雙花紅棍還他媽的這麽能沉得住氣。
    王耀堂無所謂，市場不可能一個人獨占，他已經跑出去幾百米，金牙成對自己造不成多大影響。
    “阿耀，今天喊你過來想聊聊情趣服裝生意的事，是不是劃分一下，咱們這麽鬥下去沒意思，錢都讓下麵人賺了。”金牙成憋不住，公司投資不小，現在收益不如預期，他壓力很大。
    “有什麽爭鬥嗎？”王耀堂一臉不解，“發展不是很有序嗎，我剛剛還決定給報販那邊漲價呢。”
    “財神耀，你別裝糊塗，四大是我們同新和的地盤！”大頭升大聲說道。
    “原來是同新和地盤啊，那成叔一句話的，那些撲街肯定都不敢找我拿貨嘍。”王耀堂笑著豎起大拇指。
    金牙成回身瞪了大頭升一眼，我特麽是做了什麽孽，收你做小弟啊！
    “做生意你當社團插旗呢，那我今天就不會坐在這裏，阿升，沒這個腦子何必為難自己呢。”王耀堂笑著搖頭。
    “阿耀，產品是你開拓出來的，成叔就想跟著喝口湯，怎麽樣，小財神不會這點湯湯水水都不露出來吧，有什麽要求，你說。”金牙成拿個空杯，倒了一杯酒後轉了過去。
    “成叔抬舉。”王耀堂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抬手擦擦嘴，“都要養小弟，報販隻能是權宜之計，後麵我會逐步抬價並且降低供貨量，成叔這邊跟進一下，找報販不如自己開店，方便做賬也能洗一部分收入。”
    說罷，倒了一杯酒轉了回去。
    “好。”金牙成一飲而盡。
    “港島市場太小，容不下更多人吃肉了，成叔覺得呢？”
    “阿耀說的對，自你我結束。”
    “再有伸手者……”
    “我同新和先出手！”
    “好！”
    兩人各自倒滿身前酒杯，輕輕一碰，絕了後人的路。
    協議達成，本就是競爭關係，互相吹捧一陣便結束了。
    下樓，各自小弟紛紛起身，王耀堂和金牙成並排朝外走去。
    “那就這樣，成叔，我……”正說著，眼見餘光看到一人手在腰間一摸，王耀堂猛地感覺心髒一抽，巨大的危機感刺激的他汗毛倒豎，雙腳用力猛地向身後撞去。
    “砰！”
    “砰，砰，砰，砰！”
    王耀堂撞在衛濤身上，齊齊摔倒在地。
    金牙成身體一顫一顫，踉蹌後退兩步後一屁股坐倒在地。
    陡然的槍響讓眾人全都愣住了，槍手清空彈匣後一步跨上摩托車呼嘯而去，直到此刻眾人才反應過來，一時間亂成一團。
    “阿公！”
    “老頂！”
    有人朝前跑要保護老大。
    有人朝後擠想要躲避子彈。
    有人朝摩托車追去，想要給老大報仇。
    小小的有骨氣門口亂成一團。
    阿積拉著王耀堂的手死命地衝開一條通道進了有骨氣一樓，衛濤剛想爬起來就被人一腳又踩趴下。
    金牙成低頭，看著身上汩汩冒血的槍口，滿臉的不可置信。
    “阿公，阿公！”大頭升雙手哆嗦著蹲在地上。
    “呃……呃……”金牙成腦袋一歪，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