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叔，我也是東聯社的紅棍，你可不能血口噴人！”王耀堂眉頭皺起。
    “前段時間我得到一個消息，原本也沒當回事。”老東就重新倒了兩杯茶，聲音幽幽地說道：“金牙成老了，到了要退休的年紀，可他又不想這麽早退下去。”
    “有人急著上位？”
    “是也不是，這事兒有點複雜。”老東就輕咳一聲，“龍頭這個位置不好坐，這兩年稍微好點，前些年社團生存困難，掃黑，掃毒，龍頭賺不到錢還特別容易出事。”
    “我之前跟你說過，各社團都在找新的財路，那些摘了名號的社團全都是因為跟不上時代而被淘汰，金牙成前段時間就想對社團進行改革，搞公司化，逐漸拋棄白麵業務，多向灰色行業和正行靠攏。”
    “如果他成了，那就是公司董事長，他不死，誰也撼動不了的他位置。”
    “他們內部鬥爭跟我有什麽關係？”王耀堂納悶。
    “你接過鯊坤的場子後，全麵禁了麵粉對不對。”
    王耀堂點頭，“賣那東西還不如我賣衣服賺，風險又大，當然不做了。”
    “金牙成就是想要學你。”
    “啊！？”
    老東就嗬嗬笑著，“按照他的說法，自己開拓不會，學還不會嗎，他相信你絕對不會隻做一個情趣服裝，後續還會開拓其他生意，你開路，他跟著走，同時逐步拋棄風險最大的白麵生意，然後改革社團成公司。”
    “這……”王耀堂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我是不是應該謝謝金牙成看得起我。”
    “那你是不是還準備做其他生意？”老東就死死盯著王耀堂雙眼。
    王耀堂抿著嘴，“還真有。”
    “金牙成這老鬼，眼光還真好啊！”老東就笑罵了句，看王耀堂的眼神更和善了，“阿耀，你也是我東聯社的紅棍，有生意可不能隻考慮和勝義，多個朋友多條路總不會錯的。”
    恒永製衣廠有‘紅豆服飾’的生意保底，再通過社團的關係接一些其他服裝代加工，生意紅火的很。
    老東就嚐到甜頭了。
    不喊剔骨東就是要賣好王耀堂。
    “先說金牙成的事吧，莫叔！”王耀堂沒好氣地說道。
    “很簡單啦，金牙成要改組社團，吃白麵這條線的人都不願意，一些人也不想看到金牙成坐死這個位置，眾叛親離。”
    王耀堂砸吧砸吧嘴，變法……嘖嘖，曆來搞變法的都沒好下場啊。
    “這事兒是不是還跟太子榮有關係？”
    “你知道四大的貨都是哪裏來的？”
    “都是聯公樂的路子？”
    老東就點點頭，“不然他拿什麽號令四大。”
    “具體是誰做的？”
    “喂，你當我是神仙嗎，我能知道這麽多就不錯了，方向給你了，還不滿足。”
    “哈哈，謝謝莫叔，幫我多盯著點，放心啦，別的不多，我腦子裏就生意多，賺錢，很簡單啦。”王耀堂點了點腦袋。
    老東就撇撇嘴，真會吹水，當然，有一分就不虧，再說還能插太子榮一刀。
    一箭三雕！
    “我雖然沒有證據，但同新和白麵這條線是蠍子文在搞，蠍子，五毒啊。”
    ……
    從茶樓離開，王耀堂回到公司立刻把阿傑、阿積都喊過來把事情說了下。
    “這次事情太大，咱們要主動出擊！”王耀堂沉聲說道。
    “啊？阿公不是說讓咱們不動手嗎？”阿威小聲問道。
    “屁！”王耀堂哼了聲，“同新和先出手，道義就在我們這邊，怎麽反擊都行，可危險呢？”
    伸手點了點幾兄弟，“阿公是篤定同新和動不了我，但你們幾個呢，這麽事情，出門隨時可能被人伏擊！”
    位置不同，立場不同！
    剔骨東想用阿傑、阿積、阿威幾兄弟打窩，把同新和從四大中拆出來，單打獨鬥最近威勢大漲的和勝義勝算很大。
    可王耀堂卻不能同意！
    幾兄弟互相對視一眼，知道王耀堂這是要為了他們幾個安全要先拉社團下水。
    大哥好意記在心裏，阿傑深吸一口氣，“那就先掃了同新和尖沙咀的場子！”
    “你給我回來！”王耀堂吼了嗓子。
    阿傑停下腳步。
    “做古惑仔不會食腦，一輩子都是古惑仔，打可以，但一定要名正言順，阿威，你安排人放出風聲去，金牙成要逐步放棄白麵業務轉做正行，一旦成功就能豎起前所未有威望，一直坐龍頭，蠍子文一群人不同意放棄白麵生意，所以暗害金牙成栽贓嫁禍，想要踩和勝義上位龍頭。”
    “啊？真是他啊？”阿威一愣。
    “我怎麽知道。”王耀堂嗤笑一聲，“不過賣白麵，殺老大上位，這個聽起來是不是更古惑仔啊，什麽搶服裝生意，不知道的還他的以為製衣行會內鬥呢。”
    “扯淡！”
    阿傑撓撓頭，“耀哥，你這麽一說我感覺就是蠍子文！”
    “哈哈哈哈……”
    ……
    同新和山門。
    “龍頭葬禮已經過了，社團不能一直沒人主事，大家怎麽說。”社團元老，二路元帥奎叔目光在一群大底身上掃過，最後落在蠍子文身上。
    “不是講好誰給龍頭報了仇，誰就做龍頭嗎！”豬仔飛出聲說道。
    “太子榮什麽時候能做我們同新和的主了！”一個元老冷哼一聲。
    爆雞陰陽怪氣，“晨叔，做龍頭呢你就很急，給龍頭報仇那你又不講嘍。”“爆雞，你說什麽！”
    “怎麽，不讓人說句公道話啊。”
    “好了，吵什麽吵！”奎叔狠狠拍了幾下桌子，兩人這才坐下，“給龍頭報仇是一定的，但現在凶手是誰還不知道，社團龍頭位置也不能一直空缺，總要定個章程出來。”
    “財神耀就是凶手！”蠍子文這次終於說話了，“什麽懸賞，不過是拖延時間渾水摸魚罷了，你們還真信啊，凶手就是他，你們就是懸賞1000萬也找不到，是不是就這麽算了。”
    “你有證據？”奎叔沉聲問道。
    “要什麽證據，奎叔什麽時候成了阿sir了，我們社團啊，搞清楚先！”
    “要是錯了呢？”奎叔冷笑。
    “我隻知道他嫌疑最大。”蠍子文雙手撐著桌麵站起，“龍頭被害，同新和在江湖上被人嘲笑，遲遲不動手為龍頭報仇，我看同新和解散算了！”
    蠍子文揮舞手臂，一臉的慷慨，“幹掉財神耀，為龍頭報仇，重振社團聲威，結束龍頭之爭，一箭三雕，有什麽問題！”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沒話講，想反駁，又拿不出更好方案。
    “再說了，財神耀的生意到底有多賺，我想各位不是不知道。”
    “現在江湖上都在傳，情趣服裝的生意，命格不夠硬的，誰碰誰死。”
    “所以，還是送他去死吧！”
    “我話講完，誰讚成，誰反對！”說罷，蠍子文舉起手。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豬仔飛笑著先舉手，“我支持文哥，拿財神耀換我同新和重振聲威。”
    “我讚成，不過生意怎麽分啊？”大通也跟著舉起手。
    “沒這麽急吧，和勝義不好對付。”銅狗沉聲問道：“財神耀一直躲在警署大樓對麵不出來，怎麽搞？”
    “躲，還不是有人拖拖拉拉不想為社團出力，同新和1000多馬仔，掃了他的尖東堂口，我看他怎麽躲！”蠍子文斜眼瞄了奎叔幾人一眼。
    “我出100人。”豬仔飛笑著說道。
    “我出150。”大通跟著說道。
    “我沒問題了，我出100人。”銅狗也舉起手。
    眾人紛紛舉手，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競爭龍頭位置的，多數大底給金牙成報仇沒興趣，但王耀堂的服裝生意就有興趣，而且很大。
    眼見大勢被蠍子文拉起來，奎叔幾個對視一眼也隻能默認。
    ……
    “行幾啊？”
    “耀武揚威。”
    “耀哥，同新和要大曬馬你知道嗎？”
    “收到風聲了。”
    “我上司安排人盯著你們呢，準備把你們一網打盡啊。”
    “嗬，癩蛤蟆不咬人膈應人，等風頭過去我把他弄下去。”
    “你心裏有數就好，還是別冒險了。”
    “沒事，你那邊怎麽樣？”
    “就那樣，矮騾子不出成績的，最少得是你這種社團大底。”
    “大底啊……回頭看看同新和身上能不能深挖一下。”
    “行，那就提前謝謝耀哥。”
    ……
    同新和想搞千人曬馬，四九仔、藍燈籠之外還要喊上小半爛仔，消息根本瞞不住。
    當然，蠍子文也沒想瞞，就是要逼王耀堂出來。
    “將軍澳堂口：紅棍大牛、白紙扇大煙華、草鞋狗仔興。
    荃灣堂口：紅棍拳王海、白紙扇道友榮、草鞋老鼠輝。
    沙田堂口：紅棍瘦骨龍、白紙扇豬仔明、草鞋大口文。
    ”
    “牛哥，我王耀堂，同新和要掃我場子，撐不撐我啊。”
    “挑，他同新和算乜東西，動我兄弟就是動我大牛，要多少人！”
    “牛哥豪氣，出街的費用我了，有多少來多少。”
    “哈哈哈，不愧是小財神，有錢大曬啊，我們將軍澳堂口出300人！”
    “海哥，我王耀堂……”
    拳王海：“我荃灣堂口出400人！”
    瘦骨龍：“我沙田堂口出300人！”
    肥波：“我尖沙咀堂口出300人！”
    丁叔（快刀傑）：“總堂出100精銳。”
    千人曬馬？
    嚇唬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