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遊艇！”低頭捂著腦門，王耀堂大聲喊著，大飛的速度很快，吹的他頭發全都炸起來。
    四眼仔把口罩摘下來套在頭上，笑著搖頭，要不還是給耀哥買艘遊艇吧，這樣子好可憐。
    “港島也有產的，8米多，乘員7人的。”四眼仔大聲說道。
    “7人塞進去還能轉身嗎？要麽不買，要麽20米起步啊，我他媽買個8米的都不夠跟著丟人的，不如坐大飛，還能說個勤儉節約。”王耀堂大喊道。
    “慢點，開那麽快做什麽，又不急著回去。”王耀堂拍了下傻澤。
    四眼仔攤攤手，那就沒辦法了，遊艇價格他還真的關注了。
    意大利Riva 63 Virtus，長 19.2米，搭載雙發動機，最高速度 30節，全下來2000多萬港幣。
    香港本土的Island Gypsy 82，長 24.99米，速度26節，也要2000多萬啊。
    關鍵遊艇不是買了就結束的，要配備船長、船員，要有停泊遊艇的碼頭，設備要維護，一年下來開支起碼200300萬。
    遊艇這東西，不單單要買得起，更要養得起才行。
    “耀哥。”
    “怎麽？”
    四眼仔稍微猶豫下還是說道：“其實沒必要殺人的，你還親自動手，你現在的這個身份怎麽能做這種事呢？”
    “哪種事啊？”王耀堂有些好笑地上下打量四眼仔。
    “我不是說殺人不好，我是想……你現在的身份，還要競選區議員，做事應該講規矩了啊，殺人這種事，髒手啊。”
    “你呀，喜歡學習，但也正因為如此，三觀很容易被那些宣傳出來的亂七八糟信息汙染，落入到他們的陷井中。”王耀堂攬著四眼仔肩膀說道。
    四眼仔皺眉，不明白王耀堂什麽意思。
    “做事講規矩，好，那我先問你，哪些規矩，誰的規矩？”
    “就是……就是法律吧。”四眼仔表情糾結，想了半天，規矩就是法律吧，“我看港島那些大家族遇到事情也都是講法律啊，動不動打打殺殺那是古惑仔，上流社會都是用法律維護自己的利益。”
    “那你覺得，什麽人最講法律？”王耀堂笑著問道。
    “什麽意思？”四眼仔不明白。
    “我告訴你，最講法律是普通屁民啊，想想你和佳慧之前十幾年過的日子，你們不遵守法律嗎？邨屋裏那上萬人還不夠遵守法律嗎？看到警察都打哆嗦啊。”王耀堂‘嘿’了一聲，“你告訴我，那些經過兩三代人奮鬥成了香港上層的家族，那麽努力就是為了遵守法律？”
    四眼仔頓時無語。
    “所有人努力的目標，都是為了有一天能有不遵守法律的特權啊，不然呢，為人民服務啊，當然，我不否認有這麽偉大的人，不然我們也過不上這麽好的生活，我也從心底尊敬崇拜他們，但我不是，我就是為了我自己，為了我的親朋好友過人上人的生活。”
    “什麽叫人上人，對下麵的人想講規矩就講規矩，不想就破壞規矩，這就是人上人，我講，那是我仁慈，我不講，那是本分。”
    “規矩？按照規矩港英作為官府還應該維護社會治安，平抑物價，保證基本的居住環境呢，他們做了嗎？”
    “沒有！”
    “更何況，我問你，他們可以違法犯罪，而作為人上人的我卻還要遵守法律，要用法律去製裁他們，那我他媽的是腦子有什麽大病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四眼仔搖搖頭，眉頭皺起，卻不知道應該怎麽表達。
    “你想說的是，跟同一個層次的人之間要講規矩？”王耀堂笑著說道。
    “對！”四眼仔重重點頭。
    “美國總統都被人幹掉好幾個了，別傻了，再這樣下去我都開始擔心你的婚姻問題了，還不被人拿走所有家產然後送進監獄啊。”
    “不可能！”四眼仔說的倒是斬釘截鐵。
    “嗬，記住，能維護我們利益的規矩就是好規矩，不能維護我們利益的規矩就讓他見鬼去吧，當然，社會層麵的絕大多數規矩都是能維護我們利益的，但也不用被這些束縛住手腳就是了。”王耀堂拍了拍四眼仔肩膀，“行了，回去了。”
    “回去跑一下工務局，盡快把安保公司手續都辦理下來，說是去警務處挖人，都拖拉了幾個月了，盡快搞定。”
    “馬上他媽的還要選坐館了，麻煩。”王耀堂看向傻澤，“記得明天給其他堂口的人打電話，說我晚上請客一起吃飯。”
    “好的耀哥。”
    “你過年去看過阿力了嗎？”
    “去了，他還長胖了。”傻澤嘿嘿笑道：“我跟他了保外就醫的事，東西也給他了。”
    “行，等他到了醫院，我會讓蔣大狀那邊幫忙申請，風頭已經過去了，又不是什麽大事，沒問題的。”王耀堂拍了拍傻澤肩膀。
    “嗯嗯，謝謝耀哥。”
    “自家兄弟，不用說這些。”
    ……
    “財神耀什麽意思？”將軍澳大牛皺眉問道。
    “擺明了是為了十五選坐館的事。”荃灣拳王海沉聲說道：“鴻門宴啊！”
    “那不去？”沙田瘦骨龍抽了一口煙，眯著一雙小眼睛看著兩人。
    一句話，屋內立刻沒人說話了。
    “去是肯定要去的。”大牛有些憋屈地說道。
    瘦骨龍再次狠狠吸了一口，將手裏的煙頭碾滅在桌上，“那就是嘍，現在財神耀最大啊，手裏握著4個堂口，人馬多到數不清了，今晚不去，明天咱們就準備跑路吧。”
    “媽的。”拳王海咬牙切齒地罵了句，如果不是王耀堂突然上位，這次坐館必然是他的。
    他堂口就在荃灣，與社團叔父們關係最好。
    “我就想不通，他手裏也就一萬多人而已，義安、條冧、勝和人數都超過10萬了，也沒說管不了，他為什麽就要把人手都推出去。”大牛皺眉，這段時間他跟坐在火山口一樣，生怕王耀堂登高一呼他就被人斬死了。
    “我怎麽知道。”拳王海狠狠啐了口。
    “這個我還真聽說了。”瘦骨龍又抽出一根煙點上，“財神耀把粉嶺的石礦場收購了，知道嗎？”
    兩人齊齊搖頭，“他收那個做什麽？又辛苦又沒多少賺頭。”
    早幾十年前，那時候港英政府批的小石礦場還很多，大部分都是各個‘公司’運營的，爆破加人工開鑿，最適合‘公司’管理，可到了後麵開始上大機械工業化之後，各個‘公司’就被迫撤出來了，虧錢。
    沒什麽技術含量那是對比其他行業，對於賺快錢已經形成路徑依賴的‘公司’來說，真的玩不轉。
    “財神耀看不上那些小場子嘍，覺得錢少事多。”瘦骨龍撇撇嘴，一臉不爽地說道。
    “真的假的？”大牛瞪大眼睛，“外麵都傳他是給當初跟他的兄弟好處才出手的。”
    “真的啊，你以為他隻出手那些小場子，他連‘楓林晚’連鎖酒店都要賣啊，當初給粉嶺符老板的選擇就有這個，後來符老板選了在你們將軍澳的一家塑料廠，他是真的要插手建材業啊。”
    “塑料廠我知道啊。”大牛一拍桌子，“吊他老母！”
    都是‘勝義’人，他看不上丟出來的垃圾到了他們這裏成了誓死守護的寶貝……
    想想都讓人喪氣。
    讓人喘不上氣。
    這日子沒法過了！
    罵了陣，三人都沒說話的心情了。
    “走了。”拳王海猛地起身。
    “我也走了。”瘦骨龍也晃蕩著起身。
    ……
    王耀堂看著麵前的改裝福特臉上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白色福特這會兒完全換了個摸樣，車身漆黑，兩側塗裝著大大的保護傘標誌，車身上橫豎用著鉚釘打了連接，看著就有種金屬的猙獰感。
    走上去，拉開前車門，車門比正常的重了不少，探頭朝裏麵看了看，原本應該直通後車廂的地方已經用鋼板徹底封死了。
    劉師傅笑著說道：“防彈玻璃就沒有了，隻能用普通的鋼化玻璃，不過真的遭遇襲擊縮著身體還是能擋住子彈的，前車蓋用的是3毫米的均質鋼板壓出來的。”
    走到車廂後方，車門是對開的，上麵分別有兩個20公分的射擊口，外麵是條形鋼筋，射擊口隻能從裏麵打開。
    打開後車門，裏麵是左右對坐的兩個凳子，兩側同樣開了射擊口。
    “外層是3毫米鋼板，裏麵的防彈鋼板我們加高到1.2米，射擊口開在防彈鋼板上，反擊的時候一條腿跪在凳子上正好防住整個身體，凳子下麵是雜物箱，可以裝一些急救品，防毒麵具，滅火器之類的東西，哪怕敵方用催淚彈或者汽油彈也不至於束手無措。”
    “保險櫃用的是機械密碼鎖，需要兩套鑰匙同時用才能開啟，更好的我們就沒辦法了。”
    “足夠了，如果真的讓人突破到這裏，什麽鎖都沒有用，直接用乙炔切開。”王耀堂拍了拍大門說道：“這東西就是用來給客戶展示的，再說，對付劫匪而已，又不是打世界大戰，沒那麽誇張。”
    除了我，誰還用汽油彈這種喪心病狂的東西啊！
    “也對。”老劉笑嗬嗬地說道：“油箱我們也加了一層防護，不過這台是柴油發動機，並不存在爆炸風險。”
    “滿意不滿意啊！”趙廠長走上來笑著問道。
    “還不錯。”王耀堂點點頭。
    “什麽叫還不錯，哪裏有問題！”聽到這話趙廠長頓時不樂意了。
    “防爆輪胎啊。”
    “這個沒有，你有辦法自己去搞吧。”
    “負重沒問題吧？”王耀堂看向老劉。
    “肯定沒問題，就是沒可能還跑那麽快了，現在最高速度隻有80公裏，而且減震效果也差了很多，沒辦法，車身重量超過設計了，不過我們加固了地盤，不用擔心扛不住。”
    “無所謂，又不是讓人坐著舒服的。”王耀堂笑著拍了拍車身，喜歡，真喜歡，“這要是上麵再加一個機槍塔就更好了。”
    見趙廠長和劉師傅都不接話，王耀堂隻能輕咳一聲，“就是個裝飾，又不真的放機槍在上麵。”
    “嚇唬人的，不對，是拍電影用，對，就是這樣！”
    趙廠長‘嗬嗬’一笑，我信你個鬼啊，“肯定不行，你可以自己找人改，但從我們廠裏出去的時候一定不能帶武器平台，有了就是外交事件，我可承擔不起。”
    “切，巡邏艇你不也賣給我了。”王耀堂嗤之以鼻。
    “巡邏艇又不能開上岸，你這可是整天在城市中心轉的啊。”
    “好好好。”王耀堂隻能笑著答應下來，“就按照這個標準，我馬上讓人送6輛過來改裝。”
    趙廠長頓時樂了，這就是12萬美元啊，雖然不可能直接劃撥到他們船廠賬戶，但回頭要點外匯額度還是能的，多攢點就能訂購一些先進設備了。
    王耀堂掏出煙，給幾人分了下，抽了口這才說道：“我手裏還有一些豐田海獅想要改裝。”
    趙廠長眼前一亮，“也是這種？”
    “不。”王耀堂說道：“車身5毫米鋼板，後開門，座位放在兩側，留出中間快速通道，兩側後方開射擊口。”
    “拉安保人員？”趙廠長一下就聽明白了。
    “對。”
    “行，沒問題，都送來吧。”
    “速度呢？”
    “海獅本身馬力就不如福特，70最多了。”
    “那不行，最少要超過90公裏，沒可能讓保護的任務目標車輛等他們的。”
    “那就隻能削減裝甲。”
    “那就消減裝甲，他們的任務是保護人而不是被保護。”
    “那就隻在下半部分用3毫米均質鋼板，抵擋9毫米沒問題。”
    “可以。”
    從羊城離開，王耀堂沒有回港島而是帶著改裝好的福特去了濠江，從拖輪上把車直接開上碼頭後匯合來接的人直奔治安局。
    正規車輛，當然是要上正規牌照的！
    內維斯嘴裏不停發出‘哇哦’‘哇哦’的聲音，“夥計，你搞了一輛裝甲車進入濠江，這太誇張了。”
    “加上司機一共四名全副武裝的安保，能不能押運一億美元！”王耀堂大聲說道。
    “能，當然能！”內維斯大笑著說道：“跟這兩車一比，其他的押運車簡直是垃圾，你很難想象前段時間檢查的時候我發現好幾輛押運車輕輕一捅就稀裏嘩啦掉鐵鏽的時候是一種什麽感覺。”
    “我當時嚇壞了，這要是有人搶劫押款車，無法想象治安局要承受的壓力，我當時真的想敲開那群銀行高管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的都是什麽東西。”
    “簡直是一群蠢貨！”
    “所以，治安局全體上下，所有人都支持你們拿下濠江的押運業務，放心去做吧。”內維斯笑著招招手，手下立刻送了個文件袋上來。
    “保護傘安保公司的持槍證，不過槍你要自己花錢從我們這裏購買，包括子彈。”
    “謝謝。”王耀堂拿過來親了一口，大聲笑了起來，“以後誰他媽的不服，我就讓人拉著現金到他們麵前，丟兩把手槍過去說他們搶劫解款車，然後當場將他們擊斃！”
    內維斯哈哈大笑起來，“你可真會開玩笑。”
    笑著，笑著，內維斯眉頭慢慢皺起，“你怎麽不笑？夥計，別開玩笑。”
    “哈哈哈哈，當然是開玩笑！”王耀堂大笑起來。
    這下內維斯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