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鄭吒,接受痛苦吧(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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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鄭吒一口帶血的口水直接對著張傑的臉上吐去,卻被張傑輕鬆閃過,隻不過多少還是濺在了他的衣服上。
張傑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難以化開陰沉和狠厲。
“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骨頭這麽硬呢?”
啪!
張傑麵無表情地狠狠扇了鄭吒一巴掌,力量巨大到鄭吒的左臉瞬間腫了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但鄭吒卻露出帶血的牙齒,笑著:“有種.你.殺了.我.”
“鄭吒啊鄭吒,你讓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我其實很喜歡這件衣服,作為回禮,那我隻好找點什麽東西也濺你身上。”張傑輕輕歎息了一聲,緩緩搖了搖頭。
然後他扶著自己的膝蓋站了起來,眼神如餓狼般環顧四周。
最終那充滿惡意的目光定格在了詹嵐身上,恍然大悟般拍了拍手:“我說呢,最終還差點什麽。”
在鄭吒怒目切齒、眼球仿佛要掙脫眼眶的驚恐目光中,張傑慢悠悠地走到了詹嵐身邊。
他的手如同鐵鉗一般狠狠搭在了女人柔弱的肩膀上,轉頭對著鄭吒說道:“鄭吒,你一直知道詹嵐喜歡你吧。”
“隊伍裏,恐怕除了造人,大家都看出來了。”
“可是你有了造人羅莉,你的理智告訴你,要回避這段感情。”
“但你又在享受她對你的愛戀,不願光明正大地拒絕他,斷了她的念想。”
“所以,你很自私呢,鄭吒。”
“不要!求求你.放過詹嵐!”
鄭吒再次往上掙脫,身上多處骨骼發出令人膽寒的碎裂聲。
全身的毛細血管瞬間爆裂,鮮血如決堤的洪流般噴湧而出,他整個人瞬間變成了一個血人。
但他的眼神中卻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害怕與惶恐,那種低賤到塵埃裏的哀求,從未在他堅毅的臉上出現過。
“不對哦,這個眼神。”張傑看著鄭吒,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手掌微微用力。
詹嵐的脖子就發出了嘎嘎的響聲。
“不要!!!”鄭吒的淒厲叫聲如杜鵑啼血。
“對了!對了!”
“就是這個樣子!就是這個樣子!哈哈哈哈哈!!!”
張傑露出了血腥的笑容,然後猛地一擰,詹嵐的脖子發出“嘎吱”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脆響。
緊接著,他雙手如惡魔之爪,一隻死死按住詹嵐的肩膀,另一隻粗暴地揪住她的頭發,然後猛力一扯。
詹嵐的腦袋就這樣被生生地摘了下來。
瞬間,鮮血如高壓水槍噴射出的水柱一般,從那斷裂的脖頸處瘋狂湧出,濺得四處都是。
脊柱的斷裂處,白色的骨茬森然刺出,混合著猩紅的血肉,讓人不寒而栗。
鄭吒忽然整個人像是一團失去支撐的爛泥一樣,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雙目無神,彷如死人般沒有了焦距,世界在這一刻仿佛對他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咕嚕嚕——
但是事實終究無法逃避,張傑隨手一揮,一顆圓滾滾東西滾到了他的眼前。
鄭吒的眼睛微微轉動,那是詹嵐的腦袋。
小女人或許在死前的瞬間恢複了神誌,臉上充滿了極度的驚恐和絕望,那雙美麗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斷頸處不斷滲出鮮紅濃稠的血液,肆意流淌在地上,匯聚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泊,一直流淌到他眼前。
然後,啪吱一聲。
詹嵐腦袋像是一個脆弱的破西瓜一樣,被狠狠一腳踩碎。
無數紅的白的液體四濺飛射,星星點點濺到了鄭吒的臉上。
那溫熱的觸感,血腥的氣息,讓鄭吒的世界徹底崩塌。
像是離去的靈魂重新回歸了殘破的肉體,鄭吒的眼神瞬間變得像是惡魔一樣歇斯底裏瘋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鄭吒瘋狂地吼叫起來。
那聲音仿佛是從靈魂深處迸發而出,帶著一種撕心裂肺、靈魂寂滅的痛楚。
“這樣,才公平嘛。”張傑蹲了下來。
仔細打量著鄭吒那滿是血汙、扭曲到極致的臉龐。
張傑再次笑了起來,他臉上的那道刀疤,此刻就像是一條醜陋的蜈蚣,在猙獰地扭動著,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印記。
毀滅!毀滅!毀滅!
鄭吒的身體仿佛成了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狂暴的力量在其中如怒濤般瘋狂凝聚。
前所未有的怒火與殺意如同洶湧澎湃、熾熱無比的岩漿,在他的內心深處翻滾咆哮,那強烈的情感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完全吞沒。
三階基因鎖在這股如狂潮般的情緒衝擊下,猛然向前跨越一大步,即將打開一扇通往更強大力量的禁忌之門。
在強大念動力的壓製下,鄭吒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無比艱難,隻能做到勉強站起身。
但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中隻有那歇斯底裏的瘋狂和令人膽寒的衝天殺意。
他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動,每一步都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血腳印,那殷紅的血跡仿佛是他內心憤怒與仇恨的具象化。
仿佛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無盡深淵,也無法阻擋他要殺掉對方的執念。
“我要,殺了你!!!!!”
鮮血順著鄭吒的嘴角汩汩流下,牙齒已經被他咬得粉碎。
猙獰扭曲、全身浴血的模樣,宛若從地獄歸來的惡鬼,散發著無盡的殺意與絕望。
“現在看起來,才像輪回中掙紮的惡魔嘛。”張傑滿意地拍了拍手。
“對了,這個送給你吧,畢竟是詹嵐的遺物,留個念想也好。”張傑似乎想到了什麽,一個閃著金色光芒的佛輪從詹嵐身上飛了出來,丟在了鄭吒身前。
然後便不再理會他,隻是轉身朝外麵走去。
其他隊友也如同被操控的木偶一般,亦步亦趨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張傑一遍走,一遍高聲道。
“鄭吒,感受痛苦吧。”
他路過詹嵐無頭屍體的時候,隨意打了個響指,一股詭異的綠色火焰瞬間燃燒在屍體上。
“鄭吒,體驗痛苦吧。”
隻是短短幾秒鍾,麵容姣好、身材火辣的美女作家詹嵐,就化成了一縷青煙消散在空中,連最後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然後,接受痛苦吧。”
張傑已經走出了防護罩的邊界。
“隻有這樣,你才能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麽.”
“對了,複活真經在我手裏噢。”
“如果你想複仇,想要抓住最後的機會,就來孤山吧。”
“我自會在孤山等你。”
張傑的話語逐漸遠去,直至最後一段話時,已然僅僅在鄭吒的腦海思緒中回響。
說到此時,被凝固在空中的虎魄才鏘然落地,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這時,禁錮在他周身的念動力忽然撤走。
刹那間,他身上的鮮血猶如失控的噴泉般瘋狂噴射而出。
然而,鄭吒對此毫不在意。
“啊啊啊啊!!!!”
他像是一隻脫籠的猛虎,發出震動山林的咆哮,猛然躍起,全然不顧任何後果地瘋狂追去。
朝著張傑的背影,鄭吒以一種無比狂暴到極致的毀滅之力,狠狠一拳轟出,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擊碎。
但這一拳卻仿佛打在了堅不可摧的振金之上。
隻聽得“哢嚓”一聲令人膽寒的脆響,他的拳頭瞬間筋斷骨折,幾乎是在刹那間,整條手臂都化作了一團血肉模糊的慘狀。
那收不住的強大力量如被一輛火車正麵撞上,直接將他狠狠地拋向了另一邊的防護罩,隨後重重地摔落在地。
但他沒有絲毫的遲疑,馬上又掙紮著爬了起來,再次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狠狠地一拳又一拳砸在那堅固的防護罩上。
咚!咚!咚!
他的雙眼布滿血絲,死死地盯著逐漸遠去的張傑眾人。
可他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漸行漸遠,他終於是忍不住仰天痛苦狂嘯起來,那聲音如同荒原上的狂風,淒厲哀嚎又永不停歇。
“給我回來啊!!!!”
可是,張傑沒有回頭,依舊優哉遊哉地走著,他甚至還抽空背對著鄭吒揮了揮手。
漸漸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他視線的盡頭
看到這一幕,鄭吒如同被抽幹了所有骨頭一般,頹然倒在了地上,痛苦地蜷縮成一團,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最後,昏迷了過去。
不知何時,原本籠罩著的防護罩已然消失不見。
在灌木林的深處,渾身鮮血、血肉模糊的鄭吒依舊靜靜地昏迷著。
在他的身邊,一個閃耀著金黃光芒的佛輪靜靜地放置著。
鮮血不斷地浸染著佛輪,使其染上了一層觸目驚心的紅色。
一股奇異而神秘的能量從佛輪中緩緩湧出,如輕柔的薄紗般逐漸覆蓋了鄭吒那殘破不堪的軀體。
漸漸地,他那猙獰的傷口開始結痂,斷裂的骨頭也慢慢彌合。
然而,除了徹底報廢的右手已無法複原,其他表麵的傷口雖然愈合。
但他依舊深陷昏迷之中,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
這時,一個隻有正常人一半身高的小矮人提著褲子,慌慌張張地從邊上的樹林裏匆忙穿出。
他剛回頭,便看到一具鮮血淋漓的軀體靜靜地躺在他平時采摘的樹叢裏。
瞬間,他嚇得驚聲尖叫起來,臉色煞白如紙,連滾帶爬地朝著來路奔逃而去。
過了一會兒,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再次出現。
隻不過,這一次他的身邊跟隨著一個身穿灰色袍子的高大老者。
“比爾博先生,你說的那個死者,就在這裏嗎?”灰袍老者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寂靜的樹林中響起。
“噓,甘道夫,我怕他還沒死。”
“夏爾這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甘道夫。”
“你確定他不是被那些粗魯的矮人殺死的行商嗎!”比爾博壓低聲音,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顫抖和恐懼,眼睛不時瞟向那具“屍體”。
“哦,比爾博先生,索林他們雖然粗魯,但並不會隨意殺戮。”
“我之前在剛鐸招募了一些遊俠,來幫助自大的索林橡木盾,本來約定了今天晚上到夏爾集結,但遲遲沒有出現,沒想到——”甘道夫歎息道,走上前去,想要扶起那個男人。
“好吧,看來他們的確遭遇了什麽糟糕的事情。”比爾博仍舊不敢靠近,遠遠地站著,隔著一段距離輕聲說道。
“是非常糟糕的事情.”甘道夫像是發現了什麽,站了起來,往回走去。
“那他還有救嗎?”比爾博見甘道夫安全返回,心下稍安,小心翼翼地湊上去,輕輕摸了摸血人的腦袋。
卻立刻像是觸電一樣,猛地將手縮了回去。
灰袍老者看著比爾博的膽小模樣,哈哈大笑起來:“當然,我可是大陸上最好的巫師。”
“而且,這位先生,他已經蘇醒了。”
“哈!?!”比爾博聽聞,像隻受驚的兔子,瞬間跳了起來。
連滾帶爬地躲在了甘道夫身後,隻敢從甘道夫的身側探出半個腦袋,驚恐地望向血人。
那個血人,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比爾博難以形容。
那雙眼眸比他見過舅爺爺死亡後還要空洞虛無,仿佛其中連最基礎的情感也消失不見,隻剩下無盡的荒蕪與死寂。
他用僅剩的那隻手,舉起了一個佛輪,放在眼前端詳了很久,讓比爾博都不禁懷疑他不會說話了。
“巫師,孤山,在哪?”極為幹澀的聲音從那個血肉口中說出。
不像是人類,反而像是地獄中的惡魔陰風反複刮著岩層,黑暗又絕望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