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人形魔動炮,最後一個部件,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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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戒,就在這裏?”莊博世打量著眼前棺槨似的建築,疑惑地道。
“這難道是屍王的墓穴?”
在反轉術式作用下,恢複了基本健康的甘道夫,目光複雜地在這座棺槨上遊移。
“這是他的寢宮,是他的床榻,也是他的墓穴。”
“但他從沒有居於其中。”
“每一個日落之後,他都會突然出現在山巔,巡視腳下的死者國度,享受萬屍和亡魂的朝覲,審判活人的罪孽。”
“待到太陽升起,他又陷入痛苦和絕望的狀態,哭嚎著不知所蹤。”
“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甘道夫指著棺槨前那棵徹底枯死的月桂樹:“這棵樹,就是當年光複米那斯提力斯時,阿拉貢與阿爾雯成婚所栽種的月桂樹。”
“象征著希望,守護,忠貞。可惜,在阿爾雯死了之後,它就徹底枯萎了。”
莊博世瞥一眼:“所以,甘道夫你把魔戒藏到了屍王的床底下,而他一直沒有發現。”
甘道夫眼神疲憊:“索倫對至尊魔戒有著感應和控製,隻有把魔戒藏在屍王的宮殿,才有可能屏蔽索倫的感應。”
“那我們現在進去拿了就走?在我感知之中,棺槨其中沒有任何生物或者死物。”
“如果再拖延,可能屍王就要出現了。”
莊博世看了一眼厚厚的雲層,雲層之後蒼白的太陽已經快要落下,眼下已經是接近黃昏的時刻了。
不過甘道夫還停在原地,莊博世有些不解。
他們幾個佇在門口已經好一會了,就這麽幹等著?
“我們需要等待日落。”甘道夫道:“她馬上出現了。”
隨著太陽徹底落下,米那斯提力斯似乎真正醒了過來,陰冷的風吹拂,城市之中,活死人、陰魂開始遊蕩。
在山巔,一個陰魂晃晃悠悠地飄了過來,她徘徊在屍王棺槨之前的月桂樹,哀聲哭泣著。
甘道夫麵露憂傷:“阿爾雯,我來了。”
那個陰魂轉過頭來,緩緩地飄到了幾人身前。
陰魂麵容模糊,但依稀能看到生前的美貌。
“甘道夫,你來了嗎。”陰魂阿爾雯輕柔地道。
“你等到救世者了嗎?”
“我等到了。”甘道夫哀切地道。
“是嗎,是嗎。”陰魂渾渾噩噩地道。
“那就好,那就好。”
“對不起,阿爾雯,我阻止不了一切.”甘道夫身形佝僂,像是一個真正的老人。
“這不怪你,甘道夫。”阿爾雯緩緩向後飄去。
“這是命運,我們必須要學會接受。”
阿爾雯微微轉頭看向了一直沉默著的莊博世:“先生,請讓阿拉貢解脫吧”
“我能感覺到,他很痛苦.”
“明白了。”莊博世點了點頭。
阿爾雯輕聲道:“謝謝你,謝謝你”
隨後,陰魂慢慢消散,化為了一縷光帶,落在了那棵枯萎的月桂樹上。
像是,枯死的月桂煥發生機,重新綻放了一般。
隨後,一枚散發著奇異光彩的戒指,掛在了月桂樹的殘枝上。
甘道夫沉默著將它摘起,放在了莊博世的手中。
【獲得至尊魔戒,觸發支線任務:擊退混沌眷屬,保存魔戒3天以上,獎勵C級支線劇情一個,獎勵點數1200點】
【任務期間,屍王阿拉貢和魔君索倫,隨時可獲得魔戒持有者的位置】
“哈”莊博世搖了搖頭,看向了一臉哀傷的甘道夫。
“居然是阿爾雯的亡魂保存著魔戒,你的預言沒有錯,甘道夫,魔戒確實會在十月的月桂第一次綻放之時出現。”
“那不是預言。”甘道夫沉聲道:“那也不是阿爾雯。”
“阿爾雯早就死了,靈魂被亡魂撕裂吞食,這隻是我利用魔戒和阿爾雯靈魂的碎片製作的靈魂殘響。”
莊博世有些驚訝地看著甘道夫。
“我利用了阿拉貢殘存的人性,他難以麵對自己的妻子亡魂,所以我將魔戒製作成阿爾雯的樣子,用以製衡屍王。”
“每當屍王想要奪取魔戒之時,阿拉貢的殘存人性便會阻止他。”甘道夫語氣沉重地道。
“他們,就在這樣的拉鋸之中,渡過了許多年。”
“阿拉貢的人性,也在這樣的爭鬥中,幾乎消耗殆盡。”
雖然這個策略十分有效,但對於甘道夫這樣道德水平較高的人來說,利用舊友的女兒殘魂,對另一個舊友攻心,想必十分痛苦。
如果換成楚軒,應該會每天上演一遍“複活吧我的愛人”經典劇目,把屍王的殘存人性玩出花來。
畢竟他毫無道德底線。
“是這樣啊。”莊博世低聲道,他看向了山下,似乎察覺了什麽。
“你們走吧。”
“櫻空,帶著甘道夫和哈克特離開這裏。”
“博士,小心。”
趙櫻空懂事地點了點頭,化身了一隻翼展足有十米的巨鷹,一爪子抓住了甘道夫,騰空而起,速度極快,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天邊。
莊博世完全沒有要跑的意思,他來到了穹頂高處。
俯視整個米那斯提力斯,陰冷的雨滴在距離他身周三尺,讓他整個人霧蒙蒙的。
就他拿起魔戒的那一刻,死者之都好像活過來了。
無數的陰魂從各個恐怖的建築中湧了出來,它們發出了尖銳刺耳的噪音,聲音撞在了密集巷道的牆壁上,很快就變得怪異失真。
數以萬計的活死人被同時喚醒,肉擠著肉,血壓著血,朝著莊博世的位置包圍而來。
這些都不算什麽,莊博世能清晰感受到地麵在震動。
那不僅是米那斯提力斯之外的白骨騎士疾馳而來,還有數之不盡的黑暗生物被喚醒,從地底爬向地麵。
他沒有跑,既然被定位了,那麽在這裏解決剛鐸的追兵也是十分順手的事情。
手中的金色指環散發著神秘的氣息,金色光澤映照著誘人的精神信息,一股腦兒想要鑽入莊博世的精神體。
意誌不堅定的凡人,很容易被誘惑墮落,但這隻是至尊魔戒高貴本質的副作用。
不愧是這個世界最重要的寶物,阿爾達世界存在與延續的“關鍵象征”。
盡管表麵看去,至高天沒有對魔戒動任何手腳。
但這枚戒指在索倫手上不知道浸潤了多少混沌力量,藏的如此隱秘,恐怕就是想給輪回者一個“驚喜”。
——但可惜,楚軒早有預料,更有準備,我將以“天意”作舟,那些混沌力量,都會成為我的柱石。
按照預設的情況,一道道神秘符文從莊博世的眉心神眼中浮現,被打入魔戒之中。
魔戒如同融化的黃金一般,一瞬間鑽進了他額頭的神眼之中。
頓時,整個魔戒被他額頭豎眼的符文瞬間吸收,原本就已經形成兩個圓環的眼眸,此刻再次被一個圓環包裹。
圓環之中,一枚金色的齒輪正在緩慢轉動。
無限之圓,永恒之眼。
此刻的荷魯斯之眼,被莊博世意誌改變,容納了魔戒本質,已經超越了荷魯斯的限製,邁向了更高層次。
至高天向來慷慨,很多時候,總是扮演著先與後取的天使投資人。
但是,予的時候一定有陷阱,取的時候,一定會吃幹抹淨。
這隻眼睛,既是至高天給輪回者的饋贈,那麽代價會緊隨而來。
畢竟自從帝皇白嫖之後,至高天就從不做隔夜的買賣。
莊博世隻覺恍惚,隨即而來的,是窸窸窣窣的囈語聲。
魔怪、陰鬼、活死人,所有的聲音在這一刻消失。
四周傳來了詭異的呢喃,原本亮著微光的夜色也開始陷入黑暗。
真切的冰寒開始蔓延,幾乎凍住了他自己。
意識開始遲緩,緊接著
帷幕之後的注視,在這一刻,被魔戒的力量撬動了。
“作為世界的錨,我們做些手腳,也是很合理的吧。”一個低沉的笑聲隨之一同響起。
在這低沉的笑聲之中,莊博世額頭散發的金光一點點地轉變了,有如變色的水般。
緩慢地轉變成了猩紅的烈焰,猛地燃起。
緩慢地轉變成了紫色的妖異,不斷扭動。
緩慢地轉變成了泛綠的雨滴,持續落下。
緩慢地轉變了了幻藍的書籍,沙沙翻動。
隨後,有什麽東西從黑暗中出現了。
+你在何處,你有何求,讓我來助你吧+
那東西用不可描述的聲音問,每一個詞語都蘊含著禁忌的知識。
+我感受到了你的憤怒,我知道你想讓世界燃燒+
第二個聲音回蕩在他耳邊,充滿狂怒暴躁,讓人血液燃燒。
+讓一直壓抑著的濃烈的欲望,完全釋放吧,去盡情蹂躪那些女人+
第三個聲音回蕩在他耳邊,最為優美動人,讓人心癢難耐。
+我記得你,孩子。請追隨我,獲得永恒幸福吧+
第四個聲音回蕩在他耳邊,十分平靜溫和,讓人感受到生命的躍動。
那就來吧
知識,刀刃,美人,永恒.
所有的這些東西
我們都可以給你。
+讓他們在慘叫聲中跪地求饒,讓世界染上血與火+
第二個聲音聲音越來越響,震的莊博世靈魂都止不住地顫抖搖晃。
+你厭倦了一切,你想用刀兵使眾人聽你的話,想讓一切都被烈火焚燒殆盡。+
+住嘴!遵從我吧!+
其他三個聲音同時響起。
“我”莊博世顫抖著開口,卻遲遲說不出下一句話。
在這痛苦之中。
天空之上,一束奇異瑰麗的光彩透過雲層黑暗,卻帶來更深的恐怖。
光彩之下,莊博世跪倒在地,扼住自己的咽喉,試圖拒絕呼吸。
愈發濃鬱的血腥味正在狂亂地挑釁他的理智。
脖頸上有青筋暴起,無邊的欲望在內心滾動。
——我要成仙!我要獲得最完整的修真者知識!
他的眼睛泛起藍光,嘴角止不住的奸笑。
——趙櫻空、銘煙薇、詹嵐、朱雯,甚至羅莉、娜兒.所有的女人都是我的!
他的瞳孔開始變紫,臉色浮現銀亂的神色。
——持刃披甲,撕碎楚軒、鄭吒這些自以為是之人的醜陋麵目。將他們吊死,將他們的頭顱斬下,將他們孱弱肉體剃成白骨.
他的眼睛開始變紅,殺意和憤怒開始上湧。
——隻要躺平,便可享受永恒的生命,無盡的安寧.
他的眼睛開始變綠,臉上浮現出一塊塊屍斑。
+我們會給你一切,而我們什麽都不要+
在尖銳的噪音與穿透帷幕的可怕低語聲中,莊博世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眉心之眼。
無盡的麻木與苦痛正從額頭第三隻眼傳來。
“還不快醒來!”一個冷漠道聲音從他腦海中響起。
緊接著,他身上一個個修真符文亮起,無情的冷漠與冰冷進入了他的精神體。
在徹骨的寒冷之下,理智和思維重新回歸。
這一次,他十分清晰地察覺到了。
祂們。
來自另一個世界、另一個維度的偉岸存在。
祂們正以難以想象的力量猛擊他的內心,試圖挖掘出莊博世這個中州隊的輪回者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隱秘。
祂們滿懷惡意,想要他的過去,他的知識,他的渴望.
祂們等待這一刻已經許久,甚至為了這一個可能,早就將代表混沌的一小部分力量注入戒指其中。
並且做出了允諾,從至高的知識、無窮的力量到頂級的肉欲、永恒的生命。
甚至不斷挑動他內心陰暗的一麵。
但是
哢嗒,齒輪轉動的聲音。
時間到了。
“滾出去。”
莊博世抬起頭來,露出了令他們意外的表情。
沒有痛苦,沒有迷茫,沒有憎恨,沒有瘋狂。
隻是,如同早就預料之中的表情。
“你們難道就認為,我會毫無準備就進入這個世界”
“你們難道就認為,我會毫無準備的就去接這個戒指嗎”
“你們難道就認為,自從上次被你們算計後,我們真的會不吸取教訓嗎.”
他伸出右手,迅疾地抓住了那一縷至高天的鏈接,身上爆發了無數重層層疊疊的符文法陣。
“對了,我也隻是在拖延時間。”
無限,適應完成,靈魂汙染免疫大半。
一個奇異的法陣從他身上冒起,修真符文纏繞在他的額頭,而適應之力則讓他隔著帷幕對混沌精神侵襲幾乎免疫。
“畢竟,還有什麽比隔著世界帷幕、小須彌陣法、以及十八重意識防護修真符文陣法,來得更加保險呢。”
“剛才那副樣子,是裝給你們看的。”
“四個蠢貨!”
隨著莊博世的話語落下,他似乎看到了無邊的火焰。
自帷幕彼端而來,裹挾無邊狂怒和憎恨。
那是被愚弄的憎恨,那是被戲耍的狂怒,那是算計落空的互相埋怨。
不!
黑暗中的聲音發出了一聲狂怒地叫喊,混沌的光彩在這一刻陡然爆發,試圖將他直接包裹。
卻受限於帷幕的限製,無法親身降臨,不得寸進分毫。
祂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選定的載體使用他們難以理解的力量,切斷了和他們之間一切鏈接。
甚至是與那枚戒指的諸多後手都被無情抹去。
“這是修真科技,窩在偏遠銀河的老土冒們。”犀利的嘲諷刺穿了祂們高高在上的無能。
不!不!不!
憤怒在空間內滌蕩,可怕的嘯叫聲從帷幕彼端傳來。
與現實世界毫無關聯的龐大重壓陡然降臨,整個米那斯提力斯都晃動了那麽一瞬間。
然而,重壓卻又毫無征兆地在下一個瞬間消散了。
黑暗隨之一同退去。
莊博世再次睜眼的時候。
一個臉色蒼白、身著華麗的男人,已經站在他的身前。
“阿拉貢”
莊博世輕聲說道。
“久仰大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