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到底是靈脈還是靈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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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循著那絲微弱的氣息,她撥開層層雜草。
隻見身前不遠處一處坑底赫然躺著一頭巨大的似鳥非鳥的妖獸,頭上長著鹿角。
此刻分明已經氣息斷絕,再無生氣,周身彌漫的威壓卻依然駭人。
竟是一隻五階妖獸蠱雕獸!
這本該棲息於幽篁山穀內圍的高階妖獸,居然會死在此處?
是修士殺了它?還是比蠱雕獸更為強大的妖獸?
溫靈昭意識到,這座山穀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妙。
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的合歡宗內,楚言已經臥床養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傷。
他體內傷勢過重,還在救治那名受傷的宗門弟子時沾染了魔氣,此刻經脈受損,魔氣在身體裏肆虐。
他已經是宗門內修為最高的醫修,自己都治不好自己,更不必提他人。
普通的靈藥根本不能治愈他,甚至連讓他暫且恢複心力都做不到。
躺在床上的這段時間,他不止一次想起溫靈昭。
明明知道他受了這麽重的傷,明明他已經知錯道歉了,為何昭昭就是不肯原諒他呢?
他實在想不明白。
大師兄外出尋找靈脈許久不歸,昭昭如今在幻影湖閉關和他們形同陌路,偌大一個宗門,除了婉兒竟再無人來看望他,同他說說話。
忽然,門“吱呀”一聲被從外推開。
這副場景在這段時間內已經發生了許多遍,他再也不會自欺欺人地認為是昭昭來看他了。
果不其然,推門進來的是一襲白裙,臉色蒼白柔弱的婉兒。
楚言強撐著坐起,掩唇輕咳兩聲,才開口問道:“婉兒,你怎麽來了?可是門內又有弟子鬧事?”
周尋竹剛離開的那幾日,有部分弟子見門內掌事的,除了柳婉兒這好似風一吹便能吹倒的弱女子外,再無人依仗,難免動了歪心思。
宗門靈氣稀薄,弟子間的競爭便較之以往更為激烈,竟然有人為了爭奪資源下了狠手,重傷了其中一名弟子。
沒料到柳婉兒看似孱弱,施展的術法卻格外強勁,直接壓製住了鬧事的弟子,嚴懲以儆效尤。
因而楚言才有此一問,卻也不想想,以他如今的身體狀況,即便是出了什麽事,他又能做什麽呢?
柳婉兒暗自撇嘴,卻不忘自己前來的目的是趁機關心楚言,拉近兩人的關係。
因此柳婉兒又是弱柳扶風般至床邊,輕輕攙扶楚言坐穩,語聲充滿關心。
“楚師兄,宗門內一切皆好,隻是婉兒擔心你,來看看你的傷如何了?”
楚言心中劃過一絲暖流,感受到了久違的寬慰,他努力擠出一抹柔和的笑,似乎想讓自己的狀態看起來好些。
“我無礙,婉兒,你不必擔心我,如今宗門事務盡皆托付於你處理,你身子本就不好,如何承受得住?”
楚言關切道:“若是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隻管來找師兄!”
說完,喉間又湧起無法抑製的癢意,楚言捂住嘴重重地咳嗽。
一旁的柳婉兒見狀,快步至桌邊倒了杯水,便俯身遞到楚言嘴邊。
“師兄,怎麽又咳得這樣嚴重,快喝口水壓一壓。”
楚言就著柳婉兒的手飲下茶杯中的水,不曾想入口卻是一片冰涼,這水是不知多久前燒過,早已冷卻了的。
這絲冰涼非但沒有壓製住楚言的咳嗽,反倒使他咳得更嚴重了。
柳婉兒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師兄,對不起,我不知這水竟是冷的,婉兒這就去給你燒壺新的。”
說著,柳婉兒慌忙拿回杯子,轉身就要走。
楚言搖頭阻攔,咳了好一陣才緩過來。
“婉兒,我怎會怪你,如今也隻有你這樣關心我了。”
楚言如此寬慰。
柳婉兒歎了口氣,問道:“師兄你這般難受,婉兒見了當真不忍,要如何才能治好你的傷啊?”
她眼神真誠,眉宇間帶著縈繞不去的憂愁和心疼,楚言心裏不由一軟,便坦言相告。
“若要痊愈,則需生長在斷海淵的極品幽冥草入藥。”
柳婉兒一怔,訝然脫口道:“斷海淵?竟然是那無數修士都有去無回的斷海淵!”
“這,這當真是太危險了。”柳婉兒支支吾吾感歎。
楚言頷首,見柳婉兒眼神開始閃躲的模樣,他嘴角不由逸出一絲苦笑。
如果是昭昭,此刻應當二話不說便出發去采了吧!
到底是不一樣的。
他不由自主地將兩人對比,他知道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婉兒身體本就弱,她做的已經夠多夠好了。
隻是他心中還是難免有一絲惆悵和失落。
“師兄,都是婉兒沒用。”
柳婉兒眼角驟然滑落淚水,神色憂慮卻帶著期望道:“尋竹離開前曾答應我,會替我采來溫養身體的靈藥,師兄,待我身體康健了,必定要去斷海淵替你采藥!”
“謝謝你,婉兒。”
楚言聽柳婉兒提及周尋竹,腦海中的思緒又開始翻湧,他口中喃喃。
“不知大師兄他們,現在如何了?”
周尋竹一行人的情況很是不好。
他們已經進幽篁山穀半月有餘了,那名受傷弟子給的信息有些誤差,致使他們在山穀內圍兜兜轉轉了許久。
山穀內圍的瘴氣比那名弟子說的還要嚴重,幸而他早早備下許多避瘴解毒的丹藥。
而他們路上分明刻意小心避讓了那些招惹不得的高階妖獸,可他們人多,又是大範圍在探索,還是被迫和幾頭四階靈獸交了手。
為此犧牲了一些弟子,連長老都死了一名。
其間也遇到過高至五階的妖獸,被他們僥幸逃脫。
在山穀內風餐露宿,又要不時小心驚擾到惹不起的存在,還要探尋靈脈的痕跡。
可以說,周尋竹這段時間吃的苦頭,比他從前所有時光加起來都還要多。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被其餘弟子連聲抱怨,被長老們壓力,周尋竹終於承受不住要鬆口回宗門時。
他找到了靈脈!
說是靈脈,倒不如說是一汪靈泉。
泉麵散發著隱隱的寒氣,泉水看似清澈,放眼望去卻看不清泉底的情形,隻能感受到充足又濃鬱的靈力。
靈力滿盈到溢出的靈氣波動蔓延了數百米,因此才得以被他們發現。
周尋竹很是警惕,這樣堪比一條靈脈的靈泉附近,定然會有強大的妖獸築巢將其據為己有。
尤其水麵平靜,隻有淺淺的漣漪不時蕩漾。
事出反常必有妖!
猶豫間,一名長老自告奮勇帶著幾名弟子摸下了水。
此時變故突生,伴隨著一道猶如嬰兒啼哭的尖鳴,和水下傳來的慘叫聲。
一道巨大的黑影衝出水麵,撲扇著翅膀停駐在半空。
眾人這才看清是一頭模樣似雕,頭上卻長著尖角的妖獸。
妖獸嘴裏嚼著人的半截身子,一雙眼冷冷盯著周尋竹一行人,周身彌漫的駭人威壓驚得他們瞠目結舌。
“竟……竟然是六階蠱雕獸!這可是堪比合體期修士的高階妖獸!”
一名長老驚呼出聲,眼中便萌生了退意。
他們這群人裏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元嬰期,何況同境界內妖獸的實力要比修士更強。
若是強行對上,隻怕給蠱雕獸塞牙縫都不夠。
“不對!他受了重傷,實力定然大減了!”
周尋竹眼尖,發現蠱雕獸氣息紊亂,細看身上有許多傷口隻勉強止住血尚未愈合,隻是以威壓妄圖嚇退侵入者。
想來不知是哪位大能亦或更高等階的妖獸與其交戰過,不曾想竟然被他們碰上,撿了個漏。
“這汪靈泉是宗門最後的希望!諸位一起上,誅殺此獸後,爾等都是我合歡宗的大功臣,必有重賞!”
頓了頓,周尋竹眼神淩厲地一掃眾人,高聲厲喝:“若是有人臨陣脫逃,事後休怪我按門規處置,定不輕饒!”
周尋竹這一番恩威並施的話令其他人麵麵相覷,皆有些猶豫不定。
盤旋在半空中的蠱雕獸見這群人族還不退去,當即心神大亂,當即尖鳴著朝下方撲殺而去。
眾人便再顧不得躊躇,頓時祭出法器,紛紛催動靈力與蠱雕獸交戰。
六階妖獸即便受了重傷,實力銳減至不足三成,也不是他們可以輕易對付的。
但周尋竹下山前帶走了合歡宗的鎮宗之寶——高階法器誅妖鍾!
此鍾不僅可布置削弱靈力的法陣,鍾聲還能影響心神,令妖獸失去抵抗之心。
尤其是對付這種生有羽翼的妖獸,但凡行動有片刻的遲緩,都可能迎來致命的危機。
果不其然,誅妖鍾一經祭出,眾人當即隱隱取得了上風,不斷壓製消耗著蠱雕獸。
眼看蠱雕獸猶如甕中之鱉,靈泉已是唾手可得,周尋竹臉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笑,下手愈發狠辣。
忽然,蠱雕獸發出了幾聲急切短促的鳴叫。
原本平靜的水麵驟然刮起颶風,吹得眾人幾乎站立不穩,而泉心有一個巨大的漩渦在凝聚。
周尋竹感受到周圍源源不斷的靈力都朝著漩渦處飛去,當即臉色一變。
隨著周邊的靈氣越來越稀薄,另一道巨大的黑影破水而出,快速朝遠處飛逃。
“有變數!”
周尋竹察覺到不對勁,來不及思索便運氣全身的靈力凝出殺招朝那逃竄的黑影攻去,不曾想蠱雕獸發了狂般以身軀擋下了這一擊。
靈力相互碰撞,就此陷入了僵持。
“秋長老,你帶幾名弟子去追那逃走的妖獸,其餘人與我全力擊殺此獸!”
周尋竹立刻有了決斷,下了命令後,眼神冰冷望著身前這頭負隅頑抗的蠱雕獸,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既然拚死也要護寶,那你,就去死吧!”
說著大喝一聲,隨著眾人靈力的聚合盡皆打在蠱雕獸身上,靈力衝擊瞬間蕩開。
周尋竹身體倒退幾步,嘴角溢出血,身後的弟子有修為不濟的直接倒飛砸進水裏。
而那頭蠱雕獸則氣力耗盡,最後朝黑影逃去的方向望了一眼,隨後帶著滿腔的恨意,身體開始不斷膨脹,散發出驚人的氣勢。
“不好!它要自爆!快跑!”
周尋竹眼神一變,當即和身邊的弟子躲入誅妖鍾,一邊飛速朝靈泉而去,一邊再不敢藏私,將所有的防護類秘寶通通打開。
就在他們沉入泉底的那一刻,巨大的轟鳴聲地動山搖般響徹雲霄。
彼時的溫靈昭還在趕往幽篁山穀的途中。
因而,她並不知道眼前這頭蠱雕獸的屍體,正是被周尋竹等人圍攻逃脫的那道黑影。
溫靈昭站在坑邊,神識散開感應周圍的環境,確定沒有異常後,才足尖一點躍入坑裏。
直到落在妖獸身邊的地麵,才覺它體型之龐大。
溫靈昭沒有猶豫,劍尖直刺入妖獸的丹田,挑出一顆黑色的內丹。
五階妖獸的妖丹,價值已然不菲了,她此行收獲頗豐。
正要禦劍離去,她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先將此坑掩埋,也算給了這妖獸下葬之所。
否則,若被別的妖獸碰上,它定然會被啃食得屍骨無存。
她白得了好處,這隨手可為的簡單事,自然不會怕麻煩。
溫靈昭運轉靈力,將蠱雕獸碩大的屍身抬起,不曾想卻見它翅膀覆蓋的地方,露出一朵冒著森森寒氣的冰蓮。
這朵冰蓮約莫有八寸,以冰晶凝結而成,隻是酷似花狀,蓮身晶瑩剔透,其內靜靜放置著一枚灰色的蛋。
一層柔和的淡淡光圈將冰蓮護著,隱匿氣息,阻礙了靈識和靈力的窺探。
如果不是抬起這蠱雕獸的屍身,定然不能輕易發現其下的端倪。
但倘若她不曾發現冰蓮,這枚蛋會麵臨什麽不用想也知道。
溫靈昭神色頓時有些複雜。
這竟然是一頭剛生產的雌獸!
也不知是經曆了什麽重傷至此,強撐著產下孩子便氣絕了。
她恍惚間想起了溫禦雪。
也罷!相逢既是緣法,她便出手救下這枚蛋。
至於能不能活著破殼而出,就看它自身的造化了!
心念一轉,溫靈昭以此說服了自己。
回程的路上再沒被旁的事情耽擱,溫靈昭一心趕路,很快便回到了合歡宗。
但宗門內的氣氛很是古怪,到處掛滿了白綢.
往來的弟子行色匆匆,臉上盡是衰頹之色。
這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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