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勇軍估算的時間差不多。
    下午兩點鍾，阿戈斯蒂尼一行人來到了蘇東大學。
    行政接待人員以及張碩等人，都已經等在學校門口，他們招呼著阿戈斯蒂尼一行人來校園參觀。
    阿戈斯蒂尼不是那種走形式主義的人，他對於參觀校園毫無興趣，問了一下以後拉著張碩就去了行政樓。
    王朵菊又帶著他們去了二樓的隔音辦公室。
    阿戈斯蒂尼拿出了兩份合約遞給張碩，解釋道，“這是合作協議。”
    “我們簽了電子版的協議，但如果能麵對麵，當然要簽文件協議。”
    “我還是喜歡這個。”
    張碩接過協議仔細看了看。
    學者之間進行合作研究，也是要簽正式協議的，其中牽扯到成果歸屬、項目經費分配，等等。
    “這是平等合作協議，成果屬於你，也屬於我和我的團隊，每一方有百分之五十。”
    阿戈斯蒂尼說的很認真，“雖然你隻有一個人，但我覺得你有資格分享一半的成果，布魯斯賽會議中心的餐廳裏，你無條件告訴我該怎麽修改算法，我非常感激。”
    “那好吧。”
    張碩答應一聲，就繼續看起了協議。
    協議的其他地方沒有問題，唯一的問題在於項目經費是一個片空白。
    阿戈斯蒂尼尷尬的解釋道，“這也是簽訂平等合作協議的原因之一，我們沒有經費。”
    “實際上，我申請了，向cp組申請的，這是和cp破壞有關的研究。但是弗朗西斯科不批給我，他甚至還把我推出了辦公室。”
    他說著搖頭補充了句評價，“真沒禮貌……”
    張碩用力抿抿嘴，吐槽一句，“我覺得你能活著已經是個奇跡。”
    旁邊和阿戈斯蒂尼一起來的老教授，揚-卡爾瓦赫-普爾基涅，也跟著說了句，“布爾曼說的是真的，我們連往返機票都是自費。”
    張碩點頭道，“好消息是，蘇東大學會招待你們，最少會報銷食宿費用。”
    “那真是感謝。”
    “還有一個壞消息，我這邊也沒有經費，而且我判斷，這樣的項目也不可能申請到經費……”
    張碩說的搖了搖頭。
    他們的研究可是要證明全世界各個高能所cp組，不可能發現cp破壞信號。
    這樣的項目絕對是不被接受的。
    唯一可能申請到經費的是學校，但學校資助的經費太少太少，而且學校能管阿戈斯蒂尼一行人的吃住就已經很不錯了。
    學校還給了其他待遇。
    高等研究院還準備了一個工作間，專門給阿戈斯蒂尼和張碩的研究使用。
    在簽訂好協議以後，張碩和阿戈斯蒂尼一行人就去了研究院樓。
    研究院樓隻有三層。
    因為研究員比較少，一層、二層的辦公室就足夠了，三層一般都是空出來的。
    數學研究需求的環境，相對要簡單的多，也不需要什麽實驗設備，一般有一台計算機就可以了。
    所以三層有好多空的房間，有的房間還很寬敞。
    高等研究院準備的就是這樣一間寬敞的房間，裏麵沒什麽裝修，但放置了十幾台全新配置的電腦，還搬來了沙發、桌椅、書架以及咖啡機等設施。
    最裏麵甚至還有一台跑步機，也不知道是從哪裏運過來的。
    “還不錯。”
    阿戈斯蒂尼感覺也很滿意，他走到外麵看了一眼，“最重要的是很安靜，沒有人打擾，或許我們馬上就可以開始工作了。”
    張碩對於這個建議不怎麽感冒，他搖頭道，“你們才下飛機，還是先倒一下時差吧。”
    “明天上午，再開始工作。”
    與此同時，樓道裏幾個人在和羅勇軍小聲討論著，“他們是做的什麽研究，你知道嗎？”
    羅勇軍高高昂著頭，撇起嘴角說道，“我當然知道了，告訴伱們吧，和cp破壞信號的研究有關。”
    “cp破壞，知道吧？”
    “他們就是做一種新的算法，重新對實驗數據進行分析，也許就能找到cp破壞信號了。”
    實際上，他根本不知道具體情況，唯一知道的是和cp信號有關係。
    所以就做出了以上分析。
    “這麽大的研究！”
    旁邊幾個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有什麽奇怪的！”
    羅勇軍不在意道，“你沒看視頻嗎？CHEP會議？阿戈斯蒂尼做的研究就是分析cp破壞信號，後來張碩指出了他的錯誤。”
    “他們是要修正那個算法，再分析就可能有發現了。”
    他說的言之鑿鑿。
    其他幾個人都不怎麽相信，要說研究算法分析cp信號還是能接受的。
    分析出來？
    那怎麽可能呢！
    如果依靠算法發現了cp破壞信號，肯定會成為21世紀最重大的物理突破，會比找到希格斯粒子更加驚人。
    到時候，就是兩個諾貝爾物理學獎。
    一個頒發給張碩，另一個頒發給阿戈斯蒂尼。
    想想……
    嗯，還是不相信。
    幾個人正說著的時候，物理學院的周剛院士走了過來，“阿戈斯蒂尼在這裏？”
    “他是來和張碩一起做研究的，一個算法研究和cp破壞有信號有關？”
    幾個人點頭確認。
    周剛到工作間裏看了一下，在張碩的介紹下認識了阿戈斯蒂尼，發現對方沒什麽興致以後也幹脆離開了。
    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回到量子研究所以後，馬上給了高能所回複，“阿戈斯蒂尼是來和張碩一起做研究的，和分析cp破壞信號的算法有關。”
    高能所一直都在等消息。
    譚誌明感覺自己丟了大臉，都已經傳出消息說阿戈斯蒂尼要來cp組，結果對方直接去了蘇東大學。
    機場的事情就不用說了，反正也沒其他人知道。
    問題是，阿戈斯蒂尼沒來！
    現在知道消息也感覺很詫異，對方竟然專門去蘇東大學和張碩進行合作研究？
    研究分析cp破壞信號的算法？
    他對於飛感歎道，“張碩，他雖然不懂物理，但是他的算法水平確實高，竟然能得到阿戈斯蒂尼的肯定。”
    “上一次阿戈斯蒂尼在cp上發表的算法，被張碩指出了問題，他們可能就在修正這個算法。”
    “如果能夠完成……”
    譚誌明認真道，“一定要讓他們優先對我們的數據進行檢測！”
    “萬一有發現呢？”
    “到時候……”
    於飛跟著思路想一想，也倒吸一口涼氣。
    譚誌明繼續說道，“但是可能性很低，但試試也沒有損失，對不對？”
    “而且我們主動提供數據，相信他們也不會拒絕。”
    “確實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