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父子通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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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前,家裏還是窮得叮當響的時候。
孟建國和張梅肯定恨不得馬上就看個良辰吉日。
先讓孟川和王玲把婚結了。
孟川才十八?十八怎麽了?
這年頭,農村人十八歲結婚的雖然不算多,但也不是沒有。
更何況,就自己家這情況,能有一個姑娘願意跟著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若是孟川不同意,孟建國都能綁著孟川塞進洞房。
畢竟還沒結婚就過門,而且還任勞任怨的姑娘真心不多了,必須要把握住。
可是,如今的孟建國也算是腰纏萬貫了。
有了孟川給的四百萬巨款。
他的思想觀念也變了。
兒子還小,還是得以學業為重。
對於這個從天上掉下來的兒媳婦,他現在是怕多過喜。
孟川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家裏就隻有孟建國一個人在家,坐在大廳裏唉聲歎氣。
“爸?我媽呢?”
孟川一進門便是問道。
“臭小子,你總算回來了,你媽和你媳婦在田裏呢!”
孟建國看到孟川立即便是吐槽起來。
種了大半輩子莊稼的孟建國,其實也閑不住。
可現在他卻連田都不敢下了。
畢竟他一個大老爺們,和自己未過門的兒媳在田裏務農,這叫什麽事兒?
被村民看到多不好。
因此為了避嫌,他隻能窩在家裏。
“什麽媳婦,我哪裏來的媳婦?”
孟川苦笑。
“不是你媳婦人家姑娘上家來?”
孟建國沒好氣道:
“兒子,你和爸說實話!你有沒有把人家姑娘怎麽樣了?”
孟建國和張梅沒有得到孟川的準信兒,他們都不知道怎麽麵對王玲。
趕不是,留也不是。
在孟建國樸素的情感裏,萬一兒子真把人家姑娘給睡了,那肯定是要負責的。
“這哪跟哪啊?我和她是同學,我確實也追求過她,但我們早就劃清界限了。”
孟川苦笑著說道。
“是這樣嗎?”
孟建國鬆了口氣,但沉吟了一下還是小聲說道:
“不過兒子,這姑娘確實不錯,任勞任怨的,肯幹而且孝順,如果你……”
“打住,爸你別說了,我和她就不是一路人。”
孟川急忙說道。
看來二老是被王玲蒙蔽了,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為人。
自己為了她出車禍,她甚至都不來看自己一眼。
當著自己的麵還能和趙寬不清不楚。
還和趙大柱這種能當她爹的油膩胖子搞到一起。
現在知道自己發達了,就想要回來?
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不過這王玲也是有些手段。
知道自己不會搭理她,就把突破口對準了二老。
“走!我們去田裏和她說清楚。”
孟川不想再耽擱。
孟建國立即給孟川帶路。
遠遠孟川便看見了,太陽底下,帶著一頂破草帽,正在生疏但很賣力地鋤草的王玲。
路過的村民不時和老媽張梅說著什麽。
老媽也隻能抬頭笑應著。
但從老媽的神態不難看出,她現在是痛並快樂著。
“我靠,是真做得出來。”
看著無比賣力的王玲,孟川心裏仿佛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心裏不由想起夢中看過的那部《人民的名義》這部電視劇。
祁同偉到退休的陳岩石家院子裏除草的那一幕。
果然是藝術來源於生活。
在這個世界上,不要臉、沒底線的人看來還是有的。
“張梅,張梅,你過來。”
看到孟川走過去,孟建國站在遠處的樹蔭底下對自己老婆喊道。
張梅疑惑地抬頭,但看到兒子孟川走來,立即便是知道孟建國的用意了。
急忙放下手中的鋤頭,向孟建國走去。
這種事情他們二老在這裏不合適,還讓年輕人自己處理吧!
“兒子,這姑娘媽滿意,但你自己拿主意,不管怎麽樣不能傷了同學的情分。”
和孟川擦肩而過的時候,張梅小聲地說了一句。
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向自己老公孟建國。
張梅沒法不滿意啊!
天底下當兒媳的能做到王玲這份上的,上哪找去?
“怎麽就滿意了?您老歇著去。”
孟川哭笑不得。
這二老也太容易糊弄了。
王玲也看到孟川走來了,她此時滿頭大汗地站在地裏等著孟川。
渾身早已經是被汗水給濕透了。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賣力了。
而且鋤頭的木把上都有血跡。
對於她這種幾乎沒有剛過農活的高中畢業生來說,手掌早就磨出了水泡。
“王玲,你是真能演!一點節操和下限都沒有?”
孟川走到田頭,俯瞰著站在田裏的王玲。
一個十八歲,高中剛畢業的女學生,能做到這一步,孟川心裏是真佩服。
別看孟川是農村孩子。
可他還真沒怎麽下地幹過活兒。
這種農活,換做是孟川,絕對幹不來。
“孟川,你回來了。咱爸媽太辛苦了,你又太忙不在家,我就想著替你為爸媽做點什麽。我不辛苦的。”
滿頭大汗的王玲,洋溢著純真的笑容。
仿佛沒聽出孟川的弦外之音一樣。
若不是孟川兩世為人,清清楚楚她的過往。
都要忍不住對她我見猶憐了。
“你不憐憫你自己爸媽養育你的辛苦,反而跑來憐憫我爸媽。這伎倆可不算高明。”
孟川冷笑著看著王玲。
若孟川還是當年的十八歲,說不定就要被她給感動了。
但是,心理年齡二十八的孟川,就像是大人看著撒謊的孩子。
直把王玲看得心裏發慌。
“孟川,我知道我錯了,那天在火鍋店我被帶進了派出所後,我已經深刻地反省,也更加明白你對我的愛有多麽的珍貴和難得。”
王玲看著孟川,眼淚開始洶湧:
“孟川,我保證以後一定全心全意地愛你。我知道我以前糊塗了,隻求你不要再生我的氣,原諒我,我以後當牛做馬來回報你。”
此刻的王玲,情真意切,實在令人動容。
隻要是個男人,麵對這一刻的王玲都要心軟。
可孟川卻感覺無比的惡心。
“當牛做馬換來的那不是愛情,是交易。我也不需要你來回報我。”
孟川冷冽地說道:
“對我來說,一次不忠,終身不用。你真以為拿下我爸媽就能拴住我?你以為獲得全村的認可,就能進我家門?”
孟川毫不留情地說道:
“別天真了。你現在離去,還能保住我們的同學情分。你若非要胡攪蠻纏,打擾我爸媽的生活,我不介意把你和趙大柱的肮髒事情公諸於眾。”
“孟川,我和趙大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被迫的,我一個女孩子無法反抗。但我的身體是清白的。我當時在火鍋店故意激怒你,就是希望你能出手救我脫離水火。”
王玲急聲道。
“哦?這麽說,你和趙寬的事情也是被迫的?”
孟川冷笑著問道。
“趙寬就是趙大柱的兒子,我是前段時間去趙寬家做客,才被趙大柱那個惡魔看上了……”
“我靠,父子通殺。王玲,你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觀。”
孟川徹底被打敗了。
他真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幾巴掌。
當初自己是怎麽瞎的眼,怎麽就對這麽個玩意兒上了頭。
“孟川,你聽我解釋……”
王玲還想辯解。
“別解釋,小說都不敢這麽寫。你趕緊走,別逼我報警。”
孟川連和王玲廢話的興趣都沒有了。
同呼這一片空氣,孟川都覺得惡心。
直接轉身回家。
“要忍,我要忍著,他現在是億萬富翁,隻要能得到他的原諒,我就能一步登天,成為豪門太太了。”
王玲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她沒有去追孟川,而是堅定地回過身,繼續鋤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