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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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猩紅列車的傳送門在潮濕的腐臭氣息中展開,張川越剛踏入亡靈古堡的地界,就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順著脊椎爬升——天空是永恒的鉛灰色,低垂的雲層如同凝固的墨汁,偶爾有扭曲的黑影在雲層中穿梭,發出非人的嘶鳴;腳下是黏膩的黑色泥土,踩上去仿佛有無數細小的觸手在蠕動,泥土中混雜著破碎的骸骨,磷火在骸骨縫隙中幽幽閃爍,映照出遠處古堡的輪廓。
    那是一座通體由黑曜石砌成的巨型古堡,城牆布滿不規則的凸起,如同某種生物的骨骼增生,塔尖扭曲成詭異的螺旋狀,頂端纏繞著黑色的霧氣,霧氣中隱約有無數眼球在轉動,死死“盯”著闖入者。空氣中除了腐臭,還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腥甜,吸入鼻腔後,腦海中竟浮現出零碎的恐怖幻象:扭曲的肢體、潰爛的麵容、以及某種超越認知的巨型輪廓。
    麵板彈出的提示帶著罕見的紊亂:“警告!亡靈古堡存在‘不可名狀的暗影能量’,非普通黑暗能量,而是融合了‘外域虛空畸變體’的詭異力量!核心任務:摧毀古堡深處的‘暗影核心’,淨化所有被畸變的亡靈,阻止能量擴散。警告:此地存在‘認知汙染’,切勿長時間注視古堡的塔尖與暗影核心,避免理智值下降!”
    張川越立刻調動“萬界守護裁決者”的星界能量,刀身泛起金藍雙色光芒,在周身形成一層防護屏障,同時激活“記憶錨定”與“現實穩定抗性”,雙重能力疊加,勉強抵禦著空氣中的認知汙染。他握緊戰刀,朝著古堡前行,沿途的景象越發扭曲:
    道路兩旁的枯樹如同被剝去皮膚的肢體,枝幹上懸掛著風幹的屍體,屍體的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青黑色,五官扭曲成非人的形狀,嘴角卻掛著僵硬的微笑;地麵的骸骨時不時會自行拚接,組成殘缺的亡靈生物,它們沒有眼睛,卻能精準感知到活人的氣息,拖著殘破的肢體蹣跚走來,喉嚨裏發出“嗬嗬”的怪響,腐爛的手掌上沾滿黑色的粘液,滴落之處,地麵會冒出細小的黑色藤蔓。
    “嗡——”一聲低沉的嗡鳴從古堡深處傳來,張川越的腦海突然一陣劇痛,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古堡的城牆在蠕動,黑曜石的磚石化作無數細小的蟲豸,塔尖的霧氣凝聚成一隻巨型的、布滿鱗片的觸手,朝著他拍來;而那些蹣跚的亡靈,在幻象中化作了無數扭曲的肉瘤,肉瘤上長滿眼睛和嘴巴,發出同步的、尖銳的嘶吼。
    “認知汙染!”張川越猛地咬破舌尖,劇痛讓他瞬間清醒,他調動“影子淨化”能量,淡金色的光芒在周身炸開,將附著在感知上的暗影能量驅散。但那些不可名狀的幻象並未完全消失,反而在視野邊緣不斷閃爍,仿佛有某種存在正試圖強行闖入他的意識。
    踏入古堡大門的瞬間,一股更濃鬱的腥甜氣息撲麵而來。大廳內沒有任何光源,卻能清晰看到一切:地麵鋪著暗紅色的地毯,地毯上布滿不規則的血跡,血跡組成的圖案如同某種詭異的符文;牆壁上掛著無數幅肖像畫,畫中人物的麵容會隨著視角的移動而扭曲,最終變成同一副模糊的、帶著無數褶皺的麵孔;大廳中央的樓梯盤旋向上,台階由骸骨堆砌而成,每踩上去一步,都會發出“咯吱”的脆響,仿佛有無數牙齒在咀嚼。
    “嗬……外來者……”一陣沙啞的、仿佛由無數人同時發出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聲音並非來自某個具體方向,而是直接在腦海中響起。樓梯頂端突然出現一道高大的黑影,它的身體由無數亡靈的骸骨拚接而成,卻覆蓋著一層粘稠的黑色粘液,粘液中不斷有細小的觸手鑽出,頭部是一顆巨大的、布滿裂紋的顱骨,顱骨內部沒有腦組織,隻有一團跳動的黑色暗影,暗影中,無數細小的眼睛在快速轉動。
    這是“暗影畸變亡靈領主”,它的體型遠超普通亡靈,手中握著一柄由脊椎骨與暗影能量凝聚而成的巨鐮,巨鐮上滴落的黑色粘液,落在地毯上瞬間腐蝕出孔洞。
    張川越沒有猶豫,調動“淩曜的意誌”,金色殘念虛影在他身側浮現——但這一次,淩曜的殘念竟出現了短暫的扭曲,顯然也受到了認知汙染的影響。“穩住!”張川越低喝一聲,將星界能量注入殘念,穩住虛影形態,同時揮刀斬出一道金藍雙色劍氣:“星界·淨化劍氣!”
    劍氣擊中暗影畸變亡靈領主的身體,黑色粘液瞬間沸騰,發出“滋滋”的聲響,骸骨上的裂紋增多。但領主並未後退,反而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巨鐮一揮,一道黑色的暗影斬擊朝著張川越劈來,斬擊所過之處,空間出現細微的扭曲,空氣中的認知汙染濃度瞬間提升。
    張川越激活“時空抗性”,淡藍色護盾擋住斬擊的同時,縱身躍起,將戰刀切換為機械戰槍形態,銀色紋路亮起,星石能量彈帶著影子淨化能量,連續射向領主頭部的暗影核心。“砰!砰!砰!”能量彈擊中暗影,炸開無數淡金色的光點,領主的嘶鳴聲變得更加淒厲,身體開始劇烈顫抖。
    就在這時,古堡的牆壁突然裂開無數縫隙,無數扭曲的亡靈從縫隙中湧出——它們有的隻有半截身體,拖著內髒爬行;有的頭部與軀幹分離,頭顱在地麵滾動,啃咬著一切可觸及的東西;還有的長著多隻手臂和多條腿,肢體以違背骨骼結構的方式扭曲著,朝著張川越圍攏而來。
    更詭異的是,這些亡靈的身體上,都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黑色粘液,粘液中隱約有細小的、類似眼球的結構在蠕動,它們的嘶吼聲匯聚在一起,形成一道低頻聲波,震得張川越耳膜生疼,理智值開始緩慢下降。
    “必須盡快抵達暗影核心!”張川越調動“契約之力”,引動自然能量,淡綠色的藤蔓從地麵升起,暫時纏住湧來的亡靈,同時將戰刀切換為齒輪形態,金色的齒輪刃高速旋轉,斬開一條血路,朝著古堡深處衝去。
    沿途的走廊更加扭曲,天花板不斷滴落黑色的粘液,牆壁上的肖像畫開始“流淌”,畫中人物的麵容融化成黑色的液體,順著牆壁流下,匯入地麵的黑色溪流。走廊盡頭的石門上,雕刻著一幅不可名狀的圖案:無數扭曲的肢體纏繞著一顆巨型的、布滿眼球的球體,球體下方是張開的、布滿利齒的巨口。
    張川越強忍著不去注視圖案,調動星界能量劈開石門——門後是一座圓形的祭壇,祭壇中央懸浮著一顆籃球大小的黑色核心,正是“暗影核心”。核心表麵布滿不規則的凸起,每個凸起上都鑲嵌著一顆渾濁的眼球,核心周圍纏繞著黑色的霧氣,霧氣中漂浮著無數細碎的亡靈殘魂,它們發出無聲的哀嚎,試圖掙脫霧氣的束縛。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暗影核心的下方,有無數黑色的觸手從地麵鑽出,連接著核心與古堡的地基,觸手表麵覆蓋著粘液和細小的牙齒,正在緩慢蠕動。
    “就是它!”張川越握緊戰刀,將“星界能量”“影子淨化能量”“虛空封印能量”三重力量全部注入,刀身爆發出金、淡金、紫三色光芒,光芒所及之處,周圍的認知汙染能量開始消散。他縱身躍起,朝著暗影核心劈去:“萬界·終焉淨化劍氣!”
    劍氣擊中暗影核心的瞬間,核心表麵的眼球同時爆開,黑色的粘液噴湧而出,核心發出一陣刺耳的、非人的尖叫,聲音中充滿了不甘與痛苦。核心開始快速收縮,纏繞在周圍的霧氣和殘魂被劍氣淨化,化作無數光點消散。
    但就在核心即將徹底破碎時,核心內部突然鑽出一道巨型的、不可名狀的暗影觸手——觸手表麵布滿螺旋狀的紋路和無數吸盤,吸盤內部是細小的利齒,頂端有一個巨大的、閃爍著紅光的複眼,正是外域虛空畸變體的本體!
    “不可名狀的存在……也敢現世!”張川越眼神一凝,調動“虛空封印者”的全部力量,金色的封印陣在腳下展開,將觸手牢牢困住。他與淩曜殘念同時揮刀,將所有能量注入戰刀,光刃暴漲數倍,精準劈中觸手的複眼:“虛空·封印斬!”
    “嘶——!”觸手發出一聲超越聽覺極限的嘶鳴,複眼破碎,黑色的汁液噴湧而出,觸手開始快速枯萎、腐爛。暗影核心失去了畸變體的支撐,徹底碎裂,化作無害的黑色能量,被封印陣吸收。
    隨著暗影核心的毀滅,整個亡靈古堡開始劇烈震動,牆壁上的裂縫不斷擴大,扭曲的亡靈在淨化能量的作用下逐漸消散,空氣中的腐臭與腥甜氣息快速褪去,鉛灰色的天空也開始變得明亮。
    張川越的麵板彈出提示:“成功摧毀暗影核心,淨化外域虛空畸變體,‘亡靈古堡’副本完成度100%,評級:SSS!獲得獎勵:‘畸變抗性’(永久增益,免疫外域畸變能量與認知汙染),‘萬界守護裁決者’新增‘暗影畸變淨化’能力(可直接淨化被外域能量畸變的目標,對不可名狀存在造成400%額外傷害)。”
    古堡的震動逐漸平息,黑曜石城牆開始剝落,露出下方正常的岩石,塔尖的黑色霧氣與眼球徹底消散。張川越站在坍塌的祭壇旁,看著周圍逐漸恢複正常的環境,心中卻沒有絲毫放鬆——剛才那不可名狀的暗影觸手,讓他意識到,除了曾經的虛空威脅,還有更遙遠、更恐怖的外域存在,正窺伺著這些世界。
    此時,猩紅列車的傳送門在古堡外展開,車票上浮現出新的文字:“檢測到‘深淵裂隙’世界出現外域能量波動,疑似有更多畸變體湧入,需前往探查,建立第一道防線。”
    張川越握緊進化後的“萬界守護裁決者”,刀身的紋路在陽光下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抬頭看向遠方,仿佛能看到那道連接著外域的深淵裂隙。守護的旅程從未停止,而這一次,他將要麵對的,是更加不可名狀的恐怖。張川越轉身踏入傳送門,身影消失在逐漸明亮的天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