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章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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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專屬標簽~!強力膠水!”龍司拿出兩個東西,在標簽上寫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塗抹上膠水貼在水晶上。
    專屬標簽可以讓貼上的物品除了有名字的人外,別人帶不走,也無法損壞,這樣龍司就算不在也能保證其安全,至於領主結晶的生命綁定,對於龍司來說算個屁。
    “島主,人到齊了,一共一百零三人,喂,崔老頭,醒醒見見新島主。”那人帶著一大幫海民過來恭敬的行禮道。
    而被踢醒的老人則是迷茫的睜眼,在見到龍司臉的時候,再度驚嚇的叫了一陣,被那人按住說了幾句才恢複理智。
    “島,島主大人……”老人自然是個懂事的人,在平複了下心情後,跟著站在一邊聽後差遣。
    此時的龍司也等來了島主特有的【島主頻道】,是通過垂釣之神的那種心靈模式進行交流,每次交易物品都要支付30的交易物品,所以離得近的島主們寧願自己多跑一段路,也不願偉大的垂釣之神背負罵名。
    “那個,我先講兩句……哈哈,騙你們的,直接說吧,以後我就是你們的島主了,看到這個沒,這是我的領地水晶,綁定身份後,可以成為不死的玩家,不知道沒關係,你隻需要知道玩家死後可以複活就可以了,當然複活石需要支付源氣的……”龍司介紹了下遊戲規則,讓海民們頗為激動。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捕魚,隻需要支付一些獲得的獎勵就能保證生命安全了!?”有海民當即理解道。
    “還能通過擊殺海獸,獲取什麽經驗,升級,總之能夠變強,不用獻祭給神了?”海民們激動起來。
    “你們確認接受就行了。”龍司操作了遊戲邀請,在海民們成為玩家之後,打開拯救者賬號,和那幾個好友位打了個招呼。
    “你腳下的這個島,倒是挺有意思的。”小寶這個時候帶著莫明的笑意提醒道。
    “我知道,大概就是那個了。”龍司點頭,在打完招呼後,讓海民們自行活動,自己跳入水中,擬態成魚在海島周圍遊了一圈。
    最終選定一個位置。
    拿出喚醒棒,敲了敲一塊巨石,隨後海中一雙巨大的眼眸睜開,龍司倒退幾步,拿出桃太郎飯團。
    “吃吧。”龍司扔了過去。
    巨口張開,將飯團一口吞下,簡直吃了等於沒吃,但其馴化效果卻是一點都沒有減少,巨物的眼神忽然變得清澈可愛。
    ‘以後也要健康成長。’龍司說了一句,就操控水流送自己上岸。
    “島主!剛剛地麵好像地震了一下,您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部下看到龍司上來連忙跑來詢問。
    “沒事,忙去吧。”龍司隨便打發,這件事算是一點機密了,但對這些個海民來講,要是知道腳下的海島是活得,以後都不會睡個好覺了,無知也算是一種福氣了。
    “我們來了老大~!”霍開門六人的身影出現在祭壇水晶旁,包括玄梨蝴也是通過拯救站成為了他的邀約玩家,這樣下來就很套娃了。
    這些個拯救者除了自己的本土位麵可以去,還能通過拯救空間去其他世界,還能通過兩個領主去攻略世界,而龍司隻需要收集足夠的源氣,還能隨時再開辟新的他界領土,隻要這幾個拯救者想,隨時能看心情在幾個世界內來回橫跳。
    “嗯。”龍司懶得糾正措辭,和他們簡單說了下這個世界的規則,就開始繼續釣魚。
    “還有這麽有趣的世界啊,我也要看看我的運氣,不過魚竿和魚餌怎麽弄,不至於真要氪命吧?”霍開門吐槽,旁邊的李滿已經用十五年壽命兌換了一把魚竿和一袋子魚餌,看的其他幾人瞪大眼睛。
    “你……”達凱還想說什麽,李滿一邊提著工具走向海邊一邊解釋:“按照老大的說法,可以通過海獸屍體祭祀,獲得賜福,那麽我們就可以主動性的刷怪了,還能獲取各種獎勵,或許壽命也很快就能賺回來。”
    “果然刺客才是最拚命的嗎?我們了解了,就這樣辦吧。不過我好像沒辦法消耗壽命,靈魂也是我的力量本源,我會想其他辦法。”烏魯讚賞的點了點頭,然後獨自離開。
    玄梨蝴幾人也是跟著用了十幾年壽命兌換了漁具,開始垂釣……
    “噗通~!”不一會兒,龍司這邊再度釣上巨大的海怪,不過這次是通體鮮紅的多腳怪,腳上有著吸盤和眼睛,有點像舊約裏的天使頗為掉san值。
    戰鬥觸發,六人準備過來幫忙,龍司發動能力後,海怪就原地倒下,看的就要跑過來的幾人僵硬在原地,隨後默默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我想到辦法了!”這邊的烏魯拿著一杆長槍,在槍端係上了魔蛛蛛絲,蛛絲係上抓鉤,抓鉤穿過從地裏挖到的泥蟲,做了個簡易釣竿,跑到人少的一邊開始釣魚。
    “你們覺不覺得,這個島……好像在動啊?”沒過一會兒,萬蓮終於開口問道。
    “你這麽一說,我也有點這種感覺……”達凱點頭,戰鬥直覺告訴他,有些地方不對勁,但不致命。
    “按照老大的說法,這個世界本來就有點像規則怪談,海島會動也算正常吧。”烏魯並不在乎道,現在他是骷髏,沒有人類那種害怕的生理情緒幹擾判斷。
    “嗯,有道理,你們看李滿,他現在已經釣到三隻了。”霍開門羨慕的看著李滿旁邊的草地,上麵三條翻騰的大魚。
    幾個小時後,龍司起身,將擊殺海獸獲得的源氣儲存進水晶裏,看了眼堆成山的屍體,想了想,全部扔進大女神泉水中。
    隨著一陣轟鳴聲,出現水麵的大女神伸展三頭六臂,身形如同十冷哪吒一樣雄壯威猛,帶著睥睨天下的威勢問龍司。
    “這是你扔的嗎?”指了指上方三座大山。
    龍司呆了兩秒,撓撓頭承認,小寶在一旁哈哈大笑。
    “行,夠種,下次不準亂扔垃圾,知道嗎?”大女神湊近來威脅道。
    “是是是。”龍司汗顏,大女神隨手將三座大山扔到地麵,隨後冷哼一聲返回水裏。
    “看來道具還是有智能的,不過礙於我是小學生還有形象問題,所以沒揍我……”龍司看著另外兩種大山,上麵的屍骸其氣息更加強悍龐大。
    “暴食之王。”龍司右手化作一道藍色粘液體吞噬了氣息最強的一座屍山,隨後將第二檔次的屍山踢下海,再度引得地麵震動,原本檔次的屍山,則是向垂釣之神祭祀。
    煙霧繚繞,龍司再次看到商城的同時,也獲得了垂釣之神的賜福:
    【論外使徒】,【生命之眼】。
    使徒是他可以不用參加試煉直接成為的身份,有權直接對包括島主的一切海民動手,但根本的任務就是擊殺體型龐大且成熟的海島巨獸。
    沒錯,現在的線索串聯起來,真相很快就出來,他們腳下的海島都是巨獸的背部,為什麽要在海島一萬平凡公裏後離開,就是因為巨獸即將成年,而成年後就回去找它們的祖先,那個來自天上的……
    巨眼。
    龍司算是猜了八九不離十,小寶表示沒什麽意思,小兒科的東西。
    而【生命之眼】則是能夠 探查一切生命的特征,將其種族,狀態,生命力等等屬性感知並劃分。
    沒有屬性麵板但勝似屬性麵板。
    “看來也沒什麽好玩的,回家了。”龍司轉身向幾人揮手,然後消失不見。
    回家,依舊是吃飯,洗澡,看電視,睡覺,上學,看熱鬧……
    不過節今天的大雄算是比較正常,而且特別感激龍司給了他替身人偶,不至於皮開肉綻,起碼爸媽混合雙打的時候不用怕了。
    “沒意思,太沒意思了,你這太超綱了,什麽事情都能用道具解決。”小寶抱著胳膊對這樣沒意思的經曆表示嚴重不滿。
    “那你要怎麽樣?”龍司撐著腦袋,打了個哈欠。
    “有種你封印自己的所有,然後做個普通人看看。最好連運氣都封存!”小寶忽然壞笑道。
    “我試過,結果除了太慘了自我了結外,沒什麽出彩的,當然,有的時候會有突破式的驚喜,獲得新的領悟,但你不會想看到的。而且你能看到的所有普通眾生,不都是這樣嗎?愚昧,癡迷,運氣平平,卻不得不圍困在被構造的世界觀中掙紮。你可以把他們看做未開悟的我。”龍司淡淡的說著,分出一抹真靈,送入另一個平凡世界。
    “這個分身龍悟會忘記自己是誰,沒有任何資源,特長之處,沒有運氣,隻有苟延殘喘的命,但按照自己的性格卻天性悲天憫人,實則一無是處,做任何事情都成功不了,卻死不了,這樣的人生,你覺得如何?”龍司看向小寶。
    “嘶……你他麽真夠狠的,對自己真下的去手啊!”小寶後退幾步,有些後悔做這個提議了。
    但同時對龍悟的普通破爛人生,還是產生了一絲好奇,便跟著分靈前去觀看。
    普通的出生,但因為年代問題,交了一筆超生費用,險些胎死腹中。
    普通的成長,但心裏對著世界產生了莫大的懷疑,一直認為自己生活在幻象中,並且自己來自不一樣更高質量,更加真實的境地。
    偶爾中二,發呆,覺得自己擁有超乎常人的力量,但怎麽都使用不出來,但在別人看來就是個內向孤僻的怪孩子。
    上學的時候,就喜歡進行聯想和散漫式思考。
    在腦海中對一些情景做一些拍照式記錄,然後用無形中的手在腦海裏暢想,他並不知道,這種腦中具象的能力有多麽稀有。
    他常常在想,世界太複雜,有沒有什麽行之簡單,能夠貫徹終生的行事準則呢?
    他慢慢發現人的邏輯很簡單,也很虛偽,人可以為了自己,什麽事都能做,什麽話都可以說,有時候真假摻雜,他們自己也很難分辨是否在那一刻的真實感情。
    學到能量守恒定律的時候,一直恐懼死亡的他得到了一個推導答案,那就是既然能量不滅,那麽物質轉換,人的存在也是恒古不滅的,隻是換了個皮囊,那麽現在世界到處充斥著人的靈魂,世界是能量運作的統合體。
    開始去看更有意思的書,那些越是看不懂的書,他越是好奇探究。
    許多未知探秘,聖賢經典,古典秘籍,易門占卜等等學問都有涉獵愛好,看的小寶一愣一愣的。
    曾經想要成仙,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吃喝拉撒睡上,龍悟在上高中的時候,買了本內丹秘籍自己練了起來。
    想的是反正得試試,實踐出真知,如果是真的,那麽自己撿到寶了,如果是假的,那麽可以用自己慘痛的教訓警戒其他人。
    或許走火入魔也不是那麽容易就達到的,龍悟兩個月過去,隻是身體變好了點,不懼寒暑,能夠感應體內血脈跳動,就沒有什麽其他的變化。
    研究宗教,發現所謂宗教其共性,來源一個力量:心,修煉也講心。
    而心是什麽,他在探索。
    而宗教的入門手段,一般是個信字,這裏麵的水很深,他不知道信了之後,是否依舊是正確的道路,雖然知道信力確實有力量,但是否符合心中理想的真理,那就不一定了。
    他總覺得老天在和他說話,無聲中總有另一個存在在和他交流,在各種選擇上告訴他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時候選擇,該如何平衡自身身心,保持一個較為穩定的狀態。
    然而有這樣那樣的奇異之處,甚至經曆過諸多靈異事件,他依舊是個一窮二白的單身小子,不喜歡和人聊天說話,不知道說什麽,或許探究世界真理這些年,已經和常人脫鉤,思維不在一個頻道上。
    或許在一些低俗的惡趣味上,偶爾有些共同話題,比如和同學聊瑟瑟,或是惡作劇。
    但那些很快就索然無味,他對更難更根本性的存在有著探知欲和更大的野心,想著如果成仙後,那人間那些事情不過是過眼雲煙。
    時光匆匆過去,普通人走向社會,他陰差陽錯的投了個醫類誌願,畢竟那年老爸死於疾病,但因為分數很低,老媽沒錢給他讀,就停止了這份學曆。被迫讀中專學技術。
    後麵看初中生們聚集起來的孩子們,他心中悲涼,打架,髒話,拉幫結派,搞妹子,龍悟忍受不住那樣的生活,找了個由頭請假,直接回家了。
    打零工,找事做,沒學曆沒技術,做最底下的活兒,進工廠笨手笨腳被人罵哭。
    工廠進進出出,每一份差事做不了多久,送快遞,車開到溝裏,送餐被投訴送錯,給人幫忙,很快又堅持不了多久,給人洗腳,老被嫌棄是男的,心情抑鬱,文不成,武不就。
    陸續去過幾個大城市闖蕩,最長久的是養生館學徒,開始是一個月五百,後來邊學望聞問切,內家功夫邊賺錢……
    那是時間最長的兩年,可惜好景不長,一些為人不恥的事情,加上心力交瘁,他又離開了那裏……
    蹉跎三十,眼看老娘都退休了,自己依舊沒法養家,他痛苦,經過多次嚐試,沒能了結這個可笑的一生,逐漸沉默寡言,更加癡狂的探尋著世間的真理。
    “河圖洛書,珍本太極,科學璿璣,聚能法則……”
    “人道不過是恃強淩弱,天道不過是將一切還原,如果人完成不了高度水平下的平衡,那麽天道就強製還原世界。”
    龍悟悟了很多,依舊沒能賺到錢,更可笑的是,不知道為什麽滿腦子裝的是對世界的擔憂,找到了那條唯一的道路,但沒有力量去做這一切,看著世界演變,在曆史輪回中被迫演變。
    “給我力量啊,各位聖賢神佛,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龍悟無數次對著虛空神經質的發問,他相信一定,一直有著無數對眼睛在看著他,按照他的推導,世界有靈,哪裏有什麽秘密可言?
    可如果這一切不可變,那麽經曆這些又有什麽意義?讓自己知道又有什麽意義?徒增痛苦嗎?
    他在痛苦中求生不能,求死不成,在酒精和自我褻瀆中麻醉,然後趁著虛弱,神遊物外。
    嚐試跳出世界,不再去管世俗的紛擾爛事,重新整理自己的世界哲學觀。
    “世界萬事萬物,是有相同基因的……”
    “而老師說,道即是無,無也是有……”
    “即心是佛,無心是道,而人的心,是世界四大力量之一……”
    漸漸地,他開始讓自己死去,發現放下期待的那一刻,渾身無比的輕鬆愜意。
    無論是死是活,他都不在乎,無論是痛苦還是快樂,他如是觀照,觀照此心最深處,卻發現,裏麵一無所有。
    “所以,我是本無之存……”
    沒有束縛,沒有恐懼,一切都是這樣流淌,運行,天地好似與之同行,他渾然未覺。
    在小寶的視覺中,龍悟依舊是那個窩囊廢,沒有衝破封印,去做多麽了不起的事情,但卻解開了自己的心結,達到了不假外物,不困內景的自然心態,倒黴的時候隻是應付,沒有再感受到痛苦,處理來來去去,心中一絲不留。
    小寶深感無趣,眼前的龍悟氣機勾連天地萬物,好像存在又好像不存在,一點看頭都沒有,他試著用自己的力量給他來上一筆橫財,看看反應。
    龍悟拿到錢後,率先還賬,小寶捂臉,這太真實了。
    剩下的錢,交給老媽保管,他專心修煉,現在依舊沒有要出去做事的意思。
    “靠!沒救了,瑪德出息呢?以前的雄心壯誌呢,你自己成佛了,其他人呢?”小寶大罵。
    龍悟睜開眼,好像看到了小寶,小寶嚇了一跳。
    “佛,也有未力盡之事,眾生皆為先天無量清淨道體,本自具足根本智慧,根本力量,卻為知見障自我阻塞封閉,無中生有是謂心,心生幻象是謂性,性起作用,構成假合世界,故而在幻象之中尋求救世主,如同水中取火,夢中求果。“龍悟淡淡闡述。
    “那你的方案是什麽?在這兒打坐一千年,一萬年,什麽都不做!?那你還不如太陽呢。”小寶叉腰吐槽。
    “其法的另一麵,是會對幻象世界有所作用,並且幻從真,虛從實,把握最根本之處,就能保證走向不壞。”龍悟再次闡述。
    “就像水麵的波濤, 看似是風在左右,其更大的變化動力源於深層暗湧,一個盲人想要了解整顆大樹的枝葉,不必每個都去摸一個遍,而是順著根枝,沿著脈絡摸去,就能簡單分清有多少樹枝,各個樹枝上的樹葉了,這就是科學與學科的本質區別,真正的大師不可以隻了解一根枝葉的脈絡,而是需要尋根,然後觸類旁通。“
    “……你夠了,我感覺我也快魔怔了,照你這麽說,所有人都簡單了,從根本上出發,那還有什麽難的?”小寶竟然聽進去了一點,甚至開始思考了起來。
    “大道本來就是所有事物本來就有的,你相不相信,感不感受它都存在,隻是過於簡單,反而對於自詡高等動物的人有些難了,大道從來不高大上,也不神秘,隻是心思太重的人,聽不到天地的提醒,向往高難度的秘術法典,渴望獲得須有的力量,其實都是下下乘的鬼力,世界偏向於平衡,像水一樣,哪裏更低就流向哪裏。有人求生,那就易死,有人忘死,反得其生,施者道眾,囤者怨重,最簡單的道理,無論是多麽聰明,愚笨的人去遵行規律,都會收到獎勵,去違背也會收到懲罰。“龍悟喝了一口水。
    小寶翻了個白眼,看他喝水想起來:“話說,佛不是不該殺生嗎,你喝水了,裏麵那些微生物被你殺死了。”
    “是啊,挺可憐的,所以我超度了它們。”龍悟點點頭,平淡道。
    “你……牛!”小寶被氣笑了,豎起大拇指,繼續找東西道。
    “那你吃不吃肉吧。”
    “看情況。”龍悟不假思索。
    “這份牛肉吃不吃?”小寶變出一大盤烤好的牛排道。
    “謝謝,不餓。”龍悟搖頭,小寶抱著胳膊:
    “不吃?那你就是浪費糧食!”
    “待會兒我可以喂狗。”龍悟簡單道,在這裏不存在真浪費糧食一說。
    小寶更生氣了:“現在那麽多人都吃不飽飯,你還想著去喂狗!?”
    “你是豐饒吧?”龍悟反問,小寶愣了一下,點頭。
    “是啊,怎麽了?”
    “以你的力量,為什麽不把世界變得富足呢?明明對你很簡單,是不喜歡嗎?”龍悟反問。
    “你管我!?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小寶哼道。
    “那麽巧了,我也是這麽想的。”龍悟說完閉上眼睛。
    “靠!你耍我?”小寶感覺這家夥比之前幾代還要煩人,沒有力量感,道理還一大堆,還特別能說!
    自己說不過!
    “不理你了,窮死你算了!”小寶當即祝福了一句,然後就要離開。
    “窮和富,也不過是一體雙麵,並不是說那樣就一定好,很多時候,是需要看所處的狀態。”龍悟回應道。
    “哈?你說窮不一定會壞是吧?那我就要看你出醜了,你說說窮有什麽好的,要啥沒啥,每到刀兵劫首先死的都是窮人。”小寶頓時來了精神,他要扳回一局。
    “世間修法千萬,但大體有兩種。”龍悟忽然跳轉話題,小寶莫名其妙的問:
    “哪兩種?”
    “第一種,就是加法,這是世人都愛的方向,功名利祿,健康長壽,子孫滿堂,甚至富有天下,無所不能。”龍悟笑了笑,小寶感覺他沒憋好屁:“第二種,照你這麽說就是減法了?”
    “沒錯,減法,老子經文也說過,為學日益,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這個修法可就比做加法簡單多了。”龍悟再次發笑。
    小寶黑著臉,叉腰道:“繞了半天,你是想說窮人更容易悟道是吧!”
    “沒錯,因為窮人一無所有,更容易知道自己是誰,不會被外在的酒色財氣給蒙蔽,他們往往離大道隻差一步,隻是不是向前,而是後退一步。”龍悟緩緩點頭,眼神發散,他曾經也是這麽走過來的。
    “哼!悟了大道又怎麽樣?你現在還不是窮?”小寶不忿道,龍悟攤手:
    “你忘了之前那筆錢嗎?”
    小寶捂臉,為了考驗他,自己差點忘了給他橫財了。
    “悟道者會遇大魔,心魔考驗中,什麽東西沒有?不過都是自性所化罷了,就像電腦裏的數據,小說裏的文字,要多少有多少。”龍悟搖頭。
    “你……你真的無所不知?”小寶愣了幾秒,又問。
    “不知道。”龍悟淡淡道,小寶感覺他話裏有話,但不知道哪裏不對……
    思來想去,感覺心神有些惱火,當即甩頭表示不理會。
    “差點著了你的道了,再也不跟你扯這些亂七八糟的了!”小寶當即離開這裏,回到龍司這邊。
    正在睜眼打瞌睡的龍司身體顫動,然後看向小寶。
    “回來了?”
    “哼!你這個分身太惡心了,竟然能發現我,還能一直說教個沒完!”小寶撅嘴道。
    “本來就是因你而生嘛,你自己不高興了?”龍司慵懶道。
    “我沒想到你這麽慘,還能扛過去,還能整出這麽大堆的歪理!”小寶激動道。
    龍司笑了笑:“歪理你能聽進去倒也不錯啊。”
    “我什麽時候聽進去了!?”小寶反駁。
    “那你這麽激動幹嘛?”龍司讓小寶語塞。
    小寶頓時變得灰暗起來,消失不見。
    “這就自閉了?”龍司搖搖頭,繼續撐著腦袋,看著老師在講台上催眠,漸漸陷入睜著眼的沉睡……
    無限,遙遠的星球。
    天一亮,古麗就陪著自己的哥哥嫂子來到了康莊福利院,在老院長的帶領下參觀所有孩子的日常活動,以此挑選心儀的孩子。
    似乎察覺到又有大人來挑選,這裏的孩子都很活潑,展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麵,從小就早熟的他們,深刻的意識到有父母有靠山的重要性。
    “這個看起來運動力很強啊……”古早看向一個跑跳最遠的孩子道,旁邊的嫂子也是點頭,又看了看玩智力玩具的一個小女孩兒:
    “這個女孩兒挺聰明啊,動手能力強這麽快就把玩具複原了。”
    夫妻倆一邊走一邊看,旁邊跟著的古麗則是隨意掃視,不經意間掃到了一個坐在角落裏發呆的一個男孩兒。
    “咳咳,那是小六,因為是六月星期六撿來的,所以叫小六,但好像智力有些問題,很少說話,也不愛玩,遇到大人隻會傻笑,所以……”老院長注意到古麗的視線,連忙上前小聲,並表示隻有這一個特例,希望不要誤會到其他孩子身上。
    “呆傻兒童?”古麗略帶同情的看了那個叫小六的孩子,繼續向前走去。
    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的參觀和討論,古早夫妻終於準備收養一個看起來活潑可愛,又聰明懂事的小女孩兒,雖然他們家生活水平不錯,但怎麽看女孩兒更聽話些,而且將來就算沒出息,僅憑容貌也能嫁個不錯的人家,對他們的經濟負擔會減輕不少。
    就這樣,經濟適用,感性上又適合的女孩兒就被帶到他們麵前,一臉天真無邪的看著他們,大眼睛如同寶石般在陽光下下閃閃發亮,老院長慈眉善目介紹了下,就要走程序將女孩兒交給夫妻倆……
    “轟隆~!”天空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是大地震動,所有人都被迫摔倒在地上,當他們抬頭仰望時,隻看到了天上忽然出現的兩個人,身後是如同深淵的巨眼之門,其波光異彩的炫黑,感覺像是把他們的靈魂吸入其中一般。
    “啊啊啊!”老院長率先承受不住,身體開始突變,背後的衣服被刺破,鑽出兩根骨刺,肉眼可見的生長成骨翼,臉上不斷抽搐變幻,頭上生叫,眉間睜開一隻豎瞳之眼,下巴被頂掉,滋生出幾十隻軟綿綿的觸須,黑色的血液流淌到了地上,眨眼間將衣服撐爆,紅加綠色的兩米多高的高大怪物長嘯一聲,引發其他小孩子接二連三的變異。
    “這這,這是什麽……”眼前的一切超出夫妻和古麗的認知,他們從來沒聽過類似的事情,遇到如此可怕詭異的場景,一時間腦袋宕機,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走吧。”一個稚嫩卻又顯沉穩的聲音傳來,他們看去,那個躲在角落裏的男孩兒躲過一個個變異孩童的攻擊,眨眼來到他們麵前,還不等他們驚訝疑惑,男孩兒小腳抬起,對準古早,就是一腳踢去。
    “嘭~!”身上開始生長鱗片的古早和其妻子被一一踢進了房屋裏,男孩兒看向看傻了的古麗。
    “你是……小六?”古麗幾經確認,這不就是她剛剛認為的呆傻兒童嗎?這他麽是傻子?老院長你才是傻子吧,哦,你已經無了啊。
    “閉上眼睛。”小六眨眼來到古麗身前,在她聽話閉眼後,周身開始泛紅冒氣。
    “啊啊啊!!”一聲怒吼,身形膨脹到將近兩米的小六將她扔進屋裏後,衝向變異院長為首的怪物一方,拳拳到肉,招招致命……
    而戰鬥的上方也是發生戰鬥,一男一女使出各種匪夷所思的招數能力對抗著巨眼之門裏派出的各個魔怪,直到女人周身紅光一閃,籠罩住男人消失不見,而巨眼之門沒有停留吞噬掉了附近的魔怪後,繼續追趕,在天空中消失。
    一切好像恢複了平靜,但幾座城市裏的各個區域的居民卻有著數千處因為觀看了戰鬥,而發生變異,變成怪物攻擊其他人類的慘劇。
    當天就有附近駐紮的軍隊入城清理怪物,並將半變異狀態的居民隔離起來觀察。
    幾天時間,消息封鎖,街道清理,人們不敢出門,城市好像恢複了一些往日的秩序……
    “啊!!”古麗從夢中驚醒,坐起身來才發現自己在醫院裏。
    “你醒了,把藥吃了。”一個護士推著車過來直接道。
    “哦……”古麗乖乖吃藥,腦子依舊有些恍惚,她隻記得自己經曆了很可怕的事情,然後被一個叫小六的孩子救了。
    “你就是康莊福利院當時在場的目擊者吧,能說說當時發生了什麽嗎?”一對穿著製服的男女走了過來,拿著紙筆向她詢問。
    “……能先說說我哥哥嫂子他們怎麽樣了嗎?”古麗忽然想起他們,開口問道。
    “他們好像被隔離了,因為身上已經有異變的特征,而你目前是幸運的那一類,不僅觀看了全程,還沒有產生異變,但也需要控製,觀察。”男工作員沉聲道。
    “這樣啊……”古麗苦笑了一聲,在女製服的催促下,開口將自己的所見如實說了出來。
    男女對視了一眼,男工作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她看:“你說的小六,是這個人嗎?”
    “是他,可怎麽會……”古麗捂著嘴,不可置信的看著躺在血泊中那個瘦小的男孩兒,眼神中沒有驚恐,隻有平靜的赴死。
    “如果你的陳述屬實,那麽他為了保護你們,可能做了些傷害自己的事情……抱歉,這是我個人的推測,沒有依據……那麽,感謝你的配合,再見。”男工作員在女製服拉衣服下,回過神來,歉意一笑,然後拿上東西,告辭離開。
    “小六……”古麗捂臉,內心充滿了愧疚和糾結,但更多的,還是對那一天未知的恐懼,她終於知道世界上是有著超自然的恐怖力量存在的,不是沒有,而是它們不屑於對這個世界下手而已……
    或許是古麗沒有異常,又或許是醫院的病床實在緊張,古麗隻是被定住每周過來複查一次,大概三個月就能放鬆些,就被請出了醫院。
    回到家裏的古麗依舊有些恍惚,她是個隻想混吃等死的普通人,在父母死後,一直靠著哥哥這邊吃住,工作也是靠他找的一份微薄收入的閑職。
    現在哥哥嫂子被隔離觀察後,她第一反應是自己完了,她工資還沒發,不會做飯,沒有男朋友,每天除了在網上和網友對噴,就是刷寵物,美食視頻和耽美短劇,本以為能這樣啃哥哥到老的,結果忽然遇到這種事情,她有些繃不住,早知道自己也跟著變異好了……
    腦子亂糟糟的想著,她順手打開冰箱,想著有沒有什麽能填飽肚子的“寶藏”,結果隻看到了蔬菜,肉,和幾罐飲料。
    拿出飲料,她給自己灌了一口,倒在沙發上,蓋上小毛毯,再次呼呼大睡……
    龍琉再次睜眼,就是在一個破紙箱裏,旁邊還有七個差不多黑的幼貓,在那裏閉著眼睛探索,亂聞亂動,聞到彼此都身上的味道又會忍不住去舔,以此緩解肚子上的饑餓感。
    它試了試,站立起來伸長爪子,卻依舊夠不到紙箱子邊緣的高度,像這樣的困境要麽等著被人撿到,要麽就隻能在寒冷的天氣餓死凍死。
    “汪汪~!”幾聲狗叫,讓龍琉心下一沉,沒過多久,一條大狗就順著味道,找到了這個紙箱子,輕鬆就將紙箱子拱倒,看著眼前體型幹瘦的野狗,龍琉心中一緊,果然在大狗挑選了一番,就張開大口,對準最近的那隻剛出生不久,稍顯肥嫩的幼貓身上。
    “喵!”龍琉拚勁全力,將幼貓頂開,送到大狗口裏,一邊慘叫,一邊用稚嫩的爪子抓撓大狗的鼻子。
    “嗚嗚~汪!”大狗被些許疼痛激怒,憤怒的將龍琉幼小的身體摔在地上,然後狠狠的撕咬著它身上的血肉,咬住一塊肉就開始甩頭撕扯!
    “喵嗚~~!!!”龍琉的慘叫嚇到了其他的幼貓,幼貓們開始四處逃竄,即便是撞到了東西,也要繼續向遠處跑去,而這一聲聲慘叫也同時引來了恐怖的直立猿。
    “啊!是野狗,在欺負小貓!”
    “太壞了!拿棍子打它!”
    “把它趕走!”
    一幫幼年的直立猿各自拿著工具開始圍攻野狗,沒幾下, 野狗因為吃痛,隻能鬆開奄奄一息的龍琉,夾著尾巴跑開,看了一眼幾個孩子還有身後帶孩子的大人,繼續跑的沒影。
    “好可憐的小貓咪……”
    “它快死了,嗚嗚嗚,老師,我們能不能救救它……”
    “唉,這個傷勢,都這樣了,已經救不回來了……”
    “啊啊啊!我不要,我不要小貓咪死!”
    “啊……乖乖,聽話,還有其他的小貓咪,你們看,這不是還有其他七隻小貓嗎?你們可以把它們帶回去喂些吃的,這一隻,就交給老師好了……”
    “哦~!小貓咪~不要跑哦,乖乖跟我回家吧~”
    “我家裏有很多好吃的哦,嘿嘿,好嫩嫩的肉掌~”
    孩子們在龍琉小貓被老師收起來後,開始抱著各自的小黑貓開心的玩起來。
    看著小土坑裏的龍琉,老師歎了口氣:“唉,希望你死後能去個好地方,希望那裏沒有惡狗……”
    天空之上的龍琉,看著這一幕,沒有做聲,就要再度選擇一個身體時,空中忽然出現一張黑霧大口,瞬息籠罩上空的光亮,將他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