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傷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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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臨:“你對我們凶得起勁有什麽用?”
    鄭小六喝迷糊了,腦子一陣陣悶響,竟然不知死活地跟了宋知臨一句:“徊哥,這我就得說你的不對了,聽過一句話沒,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薑徊沒說什麽,臉色沉了沉。
    宋知臨看著事情越來越微妙,踢了踢鄭小六,轉而對著薑徊說:“你自己看著辦,我把他們送走了。”
    鄭小六搖搖晃晃跟在宋知臨身後。
    他醉得差不多了,但還留一線理智。
    到了樓下。
    風一吹,更清醒了。
    他迷迷瞪瞪看向宋知臨,說:“哥,徊哥他真喜歡上養在外麵的女人了?”
    宋知臨:“他不喜歡至於這個矯情樣嗎?”
    哼笑一聲,他轉頭看向二樓亮著燈的地方,自顧自地說了一句:“裝吧,裝了吃虧的遲早是自己。”
    二樓的剪影投射出長長的光影。
    男人站在光影交界處,低下頭。
    手指按在屏幕上。
    半晌,界麵跳轉。
    一分鍾過後。
    薑徊臉色更冷了,他收回無人接聽的手機,轉身向外麵走去。
    經理在門口等著,見他出來,小心翼翼地說:“薑先生——”
    薑徊掃過他一眼,遞了一張卡過去。
    經理刷完,恭敬把卡還給薑徊,再目送他離開。
    看著人的車消失在擁擠的車流裏,他才緩緩鬆了一口氣,像是想到什麽,臉上多了一抹謹慎,衝著員工說:“你先下去吧,包廂裏我來處理。”
    員工看了一眼經理,沒說什麽,退下去了。
    經理進了房間。
    包間裏已經沒什麽人了,剩下的都是酒瓶子,還有個別人忘記帶的垃圾。
    他側頭看過一眼,想了想,翻出手機給人打電話。
    很快,那邊人接聽了。
    “薑家這位看著是要對王彪他們緊追不舍了,估計之後會連王彪手下的勢力一起清算,京市應該會亂一陣子,老大你正好可以趁著這個風頭躲起來。”
    男人冷冷說:“王彪他們做了什麽?”
    具體的,經理的也不清楚,他隻知道王彪他們綁架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曾經被王彪他們送到k1來過,但也就待了一夜,他也就沒往心裏去。
    畢竟,這些年頭,送到會所裏的女人數不勝數。
    一個是為了恐嚇人玩玩,一個就是送進來還債的,都是很容易就會消失的。
    知道得多死得快,他也就沒怎麽打聽。
    聽完經理的話,黎遠沒說什麽,沉吟幾秒,“你幫我安排一個去處,我過兩天到京市。”
    經理:“明白。”
    說著,他抬頭看了看天,再低頭看了一眼滿地垃圾,眼底全是厭惡。
    抬起腳,經理轉身出去,叫人過來收拾。
    此刻,天色更暗了。
    月亮躲進雲層裏,天地之間仿佛隻剩下這一抹暗色。
    薑徊抬起眼看向天空,如墨的夜色映襯的黝黑瞳底沒有絲毫光亮,隻剩下深深的黑暗。
    靜謐無人的小區,一輛邁巴赫停在樓下。
    車燈關上,隻餘下一盞小燈照明。
    噌的一聲。
    豔藍色的火焰從打火機內冒出,搖曳間,點燃幹燥的煙絲,猩紅一點徐徐展開,明明滅滅,照亮男人暗沉沉的麵容,他抬起頭,看向仍舊亮著燈的房間,久久不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天空燃燒起白色的火焰。
    薑徊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對著前排司機道:“去公司。”
    司機怔愣片刻,下意識說:“你不打算哄孟小姐了嗎?”
    薑徊:“要哄,也應當她來。”
    司機欲言又止。
    他想勸薑徊這麽一個大男人,就不要和女人計較了,放下身段哄哄也不是事。
    可看著男人的淩厲,為了自己的工資著想,他閉上嘴,幹脆不說話了。
    司機把薑徊送到公司。
    薑徊現在在為接手薑氏做準備,公司的業務他全部要輪一遍,忙得腳不沾地。
    與此同時,他和寧願上次在薑氏門口接受采訪的事——
    也被放了出來。
    網友稱讚神仙眷侶,門當戶對的時候,薑徊的名聲又高出來了一截。
    連帶著薑徊做醫生那些年對患者的照顧和診療也被人挖了出來。
    一時間,風光無限。
    孟津稚看著這些消息,眼睛垂落,唇瓣微微抿作一線。
    自從那天吵架開始,薑徊就再也沒有回來,仿佛是打定了主意,不再和她溝通交流,把關係斬斷。
    纖細指尖屈起,她揉了揉眉心。
    再往下翻了翻薑徊在社交媒體上的照片。
    忽而,一張薑氏大門的照片吸引她的注意力。
    ——門口有兩個眉眼熟悉的中年男女,他們一邊低眉順眼,一邊四處張望。
    這兩張臉……
    孟津稚翻了翻,打開之前存的一些視頻新聞。
    男人的臉赫然和之前捅傷薑徊的男人臉一模一樣。
    孟津稚眉心跳了跳,正要給薑徊打電話。
    她的手機卻先響了。
    寧泰不知道用什麽手段找到了她的聯係方式,說要約她見一麵。
    孟津稚蹙起細眉,定好約定的地點,就出門了。
    薑徊身邊那麽多保鏢,這一時半刻不至於出事。
    寧泰約定的地方是附近的一家小餐廳。
    店麵不大,卻充斥著溫馨。
    孟津稚過去,寧泰點了一桌子菜,見她過來,揚起一抹慈善的笑容,隨後招手道:“過來坐吧。”
    孟津稚麵色冷冷淡淡的,“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寧泰:“我這次來,是你母親要求的。”
    孟津稚倏然抬起眼看他,眼裏的震驚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
    寧泰道:“你母親說,希望我以後能好好照顧你,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她會背著我生下你,當初我還以為她的不辭而別是被我傷透了心。”
    孟津稚沒說話。
    寧泰把茶放到孟津稚麵前,溫和說:“其實我也知道,你年紀大了,不需要一個父親了,隻是我想為你做點什麽,如果你有什麽想法可以和我說。”
    孟津稚道:“早在很多年前,我被人欺負,罵是沒有父親的野孩子的時候,我就沒有任何想法了。”
    她聲音平靜,就像是在說一件小事,訴說過去的諸種苦楚。
    沒有父親的孩子,在那個時候過得總是艱難一些。
    何況,她的家庭又不是什麽富貴人家。
    伴隨著鎮子裏的流言蜚語變多,她被人欺負的概率就更大。
    每次被欺負完,她都不敢回家,隻能在外麵偷偷把眼淚掉完回去,孟晴知道,卻也無可奈何,因為每次找上門,那些人則會交代小孩子變本加厲的欺負孟津稚。
    久而久之,孟津稚就隻能忍讓。
    提起眼睛,上挑眼尾微微發紅,楚楚可憐到了極點。
    “我媽那邊,我會交代,你以後不用過來找我了,我媽的手術費我也會想辦法。”說著,她緩慢站起身。
    寧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