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一開始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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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津稚火上澆油,“爸,你就別為難她了,她可能隻是想泄憤吧。”
    這話一出,寧泰的臉徹底黑沉了下去。
    他冷冷盯著眼前的寧願,感覺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兒,更像是看自己的仇人,眼底的凶狠和殺意不加掩飾。
    寧願也看見了,瑟縮了一下脖子,艱澀道:“爸——”
    寧泰:“你別叫我。”
    他聲音發了狠,“如果你真的不打算道歉,之後你就從寧家搬出去,之前給你的那些股份和東西我也會收回,你不用想著你媽會幫你。”
    寧願臉色蒼白,“……”
    她倏然扭過頭看向孟津稚,眼底的寒光和淬了毒一眼。
    孟津稚就坐在應話身後,眉眼古波無瀾。
    卻更顯挑釁的意味。
    要知道當初的孟津稚在寧願麵前是如何俯首做低的,又是如何和狗一樣,苦苦朝她索要她媽那點治療費的,偏偏是孟津稚這種曾經被她踩到底的人,現在在她麵前耀武揚威起來了。
    寧願忍不了,也不想忍。
    額頭青筋直跳,她看著孟津稚,還想要掙紮。
    寧泰另一個巴掌直接扇了過來。
    兩個巴掌對稱。
    聲音震耳欲聾。
    一時間,客廳裏的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寧願臉上的表情都消失了,愣愣看著眼前的寧泰。
    寧泰後悔道:“我當初就不該生你,你怎麽會被你媽教成這個樣子?”
    寧願嘴唇抿緊,憤怒衝昏的大腦終於多了幾分清明,她看向寧泰,眼底也染上了幾分失望。
    父女離間的戲碼看多了也就那樣——
    乏味,冷漠。
    其實歸根究底還是寧泰所有疼愛女兒都是假的,他是個利益至上的人,否則他養寧願這麽多年,不可能舍得下這麽重的手。
    說不定以前安若之想傷害孟晴的時候,他也知道,隻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孟津稚淡淡垂眼,站在她身側的應話開口:“寧先生,我看寧小姐好像也不想道歉,這件事要不然就這麽算了吧。”
    寧願臉上一喜。
    寧泰豁然扭過頭去。
    浸泡在商場多年的老狐狸了,怎麽可能不明白應話的意思。
    他是等這場鬧劇等的不耐煩了。
    應話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嗓音愈發冷厲:“家事處理不好,我也不放心讓孟小姐住在這裏,既然你們不歡迎我們,我們走就是了。”
    寧泰心沉沉落到地上,他再次看向寧願。
    這一次,他的目光更滲人,更冷漠。
    寧願像是預感到什麽,急忙開口說:“我道歉,我道歉——”
    寧泰變戲法一樣,臉上驀然和煦起來,他把寧願拉起來,拖到孟津稚麵前,佯裝一個深明大義的父親,“迷途知返就是好孩子,來,向你妹妹道歉,說一聲對不起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當著寧泰的麵,寧願是硬生生把頭低下去,給孟津稚道歉。
    孟津稚看著她,輕輕歎口氣:“那就這樣吧,應特助今天麻煩你了。”
    說實話,她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還有演小白花的潛質。
    應話幫腔:“不麻煩,薑總讓我看好您,那必然不能讓你掉一根頭發絲。”
    孟津稚微微一笑,假意伸手要去扶寧願。
    寧願看著伸到自己麵前的手,身體一僵。
    手懸停在半空中。
    女人走到寧願麵前,聲音淺淡:“你對我還有怨恨嗎?”
    當然有,但寧願不敢再表露出絲毫了,後槽牙緊緊咬住,硬生生從牙縫裏擠出幾字:“沒有,我就是有點緊張。”
    孟津稚:“那就好,快起來吧。”
    寧願搭上她的手。
    兩個人相視一笑,看著好像真是那樣。
    應話轉頭瞧向寧泰,臉色緩和,“那我們去簽合同?”
    寧泰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吩咐傭人照顧好孟津稚,隨後讓寧願跟著自己上樓,回房間思過。
    孟津稚看著這一幕,沒說什麽。
    胡中醫把藥方開好,就去煎藥了,他看的明白,也不參與風波。
    孟津稚在沙發上等著藥煎好,手指無意識刷動了一下手機。
    ‘叮咚’一聲。
    置頂彈出消息。
    孟津稚打開一看,是寧願的辱罵叫囂。
    “你真的以為薑徊看見你這個樣子會愛你?”她說,“他要是知道你現在這個惡毒的樣子,肯定會跟你退婚!”
    孟津稚懶得和寧願玩小學生罵戰,什麽話都沒說,把這個號拉黑。
    吃完藥,孟津稚上樓休息。
    睡到傍晚,傭人敲門,問她要不要下去吃飯。
    孟津稚思索片刻,反問安若之回來了嗎。
    傭人點頭,“太太已經在樓下了。”
    孟津稚手指輕輕摩擦著大拇指的指節,片刻,她道:“我過會就下來。”
    傭人下樓。
    孟津稚清醒了一下,側頭掃過一眼屏幕上的消息。
    薑徊的消息在置頂。
    大意是該吃飯了,讓她下樓。
    和剛剛傭人的話如出一轍。
    孟津稚摩挲著手機,停頓片刻,她打了個電話回去。
    “你在監視我?”
    薑徊淡淡說:“我監視你什麽?”
    孟津稚:“那你怎麽知道我現在要吃飯了。”
    “寧家吃飯一般都在那個點——”薑徊那邊很安靜,襯得他的聲音也很低沉,“還是說你今天惹了事,不敢下樓?”
    孟津稚麵皮悄無聲息繃緊,“你知道了。”
    薑徊漫不經心地笑了一聲。
    “應話告訴你的。”她不是疑問,是篤定。
    “你很緊張。”
    孟津稚下意識反駁,“我沒有。”
    薑徊:“你的呼吸很亂,聲音也壓下去了。”
    孟津稚:“……”話鋒一轉,她故意轉移話題:“你是不是傷得很重,不然為什麽要把我送回寧家。”
    “你不期待回去嗎?”薑徊輕飄飄地問。
    孟津稚嘴唇輕抿,隱秘的心思被戳穿,她不再吭聲。
    沉默幾秒。
    孟津稚問:“你不討厭現在的我嗎,當初可能是被迫的,但是現在我在主動——”
    薑徊:“你怕我嗎?”
    孟津稚:“我怕你什麽?”
    “昨夜我做了什麽,你應該猜到了吧。”
    孟津稚確實是猜到了。
    畢竟,她也聽見了關雲川的聲音,不想猜到都很難。
    她輕聲:“是他罪有應得,如果不是他自己做的那些事,他也不會有這個下場。”
    薑徊:“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