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女人是用來疼愛的

字數:4531   加入書籤

A+A-




    薑徊定定掃過她兩眼,沒有拒絕。
    孟津稚舀過一勺粥,正要喂過去。
    “查房——”
    身後的門應聲被推開。
    孟津稚的手也正好端到薑徊唇邊,眼看著馬上就要喂下去,薑徊的手驀然一抬,兩隻手相撞。
    碗勺碰倒在地,少許的粥跟著倒在孟津稚身上。
    孟津稚倏然站起來。
    薑徊毫無感情地說:“沒事吧?”
    孟津稚心口堵得慌,看著自己身上衣服的汙漬,胸口劇烈起伏幾秒,她看著薑徊的眉眼,沒說什麽,隻是從一側的紙盒裏抽紙,擦拭身上的液體。
    一方手帕遞到麵前。
    男醫生溫柔熟悉的聲音響起,“沒有燙著吧?”
    前有薑徊的冷漠和人作對比,孟津稚深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委屈,“沒事,你也是薑徊的主治醫生嗎?”
    她認出來了——
    這個人是剛剛在封征房間門外遇見的那個。
    看著男人堅持伸到自己麵前的手,孟津稚想了想,接過他的手帕,把自己身上的粥擦幹淨。
    米粒很容易擦掉,但那些濕漉漉的水卻不是好處理的。
    現在還是冷天,就這麽一會,水滲透衣服,貼上肌膚,冷得人打了一個寒顫。
    孟津稚不適的皺了皺眉,抬頭看過去。
    男人和煦點頭,隨手晃了一下板子,“嗯,過來查房。”
    孟津稚還沒開口,薑徊聲音冷淡:“醫生,你的職責不是幫我判斷病情嗎?”
    男醫生略略低下頭,掃過薑徊,沒有什麽感情說了一聲抱歉,低下頭開始幫薑徊檢查身體,又做了幾個測試性的小訓練,孟津稚在一側看著,人做得很專業。
    她等著檢查做完,目光看向薑徊,語氣很差:“你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
    薑徊頭也沒抬,“隨便你。”
    劍拔弩張的氛圍一觸即發。
    孟津稚沒再說什麽,直接離開。
    離開之前,她側過身體,視線駐足薑徊臉龐一秒。
    男人麽,自己擁有的東西是不允許別人覬覦的。
    薑徊之所以說這些話,約莫是因為剛剛男醫生的行動讓他不舒服的,可這一切難道不是他自己造成的嗎?
    孟津稚抿著唇,鬆開門把手,再沒有猶豫。
    男醫生看著孟津稚窈窕曼妙的背影,道:“女士是用來疼愛的,不是用來氣的。”
    薑徊淡聲:“醫生的手什麽時候伸得這麽長了?”
    男醫生笑了一下,隻說:“小情侶不容易,我也隻是勸諫兩句,你不願意聽,就當我沒說過。”
    薑徊瞥眼。
    男醫生在板子上記錄著什麽,筆尖滑過紙張,發出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弄完這一切,他又叮囑了薑徊兩句。
    看著和正常的醫生沒什麽兩樣。
    走出房間。
    男醫生不徐不疾地往孟津稚離開的門口看過兩眼,旋即抬腳往那扇側門走去,一邊走,他一邊摘下口罩,直到走到一個低調的漆黑車輛前,彎腰進去。
    一個人坐在車裏,“老大。”
    男人抬眼看過他一眼,緩緩撕開自己臉上那層麵具,如蟬翼一樣薄的麵皮撕下,男人眉眼紈絝浪蕩,唇瓣似笑非笑,看著是個矜貴多情的浪蕩子,前提是如果忽略掉他從眉頭貫穿到太陽穴的疤痕的話。
    他閉了閉眼,問:“王彪和關雲川都確定死亡了?”
    剛剛叫老大的寸頭點頭:“是,確定了。”
    正如薑徊所猜測的那樣。
    黎遠是故意讓封征他們發現他的行蹤的,又是一步步把人引入局。
    隻是大概唯一的不一樣——
    是黎遠沒有想到居然沒有把封征炸死。
    寸頭把東西遞給黎遠,又說:“這是關雲川的手機,他好像就是用這台手機聯係那個叫寧願的女人的。”
    黎遠忽然想到什麽,臉上露出一個戲謔陰森的笑來:“我今天撞到一個很有意思的女人,你去查查她,說不定之後能給封征添不少麻煩。”
    寸頭一愣。
    黎遠低下頭操作一番。
    一張女人的側臉進入寸頭的手機裏。
    寸頭立刻把這張照片發入大大小小的群聊,開始調查孟津稚的蹤跡。
    黎遠眯起眼睛,“我記得之前說封征在意的那個女人是清鎮人?”
    寸頭:“是,她還有個好閨蜜也是清鎮旁邊的鎮子的,不過因為母親治病,近幾年都是待在京市,我們上次差一點就抓到他們了。”
    黎遠道:“當初抓人是誰負責的?”
    寸頭怔愣須臾,“李舟,他現在被抓進去了,估計過段時間審判結果就下來了。”
    黎遠:“李舟給過你那兩女人的照片嗎?”
    寸頭蹙眉思索會,“給了。”
    黎遠嗯聲,手指有一下沒一下點著膝蓋,像是想到什麽,唇邊咧開一個森冷的笑。
    孟津稚剛到寧家,就忍不住打了兩個打噴嚏。
    一股刺骨冷意攀上脊背。
    像是被什麽可怖的大型獵物盯上一樣。
    寧泰在家裏等她,看著她進屋,急忙站起身問:“你怎麽不回消息,聽說薑徊今天沒去公司。”
    孟津稚麵不改色,“他生病了。”
    “什麽,他生病了,什麽病?嚴不嚴重?”寧泰斥責,“你也是個成年人了,就算你媽生病在床,不懂人情往來,難道你自己不懂嗎,不知道和我們說一聲,知不知道我們馬上就要變成親家了,你這樣很容易敗壞兩家的好感。”
    孟津稚抬眼看過去,“我記得我在醫院住了半個月,你總共就來看了我兩回。”
    寧泰一噎。
    孟津稚說:“而且薑徊也沒你說的那麽脆弱,他也不希望人打擾,如果他想你去,我肯定會通知你的。”
    寧泰:“津津——”
    孟津稚身上黏糊糊的,她現在沒有想法繼續和寧泰爭論,眉眼垂落,“我有點累,我先上去了。”
    寧泰擰緊眉頭,還想攔住她。
    孟津稚道:“爸,你放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我明白。”
    寧泰這種利己主義者就是這樣,隻有利益捆綁在一起,才會讓人覺得安心。
    果然。
    不出兩秒,寧泰的神色就自然而然的緩和了,孟津稚是他的女兒,流著他的血,想必不會太出格,也肯定會為了寧家好。
    他想也不想,說:“那你先上去吧。”
    孟津稚抬腳上樓。
    她走進臥室,直接去了浴室衝澡。
    把自己洗幹淨,拿起手機一看。
    應話的消息來了。
    大意是讓孟津稚明天不要再來了,薑徊不想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