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戀愛三十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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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津稚是有聽見薑徊怎麽把他母親打發走的。
    病房門再次打開。
    熱氣騰騰的餛飩端到麵前,男人剛剛和她吵了架,現在也能穩穩坐在旁邊,他低垂下眼,掠過她顫抖的睫毛,嗓音平靜:“你不喜歡我,也不至於什麽都不吃了。”
    孟津稚:“……”搞不懂他要弄哪出。
    孟津稚坐起身來,看著端到自己麵前的餛飩,和送到唇邊的勺子,她側頭避開,“我有手,你放到桌上,我可以自己吃。”
    薑徊默了默,把小桌子移到孟津稚麵前,餛飩放在上麵。
    淡淡的香氣勾出餓意。
    孟津稚抿了抿唇,用沒有打吊針的那隻手小口吃著。
    可能是缺了一隻手不適應,也可能是被人看著不自在,孟津稚吃的慢,每一口都要吃很久。
    吃完,半個小時過去。
    男人沒有任何不耐煩,隻問:“吃飽了嗎?”
    孟津稚沒接話,“你打算除夕帶我回薑家過年?”
    薑徊瞳眸沉沉,“你不想去?”
    孟津稚:“我是怕你不好交代,老人總是期待兒孫滿堂,我到時候去了,等之後又把孩子打了,失落的是你們,不是我。”
    叮咚一聲。
    孟津稚側頭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
    是之前麵試的其他公司也有結果了。
    這次沒有人壓著,孟津稚的簡曆投的還算順利。
    有幾個崗位都願意等孟津稚年後入職。
    她放下手機,抬起眼,語氣盡可能平淡:“你要是覺得這樣可以,那我也就可以去。”
    薑徊:“可以。”
    孟津稚驚詫抬眼。
    薑徊口吻嘲諷:“你都不怕不好交代,我怕什麽。”
    轉頭,他語氣平靜:“明天來接我出院。”
    孟津稚皺了皺眉,張口就要拒絕。
    薑徊已經起身回了自己的病房,過了幾分鍾,應話過來照顧孟津稚,把她送到家門口,恭恭敬敬請孟津稚下車。
    孟津稚下車。
    應話猶豫幾秒,還是說:“薑總不是故意想瞞您,的確是有危險。”
    孟津稚:“我首先是個人,才是其他的角色。”
    應話:“薑總他就是……”
    就是什麽呢?
    就是站在這個位置久了,隻會獨特專行,聽不進任何命令。
    “應特助。”孟津稚說,“你應該知道,明明是和自己有關的事情,還被人瞞著,會有多難過,況且——即使他想要瞞著我,也不應該在外人麵前故意羞辱我,不是嗎。”
    孟津稚看得出來,薑徊的那碗粥是故意潑到她身上的。
    她都看的出來,應話肯定也能看得出來。
    的確,應話不僅看了出來,私下還覺得薑徊其實做得有點過分。
    但薑徊說到底是他的上司——
    應話勸不動。
    現在天氣冷,孟津稚沒有在外麵多待,扭頭看向應話,她說:“我過年想和我媽一起在醫院住,可以麽?”
    孟晴現在的病房是單人病房。
    孟津稚過去住,隻能睡在沙發上,或者是單加一張床。
    應話沒有直接拒絕,“我問一下薑總。”
    孟津稚眉眼彎彎,“麻煩你了。”
    應話:“應該的。”
    應話回了醫院,把孟津稚的訴求說了一遍,薑徊抬眼看向站在門口的應話,“她沒有說別的?”
    “沒有,這次孟小姐真的很生氣——”應話試探說,“其實讓她住醫院也挺好的,人多,而且是和自己喜歡的人住在一起,不會那麽壓抑,可能也能快點和您和好。”
    薑徊:“她哪裏是想和我和好,她是想擺脫我。”
    應話斟酌說:“我覺得她沒有這個意思。”
    話畢,薑徊目光倏然瞧了過來,他的眼瞳又黑又冷,不帶任何情緒,看著人的時候也是冷冰冰的,應話被薑徊這眼神看的不自覺後退半秒。
    他低了聲音:“她可能就是生您的氣,故意和你作對呢,畢竟你受傷的事瞞著她,她眼巴巴來看你,你又那麽對她,是個人都會生氣的,好好哄一哄,就沒事了。”
    薑徊神色不動,應話揣摩著繼續往下說:“她現在又懷了你的孩子,情緒本身就不穩定,您就退一步吧,而且女人嘛,心總是軟的。”
    薑徊:“怎麽哄?”
    應話一愣。
    薑徊淡淡重複了上一句話。
    應話緩緩鬆口氣,把自己先前在網上搜索的戀愛三十六計發給薑徊看。
    隔天。
    黎遠過來做最後一次檢查,把要吃的藥遞給薑徊,叮囑他回家先吃一顆,就離開了。
    應話把薑徊的東西搬上車。
    薑徊換了一身黑毛衣灰色長褲,外套披著一件呢子大衣,寬肩窄腰,氣質出眾,他走出房間,踱步到封征的病房,站在門口看著。
    昨天夜裏封征醒了一次,估計再過不久,人就能真的蘇醒了。
    “薑徊。”女人柔軟聲音傳來。
    薑徊側目。
    寧願眉眼含情,款款走過來,她看了一眼病房裏的封征,很快又收回目光,“你已經準備好了嗎?不好意思,因為津津我來晚了。”
    薑徊:“她沒來?”
    寧願:“說是身體不舒服,在家休息了。”
    想到今天早上孟津稚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她垂下眼,掩住心頭的不快,轉移話題說:“聽說封征夜裏醒來了一次,是不是馬上就快真的醒來了?”
    薑徊:“應該是。”
    應話把東西收拾的差不多,在門口等薑徊。
    薑徊沒有和寧願說太多,往車上行去。
    寧願跟在薑徊的身後。
    男人的手卡在車門口,正好阻攔了寧願上車的步子,“今天麻煩你了。”
    但凡聰明一點的人就能聽出這句話的潛意思,寧願裝傻說:“不麻煩,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同你說。”
    薑徊:“什麽?”
    寧願:“這邊不方便聊,我們到車上再說吧。”
    此時,應話正好探出個頭,對著薑徊說:“剛剛夫人來電話,說是在家裏等著您回去。”
    薑徊眼眸微動,彎下腰,進了車。
    寧願壓下心頭的驚喜,道:“我也正好很久沒有見阿姨了,今天正好過去見見。”
    薑母是一點都不想見到寧願,所以寧願出現的地方,她基本會避開。
    隻是寧願不知道。
    薑徊定定看她一眼,沒說什麽。
    寧願笑靨如花。
    臨近下車前,她落後薑徊半步,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關雲川’的消息言簡意賅——讓他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