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說什麽來什麽。
    孟津稚剛準備出門，就接到了警方的電話，讓她迅速到薑氏大廈一趟，寧泰要跳樓，還指明要見她。
    換鞋的手微微一頓，她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薑徊。
    問：“你要不然還是別去了。”
    薑徊：“出什麽事了？”
    孟津稚言簡意賅：“寧泰要跳樓。”
    可能是狗急跳牆，也可能是寧泰和安若之密謀了什麽，但毫無懸念的是，寧泰這次跳樓一定是衝著他們來的，或者說是衝著薑徊來的。
    越是這樣，越不應該讓薑徊出麵。
    孟津稚蹙起眉頭，再抬眼看過薑徊一眼，伸手淺淺攥住他的掌心，再次說：“你要不然還是別過去了，你一旦露麵，這件事肯定越鬧越大。”
    這些天，寧泰在媒體上對薑氏的圍剿沒有任何減輕，反而步步緊逼，放出了很多薑氏當初給寧家的合同，中間還涉及了一些公司的核心數據。
    不過，除了這些——
    薑氏的合同沒有漏洞，所以寧泰一時半會也拿不下薑氏。
    而孟津稚正在等他把事情推到最高潮，然後一舉把寧泰過往的事爆出來，給薑氏來個翻身的洗白戰。
    打定主意，她沒有讓薑徊跟著自己上車，自己一邊打電話聯係人，一邊上了車。
    薑徊看著開走的車影，眸色沉沉。
    管家走出來，問：“我再給您安排一台車？”
    薑徊轉過身，直接拒絕了管家的提議，“我自己開車過去。”
    管家還想說什麽，薑徊自己進了車庫，挑選了一台堪稱低調的黑色轎車，一踩油門，直接出去了。
    孟津稚坐在車上也沒有閑著，搜索了一下跳樓這個關鍵詞。
    很快，就有無數個直播跳了出來。
    方方麵麵的。
    幾乎是無死角把寧泰站在天台的樣子照了下來，他眉眼猙獰，比起前兩天來公司鬧的時候還要憔悴，目光炯炯盯著準備靠近的警察，他的腳站在了天台旁邊，隻差幾步，就能直接跳下去。
    他對著攝像頭道：“把孟津稚叫來，把薑徊叫來！”
    一旁的警察還試圖安撫他，“我們已經給他們打過電話了，人馬上過來，你千萬別激動。”
    寧泰沒說話，眼睛睜得很大。
    另有兩個消防隊員準備從一側繞過去，去救寧泰。
    還沒靠近，寧泰就發現了他們，步伐又往後退了幾步，可謂是真正的到了邊緣地步，他怒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們再靠近我，我就從這裏跳下去，到時候不止是薑徊和孟津稚，還有你們，你們都是殺人凶手！”
    他這麽一說，消防隊員是真的不敢動了。
    他們怕寧泰激動之下真的跳下去。
    寧泰也看清楚了眼前的局勢，他得意冷笑著，目光卻死死盯著眾人身後的門口。
    門口被推開一條縫。
    孟津稚適時掐滅屏幕，目光看向一側的應話。
    應話滿臉為難，他朝著孟津稚微微點頭，隨即看向遠處的寧泰，對著身邊的警察耳語兩句。
    警察有點猶豫，但半響還是讓開了道，讓孟津稚進入天台。
    天台上的風很大，靠近更是讓人被吹得搖搖欲墜。
    孟津稚和應話對視一眼，輕輕點頭。
    旋即，保持著兩米的距離，站在原地，問：“我來了，你要說什麽？”
    寧泰沒有回話，問：“薑徊呢？”
    “他在家裏。”孟津稚答，“你要說什麽和我說就行，你應該也知道，現在薑氏都是我做決定，你想要什麽？”
    寧泰：“我要錢。”
    他不再發瘋，冷靜精明地說：“三個億，買斷我們的父女關係，以後寧家和薑氏各走各的路，我也不會打擾你，不會讓你給我養老，怎麽樣？”
    果然。
    人到這裏還讓人開了直播的目的，隻是為了要錢。
    孟津稚毫不留情地拒絕：“三個億太多了。”
    寧泰眯起眼睛，厲聲開口：“你沒有拒絕我的權利，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從這裏跳下去，讓所有人都記得你的名字。”
    孟津稚淡淡說：“可以。”
    抬起眼睛，她看向寧泰，“你大可以跳，其實跳完對你才是真正的解脫，不然等之後正式進入調查，你隻會更狼狽。”
    寧泰瞳孔震動，氣急敗壞：“你說什麽？”
    孟津稚微笑：“字麵上的意思。”
    旁邊的人見著孟津稚這麽刺激寧泰，下意識叫了孟津稚幾聲，又勸她不要這麽刺激人。
    人要是真的處於某個極端情緒之下，幹出什麽都不一定的。
    要是寧泰真的跳下去，孟津稚真能負責嗎？
    未必吧。
    然而，孟津稚臉色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定定看著寧泰。
    視線隔空對視。
    寧泰氣得想下來，重重給孟津稚兩耳光。
    隻是他剛往裏走一旦，的消防隊員和警察就靠近了過來，大有把他從上方拉下去的架勢。
    寧泰後槽牙咬緊，倒是一時都不敢動了。
    冷空氣在中間打轉，昨夜下的雨還沒完全蒸發，濕漉漉的摻雜在其中，他死死盯著眼前的孟津稚，突然出聲：“你媽有沒有在日記裏寫過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錄過視頻？”
    孟津稚這會臉色終於沉了下去，“你說什麽？”
    寧泰惡劣又冷漠開口：“看來她沒告訴你，本來我也不打算用的，但是你把我逼到這個程度，我總要拉一個墊背的，就選讓你最痛苦的怎麽樣？”
    孟津稚繃不住了，上前兩步：“你敢試試。”
    “我有什麽不敢的！”他說，“你要是不想我發出去，就上來，她的視頻現在就在我的手機裏，你很想得到吧。”
    孟津稚又往前了兩步。
    孟晴一輩子很體麵，她絕不可能允許寧泰毀掉她的一切。
    走到大廈邊緣，她沒有選擇爬上去，隻是抬起頭看向寧泰，“手機呢？”
    似是擔心寧泰翻臉，徐徐加重誘餌：“隻要你告訴我，那三個億我可以給你，也可以現在簽支票，你覺得怎麽樣？但我也有個要求，寧願和安若之去哪了，你知道嗎。”
    寧泰的眸光閃了閃，“我不知道。”
    孟津稚點了點頭，伸出手，“那行，手機給我，我給你支票。”
    寧泰：“先給我支票。”
    孟津稚沒說話，寧泰點開了手機。
    裏麵似有非似的聲音進入耳朵。
    孟津稚沉了臉，側目看向應話。
    應話此刻把支票本拿了上來，孟津稚飛快簽了名字，遞給寧泰。
    寧泰狂喜，正要接過。
    背後突然有人上來，重重把他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