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真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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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劈裏啪啦的。
    魏宏見狀,更是嚇得尖叫一聲。
    “啊!來人!來人!”
    “快把他給我押下去!”
    害怕的同時,他囫圇的抓住了一把東西,就朝著那犯人砸了過去。
    砸出去後,才發現是令箭。
    底下原本是過來看熱鬧的居民群眾,在看到犯人暴起之後,就被駭的大驚失色,驚慌失措的逃竄了起來。
    尖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推搡之前,還有被踩中了鞋子,扯落了衣服碎片的存在。
    整個街坊都響徹著“殺人了”,“土匪打進來了”的喧鬧聲。
    刺激的司安耳朵都嗡嗡的。
    一時之間還有些頭暈目眩。
    至於台上的犯人,應該是天生力氣極大,聽到魏宏一聲叫喊,立刻衝上來的那些個衙役,少說也有十個左右。
    圍在了犯人周圍,幾乎是手腳並用,想要將人製服住。
    卻在下一秒接連被人給掀翻在地。
    不過,無論如何他也隻是一個人罷了。
    最開始沒有將魏宏一擊斃命,那後續也就失了先機。
    沒辦法,很快他就被控製住了,隻不過被控製住的時候,嘴裏還發出了惡狠狠的那種低吼。
    看樣子是還想找機會掙脫出去,直接手刃狗官。
    可是沒辦法,被控製住了,就是被控製住了,因為有了先一次被掙脫出去的經驗,所以這群衙役嚇得要死,手中的勁兒用了十成,根本不敢再讓犯人掙脫出去去傷害禦史大人。
    否則,這次要掉腦袋的是犯人,還有犯人家屬,如果再讓禦史大人受到傷害的話,說不定下次要掉腦袋的就是他們了。
    這可不行。
    單單製服住這個犯人還不夠,似乎是掉腦的風險有點大,所以他們幾乎是立刻就找到了工具,將人束縛起來。
    麻繩和鐵鏈齊齊上陣。
    將人徹底綁住之後,衙役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抹了一下額頭沁出來的汗水。
    太好了……項上人頭應該是保住了…吧?
    這邊兒的亂子剛剛結束,劊子手那邊兒又出了問題。
    按理來說,令箭落地,那犯人就得跟著人頭落地。
    這是劊子手砍了無數人的腦袋,都記在。
    心裏的“規矩”!
    再者說了,前段時間,在這木頭搭建的高台之上,自己都砍了多少人的腦袋了。
    也不差這十幾20個的人人的腦袋了。
    此前,他聽令的一直是魏宏大人,自然也看到了高台之上魏宏大人和另一位同穿顏色相同官服的禦史大人爭執的場麵。
    因為此前都是和魏宏禦史打交道,都給他砍了多少的頭了。
    也不差這十幾個了呢。
    這劊子手在心裏又轉了兩圈。
    他不是蠢貨,看得出來,那位新來的禦史大人,似乎是不太樂意讓魏宏大人砍這群人的頭。
    在這種前提之下,自己究竟要不要砍頭還真是個問題。
    不過,劊子手就隻是遲疑了一瞬間罷了。
    自己跟著的是誰,這寧海府駐留時間更長的是誰。
    劊子手心裏門清。
    想到這裏,劊子手咬了咬牙,隨後抬起了刀刃雪白的砍刀。
    隨後手起刀落。
    “噗嗤——”
    血管崩裂,血肉分割的聲音響了起來。
    劊子手的力氣,可丁點兒不小。
    直接一刀就是好幾顆的人頭。
    “咚咚咚——”
    人頭落地。
    咕嚕咕嚕的四處滾落。
    在路徑上麵,留下了一行行的鮮血。
    血腥味瞬間就蔓延到了周圍的空氣當中。
    溫熱的鮮血,在半空中交錯,形成了一道道的噴泉。
    根本一時半刻都停不下來。
    淡紅色的霧氣在周邊彌漫著。
    還未徹底跑遠的百姓,扭頭一敲,立刻發出了“嗬嗬”的抽冷氣聲兒。
    嚇得腳步都有點沉重了。
    不遠處,司安被幾名士兵圍在了後麵。
    倒是十分安全。
    但是——
    卻沒有時間來阻止魏宏的舉措。
    令箭被他當作阻攔扔出去的時候,劈裏啪啦的,落散了一地。
    當時司安心中就咯噔一下,心說:壞了。
    沒想到。
    這劊子手腦子轉的這麽快。
    沒出幾秒鍾。
    就給人的腦瓜子直接砍了。
    深吸一口氣,他仰頭,越過了士兵的層疊的肩膀,看向了對麵不遠處的淒慘場麵。
    眸中深色蔓延,眼神冷厲,語氣仿佛啐了冰一樣。
    “嗎的!”
    他惡狠狠的罵了這樣的一句。
    真是千算萬算,也算不到這種意外情況的發生。
    若是這王家兄弟的二把手沒有暴起,發生衝突的話,說不準,連帶著他,司安都能開口暫時救回來。
    現在可好。
    就算是他再以權壓人,再拿著什麽聖旨和尚方寶劍,也救不回來已經被砍頭的人了。
    怎麽搶救?
    給自己來一劍,去找閻王爺搶人嗎?
    那不是開玩笑嗎!
    深吸一口氣,將翻湧的情緒,暫時都給壓製下去。
    隨後定睛去看台上已經被徹徹底底壓製住,再也不能暴起傷人的那名土匪。
    生怕他再傷了禦史大人,所以這人高馬大,肌肉虯髯的大漢,被如同粽子一樣,捆了一圈又一圈兒。
    也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的破布頭。
    將人的嘴巴給嚴嚴實實的堵住。
    讓人隻能瞪著眼睛,“嗚嗚”的發出聲音。
    躺倒在染滿了鮮紅色痕跡的木台之上。
    目眥欲裂。
    看著已經落地的人頭,對視一秒,露出了分外痛苦的表情。
    魏宏在危機解除之後,仍心驚肉跳的扶正了帽子,試圖自己站起來。
    但是隨後他發現自己雙腿連著雙腳,還是軟的。
    沒辦法。
    隻好讓旁邊的衙役給自己攙扶起來。
    扶著人的胳膊,吭哧吭哧喘了好幾下的粗氣。
    這才稍微緩和了些許。
    緩和下來之後,魏宏也才重拾怒火,雖然聲音和嗓子還是有點發抖,但好歹,不是隻會尖叫雞一樣扯著嗓子高聲呼喊了。
    “還不還不快些把人帶下去,杵在這裏當什麽死人!”
    魏宏不僅看這個試圖行刺自己的土匪像個死人。
    連帶著都開始怪罪起了押送而來的這群衙役。
    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這幾十個人,連一個人竟然都製服不住?
    廢物!
    飯桶!
    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