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性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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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剌漢子一臉胡子,用別扭的音調,講述了這兩天所發生的事。
原來——
今日一行人正是去和司安所點的人,去進行手續交接。
清點貨物和銀兩。
期間,紅袖不知為何,意外脫離了隊伍。
據看到的人所說,他們有詢問紅袖究竟要去哪裏。
紅袖當時笑容明媚,開口說:去集市上看看,買一些小玩意兒,當作禮物去送司安!
這人就一去不複返了。
交易結束,這一群大漢想到要找自己家小公主了。
這下直接傻眼了。
因為人沒了!
遍尋不到的情況下,連忙回去,讓整支商隊的人全都出動。
從中午,找到了傍晚。
即將日落西山的時候,他們之中有人才找到了一條小巷當中。
聽到了刀柄錘擊地麵的沉悶聲,還有刮擦的聲音。
一行人連漫畫過去。
一看,果然發現了他們小公主的蹤跡!
紅袖麵色蒼白,嘴唇失色,狼狽的躺在冷硬的青石板上。
周圍有躺的橫七豎八之人。
眼看著都已經死去多時了。
至於他們的尊貴的小公主,同樣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公主殿下!”
一行人嚇得半死,連忙過去,有人將人扶起來,有的去看那一堆的屍體。
“這是公主的鞭子造成的傷口。”
有人檢查完屍體過後開口道。
“這是什麽?”
至於連忙跑過去扶人的,很快便看到了沒入了紅袖肩膀處的一節銀針。
閃著嚇人的藍紫色。
肉眼可見的毒!
尤其是將毒針拔出,連忙將人扶起的時候。
那個時候,紅袖還未陷入徹徹底底的昏迷,強撐著睜開眼睛,看了他們一眼。
隨後嘴角流出了黑色的鮮血。
眼睛一閉,當場不省人事。
甚至在昏迷之前,那一頭烏黑油亮的,帶著些許微微卷曲度,十分漂亮的頭發,也徹底變為了刺眼的蒼白色。
吐血之後,更是人直接叫不醒。
無奈之下,隻好將人待會駐地,叫人請了一位寒州當地的醫者過來看診。
醫者上了年紀,邊關這種地方,是沒什麽專業性比較強的人才的。
所以說,頭疼腦熱,這醫者可以看,畢竟是小病。
可再大一些的病症,便真的束手無策,無從下手了。
支支吾吾的看了半天,這才冒出來了一句廢物一樣的屁話。
【大略是中了毒】
瓦剌漢子們:“……”
他們難道看不出,小公主是中了毒?
那黑色的毒血都吐的嘰哩哇啦!
是個眼睛沒瞎的都能看出來的事,叫你個大夫過來看半天,結果就看出來是中毒了?
他們額頭青筋蹦跳,強忍著怒氣。
這才沒將人打出去。
而是耐著心思繼續詢問,想知道他們公主殿下究竟中的是什麽毒。
話是問出去了,但是沒有得到回答。
因為那人支支吾吾,半天才搖頭,說自己根本看不出來。
庸醫,當真是庸醫!
被耽誤了半天時間的瓦剌漢子們,險些直接給人亂棍打出去。
可能也是因為有些尷尬,這大夫連錢都沒有,拽著看診箱子就跑了。
連診金都沒有要。
無奈之下,隻好請人去尋司安。
因為這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司安這位相識的官員,他們再沒有可以仰仗的存在了。
主心骨中了毒。
莫說將人救回來了,便是中了什麽毒都不知道!
他們也有想過將事情上報。
可經過多重考慮後,還是沒有這樣做。
聽到這裏,司安明白了這件事的前前後後。
他頷首點頭,不過眉頭深蹙。
“我明白了,可有一個問題,我必須問清楚。”
“您請問就是了。”
司安沉吟一番,最後開口道。
“你們是出於信任才派人去請我,但是我到了之後卻看到你們和守軍互相拉扯,若是我不及時趕到,必定會爆發更大的衝突。”
“所以——”
司安拉長了聲音。
“究竟為什麽,對他們會如此態度惡劣?”
“你們之間是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
不應該啊。
司安心說。
這當中還有自己的親兵,若是這群瓦剌漢子看不慣寒州本地守軍,是沒必要對自己手下的人如此疾言厲色。
所以是為什麽?
既然有疑問,司安便沒有藏著掖著,直接開口質詢。
聽完司安話後,守在外邊的這一波,表情都大多不自然。
有懷疑,有憤怒,甚至還有失望。
司安:“……?”
司安不太理解。
不過下一秒他就得到了自己疑問的回複。
隻聽到他們麵麵相覷,用眼神交流一番後,有人主動走上前來,開口解釋道。
“因為在我們找到主子的時候,被主子殺掉的那些屍體當中,有你們的人!”
這話倒是叫司安大吃一驚。
司安瞪眼,當即開口。
“什麽?”
“竟然會有這種事?!”
“我的人嗎?”
司安不覺得是自己的親兵,那就是錢指揮室那五百人裏的。
這番話立刻叫司安悚然一驚。
不會是那一批人當中有別方眼線吧?
聽完司安的反問後,那名開口的大漢皺了皺眉,反應了一下,隨後搖頭。
“不,不是你……”
“是你們,就是那天,那座房子裏,要殺掉我們的!”
這人的官話不太好,不過也是,他們推舉出來他們這群人當中說的最好的。
拚拚湊湊,司安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李闕的人。
那天李闕和孫天學二人故意引誘紅袖等人前往軍事重地,隨後派兵想要將人製服。
此人所說的正是那名原本跟隨在孫天學身邊,後主動跑下來喂李闕報信的小兵。
當時因為自身受傷,無法顧及紅袖傷勢。
所以,司安選擇當即離開,並沒有仔細探查那幾具屍體的情況。
沒成想,竟被他們發現了這一驚天的秘密。
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司安冷然開口。
“你們確定嗎?”
“確定,就是那個人,我見過,就是他。”
含糊不清的中原話裏,加雜著許多句叫人分辨不清的外族話。
司安沉默了。
幾秒鍾後,他再次開口。
“隻認得那一個嗎?其他幾具屍體的身份,你們可有人能夠分辨出來?”
對麵的大漢搖了搖頭。
“不行,沒記住,但是你們的人,手上有拿刀的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