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你剛剛說不想拍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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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沒想到張秦川這個負責人這麽好說話,海哥抬起頭,抹了一下嘴角的紅薯殘渣。
    “兄弟是明白人,我也不多要,一萬!你拿錢、我走人,以後這一片再有人找你們麻煩,你報我名號!”
    “?”
    張秦川微微一愣,深深看了海哥一眼,就這?
    雖然一萬塊不算多,但這些人都是狗皮膏藥,別看他現在說的這麽幹脆利索,普通人真要給他們,出不了幾天,他們還得再來。
    因為第一次要錢給的利索,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
    手段很低級,都是張秦川早多少年就不玩的老套路。
    一想到期盼了半天的同行交流,就這?
    老家的混子就這水平?
    “沒了?拿錢就走?”
    “兄弟可以去周圍打聽打聽,看看我說話好不好使。”
    海哥傲然一笑,又繼續吃紅薯,剛剛弱下去的氣勢,又緩緩上升。
    “去拿一萬塊錢過來!”
    張秦川吩咐了一聲,心裏有點失望
    “啪!”
    小金非常積極,小跑著找財務拿了一疊現金,用皮筋捆好的一疊大鈔,就這麽丟在張秦川麵前的茶幾上。
    “大哥,錢拿來了。”
    “海哥,拿著吧。”
    “?”
    看著桌子上的錢,海哥倒是有點迷茫了,這錢給的太利索了,讓他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可能一萬塊錢對張秦川來說不算大錢,但在縣城這已經不少了!
    如今,就這麽幾句話的功夫,雙方之間的氣氛甚至還很和諧,這錢就給了?
    瞅了眼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那個中年人,中年人此時臉上的表情也有些懵
    “謝了兄弟,那你們繼續拍,我就不打擾了,不用慌,慢慢拍,我不急!”
    海哥隻短短思考了幾秒,站起身笑著用右手去拿錢,剛把右手搭在桌上的那疊錢上,還沒等他拿起錢,隻見剛剛還坐在對麵笑眯眯的張秦川,突然拿起茶幾上的刀,抽刀、唰!
    “啊!”
    海哥都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的看著刀光一閃,他自己的小刀,被張秦川拿著,猛地紮在他手上,刀尖透過手掌,連帶著他手掌下麵的那疊錢都紮透了!
    哐嘡一聲,伴隨著海哥的慘叫,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賈科長嚇的一激靈。
    這是真紮啊!
    眼看著那疊紅色的百元大鈔變得更紅了,第一次見到這種真實場景的賈科長咽了咽口水,下意識站起身
    張秦川笑眯眯的握著刀,右手微微用力握著刀柄往後一壓。
    “啊!!!”
    海哥疼得直接跪倒在地,他右手被釘在茶幾上,就這麽一隻胳膊搭在茶幾上,整個人都半趴在茶幾上,側臉盡量抬起,看著笑眯眯的張秦川
    “入室搶劫、金額一萬,知不知道判幾年啊?”
    聽到這個問題,海哥嘴角哆嗦著,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他突然覺得這個小年輕有點神經病,你紮完人問這個幹啥?
    “不懂?我告訴你啊,入室搶劫,三年起步,你這還威脅我,我是還是投資商啊,你這個屬於性質惡劣了,一萬塊錢,屬於數額巨大,兩項加一起,最少十年。”
    給海哥普完法,張秦右手再次往下一按到底。
    “啊!”
    海哥剛聽完張秦川講的幾年幾年,還沒反應過來呢,被定住的手突然一鬆,伴隨著劇烈的疼痛,他的手掌直接從中間被斬開了,跟個脫骨大雞爪似的
    “當啷。”
    丟下短刀,張秦川交代道:“給我抓起來,晾一會兒,等咱們拍完了,再送到派出所,那誰?!去拿幾個塑料袋,把這刀、還有錢都裝起來,這是物證,都收好一起送過去。”
    張秦川站起身扭頭看了眼站在旁邊的賈科長。
    沾著血的右手抹在賈科長衣領上。
    “你剛剛說不想拍劇?”
    賈科長聞著近在咫尺的血腥味,聽到張秦川的話,狠狠打了個機靈,數分鍾之前,他確實不太想拍這部劇,但現在
    他非常想拍這部劇!
    “沒有、沒有!”
    “廠長,您這部劇的劇本,創意太好了,太有思想深度了,這麽好的機會,請務必交給我,我也想跟在您身邊多學習學習。”
    微微後退一步,賈科長下意識想躲開張秦川的手。
    但張秦川拉著他衣領的手,還是不緊不慢的在他衣領上把血擦幹淨後,又幫他整了整衣領。
    “那就好,咱們搞藝術創作的,強迫不來,你能有這個思想覺悟,我還是很高興的,走吧,外麵估計快準備好了。”
    “哎!哎,我先去看看。”
    聽到這句話,賈科長撒腿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眼看賈科長出門了,張秦川又看了遠處幾位演員,他看到誰,誰趕緊低下頭不敢和他的目光對視,整個大棚裏安靜地的隻剩下海哥痛苦的呻吟聲。
    “瞎子,一會兒好好問問他們,看他們背後的人是誰,打聽清楚了,等我拍完戲,晚上咱們去找點樂子。”
    “得嘞,大哥您放心。”
    瞎子剛剛被張鬆文請教的一肚子火氣,正愁沒地方發泄呢,現在居然送上門幾個樂子。
    看向那幾個跟著海哥的混混,配合著他眼眶裏的那顆假眼,他笑的有些邪性
    一輛掛著韓國綠底白字車牌的破現代小轎車,緩緩靠近人行天橋。
    王雙寶一身西裝坐在車內。
    因為車速不快,連其他備用手段都不需要,這段他親自開車,意思一下就行了。
    “哢!過了過了,下一場。”
    賈科長整個人都麻了,這都是啥啊?連看都不看?
    他還沒反應過來這段拍的咋樣呢,張秦川已經指揮著劇組準備下一場了。
    幾個人跑到車邊跟王雙寶打了聲招呼,就開始準備下一場了
    “廠長?這?您信心真足啊。”
    “這啥呀這,時間就是金錢,動不動?湊合著拍一條就得了,忘了我給你說的是啥了?觀眾看的是故事,細節無所謂,再說了咱們沒有細節嘛?連車牌都照顧到了,這還不夠細節?”
    賈科長被張秦川訓的啞口無言,是這算是挺細節吧,就是感覺這麽潦草,有點不習慣
    張鬆文脫掉羽絨服搓了搓肩膀,又原地跳了幾下,準備上橋。
    這會兒天色已晚,室外的溫度大概有零下四五度,雖然沒下雪,但冷還是一樣的,他本身就是南方人,這套戲服還很單薄,被風一吹,渾身上下都是雞皮疙瘩
    王雙寶一身修身款的韓式西裝,看到有人跳橋,他停下車準備下來看看。
    看著跳橋的人,還是個小年輕,王雙寶一臉緊張的邊往橋下走,邊勸慰。
    “喂?!小子,有啥想不開的?叫你呢!橋上那個!”
    “開燈開燈!”
    張秦川拿著對講機,指揮了一聲。
    王雙寶身前鏡頭外的位置,兩個小型的探照燈模仿著來車燈光的樣子,把燈光照到王雙寶身上。
    刺眼的燈光讓王雙寶下意識的用胳膊擋了一下眼睛。
    “哢!完事了,下一場戲,趕緊準備!”
    今天第一天拍戲嘛,選的都是沒什麽難度的鏡頭,而且本身這部劇也沒啥太難拍的鏡頭,開拍第一天,短短半個多小時,進度飛快。
    賈科長就這麽站在張秦川身邊看著,現在是張秦川帶著他,等過幾天拍室內戲的時候,他就要上手拍攝了,到時候就變成了他拍,張秦川負責指導,一直到最後,張秦川不用管,全部交由他拍
    厚厚的幾層海綿墊都鋪在人行天橋下,張鬆文看了眼橋下,光厚度都有五六張墊子,寬度更是沒的說,他閉著眼睛瞎跳,都摔不出去。
    就是這個高度
    第一次拍這種戲的張鬆文,站在橋上深呼吸幾口,心跳有些加速
    “張老師,還行嗎?”
    周二圍在剛剛導演喊哢後,第一時間給張鬆文披上了羽絨服,今天沒他的戲份,他現在幫著張鬆文拿衣服。
    “問題不大,咬咬牙就過去了。”
    張鬆文又深吸了一口氣,脫掉身上的羽絨服,對著下麵的劇組大喊一聲:“導演,我準備好了!”
    三台攝影機分三個角度拍攝這場戲。
    一個在側麵,一個在正麵,一個在最下麵仰視。
    到時候這個鏡頭還能多放好幾遍,多混點時長。
    隨著張鬆文準備好,現場氣氛瞬間安靜下來,隻等劇務一聲令下,準備開拍。
    有人拿著打板器,一路小跑的跑到攝影機前,打板
    “跳!”
    眼見所有工作都準備好了,張鬆文低著頭,身子稍微前傾,一躍而下從人行天橋上跳下,然後砸在了厚厚的海綿墊上。
    雖然海綿墊是軟的,但墊子外麵裹著一層皮,這層皮在室外被凍得有些發硬,整個人砸上去還是有點不好受,張鬆文滾了好幾圈,這才被旁邊的人接住、扶起來。
    “張老師沒事吧?”
    周二圍第一個出現,先幫張鬆文披上羽絨服,在他之後,這才有醫療小組的人,遞給張鬆文暖水袋、熱水,順便詢問他情況,看看有沒有哪裏受傷的。
    “沒事沒事,謝謝、謝謝。”
    張鬆文還是一如既往的客氣,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深深喘了口氣,抬頭看了眼人行天橋,有些東西,不體驗一次,光憑想象,真感覺不來。
    想到這兒,他又想到那位馬先生,還是馬先生說的對,要多去看、多去實踐!
    張鬆文跳橋的鏡頭,隻用拍他從橋上跳下來,下麵他跳到海綿墊上的畫麵就不用拍了。
    等會兒攝影機換一下位置,再派一個王雙寶他倆倒在地上的畫麵,這個接人的鏡頭就刷你糊弄過去了,剩下的全靠觀眾腦補。
    這種錯位拍攝方式很省事,除了演員稍微有那麽一丟丟危險外,沒其他毛病了,別的劇組可能還需要掉個威亞啥的,但張秦川不需要,玩的就是一個真實
    王雙寶的那輛破現代車停在馬路那邊,高中生跳橋的位置,實在馬路這邊,他剛接住高中生,沒等他鬆口氣,因為他是坐在地上的,目標不明顯,被迎麵駛來的卡車直接撞飛了,然後這個片頭就算拍完了。
    撞人的鏡頭,為了安全考慮,就不用那麽真實了,先拍個卡車駛過來的慢鏡頭,然後再讓王雙寶走開,拍個拍個卡車急刹車的鏡頭就算完了,至於被撞的那一下,後期到時候配個音就能搞定
    幾場戲折騰下來,從下午六點多,一直拍到晚上十一點。
    剛拍完戲,張秦川掏出手機,看了眼上麵有個瞎子打來的未接電話。
    “喂?啥事?”
    “大哥,你要我找的人,我們找到了,我已經盯上他了,下一步咋整?”
    “?”
    張秦才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瞎子說的人是誰,就海哥身後的人唄?
    “他在哪呢?”
    “我們就在縣裏這個卡拉ok門口,大哥你知道這地方嗎?我看他開車了,一路跟著他呢,我估計這貨是準備回家了。”
    “嗯,別讓他回家,你們把他從車裏釣出來,知道咋整吧?帶他過來見我。”
    “明白,您瞧好吧!”
    瞎子掛斷電話,扭頭看了眼開車的人,笑著道:“大哥讓把他弄出來帶回去,誰陪我下去把他從車裏釣出來?”
    這種在車裏的人,想把人弄出來,一是等他回到家,停車後再弄人,但等他回到家變數太多了,有些風險。
    而且瞎子不知道老家這邊的人,車裏有沒有家夥事兒,要是放把刀什麽的還好說,要是有槍,那他們直接別車劫人,就很有風險了,所以這種事還得有些技巧的,要先把人從車裏引出來,不過幹多了這一行,對他來說,問題不大,就是費點事。
    “我我我!”
    車後麵一個小年輕笑著拍了拍瞎子,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行,超過去,停他前麵,咱倆等會兒下車,還是老樣子,吵一架,你下手輕點啊!”
    “知道了!”
    縣城這種地方,因為經濟原因,車不算多,再加上時間已經晚了,大半夜的路上車更少。
    一輛黑色的桑塔納歪歪扭扭的行駛在路上,根本沒管路口的紅綠燈,剛駛過路口,開車的人就被路邊的景象所吸引了。
    兩個男的像是喝醉了,正晃晃悠悠的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邊推邊罵,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
    對於大部分來說,看熱鬧是人的天性,哪怕是大晚上的,開車的人也下意識踩了腳刹車,有些好奇的看著車窗外兩個酒鬼邊推搡,邊緩緩靠近他這輛車。
    直到其中一人被另一人猛的一推,直接撞到了他的車上。
    “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