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李孝恭的崩潰,無情天策上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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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雪雁,吃些東西吧。你爹,肯定也不會相信你這麽熬下去的。”
“看看你現在,都要瘦成人幹了。”
“哎….你好好的,行不行?”
“娘,求求你了,人死了,真的是什麽機會都沒了,可隻要活著,總會有機會的。”
“你爹那邊暫時還沒有消息,你.…你要挺住啊。”
劉夫人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她要去處理吐蕃人的事情。
李雪雁呆呆的望著飯盤裏的食物。
爹,你真的不要雪雁了麽?
爹,你為什麽還不回來啊。
爹,難道你真的要看著雪雁去吐蕃麽?
爹,你在哪裏啊。
李雪雁想著想著,受不了心裏的巨大委屈,趴在桌子上,又抽泣了起來。
她現在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炷香後。
房間門,再次被推開了。
來的人,是她的兩位至交好友。
李靖之女李婉兒和程咬金之女程娟。
李雪雁抬起了頭,望著兩人。
李婉兒和程娟兩人望著麵前的李雪雁,心裏也真是難受極了。
她們兩人來過很多次了,可每一次來,李雪雁都會瘦上一圈。
現在,整個人都要皮包骨頭了,全無之前的美態。
李婉兒端著粥碗,直接坐在了李雪雁身邊,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她小心的用勺子挖了勺粥,輕輕放到了李雪雁嘴邊。
“雪雁,吃些吧。”
“吃些吧….不要再餓著了,你這樣,我們心裏真的是要疼死了。”
“求求你了,雪雁。”
“真的….真的求求你了,吃一些吧。”
李婉兒一開口,她也繃不住了,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是啊,雪雁。“程娟抿了下嘴角,她幫著李雪雁擦了擦淚痕:“吃些吧,多吃些,不然,到時候有機會跑的時候,也沒勁跑啊。”
程娟出聲提醒。
但,李雪雁還是一動不動。
那曾經洋溢著活力的精致臉蛋上,現在都已經凹陷了下去,看上去,不知道的真的是如同黑山老妖般。
現在一點活氣,都沒有了。
整個人,一點血色也都沒有了。
那臉頰蒼白的,如同紙張。
但,也或許是程娟這句話觸動了李雪雁,她眼神微動。
望著兩人,最後慘烈一笑,搖了搖頭。
“跑?”
“怎麽跑啊。”
“沒機會了。”
“我之前也想過,想跑到大炎那裏去,但是我還都沒有開始呢,金吾衛就已經把王府包圍了,等我聽到消息的時候,我已經出不去了。”
“嗬嗬嗬….沒機會了,真的是沒機會了….”
李雪雁絕望道。
“雪雁,別怕,不用怕。”
“王爺那邊,肯定已經得知消息了,現在說不準正在往回趕呐。”
“你撐住啊,你一定要撐住!”
“王爺最疼你了,當他知道這個消息後,肯定會快馬加鞭趕回來的!”
李婉兒放下粥碗,攥住了李雪雁的雙手,沉聲道。
河間王李孝恭,他的名字在長安很重!
”沒錯,雪雁,咱們要穩住,咱們.…咱們不能和自己的身體置氣啊。”
“雪雁,吃些東西吧。”
“身體是本錢!
程娟再勸道。
李雪雁看著兩人,輕輕一笑,再搖了搖頭。
“不會了。”
“爹,不會來了。”
“我的消息,爹肯定早就知道,若是他來的話,早就來了。”
“爹不來,就已經說明了這件事,他也無法插手,他也改變不了陛下的所有決定。”
“不會了。”
“已經徹底的沒希望了。”
“你們也別勸我了,放心吧,我不會死,就算是死,也不會死在長安,我會死在吐蕃。”
李雪雁對著兩人,輕輕一笑。
她知道,爹對她很好。
但凡這件事,爹能有一分一絲的辦法,李雪雁相信,他絕對會回來。
而且,以爹的實力,這件事他不存在說不知道。
可是現在,他還沒回來,真的是已經說明了一切!
就算是河北道有當急的事情耽擱,如果他想來,也會先修書回來的。
但現在連書信也沒有,人更見不到,這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隻是這些天,李雪雁還不願意承認,她,隻是想著等一個奇跡罷了,她,隻是想用這個期盼來撐住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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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接受了,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她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感情。
她話的語氣,更是平淡的猶如旁白一樣。
她,這是心死了。
也隻有心死了的人,也隻有什麽都不在乎了的人,才會說出來如此平靜的話語
兩人抱住了李雪雁。
沉默!
沉默!
沉默!
房間中死寂無聲。
最後,房間中隻能響起三個少女的哭泣聲。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麽辦法呐?
她們心裏難受,可壓根無處發泄。
李婉兒和程娟也知道,這件事,真的已經決定了,她們來的時候,李靖和程咬金都回家了,她們都了解了今日皇城發生的事情。
她們知道,這件事,已經沒有扭轉的任何希望了。
吐蕃人,最後終究沒有進入到王府中。
吐蕃正使被河間王王妃,無比強硬的擋在了外麵。
但,吐蕃人也沒有離去。
他們加入了防衛之中,他們圍著院子,日夜不斷的巡邏。
保證每一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眼睛。
吐蕃正使望著緊閉的王府大門,又望著周圍自己的布置,還有那大批大批的金吾衛。
“想逃?”
“除非你能飛出去。”
“哼!”
吐蕃正使無比滿足的自語道。
也就在此刻,沒有人注意的長安一個側門,一個來自於大炎的商隊,進來了這裏。
….….….….….….
河北道。
河間府。
李孝恭呆呆的望著天上的太陽。
現在雪雁肯定很傷心吧,雪雁心裏應該也在罵自己吧,雪雁她現在是什麽模樣?這丫頭,哭了麽?
應該是哭了吧!
雖說雪雁從小都展示的無比乖巧和陽光,但,遇到這樣的事情,她一個女孩子除了哭還能幹什麽呐?
自己真的是太沒用了。
真的太沒用了!
明明知道自家女兒在長安受盡了委屈,現在肯定是哭得痛不欲生,可是自己卻還完全沒有任何的法子去幫助她,去開導她,去見她!
李孝恭深深吐了口氣,他整個人都感覺有些發麻。
無力,充斥著他身上每一個細胞。
就算自己是河間王,又能如何?
就算自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如何?
就算自己手握大軍又能如何呐?
自己….
不還是要看著自己的女兒,遭受委屈?
而且連見女兒的一麵都不敢。
他不敢回長安!
真的不敢!
他就算是回了長安,又能如何呐?
難道要他送著,看著自己的閨女被人拉走麽?
然後自己疼的撕心裂肺,可還是要強忍著痛苦,展露出笑容,給吐蕃人賣笑,給陛下賣笑。
他做不到!
他真的做不到!
他害怕那樣的話,自己會瘋!!
所以,他寧願不回去,他寧願不見女兒的最後一麵,他寧願讓雪雁恨自己一輩子,他也不想眼睜睜看著女兒從自己身邊離去,被人搶走,被人當做貨物般直接交易了。
他,沒臉!
他,沒心!
他,沒膽!
這幾天,李孝恭就把自己關在了院子裏,把自己關在了自己給自己製作的牢籠裏。
“為什麽….為什麽!”
“雪雁,雪雁。”
“爹對不起你啊。”
李孝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嗬嗬,沒想到啊,堂堂河間王,在外擁有莫大榮耀,手中握著千軍萬馬,遇到問題,竟然還如同那些普通百姓一樣,逃避,閃躲,不敢麵對。”
“真的是,讓人想不到啊。“
“若是今日不是我親眼所見,也真的是不敢相信,威風凜凜的河間王,還有如此一麵!”
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李孝恭耳側響起了一道柔聲。
李孝恭身子輕輕一顫,但,他並沒有激動。
緩緩睜開雙眸。
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那是….
他有些窒息。
那是一張絕美的臉,他發誓,自己從未見過這麽好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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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子一身錦衣,身後披著繡錦披風,正坐於案桌一側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緩緩搖晃著,含笑望著自己。
咕咚!
李孝恭咽了口唾沫。
“你….你是誰?”李孝恭眼眸微凝:“閣下好功夫。”
“在河間,能悄無聲息的進入河間王府之內,閣下,利害,真的厲害!”
“不知道閣下來我這裏,可有什麽事情麽?”
李孝恭不愧是王爺,大心髒可以說是無敵。
他不動聲色的就看著戌狗。
完全沒有任何的驚訝,更是也沒有慌慌張張匆匆忙忙的叫人,而是如同老友一般交談。
十二宵者之戌狗,把手中的茶水飲盡,輕輕把茶杯放下,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這次我來,也沒有什麽事情。”
“就是奉我家主子之命,想問一問王爺,現在什麽感受?”
“看見自己的女兒要被人搶走了,心裏,應該不會好過吧?”
戌狗輕聲笑道。
李孝恭臉色一變。
但,還不等他說話,戌狗便揮了揮手:“王爺不要激動。”
“嗬嗬嗬….“
“我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
“我隻是在,闡述一下事實罷了。”
“我家主子說了,隻要王爺答應他一個要求,就會出手把小姐,救走,平安救走。”
“然後,完整的放到你手裏。”
戌狗望著李孝恭的眼眸,繼續輕笑道。
李孝恭眼角顫抖。
他咽了口唾沫。
望著戌狗的樣子,沉默片刻,他沒有回答這件事,而是問道:“你家主子是誰?難道是….大炎帝王?”
戌狗輕輕吸了口氣:“王爺果然是聰明人。”
“我家主子,正是大炎皇帝。”
戌狗笑道。
聽到這話,李孝恭身子猛地一僵,雙眸也是瞬間渾圓,死死盯著雨戌狗,好一陣,才緩緩恢複了過來。
“你….”
“果然如此!”
“現在這個天下,除了那位,也沒有人能敢說出來這話,不過,你們想的未免太容易了。”
“我李孝恭身為大唐王爺,鎮守河北道,豈會因為家事,便背叛大唐,背叛陛下,背叛百姓麽?”
“還請你回去吧,告訴大炎皇帝,就說李某多謝他的好意,但,李某的家事,用不著他管!”
“告訴他,大唐,是我李家的天下,我李孝恭就算是死,也不會背叛大唐,更不會讓出去河北道半分!”
“讓他死了這條心吧。”
“他想要河北道,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再說!”
李孝恭盯著戌狗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鄭重說道。
家國天下!
李孝恭為大唐征戰了數鬥載,怎麽可能就如此背叛!
他心中,有大唐!
更別說,他姓李,他是李唐王室,他是河北王,他腳下是他一生都要鎮守的河北道!
戌狗雙眸輕輕眯了下。
“這樣啊。”
“那行吧。”
“今日是我唐突打擾了王爺,下次來,在下就要從正門進了,到時候,門房通報的時候,希望王爺可不要不見客。”
“王爺,告辭!”
戌狗抱了抱拳,轉身便離去了。
他離去的方向,也是正門。
李孝恭望著戌狗的背影,呼吸,有些急促,雙拳,也死死攥緊了。
大炎!
他們真的是賊心不死,他們真的是要謀略我大唐天下。
上一年吃了青州,今年,就想著吃下河北道。
他們的胃口,真的是太大了。
前一陣子才剛剛吞下了高句麗,新羅和百濟三個國度,現在就開始要打河北道的主意了。
“呼….”
李孝恭深深吸了口氣,又深深吐了口氣。
“大炎皇帝!你想要河北道,那就自己來取,本王,等著你。”
“雪雁雖然委屈,但,這些終究是我李家之事。”
“休想以此來要挾本王就範,家國大義,本王,分得清楚!”
李孝恭自言自語,喃喃說道。
他在院子裏又坐了很久,便把眾將都叫了過來。
“王爺,剛才那人是誰?“
“從王府出去了,說是王爺的老友,隻是,他是啥時候進去的?”
“我白天都守在王府外了,咋沒看到?”
有將領撓撓頭,疑惑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