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那件事不怪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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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十萬火急,容不得任何的猶豫。
現在,
潭州府中,他這一路所經過的所有村子,隻要稍稍深入一些的,幾乎全都有了天花蔓延。
顯而易見,天花出現的時間已經不短了,若是再耽擱下去,怕是要朝著潭州府外擴散。
而後,遍布整個江南道。
最後,關內道,隴右道,山南道等等全都淪陷的話大唐,該怎麽辦?
李靖攥了下拳頭,雙眸死死盯著快速移動的前方,呼吸都有些喘不過來了。
急!急!急!
……
潭州城。
作為潭州府城,這個城市是不小的。
但,最近的潭州城,出現了一些奇怪事,引起了不少百姓的議論。
“怎麽回事?昨天聽說七大街上的劉老漢,死了?而且死樣,還有些慘烈?混身都腫的看不出來了?
“你也聽說了?我也聽說了,嘶.…可怕,真的可怕…”
“劉老漢算什麽?嶺坊那邊,聽說有一家六口,全都死了!我的天呐,想想都頭皮發麻,聽說,這一家子的死因,和劉老漢差不多?也是一身的歌泡,乖乖,當天,他們那個院子就被知府大人給燒了,不讓任何人接近。”
“劉老漢也一樣,那一間院子直接給封了,不讓任何人進出!”
“怎麽回事?這一陣,潭州府好像怪事貧乏,平常冬天雖然時不時也有死人的,可今年也太邪門了,這頻率是不是有點高了?”
“那誰知道啊,知府老爺不說下個詔令啥的給咱們解釋解釋,我現在心裏都有些慌了,如果再這麽下去,我都想直接去長安了,躲一躲。”
“這麽冷的天,沒有大炎的火車,趕那麽長的路去長安?不值當的吧。”
“哼!那有什麽值當不值當?我勸你們一聲,要跑的就趕緊跑吧,咱們潭州府,要完了,你們是不知道,外麵的那些村子裏,一個個的,就跟是地獄一樣,知不知道咱們這裏發生了什麽?天花!咱們這東西是天花!”
“啥東西?天花又出來了?天花?!真的假的,你聽誰說的?你這話說的,小心被官府拿了去,之前都有人議論,被官府帶走了。”
“愛信不信,我先告辭了,你們繼續在這裏呆著吧。”
“天花?真的假的?天花,嘶….出現過了?天花都多少年沒有出現了!”
“不是,天花是什麽?”
“天花都不知道?瘟疫總知道吧!這東西,我嘞個娘啊,這東西上一次出現都不知道多少年前了,現在,怎麽又爆發了?”
“不知道啊,這都是謠言,誰知道到底是不是?還是先看兩天吧,這麽冷的天,還都要過年了,現在走,也沒地方去啊。”
“……”
潭州城中的百姓,議論紛紛。
盡管因為最近一連串的事情,導致城中的氣氛有些壓抑,可這並擋不住各種猜測的流傳。
天花不過其中之一罷了。
甚至於,還都不算是主流,大家都是覺得這是老天爺降下來的懲罰,不少人都還想著自己是積善之家,老天爺絕對不會虧待自己。
但,有些事情,卻並不是說你不相信就能結束,就能製止的。
潭州知府。
王金東現在很慌,也很急。
平常的大腹便便這個時候都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以至於身上的官服都有些鬆鬆垮垮了。
王金東望著下麵坐著的潭州府同知,通判,經曆等官員,拿起來手帕,擦了擦額頭。
全是汗!
這汗,他都出了已經四五天了
當天花這個名字出現在他耳朵裏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被觸電了一般,還是那種連續觸電。
茶不思飯不想。
惶然無措。
茫然不知。
誰能想到,該死的,昨讓自己偏偏遇上了天花呐?
“我說,各位大人啊,你們都別就這麽坐著啊。”
“說說吧,咱們現在可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該怎麽辦啊。現在,各位大人都是什麽想法?”
“拿出來你們平日裏,在勾欄裏搶姑娘的力氣啊。”
“這個時候,昨一個人都不說話了?”
王金東催促,聲音中也都是無盡的疲憊。
他真的是想不到,天花,竟然會爆發在潭州府。
而且,他們的反應也著實有些慢了,等天花蔓延到了潭州城,有城中的百姓出現了症狀,他們才知道。
沒辦法!
這是冬天,大冬天的,誰願意出去巡查?
誰不是躲在自己的暖房裏,聽曲欣賞舞蹈?
現在,潭州府的情況,已經無比危機了,凶猛無比壓根不知怎麽辦。
“大人啊。”
“沒辦法了。”
“對付天花,曆朝曆代都是個難題,咱們已經報給刺史大人了,現在咱們除了等著刺史大人下令,不然還能怎麽辦呐?”
“我看,咱們還是繼續等刺史大人的信吧。”
“擅自行動,到時候出現什麽意外,咱們,咱們的官帽可都保不住了。”
潭州府經曆是一個六十多歲,胡子花白的老頭,他一向是建議等著上麵消息的。
畢竟,潭州府上麵還有江南道道台。
刺史大人誰都還沒有發話,他們就要按兵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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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嘞個娘啊。”
“咱們再等刺史大人的消息,怕是咱們整個潭州府,都要死完了。”
“到時候,你們,還有我,都跑不了,都跑不了!”
聽到這話,王金東的嗓門一下子就挑起來了,苦笑著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就跟是小溪一樣。
“大人,沒辦法啊。”
“要不,大人,你現在就下令,把一切得天花的百姓….”
潭州府通判用手在脖子上,劃了一下子,雙眸發冷:不管是不是的,隻要像,全部!”
“隻有這樣,才行!”
“隻有這樣,才能把這件事遮蓋住。”
“大人,下令吧。不然,咱們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現在,還來得及,我這就派兵去做這件事。”
“如果多的莊子,全都焚燒;其實,這不僅僅是咱們這麽做,曆朝曆代,其實都是這麽做的。”
他話音落下,潭州府知府王金東整個人都打了個寒顫。
“外麵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難道,要把百姓全都殺完麽?”
王金東眉頭緊蹙
“不行!大人,不行!絕對不行!”
“這麽一做,就算是擋住了天花,咱們潭州府莫名其妙就少了那麽多百姓,咱們,用什麽理由去搪塞?”
“更別說,這麽做,是要遭天譴的,萬一有百姓給捅出去,咱們,瞞不住,那麽大麵積的殺人和焚燒,怎麽可能瞞得住!”
潭州府同知大聲吼道。
“那你說怎麽辦?現在咱們難道就坐在這裏等著?等到咱們都得天花死?還是等到陛下那邊,把咱們的腦袋砍了安撫百姓?”
“事情,不是這麽幹的,等著,等著,還是等著刺史大人的命令吧。”
“刺史大人,刺史大人,該死的,刺史大人現在一點聲音都沒有,娘的,我再修書一封,催一催刺史大人。”
“必須要趕緊決策了,不然,長安那邊遲早要知道,到時候,天花蔓延開來,咱們的腦袋也得搬家!”
“……”
一時間,衙門裏又是一片鬧哄哄的。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考量。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打算。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算盤。
王金東望著一個個吵得不可開交的眾人,汗都擦不及了。
坐在上堂,滿目絕望和無奈。
誰叫他能坐到這個知府的位置上,全是因為他的姓氏呢。
相比於同知,通判這些一個個老油子,他真的是顯得無比稚嫩。
現在,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他更是不知道如何辦是好,六神無主,不知所措。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
“稟報大人,衛國公李靖李大人來了。”
有官差稟道。
頓時,上一息還亂糟糟的大堂,一下子就安靜了。
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那官差身上。
“衛國公?”
“李靖?”
“李將軍?
王金東更是倒吸口涼氣,屁股下麵好像是有彈簧一樣。
直接把快要三百斤的身子,給彈了起來。
額頭上的汗,更是直冒。
我的天!
長安!
來人了!
而且一來,還都是衛國公李將軍!
完了!完了!完了!
王金東呼吸急促,但,他可不敢有任何的怠慢,揣著大腿,快速朝外迎接而去。
“各位,都準備準備。”
“快快快,迎接衛國公大人!”
王金東慌亂道。
大堂中的其他潭州府官員,也都是連忙站起來。
李靖來的很快。
步伐如風。
“下官潭州府知府王金東,見過衛國公大人。”王金東趕緊行禮。
“下官等見過衛國公大人!”
其他人紛紛開口。
李靖可沒有心思和他們周旋,直接一甩手,示意眾人禁聲,而後盯向了王金東。
“王大人。”
“潭州府的天花,什麽時候開始的?為何一直沒有控製,任由發展?現在,潭州府的情況,到底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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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一一詳細道來,本國公要呈給陛下。”
“現在的情況,本國公想你們比我清楚,我這一路所見,你們也不要想著蒙我。”
“拿筆來!”
李靖直接坐到了大堂案桌後。
他要匯總下自己的所見所聞,再加上王金東等人的情況,一同匯報給李世民。
王金東抿了下舌頭,艱難咽了口唾沫,他看了看其他人,皆是臉色慘白。
但他也知道,現在李靖都親自到了,這件事,絕對已是瞞不住了。
隻能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去。
一炷香後,斥候背著血紅的旗幟,十萬火急的衝向了長安!
大唐,天花,已確定,真要來了!
……
江南道。
天花!
洪州府城。
王正立看著手裏的信,臉色凝重。
他手裏有兩封信。
一封是李世民的,另一封則是裴寂和諸位家主的聯名信。
“呼….”
王正立長長吐了口氣,把手裏李世民的那封信丟到了一旁。
“天花!”
用天花來對付遏製大炎,似乎,這真的是我世族門閥最後的機會了啊。
“裴大人說得對,天花,也肯定有效。”
“這東西,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曆朝曆代,但凡遇見天花者,要不是分崩離析便是國運急轉直下。”
“大炎,雖說現在國力強盛,哼,可難道他大夏皇帝還能擋得住天花?”
“擋不住!”
“沒有人能擋住!”
王正立緩緩自語,聲音中充滿了自信。
他,當然要站在世族門閥一側。
現在的情況,他已經是感覺到了。
無比緊急,世族門閥大廈將傾,如果這一天真的到來了,自己,怕也是沒有什麽好下場。
“老爺,喝口湯吧。”
“天冷。”
“暖暖身子。”
這時候,王夫人走了進來,手裏端著親手熬製的補湯。
王正立點點頭,輕輕伸了個懶腰,放鬆了一下。
而後端起來補湯,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湯,很熱。
但,舒服。
“老爺,什麽事情這麽高興?
“老爺已經好久沒有這麽輕鬆過了。”
王夫人看著王正立一口口的喝著補湯,不由得心裏也高興了起來,笑道。
這段時間,王正立身上的壓力她是能感受到的。
不過此刻,和之前不一樣了,好像心口的那個大石頭被人搬開了一般。
王正立笑著用手扣了扣桌上的信。
還能有什麽事情啊。
“這不,裴大人又想起來了一個法子。”
“足可緩解我世族當前最關鍵的事情,也能為我世族帶來新的希望。”
“不得不說,裴大人的智慧,厲害啊,我真的是佩服,佩服。”
“這法子,一般人,還真不敢想不敢做。”
王正立說道。
“裴大人?”王夫人眼睛疑惑,而後又苦笑一聲:“裴大人又出了什麽主意?上一次,裴大人的主意,老爺你也說是神機妙算,可保證我王家世代無憂,一絕後患,但最後,我們世族門閥,這麽多人,這麽多嫡係,這麽多未來的世族支柱,全都死了。”
“那人頭,想起來我現在還是心悸。”
“聽說,裴大人他們從明德門上取下來的時候,他們的腦袋都已經幹了。”
“現在,裴大人又出了主意?”
王夫人說著,眼眸中真的是有一絲絲擔憂。
王正立手裏的湯匙,微微一頓。
而後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