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頂天宮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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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風雪實在是太大了,就在順子的建議下,我們按部就班的跟著他說的做,跟著他走。
    就這樣正常前進著,順子倒地,胖子混落雪層,我們因為被繩子串聯起來了,就一個接一個的摔倒掉到了胖子所在的地方,之後也發現了那個黑色百足龍封石。
    胖子問道:“天真,小靈啊,怎麽這龍這麽難看,像條蟲一樣,看上去邪氣衝天,比故宮龍璧上的難看多了,該不是刻壞了?”
    我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看著黑色百足龍封石。
    華和尚瞪了他一眼:“不懂別亂說,這條是百足龍,不是蟠龍,東夏國早期的龍雕都是這個樣子的,在中國早些時候,中國遠古的龍有著迥異的形態,有的龍還有豬鼻子呢,這不奇怪。”
    “這條百足龍,就是龍和蜈蚣的混合體,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看一條普通的龍身下長了這麽多隻節肢動物的腳,不但無法給人威武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非常的不舒服,讓人覺得有一絲詭異。”
    胖子聽了華和尚的介紹,笑道:“刀疤兄,看不出你還挺文學的,那這塊石頭,應該是東夏國的東西了?”
    華和尚看了看石雕,又抬頭看了看山坡的上麵,疑惑道:“沒錯,隻不過,這塊雕龍的石頭是從哪裏來的?”
    此時天已經入黑,我們各自打開手電,邊用手電邊把石頭上的雪全部掃掉,發現這塊石頭幾乎是一塊五米高三米寬的巨大平板子,靠在一邊的亂石坡上,石頭極平整,而且是黑色的,和這裏的其他石頭明顯不同。
    我用手電筒照了照看著石頭斷裂處的痕跡說道:“可能是從上麵塌下來的,我們要去的地方還在上麵,你們看這龍的形體不對稱,還是雙龍戲珠,這難道是墓道裏的封石!”
    陳皮阿四答道∶“嗯,沒錯,這就是封石!”說著他指了指龍嘴巴,華和尚馬上過去,把手抻進龍嘴巴裏,一扯,竟然給他扯出一條黑色手腕粗細鐵鏈來。
    胖子一看說道:“哎呀完了,龍腸子給你扯出來了。”
    我解釋道∶“這是封墓的時候用來拉動封石的馬鏈,這一麵是朝裏的一麵!”
    胖子嘿嘿一笑∶“還是小靈懂得多!”
    華和尚用力扯了扯鐵鏈,石頭紋絲不動。
    順著吳邪敲開的那個封石後麵的縫隙進去了溫暖的空間內部。
    裏頭暖和的不行,甚至可以說是很熱了,我們繼續往前走,碰到了更小的裂縫,這次就變成我們四個人進入,陳皮阿四他們在外麵的空間裏等著。
    小哥在前麵,我第二個,後麵再是吳邪和胖子。
    中間爬過通道的時候,前麵的張起靈突然“嗯?”了一聲,就消失了,我隻好先停下來,過了幾秒鍾他又出現在原地,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
    之後到達的這個空間裏實在是太熱,對我非常不友好……
    隻能把大衣脫掉,剩下裏麵的藍白相見的長袖,這裏簡直就像蒸桑拿,滿頭的汗,已經快熱化了。
    他們商量著讓外麵的人進來,於是小哥就爬回來時的縫隙了。
    我坐在邊上喘息著,隻覺得有點透不過氣。
    吳邪湊過來:“小靈,你沒事吧?你臉很紅。”
    “……”我搖了搖頭,微微抬眼看向他,汗水順著脖頸一直流進看不見的領口裏。
    吳邪隻覺得這一幕迷之有魅力,突然咳了一聲,也坐了下來低聲道:“那啥,小靈……你是不是跟小哥關係特別好。”
    我愣了下,點頭。
    “是……那種麽?”他轉頭望向我,眼睛被胖子的燈光照的亮亮的,表情似乎是有些複雜。
    “……是。”我點頭。
    他沉默了一下,胖子也沒說話。
    “哈,我其實也沒有太多意思啦,你不要誤會!”他故作輕鬆的說了一句,伸手撓了下後腦勺。
    “沒事……我其實挺喜歡跟你們一起下鬥的!”我笑了,拍了拍他∶“感覺在玩命,但是這樣……才比較……”說著我頓了下。
    “嗯?”他歪了下頭。
    猛的回神,隻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了:“比較刺激,那種化險為夷的感覺,非常的棒。”
    “哈,是的。”他笑了。
    這時,小哥帶著人回來了,大家就在這裏休整,順子被扒光,潘子給他做急救,我也就自覺的麵壁。
    胖子用手電照了照一塊石壁上的字:“你們看,這些是什麽字?”
    我聞言轉過頭去,字不是刻在縫隙的壁上,而是刻在一塊橫在的底部亂石上,都是幾個陌生的文字,有點像中文,又有點像韓文,確定道:“這是女真字!”
    “寫的什麽?”胖子問道。
    華和尚道:“等等,我沒那麽厲害,要看看才知道,我先把它描下來。”
    等了片刻,華和尚把這些字抄到本子上,胖子打頭,張起靈牽著我繼續隨著其他人排成一隊,繼續往洞的深處走去。
    後來大家發現了壁畫的秘密,一路估計會牽扯到蛇眉銅魚的事情,我就在邊上靜靜地聽著。
    “怪了,這裏竟然還有壁畫,看樣子我們不是第一批來這裏的人!”胖子走上前去,裂縫的山壁上有大幅的彩色壁畫,不過壁畫保存的不是很好,眠眠仔細辨認再結合原著大概也辨認出是天女飛天,接著又四處觀察了一下,發現了幾處溫泉眼。
    四人交換一下眼神,都點了點頭,張起靈就去通知其他人過來。
    “這個時候,胖子“嘖了一聲,伸出他自己的大拇指,開始用手撥起壁畫來。
    吳邪一見∶“胖子,雖然這東西沒什麽價值,但是也是前人遺物,你也不能去破壞它啊?”
    胖子不服氣道∶“你胡扯什麽,我的指甲就沒價值了,一般東西我還不剝呢,你自己過來看看這壁畫有兩層!”
    “兩層?”吳邪一愣。
    眾人都圍了上去,仔細的看了看,明白後開始刮了起來,這時我拿起背包翻了起來把刮痧板遞給他們。
    於是他們就拿著刮痧板刮起了壁畫,我坐在一旁打起了哈欠,小哥看見了過來半抱著我坐了下來。
    “困了就睡吧!”頭頂上方傳來他低壓的聲音。
    “嗯!”我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多久,我再次睜開眼時,他們已經把一大片臉盆大的壁畫被剝了下來,在這壁畫之後,出現了有五彩顏料畫的半輛馬車,馬車顯然是浮在雲上,幾個蒙古服飾的女子侍奉在馬車左右,而馬車的主人,是一個肥胖的男人。
    壁畫大片大片的剝落,不一會兒,一副色彩絢麗,氣勢磅礴的畫卷逐漸在我們麵前展了開來。
    華和尚看的眼睛發亮,自言自語道:“這應該是東夏萬奴皇帝和蒙古人之間的戰爭場景,你看這個人,這個人應該就是萬奴王本人,這很可能是傳說中東夏滅國的那一場戰爭!”
    華和尚來回一邊驚歎一邊看著上麵圖案,指著壁畫的一邊,大量披帶著裘皮和盔甲的士兵,說道:“這是萬奴王的軍隊!”又指了指一邊的騎兵,說道:“這是蒙古人的軍隊,你們看,人數遠遠多過東夏的軍隊,這是一場壓倒性的戰爭!”
    胖子看了看,不知道覺得哪裏奇怪,問道:“為什麽東夏軍隊,那些人的臉都像是女人?”
    我靠在小哥懷裏替他解釋道道:“那不是,這是東夏壁畫的一個特征,你看所有的人,都是非常清秀的,似乎所有和東夏國打交道的人,都說,在東夏國,見不到老人,所有的人都很年輕,朝鮮人說,東夏的人,就連死的時候,也保持著年輕的容貌!”
    華和尚點點頭後又指到了壁畫的第二部分,說道:“這一塊就記載著戰鬥的情形,你們看,東夏人以一敵三,還是陸續給蒙古人射死,這場戰爭最後變成了屠殺!”
    吳邪發現不對勁∶“不對啊,東夏這個國家,不是老早就給蒙古人滅了嗎?我看資料說,他們才存在了七十多年,一直在打仗,如果說雲頂天宮是他們造的,在當時的情況下,這麽小的一個國家,如何有能力建造這麽大規模的陵墓?”
    吳邪這話一出,不少人都露出了讚同的神色。
    陳皮阿四所說的,雲頂天宮裏真的埋著東夏皇帝,怎麽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他們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實力。
    更沒有理由的是,如果按照在海底墓穴中我們看到的東西推斷,這座傳說中的陵墓是由汪藏海建造的,那修建的朝代怎麽樣也應該是元末,那個時候,東夏國已經被滅幾百年了,哪裏還會有東夏皇帝能用來下葬。
    忽然華和尚從他的貼身衣服口袋裏,掏出了一塊白絹布,在眾人的麵前展開,我們一看,不由心裏咯噔一下。
    那竟然是那條拍賣會上的蛇眉銅魚?
    華和尚繼續道:“這種銅魚,是龍的一異形,是我們老爺子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我相信,它應該是一個知道東夏國內情的人製作的,奇特的是,他通過一種非常巧妙的手段,隱藏了一段絕密的信息在這條銅魚的身上,你們看嗎!”
    華和尚將銅魚放到風燈的一邊,鎦金的魚鱗片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在壁畫上射出很多細細的光斑,轉動魚身,光斑便開始變化,逐漸的,竟然變成幾個文字樣式的斑點。
    秘密就在這裏,這條魚的鱗片裏,一共藏了四十七個女真字!
    吳邪捏住在口袋裏的另兩條銅魚明顯很激動,胖子發現異常立馬阻止他。
    說到這個雲頂天宮是修建給東夏國的萬奴王的,根據陳皮阿四他們所說,曆代萬奴王都不是人。
    我眼神又變得虛幻飄忽,低頭時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指有一瞬間透明了,但是一眨眼又恢複正常。
    這時張起靈突然把手搭上我的肩膀。
    我這才抬頭,發現陳皮阿四居然正看著我。
    震驚,被這個老狐狸盯住了。
    隻得鎮定的繼續看向他邊上的華和尚。
    順子清醒之後,很快我們也繼續出發,外麵的暴風雪已經停了,大家沿著討論過的路線準備去小聖山。
    我發現小哥對別人還是非常冷淡,有時愛理不理的……想想小哥對我態度的變化,真是跟做夢一樣。
    眾人到達小聖山口的冰川,順子說那邊有冰葬的地點,我們就都跟去看了。
    那冰川的裂縫深不見底,順子打了個冷焰火下去,我就看見了底下壯觀的景象,冰層中無數的黑影,那些都是屍體。
    安靜,肅穆,還有冰冷的哀傷。
    想到劇情裏順子的爸爸就是十年前也跟著我們這樣的一隊人進山,永遠的沉睡在長白山裏。
    晚上在這山口過夜,我自然是不需要守夜的,所以就鑽進睡袋,和張起靈躺一邊。
    越是接近那雪山,故事裏的情節在腦海中串聯起來後,就越是讓我悲痛。
    從了解張起靈這個人開始……
    就覺得所有的事情都開始牽動我的心。
    想到他的命運,想到那種孤獨和重負,走進他的心裏其實根本不應該靠的那些好感度,而是生死患難,相互扶持,共同去經曆去感受。
    其實我的心裏對於好感度還是存有疑惑……因為……總覺得發展還是太快了。
    在困倦的不行的時候,從睡袋裏向他伸出手,他察覺到了我的動作,微微抬眸回握住了我。
    暖和的溫度讓我差點哭出來……
    這一夜睡的很沉很沉。
    起來之後,大家就繼續整裝進發,因為高原反應,我的呼吸也變得難受起來,之後還要攀爬非常陡峭的山崖。
    心知自己的體力直接爬肯定是做不到的,但是還好有靈力袒護,張起靈在爬之前看向我,我隻是比了手勢表示沒問題的。
    攀爬時就通過第六技能讓雪塊吸附住我的冰鎬,加固腳下的雪。
    這樣才省力許多,不過就算如此,我到達平台時也是最後一個,氣喘籲籲,眼睛都花了。
    休息了一會兒,我站在平台邊上看遠處白皚皚的雪峰,一團團的熱氣從口中吐出,那邊的雪山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得晶瑩純白,閃爍著聖潔的光芒。
    張起靈在邊上朝著三聖山虔誠的跪了下來,十分恭敬的低下了頭,我也立刻跪了下來,模仿他所做的。
    拜完後眼淚奪眶而出,立刻被我用手擦掉了。
    為什麽呢……
    我記得小哥會在很久之後的劇情裏說一句:“這是曆史的必然。”
    他講的是史上最大盜墓活動的起因是一個還活著的人,這是曆史的必然。
    可是他又算是什麽,他從出生剛開始就是曆史的必然了。
    或者說是劇情的必然,因為吳邪還沒有成長的時候,需要這麽一個能抗住所有的人,張起靈這個角色就像是一個引領者,需要的時候就出現,等到吳邪該蛻變時,就適時的退場了。
    這長白山縈繞不去的哀傷,就是他的宿命麽。
    和張起靈一起坐下,看他在那邊很沉默,靠了過去。
    “小哥,這裏很漂亮。我輕聲說了句∶“可是太讓人難過了!”
    他望過來,發現我正在哭。
    似乎是歎了口氣,他把我拉過來抱在懷裏。
    周圍的人似乎注意到我們的舉動,但是也沒人說話,他們就自顧自喝茶,商量著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