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沼鬼城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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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一路跑到懸崖邊上,前麵卻沒了路。
    我探頭望下去,下麵是懸崖峭壁,雲霧繚繞,深穀不見底,空空幽幽,雲海翻滾,看多了就感覺頭暈,頓時立馬縮回小哥懷裏。
    胖子一邊咋呼∶“這麽大的盆地簡直就是個隕石坑呐,現在怎麽辦?”
    “來不及了,我們還是先下去吧!”我回頭眼看屍鱉王就要追了過來。
    阿寧果斷的行動,丟下了安全繩,率先下了懸崖。
    張起靈將我放下後拿了一根繩子將我與他綁在了一起,讓我爬在他的背上,他則是背著我,也拿著繩子開始下懸崖。
    胖子看著我們都下去了,狠下心來,咬著牙也和你們下了這懸崖,有了張起靈,我自然很輕鬆的就下到了懸崖底下。
    我們先到了懸崖底下的峽穀,張起靈將繩子解開,把我從背上放了下來。
    我看了看周圍,發現吳邪和胖子還沒有下來,便抬頭看著懸崖頂,就看到兩個身影從懸崖上掉下來。
    我定晴一看,原來是吳邪和王胖子,想必是他們沒有抓穩,從懸崖上掉了下來。
    張起靈眼疾手快的跑上前,扶了一把吳邪,吳邪便穩穩的落地,一點兒也沒受傷。
    可憐的胖子沒人扶,直接掉到地上,背部著地,發出“咚”的一聲,聽著都疼。
    聞訊而來的潘子拉著吳邪便上下打量∶“小三爺,你沒事吧!”
    吳邪搖了搖頭∶“我沒事兒,多虧小哥拉我一把!”
    哀嚎了一聲的胖子掙紮著從地上坐了起來,開始抱怨∶“我說你們到底有沒有人心疼胖爺一下,過來拉我一把?”
    “我來!”潘子說著就要去拉他。
    “還是潘子仗義!”胖子感動道。
    “等一下!”我連忙止住。
    “怎麽了,吉祥物?”胖子看向一臉疑惑。
    我走到胖子身邊蹲下,看了一眼他的背部,發現他剛才掉下來的時候壓碎了一堆蛋,還是藍色的卵。
    阿寧走到我身邊也看到了那一堆蛋,她拿起一根樹枝戳了一下,那一坨粘液∶“看起來像是什麽動物的卵?”
    “卵?”胖子一聽愣了∶“什麽東西在這兒產卵啊?”
    阿寧仔細研究∶“應該是蛇!”
    王胖子一聽,直接身手矯健的從地上跳了起來∶“蛇,哪有蛇?哪有蛇?”
    王胖子腿一軟,就直接靠到了吳邪的身上。
    這一靠,就將原本在胖子手上和身上沾到了的那些黏糊糊的卵液,沾染到了吳邪的身上。
    我一看心裏就急了∶“小哥,快打暈他們兩個!”
    張起靈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打暈他們兩個,但是他的身體在第一時間回應了我的話,一手刀將他們兩個給打暈了。
    我上前就要開始扒拉那兩人衣服,張起靈一見連忙也幫我。
    “怎麽了?”潘子在旁邊看到迷迷糊糊的,對於我和張起靈的行為,他表示感到不解。
    我戴上了手套,一手扒開胖子的衣服,發現在胖子的脖子上有個膿皰。
    “讓我來!”潘子看到了胖子的後背,從背包裏拿出了醫藥箱,在裏麵拿出了/手術刀和一瓶消毒水。
    潘子將胖子後背上的膿皰用力擠了出來,隨即用刀把那層膜從他後背,給割了下來。
    看到胖子沒事兒後,我走到吳邪身邊,掀開了他的衣服,尋找膿皰,我的行為被張起靈看到後,他把我拉開,自己上手了,掀開衣服,最後在吳邪的左腹找到了膿皰,如法炮製,潘子也將吳邪身上的膿皰給去掉了。
    等好了一會兒,吳邪和胖子兩人便悠悠轉醒,醒來後他們兩人,腦袋一片空白,都不知道剛才自己發生了什麽,就暈過去了。
    “誰,誰,誰打我?”胖子最先反應了過來。
    “我!”張起靈淡然道。
    “小哥,剛才我們到底怎麽了?”吳邪看向張起靈疑問道。
    “剛才你們都中了這個蛇卵的毒,身上長了膿皰,還是星靈及時發現,叫小哥打暈了你們,我已經把你們身上的膿皰給擠了出來,放心吧,現在沒事兒了!”潘子拍了一下吳邪的肩膀。
    “吉祥物真是謝謝你了!”胖子一臉道謝。
    “小靈,多謝了!”吳邪笑著道。
    “沒什麽,你們的安全最重要!”我對他們笑了笑又替他們解釋∶“不過呢,剛才那個可不是什麽蛇卵,而是一種蘑菇,胖子剛才就是壓到了那個蘑菇,它的汁液粘在了胖子的身上,然後胖子又碰到了吳邪,結果你們兩個就中毒了!”
    “看來這個地方真的不一般啊?”吳邪歎了口氣道∶“看來我們是找對路了!”然後坐在地上拿起陳文錦的筆記本翻看起來∶“這裏海拔很低,熱帶植被很多,瘴氣會很重,不知道我們的防毒麵具能不能夠應付!”
    胖子一臉不在乎道∶“哎,隻要我們路沒走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吳邪卻回答道∶“筆記上說了,這裏是唯一通往西王母的入口,但具體在哪兒……”
    “唉,天真西王母宮的入口你三嬸不會沒告訴你吧?”胖子蹲在他身邊問道。
    吳邪無奈把筆記給胖子,胖子看了看說道:“這地圖夠有創意的,沒有參照物也沒有方向,還全是問號,最重要的是連咱們在哪都不知道!”
    “西王母地宮在雨林深處的沼澤裏,我們一直,雨林深處走準沒錯!”坐在樹上的阿寧說道。
    胖子吐槽道∶“這陳文錦可真夠坑人的,告訴你前方有東西又不告訴你是什麽,她還不如不告訴我們有地圖,讓咱們像掃雷似的走一步算一步呢!”
    潘子一聽扔了個石頭過去,胖子急忙閃躲。
    “死胖子,你對我師娘客氣點!”
    胖子疑問∶“陳文錦怎麽又成你師娘了?”
    潘子回答∶“三爺是我師傅,這陳文錦當然是我師娘了,再說了,你剛才也稱呼她是小三爺的三嬸!”
    王胖子無奈∶“行行行,你們家的輩分,我不參與了還不行嗎!”
    “好了,我們該啟程了!”阿寧對著眾人說到,然後我們又繼續前行,可走了一段路後發現被山石給堵住了於是胖子想要把山石給炸開。
    胖子拿著炸藥放到了牆邊,大搖大擺的走了回去,舉起手中的引/爆裝備,挑起他那賤賤的眉毛說道:“胖爺牌炸彈,砰砰砰!”
    吳邪伸手捂上了耳朵,阿寧和潘子都在謹慎狀態中,張起靈一把將我頭按在懷裏背對著山石,似乎想要替我擋住,胖子按下了按鈕,居然沒有炸,弄的他也有些尷尬,又連續按了好多次。
    就在突如其來的一瞬間炸了,一陣煙霧過去,被封閉的牆被炸開了,出現了一個人麵鳥雕像。
    胖子看著那個雕像∶“唉,這玩意看著怎麽那麽眼熟啊?”
    是雲頂天宮的人麵鳥!我拉著張起靈走近一看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什麽?”胖子一看竟然真是人麵鳥∶“這玩意兒怎麽在這兒?它該不會是千裏迢迢的從長白山飛到這兒來的吧?陰魂不散呐!”
    吳邪看著人麵鳥沉思道∶“人麵鳥,青鳥,都有鳥的元素這兩者之間有什麽聯係嗎?”
    胖子說道∶“這西王母國和雲頂天宮那位還有聯係呢!”
    吳邪看向胖子解釋道∶“不止雲頂天宮,你可別忘了還有陳文錦的筆記,她的筆記上還標注了其他地方,隻不過別的地方都在大頭龍脈上,唯獨這個塔木陀是獨立的!”
    胖子看向眾人∶“誒,這陳文錦標注的,該不會是所有跟西王母都有密切聯係的地方吧?這人麵鳥沒準兒就是這兒的土特產,這西王母每當認識新朋友的時候,就會拿一些送給那些人當見麵禮!”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咱們可得小心了,這東西可不好對付!”潘子說道。
    “你們看前麵的幾座雕塑!”我越過他們指著前麵的幾座人麵鳥雕像。
    張起靈用手指摩挲了幾下,拿著刀割掉上麵的青苔。
    一幅幅的畫便浮現到大家眼前,吳邪看了一下,發現記錄的就是我們當前的這個位置,更準確的來說就是從我們掉到這個懸崖的那一刻,一路上的記錄。
    “唉,你們看這應該就是一條通道?這應該是條通道,路兩邊這些圓點應該就是雕像的位置!”胖子看著上麵的壁畫說道。
    吳邪讚同道∶“對,你們看這上麵還刻了人形,而且這個位置就是現在這裏,這些人好像要在通道走,還有人在入口處敲鼓!”
    “這些人好像要往通道走,有人在入口外敲鼓,像是某種儀式的場麵,商周開始,古人都在青銅禮器上鑄造文字,記錄信息,像這樣的雕塑,應該也是一樣的作用!”我伸手摸了摸。
    “這種造型的石像,現在已經看不到了,如果上麵還保留了信息,那更有價值!”阿寧看著雕像。
    “這玩意兒,值錢呐!”忽然胖子冒出一句話來。
    阿寧無奈∶“我說它有價值,可沒說它值錢!”
    胖子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白高興一場。
    吳邪有點疑惑∶“奇怪,這些都是普通的石像,但是為什麽上麵都有洞呢?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基座,石像的腹部,還有兩個肩膀,一共四個洞!”
    我看著這些洞,隱隱約約的覺得它們應該有自己的作用,不可能這麽平凡。
    我觀察著洞,隻感覺哪裏不對勁。
    胖子左手撐在石像上,右手叉腰,麵對石像親切的說道∶“哥們兒,咱們也算舊相識了啊,這次給胖爺一個麵子,留條活路!”說完就要繼續進入雨林深處,結果被張起靈攔了下來。
    張起靈看著眼前的雨林∶“太安靜了!”
    “的確是太安靜了,這麽大個雨林,連一聲鳥叫也沒有!”我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總感覺那些洞有問題。
    張起靈蹲下身體從地上拿起一塊石頭,向裏麵扔了過去,胖子學著他的樣子在地上拿了好多石頭,像個大傻子一樣自帶音效的扔了過去後看了看∶“這沒什麽動靜!”
    小靈說的沒錯,卻是太安靜了,不太正常!吳邪解釋道。
    這兒,當過媽的天真就是不一樣啊,格外敏感!胖子摟住吳邪惋惜道∶“可惜啊,你的蘑菇仔已經夭折了~”
    吳邪微微一笑,笑裏藏刀給了胖子一巴掌。
    “這樣吧,我替小三爺先進去探探路,要是沒什麽事兒的話你們再跟上!”潘子對著眾人說到。
    “我和你一起!”胖子說完就與潘子率先進了雨林深處。
    潘子和胖子在裏麵勘探一番,發現沒有什麽危險,便叫我們等人進去了。
    我們往前走了幾步,發現了一具新鮮的動物屍體。
    “這具屍體是新鮮的,野生動物,不會殺掉獵物之後又丟掉不吃的!”潘子神色凝重。
    “我明白了,西王母那個年代飼養技術肯定不行,這個地方八成就是個獵場,專門幫西王母打獵用的,這西王母沒準掌握了什麽高尖端的捕獵技術,可以殺生於無形,比方說利用日照,氣流,藤蔓或者是這些雕像!”胖子又開始胡編亂造了,隻見他拍腿站起,就開始瞎吹。
    “胖子,別說了,我聽你說廢話我頭疼!”吳邪更是生無可戀。
    “你頭疼是因為產後受風,把衣領拉上點兒!”胖子一本正經的幫他拉上拉鎖道∶“拉上點!”
    突然一隻青色鳥死在了我們麵前,直直從天空落在了地上。
    “死了?”胖子看著這隻從天而降的鳥,此刻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就這麽死了?”
    “奇怪?”張起靈覺得不對勁兒,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
    胖子急忙說道∶“你看看,我沒貧嘴吧,這西王母可以殺生於無形!”
    “我覺得這個地方肯定有什麽東西,對動物有敏感!”潘子覺得已經很難受,支撐著腿的力量說∶“有的時候人感覺不到,但是動物可以!”
    吳邪一見擔憂道∶“潘子,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我就是有點兒頭疼,在這種雨林氣溫本來就低,地形又狹窄人待時間長了,肯定受不了!”潘子不想讓吳邪擔心,故作輕鬆的說道。
    突然身後傳來巨大的聲音,回頭看到我們進來的地方被埋上了。
    “現在入口已經被堵住了,咱們趕緊離開這裏!”阿寧說道。
    我們點點頭朝前走去,可沒幾步,眾人更加的感覺到頭疼,胸悶。
    張起靈停住腳步點點頭,朝著一個雕像走了過去,用匕首刮了刮又看到了一樽新的雕像∶“不能進去了!”
    “這掉下去兩個人,剩下的人已經走到了中間位置!”胖子指了指壁畫說道。
    吳邪點點頭道∶“有道理,前兩個雕像上的畫,差別太細微了,所以看不出來,但這上麵的畫這裏的人已經明顯往前一大截了,小哥說的對,不能繼續往前走了,不然也像這上麵的人一樣走著走著就暈倒了,根本不能活著出去”
    我上前擠開他們,仔細地看了看石雕上的畫像∶“這些個石雕每一個上麵畫的畫都不一樣,其實連起來就說的通了,因為它們是一個連環畫!”
    “連環畫?”吳邪回頭看了一下那些雕像,再轉過頭來看了一下眼前的這一個∶“前兩個雕像上的話太細微了,所以看不出來!”
    “你們看這裏,這是個祭台!”我指了指石雕上的一處。
    “祭台?”胖子疑問道∶“那祭品是什麽?”
    “是……”我話語頓了頓∶“我們!”
    “什麽?”胖子一聽似乎被下了一跳。
    “活人祭祀,遠古社會的時候,挺常見的!”我回答道。
    “那要這麽說來,咱們走的就是一條黃泉路!”胖子震驚張大嘴。
    吳邪想了想說道∶“潘子說的對,動物的感覺有的時候比人更靈敏,我們去看看那隻死的鳥!”
    我們四個人便朝之前來的方向走了過去,圍觀那隻死了的青色鳥。
    “受傷無外乎內傷和外傷,這鳥死的跟標本似的一定是內傷!”胖子推測道。
    吳邪有些不認同∶“不至於內傷這麽玄吧?”
    “那可不好說,最好的辦法就是驗!”胖子自顧自的點點頭∶“來吧,咱們仨猜丁殼!”
    沒等我說話,張起靈忽然拿出一把匕首蹲了下去,解刨死鳥的屍體。
    可一秒,我就不忍直視了,因為死鳥的內髒都炸了,還發出了難聞的氣體,更感覺有點惡心想要吐的感覺。
    “這是吃炸藥了啊?”胖子捂著鼻子說道。
    忽然張起靈就搖晃了一下,我急忙將他扶到旁邊坐下∶“小哥,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沒事兒!”張起靈對我搖頭。
    不隻是張起靈,就連身體最強健的潘子也倒下了,至於吳邪和阿寧就更不用說了。
    我一見開始有點著急了突然想起了什麽目光看向那四個洞,對了,就是那些洞口的問題,於是拿起地上草和樹枝把那些洞都給堵了起來。
    一回頭就發現發現原本都已經虛弱到奄奄一息的眾人,此刻全都站了起來看著自己。
    我走上前∶“你們沒事了,太好了!”
    “小靈,這是怎麽回事?我們居然沒事了!”吳邪看向我覺得自己胸口不悶了也不疼了。
    “你們是受到這裏四個洞的次音波的影響才會中招的!”我解釋道∶“罪魁禍首是那些石像!”
    “原來是這樣啊,還是吉祥物厲害!”胖子抓了抓後腦勺笑嗬嗬道。
    “小哥!”我走到張起靈身邊,而他則是小心翼翼拉過我將我拉直他懷裏。
    這西王母還真的是個狠人啊?胖子氣急了∶“這次聲波到底是什麽啊?居然能殺人於無形?”
    “次聲波是一種人聽不見,但是可以引起內髒震動的可被運用於軍事充當武器,其實就是一種可以將人身體裏麵的內髒震破,導致人死亡的聲波!”我替他解答道∶“原來是這樣的啊,今天胖爺我又漲見識了!”
    我看著眾人說到∶“我們還是快離開這裏吧,次聲波不容易消散,堵住這些洞,隻能讓這些場域,不再產生新的次聲波!”
    然後我們眾人就起身離開,不知走了多久忽然感覺自己體力不支,因為左手一直被小哥牽著,隻能用右手護著腹部,漸漸的身體開始疲憊了起來。
    張起靈似乎察覺到我的異常∶“怎麽了”
    “小哥,沒事的!”我臉色漸漸蒼白了起來。
    張起靈見我這樣皺了皺眉頭把手裏黑金古刀背在身後不允許我拒絕的打橫抱起了我。
    “小哥,你?”我愣了。
    “這樣好點沒!”張起靈淡然說了一句,便就這樣抱著我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