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155【六到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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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世畫師與富家女——
    “我說了,隻要你告訴我藏寶圖在哪裏,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我不知道什麽藏寶圖,你我相識多年,難道你就不相信我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相識多年竟然還是會因為一張莫須有的藏寶圖而刀劍相向。
    “你我相識多年,你應該知道我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拿起一旁的畫,畫的都是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女,她不屑地一笑又道:“誰要看你那些沒用的東西?我告訴你,你若再不說出來藏寶圖在哪裏,就別怪我對她動手,你明白的,她身嬌肉貴,若是進了此處,不過一時三刻便會斃命。”
    “你若是敢動她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一聽這話,他立刻掙紮了起來,他什麽都不怕,就怕因為自己而連累了那個人。
    “你看我敢不敢!”利落拔劍,一劍穿而過,她笑著看他錯愕的表情凝結在臉上。
    然而她的得意還沒有過多久,隻聽得一串紛亂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
    “先生——”他看著朝自己飛奔而來的我,笑容代替了錯愕,他終是等來了我的救贖。
    “你們亂闖慎刑司重地,將錦衣衛放在何處?!宋大小姐,就算是貴妃娘娘怕是也不敢帶著人亂闖慎刑司,不知宋大小姐可想好說辭脫罪?”
    “本小姐如何不用楊大人替我操心,有那個閑心思,你不如替自己考慮考慮出路吧。”我說完便從自己懷裏拔出一把匕首,眼也不眨的紮在了自己身上。
    “本小姐是聖上欽定的和親人選,敢問楊大人一句話,兩國聯姻在即,你傷我至此,我倒是想問問你忠的是哪國的君?!你可有做好人頭落地的打算!”
    “你!”她看著能毫不留情往自己身上捅刀子的我,這個瘋子,為了一個小小的畫師竟是打算給自己按上奸細的罪名!
    “大夫,我家先生怎麽樣了?”我看到大夫一臉無奈地搖頭,焦急地問道。
    “白先生受傷太重,傷及心脈,請恕老夫無能為力,大小姐還是及早為白先生準備身後事吧。”
    “準備身後事?”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白瑾術,我不明白,同先生恪守禮數,從未曾在人前有過過分的親密舉止,為何他們還是要對他動手。
    “小姐,您包紮下自己的傷口吧。”丫鬟看著自家小姐身上還帶著血漬的衣裙不由擔心地開口。
    “你去給貴妃娘娘遞牌子,就說我剛才在慎刑司被楊絮所傷,危在旦夕,希望能請貴妃娘娘指派一個信得過的禦醫過來看看。”
    “是!”
    “普通的大夫無能為力,不代表宮裏的禦醫不行。”
    “小姐,禦醫來了。”
    我聽了丫鬟的話,上前放下簾子,遮擋住了白瑾術的臉,自己也爬上了床,當禦醫來的時候將白瑾術的手遞給了禦醫把脈。
    “禦醫,我家小姐怎麽樣?”
    “小姐,這傷傷及心脈,藥石無醫啊。”禦醫也是個人精,明白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來之前貴妃娘娘就交代了,看到什麽聽到什麽都要當作不知道,如今那遞上來的手即使是男人手也不能說出口。
    整個城裏都在傳宋大小姐從慎刑司帶出來了教自己畫畫的先生,如今這般怕是那畫師活不過今夜了。
    禦醫的話崩斷了我心裏最後的那根弦,藥石無醫,真的再也沒希望了。
    送走了禦醫,留下了傷藥,我默默為白瑾術整理衣冠。
    從衣櫃裏拿出了早前為他做的一身衣服,她以為這身衣服將陪著自己遠嫁和親,卻不想有一日自己會親手為他穿上這一身衣服。
    ——第七世師兄與掌門之女——
    “師兄隻用了五成的功力,是看不起我嗎?你輸了——”
    “師妹心中隻有輸贏一事嗎?你我同門三載,今日便要因為這輸贏而自相殘殺嗎?”
    “師兄,你太過愚蠢,這世間的善從不會有好結果,師兄優柔寡斷,既不配掌門之位,又為何阻我上位?!”
    “師妹覺得自己就以德配位了嗎?清靈身為掌門之女,掌門之位理當清靈繼承。”
    “所以!隻要師兄你死了,袁清靈就不足為慮,師兄——你去死吧!”隨著她的動作,手中毫不留情,一劍穿心而過。
    她得意一笑,她的這位師兄自認為仁義,實則卻是懦弱無為,若他真的心中有溝壑,以他的修為功力,如今的局麵又將反轉。
    我不過是占了個掌門之女的名頭而已,他作為青梅竹馬自然是幫我的,可若是他死了,我便不足為懼,掌門之位唾手可得。
    看著氣絕倒地的男人,她冷漠地提劍離去,如今隻要她盡早回山門,那麽她便能反咬我一口,待我找到此地,那就是殺人凶手,屆時人贓並獲,我百口莫辯之時,自然便失去了繼承掌門之位的資格。
    “師兄!”當我找到師兄袁涇之時,他的屍身已經僵硬。
    “看來是你的那個師姐出的手。”隨同我一起來的同門師叔說道。
    掌門之位的爭奪存在於這三人之間,他同我在一處,那袁涇之死不管是手法還是傷口都足以說明是出於夏琳之手。
    唉……一個掌門之位竟然能令往日相親相愛的一家人自相殘殺。
    “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將袁涇埋了吧,帶著他的屍身也不便上路。”另一人提議道。
    “也隻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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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世竹馬與小青梅——
    “等所有事情都平定下來後,我便去同你爹提親,早日將你迎娶進我陸家門。”陸衍看著我愉認真地說道。
    他自幼便與我相識,我們兩人可謂青梅竹馬,都說男子應當先立業後成家,他也不例外,如今他身為皇城兵馬司副指揮,受命保護四皇子。
    耳邊聽著陸衍說的話,我總有些不安的感覺,看向陸衍自信的笑臉,暢想著兩人的未來。
    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開口同他說出自己的顧慮,那一日陸衍護送四皇子回宮我見過那個四皇子,可明明那是個女子,女扮男裝的假皇子,若是被人察覺了,第一個有危險的便是負責四皇子安全的陸衍。
    “阿衍,四皇子那裏,你要小心,切不可交心,不然必遭大禍。”
    “怎麽了?”陸衍不解其意,這是我第一次同他說起要他小心四皇子。
    “別的不用管,你隻需要明白,同四皇子不要太過親近,別讓自己當了那出頭的鳥兒。”
    “好,我聽你的。”
    然而即使陸衍已經聽了我的話,有心注意自己同四皇子之間的距離,卻還是躲不開別人有心的算計。
    “大哥,怎麽樣?有阿衍的消息沒?”自從有消息傳來宮裏大亂後我就一直眼皮子跳的厲害,不詳的感覺就沒有下去過。
    “妹妹,你別太擔心了,陸衍自己能保護好自己,你就安安心心的等他回來報平安就得了。”
    “我這心裏一直都不踏實,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一般,阿衍那邊又沒個好消息,可如何是好?”
    “老爺回來了!少爺小姐,老爺回來了!”正說著話,報信的仆人跑了進來。
    “你看,咱爹都回來了,陸衍肯定沒事情,你們女人真麻煩,什麽事情都憑感覺來,記得啊,感覺也有不靠譜的時候。”
    “就你話多!”一旁的嫂子笑著責怪自己丈夫多嘴。
    “行行行,我不說了,我去看看陸衍怎麽回事,爹,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阿衍呢?那小子是不是還有事走不開?”他還沒走出房門,便見自家父親迎麵而來,他一身的寒意夾帶著血腥味,卻未曾見到自家未來妹夫的身影,回應他的事老父親的沉默和歎息聲。
    “不是啊爹,你可別這表情,阿衍呢?那小子皮癢了不成?這麽緊要的關頭讓您一個人回家?”
    阿城啊,你帶著人,去把阿衍接回來,他無父無母,既然他與阿靈兩情相悅,就隻差媒妁之言了,我蕭家不是那種無情無義之徒,如今他身死,茗靈便以未亡人的身份出麵操持他的身後之事吧。”
    “可我們阿靈還是個姑娘啊!若是以陸衍的未亡人身份出麵操持他的身後事,我們阿愉下半生怎麽辦?”嫂子作為女子,自然真心為茗愉考慮,陸衍活著的時候是不錯,可他死了讓小姑子以未亡人身份出麵……活著的人以後怎麽麵對流言蜚語?
    “茗靈,這是你的人生,你自己選,你出麵還是不出麵隻要你點個頭搖個頭,不管你做什麽選擇大哥都支持你。”他們蕭家可不怕流言蜚語,世人愚昧,難道就因為流言蜚語而否定過往的情意?
    “大哥,我們去把阿衍接回家吧,他是我丈夫,我蕭茗靈可不是那種會怕流言蜚語的人,認定了他,便此生都是他!
    ——鏡片外——
    “為何?為何?為何都是這樣的結果?難道注定我和靈兒都要這般收場?我不信我和靈兒就沒有一生是相守的!”
    禹司鳳聽到我說的這話,心裏感動的不行,眼裏都是對我的愛意,隻是卻無法接受自己同靈兒明明有幾次都可以修成正果最後卻還是要陰陽分隔。
    萬劫八荒鏡外,亭奴悠悠轉醒,卻看到我和司鳳璿璣以及紫狐四人頭頂的萬劫八荒鏡。
    “不好,他們的元神被吸入了萬劫八荒鏡中,產生了心魔。”
    ——第九世掌門與女弟子——
    “是誰指使你來的?你把她怎麽樣了?”他收到信就趕過來了,卻不想竟是一個陷阱。心中卻也慶幸幸虧她不在這裏,不然怕是又要擔心自己了。
    “有人出錢買你的命,你是我最後一個任務,你死,我就能從此自由。”
    “她呢?”
    “她?你是說那個傻女人?我雖然是殺手,可她的命不值錢。”
    聽了這話,他心中鬆了口氣,被匕首插著的地方鮮血直流卻無心再管,隻要她是安全的就好,就好了……
    他無力地躺倒在地,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幕幕同我之間的回憶,沁靈……此生我們,怕是又要錯過了。
    “洛笙,洛笙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洛笙——”當我趕到桃花樹下時看到的便是奄奄一息的秦洛笙。
    “沁靈……對不起,對不起,又要讓你一個人了。”看著自己喜歡的人死在自己麵前是多麽殘忍的一件事情,他的沁靈……每一世都看著自己死去,他們……什麽時候才能相守,哪怕一世也好。
    腦海裏全是之前的幾世記憶,有第一世她為自己埋骨到後麵每一世的錯過,上天太過不公,難道他跟沁靈的世世分離就隻是為了成全別人嗎?
    在境外的禹司鳳看著桃花樹下生死相依的兩人,眼中止不住地心疼,他的靈兒,每一世他們兩都不能修成正果,這中間都有褚璿璣直接或者間接造成的!
    難道他和靈兒的犧牲就是為了褚璿璣嗎?憑什麽?!
    靈兒同我相逢九次,每一次都是因為褚璿璣而生生錯過!褚璿璣——
    眼角的淚痣隱隱泛著紅光,此生他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可是褚璿璣和靈兒從小認識,又怎麽會?如今看來她還是會成為自己同靈兒之間的阻礙。
    為什麽?!到底為什麽要他同靈兒經曆這些事情?
    這一世呢?這一世靈兒沒有出現,這又是為什麽?
    萬劫八荒鏡外,亭奴看著已經吐出鮮血的司鳳和還在麵容痛苦的我和褚璿璣心急如焚:“快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