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歌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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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皇宮裏的一間亭子裏,身後傳來彌紗的聲音,齊焱回過頭去,彌紗臉上露出一絲不滿。
    “陛下……您今天為何要幫雪星靈擋劍?”
    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甚至是憤怒的,她不能理解我都已經那樣了,他為何還要如此。
    “那是朕的事情,跟郡主沒有關係吧?”
    齊焱毫不留情地說道。
    彌紗垂著頭,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她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看到珖王從我府中出來的時候,衝上去替齊焱出頭,如果她不出頭就不會看到那樣一幕。
    “我之前跟你說了,她根本不適合你,況且那女人她還跟別人勾搭……”
    “你管的太多了,彌紗郡主!”
    齊焱忍無可忍,一臉陰霾地盯著她,她後退一步,被他那個眼神嚇了一跳。
    他深呼了一口氣,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態,轉過身跟她開口。
    “靈兒已經不是朕的妃子,你不該去騷擾她,更不該對她有任何侮辱。”
    且不說他當時的心情有多糾結,一想到眼前人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對葉悠染惡語相告,他就無法忍受。
    換做是別人,他絕不會放過。
    彌紗雙眸顫抖,有些害怕地望著他,她想要跟他道歉,而齊焱已經率先開口。
    “朕還有事,就不陪郡主玩耍了。”
    ……
    他來到齊宸的住處,裏麵的人正安靜地看書,想到今天的情景他心裏覺得憋悶至極。
    “陛下?”
    齊宸感覺有人站在門口,抬起頭就發現他在,就喊了他一句,齊焱走進房間裏,往屋裏瞅了瞅,然後坐了下來。
    “今日上午朕來的時候,發現王叔不在,是有什麽事情嗎?”
    他說的漫不經心,就是不想對方聽出來他的意思。
    齊宸聽到他的話,笑著點了點頭。
    “是啊,臣是有些事情,所以才會不在,宮裏的人說陛下在西市遇刺了,沒事吧?”
    他觀察他身上有沒有傷勢。
    齊焱頓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麽,他扯開胳膊上的傷,露出那條口子,齊宸看到以後,滿臉擔心。
    見他如此,齊焱卻是勾唇一笑,故意說道:“要不是為了靈兒,朕才不會受傷呢。”
    明明是受傷,可是齊宸卻莫名地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些許炫耀的意味來,
    他怔了一下,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
    “陛下今日去了靈兒那裏?”
    靈兒?對於這個稱呼,不知為何他心裏有些不高興,仿佛他的所有物被人分享的那種不高興。
    齊焱抬頭看著他的臉色,繼續說道:
    “朕去西市恰好路過罷了,彌紗非要去找她的麻煩,誰知後來就遇到了刺客。”
    “她明明不會武功,卻非要保護朕,沒辦法……朕才會受傷。”
    齊宸滿臉疑惑地盯著他,明明是一件心驚肉跳的壞事,他怎會越說越興奮?反而很享受這次刺殺的態度。
    他不知道該作何回答,齊焱卻瞟著他的反應,心滿意足。
    ——分線——
    我坐在仇煙織的房間裏,突然打了個噴嚏。
    見我打了個噴嚏,仇煙織輕笑一聲,遞給我一塊手帕。
    “怎麽?是不是陛下想你了?”
    被她這樣調侃,我沒有說話,而是專心跟她分析刺殺皇帝的人到底是誰。
    “我已經命嚴修去抓人了,你不用那麽擔心。
    況且有彌紗郡主在身邊,無論做什麽,都不會那麽容易成功。
    不過,她抬頭似笑非笑地盯著我。
    “我倒是聽說,陛下為了你受傷了。”
    “你聽誰說的?”
    我皺眉,已經囑咐過府中的人,不要把這件事情穿出來,而仇煙織卻那麽容易就得到了消息。
    她不會派人跟蹤我吧?
    見我一副懷疑的態度,仇煙織搖頭笑了笑。
    “放心,正因為我知道,仇子梁才不會知道,畢竟我跟你是一塊的。”
    我們既然是盟友,那麽盟友的自覺她還是有的,絕不會讓我陷入危險之中,至少這危險不會是我導致。
    聽到她的話,我放鬆下來。
    “我其實特別好奇,或許你跟仇子梁有仇,所以要跟我合作把他扳倒,但是皇上呢?你幫他的理由是……”
    仇煙織沒有說話,她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朵牡丹花,放在鼻子邊聞了聞,接著說出一句語出驚人的話。
    “因為我要當皇後。”
    我怎麽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
    想要從皇帝身邊逃離,而仇煙織呢?她卻是要當齊焱的皇後!不對……若是齊焱穩穩地坐在皇位上,那麽仇煙織根本沒有機會。
    未來的皇後,隻能是程若魚的。
    我望著她,最終搖了搖頭。
    “別開玩笑了,你根本不喜歡齊焱,當皇後做什麽?”
    “自古以來,有幾個皇帝能有真愛?我當皇後,又不是我喜歡齊焱。”
    她對我笑著搖頭。
    我一時間竟然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並且腦子裏閃過今日齊焱為我擋那一刀的畫麵。
    就在我沉默在思緒之中的時候,外麵的嚴修出現了。
    “廬從的那些刺客,都抓的差不多了,還剩一個譯夫逃走了。”
    他把我們倆的話語完完全全地聽進了耳朵裏麵。
    我回過神來,扭頭看向門口的嚴修,對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失落。
    我知道他喜歡仇煙織,所以才會露出那樣的神色,而眼前人是如何作想,就不明白了。
    仇煙織說她不喜歡齊焱,那麽她不就是為了權利而當皇後的嗎?
    “既然抓的差不多了,那我就回去了,有別的事情你再找我吧。”
    我站起來,從這種奇怪的氣氛中逃離了。
    ——分線——
    我走在大街上,腦子裏胡思亂想著放空自己,臉上帶著麵紗,所以別人自是不會在意她。
    “原來權利從古到今,都是那麽引人瘋狂。”
    我忍不住低頭一笑,彌紗想當齊焱的皇後,仇煙織也想……那麽程若魚呢?
    我這樣想著,抬起頭看向前方,卻發現程若魚在前麵跟一個女人說話。
    兩個人順著胡同走進去,我愣了一下,立刻跟了上去。
    我跟著程若魚的方向走,一直走到一個叢林處,接著便聽到兩個人的談話,那女子似乎是玉真坊的人,他們本來就認識?
    我有些疑惑,下一秒,旁邊閃過一個人影,她愣住,看著對方從身後往程若魚肩膀上砸了下去。
    “小心——”
    我驚叫出聲,可是為時已晚,程若魚沒來得及轉身,已經被人一掌砸暈了。
    那帶著鬥篷的黑衣人跟名叫“夏紫苑”的女人同時看向我這裏。
    我走出來,望著她們,本想著要出手,卻突然想起刺殺齊焱的那群人,
    該不會?!我抬起頭看著對方,立刻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往後退,兩人將我圍住。
    “我見過你,你是……齊焱那個狗皇帝的寵妃!”
    她說著,聲音裏帶著一絲怨毒,我皺著眉,這人不是玉真坊的人嗎?她為何如此怨恨齊焱?
    太奇怪了。
    知道我是齊焱的寵妃,那黑衣人壓著聲音說了一句:“把她一塊帶走,我就不信……那狗皇帝不死!”
    我一驚,隻感覺到有人一掌劈了過來,接著我便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
    ——分線——
    齊焱在批奏折,高平急匆匆地衝了進來。
    “陛下!有人送信過來給您……”
    他抬起頭看過去,身旁的程懷智走下去把信接了過來,他打開一看,臉色大變,連忙跑到他的身邊來。
    “皇上,大事不好了!魚兒跟淑妃娘娘被人給抓走了!”
    他手中的奏折倏地掉在地上,齊焱奪過他手中的東西,快速地瞄了一眼,當看到我的名字時,他整個心都亂了。
    為什麽?他不過讓程若魚出去辦個事,她怎麽會跟靈兒在一起!
    “朕親自去。”
    他站起來就準備走,這時候卻有人跑過來通知他,說太皇太後要他過去一趟。
    “告訴皇祖母,朕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有什麽事情回來以後再說。”
    他開口道,那人有些遲疑,說太後非要他過去才行,他咬著牙說道:“朕不說第二遍,滾過去把話帶給皇祖母!”
    侍衛嚇得一哆嗦,連滾帶爬地出去了,生怕皇上發火,他的小命整個就沒了。
    看著跑走的人,他深呼了一口氣,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要抽離了,他不害怕程若魚有事,至少她有功夫有內力保命。
    可是靈兒卻不同,她雖然是畫中仙,但是要是在外人麵前使用法術,那麽會怎麽樣?會被當做妖怪?再加上她那張臉……他不敢想象。
    “給朕備馬車!朕要立刻過去!”
    若是她真的出了事,他定要那些人死無葬身之地!
    ——分線——
    我嗚咽一聲,皺了皺眉睜開眼睛,身處在一個茅草屋裏麵,旁邊的光芒照進來,我有一瞬間的不適應。
    我和程若魚趴在桌子上麵,旁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抬起眼皮看過去,一個獨眼男人正站在鍋邊……做飯?
    突然想到了什麽,我下意識地護住肚子,感覺那裏沒有什麽反應,才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外麵有人開門,接著有人走了進來,我稍稍地看過去,在看到對方時卻是一愣。
    來人竟是彌紗郡主的隨從,我記得他是先帝得力將軍韓嶽!
    那隨從嘴裏喊他叫軍師,我看著他們倆說了幾句話,彌紗郡主似乎不知道他已經來到了恒安城。
    他隱瞞的目的無非就是有兩個,仇子梁和齊焱,若是真因為仇子梁,他要抓的該是胭織。
    而現在卻把我和程若魚抓了過來,很顯然就是因為齊焱。
    “我知道你們已經醒了,就不要再裝了。”
    韓嶽突然說道:“以你們的能力明明有機會逃走,為什麽要跟我過來?”
    我一愣,抬起頭來看著對方,韓嶽往我的身邊一坐。
    “就是想看看你們到底要做什麽”
    “左金吾衛大將軍,韓嶽。”
    程若魚在一旁聽著愣住了,沒想到眼前之人是先帝護國將軍韓嶽。
    “你認識我?”韓嶽更沒想到我會認識他。
    “看來你不簡單,怪不得紫苑告訴我要小心提防。”
    “既然你想要齊焱過來,我一個就夠了,把她放了吧!”
    韓嶽聽了我的話,低頭無所謂地笑了。
    “那可不行,雖然齊焱願意為了你受傷,可他畢竟已經把你貶出宮了。”
    他說完站起來拉住程若魚,程若魚卻是猝不及防地睜眼,出手往他身上攻擊,對方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胳膊想上一劈。
    “啊——”
    程若魚痛苦地叫出聲,接著又被他推了一掌,我眼眸顫了顫,衝過去在韓嶽胳膊上咬下去。
    接著我就被人甩了一巴掌,腦子嗡嗡響。
    “星靈!”
    程若魚望著我,愈發嚴重地掙紮起來,我看準時機,從後麵一掌推了過去。
    對方一個踉蹌,程若魚掙脫了,她爬到我身邊,上去扶住我,看著我的臉上被甩出紅手印。
    “你怎麽樣?星靈!”
    她扶住我,韓嶽看著我,指著我說道:“你,你會武功……”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程若魚對他說道:“放了她!我才是陛下看重的人,她什麽都不懂!”
    我抬起頭,程若魚張開雙臂攔住我,我隻覺得一股暖流竄向胸臆,跟眼前人相處並不多,但是她卻是真的善良。
    我抓住她的肩膀,望著韓嶽。
    “不要聽她胡說,唯有我……才能讓齊焱出現。”
    “當年先帝駕崩之前曾留有遺詔讓珖王齊宸繼位,可他卻認閹奴為父不惜害死自己的皇兄也要坐上這個位置,你去問問齊焱,這皇位,他坐的舒心嗎?”
    “八年前,齊焱射瞎了我這隻眼睛,我死裏逃生逃到鎮吳,而我全族三百餘人盡數被殺,你說,此仇我應不應該報?”
    韓嶽苦心經營這麽久,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我真想看看,他到底跟齊焱有什麽仇。
    ——分線——
    齊宸的住處平日裏向來很少人出入,今日他剛踏進門,便察覺到屋內的不速之客,麵不改色走到方桌邊坐下這才開口:“既然來了,為何不出來?”
    躲在角落裏的夏紫苑聞言走出來,徑直到齊宸麵前放下佩劍,雙膝下跪行禮。
    奴替主人獻一杯茶,並帶一句話給珖王殿下。
    看著麵前已經泡好倒進杯裏的熱茶,齊宸抬手拿起湊到鼻子邊聞了聞,是很熟悉的味道,心如明鏡的他卻沒有喝下去。
    “蒙頂朝露?你竟是那人安插在玉真坊的棋子,難怪他會知道玉真坊的一切舉動,他此番回來要做什麽?”
    夏紫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表情平和的麵上勾出一絲充滿陰謀味道的微笑。
    “故人要我來問問你,一個叫程若魚的小丫頭,和一個齊焱的寵妃,你說是該殺,還是該留。”
    方才還淡定坦然的齊宸握著茶杯的手一顫,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向夏紫苑。
    “你們竟能抓得住魚兒與淑貴妃?”
    ——分線——
    “軍師!珖王已經被我們帶過來了。”
    我一愣,就見門被打開,珖王踉踉蹌蹌地給人推進房間裏。
    他進了房間,跟我們四目相對,微微一愣。
    “魚兒?星靈!”
    他連忙來到我們倆身邊,看到程若魚嘴角流血,立刻給她把脈。
    “心脈受損……”
    他喃喃一句,又看向我,下意識地觀察我的肚子,發現我似乎沒事就鬆了一口氣,接著手扶著我的下巴。
    看到我右臉腫起來,他手碰了一下,眼裏無意識地透著一絲心疼。
    其他人看到他如此,臉上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我愣了一下,偏過頭躲開他的手。
    “把她們都放了。”
    他回過頭跟韓嶽說道。
    誰知對方聽到他的話,不禁低頭笑了笑。
    “放了她們,誰把齊焱引過來?”
    “我知你心中所想,不行。”
    “為何不行?”
    “既然大難不死,應當珍惜眼前的一切,為何要執念於複仇?還將鎮吳、廬從兩藩卷了進來,致我大興岌岌可危。”
    “大興早已岌岌可危,是仇子梁之過,齊焱之過,非我之過!”
    兩人雖並未將話挑明,但我和程若魚卻聽得出來,韓嶽是想重新擁齊宸登上皇位。
    可齊宸對那個位置似乎並無興趣。
    “他們雖有過,卻於百姓無傷。”
    “百姓也早已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八年以來,我日日沏此朝露之茶,就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記王揚之死,不要忘記朝露之變,不要忘記先帝交給我的使命。”
    “而你呢?跟小時候一樣懦弱裝傻,拿什麽百姓當狗屁借口,其實就是毫無血性。”
    說到這裏,他激動抓起齊宸的領口:“你齊宸,不配做齊氏子孫!”
    韓嶽與齊宸對話激烈,那邊對於我和程若魚被抓一事心急如焚的齊焱帶禁軍包圍了劉彌紗及鎮吳藩臣所住的驛站,盤問劉彌紗等鎮吳人,卻無一人知道軍師的下落。
    ——分線——
    齊焱帶著兵直接闖入玉真坊,而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的彌紗,在門口擋住了他的去路。
    “齊焱哥哥,您這是什麽意思?”
    玉真坊住的都是她帶過來的人,這樣直接闖入,未免太不給她麵子了。
    他低頭,眼裏閃過陰霾,把彌紗嚇得渾身顫了顫。
    “什麽意思?若是她們有事,朕就要把這玉真坊端了!”
    彌紗往後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皇上!僅僅是為了她們兩個女人,您就要把我們所有人都抓起來嗎?”
    她據理力爭,然而齊焱根本聽不懂她的話,他回過頭看著她,心裏早已亂了,不是因為別的,是一想到我落入別人手中。
    他就沒法冷靜,他走近她,彌紗往後退了一步,被他陰惻惻的目光盯得害怕。
    “郡主最好祈禱,靈兒失蹤的事情跟你那軍師無關,否則她若是有事,朕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說完轉過身下令所有人繼續找,甚至讓人把這玉真坊的人都審問清楚。
    彌紗後退著靠在牆上,看著他那樣瘋狂的模樣,全身如同脫了力一般。
    這下她算是看清了,我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這些人都好過不了。
    ——分線——
    他們幾乎找遍了整個西市,卻依然沒有我任何的蹤跡,齊焱站在街角處,望著“雪府”的大門。
    他突然很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把她留在身邊。
    至少跟她說清楚,自己為什麽要培養程若魚,為什麽要把她推開,將她送出宮。
    或者至少跟她說一聲,他喜歡她也行啊……無論她有多麽不屑,多麽討厭自己,他都沒有遺憾了。
    齊焱往後靠在一旁,滿臉痛苦。
    “陛下!又有字條傳了過來。”
    他反應過來,立刻走過去把字條拿過來,看到字條上的字的時候。
    “珖王殿下也不見了!”
    他抓住字條的手顫了顫,上麵寫的是若他想救人,就一個人前往玉真坊。
    不遠處仇煙織從馬車上下來,走到他的麵前詢問他如何,他把字條遞給對方。
    仇煙織打開字條,看到上麵的字的時候,她愣了一下。
    “陛下準備怎麽做?”
    “所有人撤回去!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能靠近玉真坊!”
    他毫不猶豫地下令,仇煙織想要阻止他。
    “陛下不可!對方明顯是衝著你……”
    “現在這些對朕來說,根本不重要。”
    齊焱望著她,仇煙織渾身一僵,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太重要了,我對於齊焱來說太重要了,這樣的話,他以後的路會特別的難走,他自己不會不清楚吧?
    若是仇子梁抓住他這一把柄,定然會在靈兒身上大做文章。
    “聽到沒有!都給朕撤回去!”
    他開口說道,那些士兵聽到他的話,紛紛往後麵退了幾步。
    他看著前麵,毫不猶豫地往玉真坊的方向走去。
    仇煙織站在後麵望著他的背影。
    “真是奇怪的兩個人,拚了命想要推開對方,可一旦對方有危險的時候,就會毫不猶豫地去救,你說……這是為什麽?”
    她開口問旁邊的嚴修,嚴修抱著劍,不解地搖頭,這種事,隻有他們倆自己心裏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