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發什麽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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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他若是跟我談,那就證明他不想跟我們做對。
    至少可以商量。
    可若是他直接拒絕,那就證明,他想跟洛明珠作對。
    為了在洛家家主麵前,彰顯自己!
    說來也可笑。
    不是主家人,非要想點不切實際的。
    這個世界上,就是因為有這些人在,才會混亂。
    若是都能克己守禮,倒也沒有那麽多肮髒事兒了。
    其實,我也一樣。
    都是貪心。
    他們貪財,而我貪戀柳竹音罷了。
    洛天明深吸了口氣,緊緊幾個照麵,他的心思被我拆穿,自然緊張。
    其實,來之前我就想到這一點了。
    寧遠舟剛剛動手,跳出來的人,但凡跟項目有關,定然有所聯係!
    他想踩我,集結綠林好漢,加上洛天明也想在洛家出人頭地。
    一拍即合,不難猜到。
    “顧先生,你的話……我有些聽不懂。”
    他有些不知所措,我也沒有逼他。
    “聽不懂就算了。”
    “洛先生若是能聽明白,隨時跟我談。”
    我起身,這個聚會也參加的差不多了,便跟著洛明珠離開。
    “塵哥,你是說……寧遠舟連我們洛家的人,都勾搭上了?”
    洛明珠一上車,就迫不及待的追問。
    “不然呢?”
    “這個時間段,但凡有問題的,都跟項目脫不開關係!”
    經商多年,我太明白風雨欲來吹滿樓的感覺了。
    若是塵埃落定,大家可都悄咪咪的悶頭幹壞事兒。
    可不會這麽活絡!
    “看來,這個寧遠舟還挺不好對付啊。”
    洛明珠鬱悶,本以為板上釘釘,沒想到橫生出這麽多枝節。
    “一個項目,哪能那麽容易?”
    “放心,都在我的掌控內。”
    寧遠舟固然有些本事,可有的也隻是寧家的餘威罷了。
    不難對付。
    我最擔心的,還是柳竹音。
    若是她毫無條件支持寧遠舟,就難辦的多了。
    柳家的立場,很重要!
    不過,就算是柳竹音真的因為這個項目跟我翻臉。
    我也不怕!
    甚至,我希望她翻臉。
    這樣離婚就更容易了。
    “咳咳……”
    我胸口刺痛,忍不住咳嗽起來。
    這段時間配合著吃藥,可身體還是一天不如一天。
    “怎麽了,塵哥?”
    洛明珠見我臉色不好看,急忙關切詢問。
    “沒事兒……”
    身體的事情,我不想任何人知道,無論是柳竹音,還是洛明珠。
    回家之後,我平複了許久,這才恢複過來。
    翌日一早,我的主治醫生便打來電話,讓我來到醫院複查。
    “顧先生,還有幾個人,想親自看看您。”
    “不知道……您方便不方便?”
    “若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回絕他們。”
    對此,我沒有什麽異議。
    人家想看看貨,我也是心甘情願捐了,沒什麽可不舒服的。
    “沒問題。”
    掛了電話,我便開著車去了醫院。
    與此同時,寧遠舟也收到了消息。
    “太好了!能親眼看看放心。”
    他激動之餘,給柳竹音打了電話。
    柳竹音聽到這個消息,也很高興,立馬開車就趕了過來。
    卻不曾想,我在樓下就碰到了她。
    四目相對的瞬間,柳竹音臉色閃過尷尬,卻硬著頭皮跟我打了招呼。
    “你……你怎麽在這兒?”
    “體檢,有事兒?”
    她立馬關切起來,“你身體不舒服麽?哪裏不舒服?怎麽沒告訴我?”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弄的我莫名其妙。
    “我身體好的很,不用假惺惺了。”
    “原來,也沒見你這麽關心過我,現在這樣……不覺的很古怪麽?”
    我沒有給她好臉色,說的也是事實。
    結婚時對我不管不問,離婚了來勁兒了!
    有病!
    “你……我是真的擔心你。”
    “你這麽能這麽說我……”
    她有些委屈,卻也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
    我懶的看著她委屈巴巴的樣子,轉身要走,她卻攔住我。
    “那個……阿舟的肝源找到了,所以我才過來的……”
    原來,她也知道什麽是分寸,什麽事情該做不該做。
    可這解釋,還是很可笑!
    “柳竹音,你是當我失憶了麽?”
    “自從寧遠舟回來,十天有九天你要去見他吧?”
    “現在跟我解釋這些……是什麽意思?”
    “證明自己偶然過來的?”
    “那還真是太巧了!”
    我真是不想懟她,可她的話,太惡心人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是最近我真的沒怎麽找他。”
    我無奈一笑,“好,你說什麽我都信。”
    “但是你也沒有必要跟我解釋。”
    她卻激動起來,好像非要讓我相信她一樣。
    “逸塵,我真的是不放心他。”
    “他為我捐獻了腎髒,就算是旁人,我都要感恩。”
    “我……我希望你能理解。”
    “我也會注意,和他保持距離的。”
    我笑了,“柳竹音,我們離婚了。”
    “這四個字你怎麽就聽不懂?”
    “莫說你現在關心他,就算是你現在嫁給他,都跟我沒關係。”
    留下這句話,我轉身就離開了。
    現在跟我含情脈脈發什麽神經!
    嘴上說著這些,關鍵時刻,不還是第一時間衝到寧遠舟麵前麽?
    來到主治醫師辦公室,簡單的體檢了之後。
    主治醫生連連歎氣,“顧先生,您的身體……病發的很快。”
    “我建議您還是住院吧。”
    我沒有往心裏去,“你就說,我還有多久時間吧。”
    我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治療,隻能延緩死亡的時間。
    並不能影響結果。
    人生有很多種活法。
    在床上活著,和在地上活著,可是天壤之別。
    我可不想讓自己最後的時間,在床上度過。
    “保守估計……最多一到兩年吧。”
    “還是您的狀態好的情況下。”
    “若是點燈熬油下去,怕是……”
    醫生沒有說的特別準,但我也聽出來了。
    “好。”
    “時間還夠。”
    對於一個要死的人來說,並非死亡本身可怕。
    而是牽掛!
    如今的我,無牽無掛。
    自然不在乎多幾個月,還是少個幾月。
    隻要能讓我把項目結束,讓我舒舒服服消停幾天。
    足以!
    “那我讓他們過來了,他們想親眼見見您。”
    “除了擔心之外,也想表達感謝。”
    我沒有拒絕,主治醫生便叫來了人。
    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人對生命的渴望。
    也感受到了,死亡帶來的恐懼。
    他們看向我,宛若地獄的鬼魂,看向人間。
    感激涕零,甚至下跪給我磕頭……
    這份牽絆,讓我心裏很不舒服。
    為他們緬懷和不忍,也為自己的命運感到些許不公吧。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
    柳竹音和寧遠舟進來了。
    “快,那位給我捐獻肝髒的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