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思慮周全，未央佩服佩服。”
    既然奧術師玩家這麽說，那孟弈也就附和的吹捧了她兩句。
    女奧術師懶得理會這句敷衍至極的漂亮話。
    她和孟弈各有算盤，最後到底鹿死誰手，是誰吃肉、是誰喝湯，就各憑手段了。
    “我對「世界側」並不了解，培養‘癌細胞’就麻煩大佬您了。”
    奧術師玩家命運概念凝聚的投影潰滅。
    幾百座宇宙之外的女奧術師，人模人樣的矮子蘿莉形象、坍縮成一團不定形的概念集群。
    不當人的奧術師融入「虛數空間」。
    「擬似·命運石板」這個放大器增幅她擁有的「命運之力」，開始潛移默化的幹涉「虛數之樹」的本能運轉邏輯。
    ‘倒是謹慎。’
    孟弈暗自戒備，手持「命運星盤」也來到「虛數空間」。
    他與相距甚遠的女奧術師，聯手幹涉他們中間區域的「樹葉·本征世界」群落。
    現在還不到翻臉背刺的時候，合作還是有必要維持下去的。
    ‘她應該沒猜到我還涉足了「文明」，這是個機會。’
    「概念星神時代→文明時代」，這個過程既能壯大「虛數之樹」，也不影響孟弈憑此變得更強。
    多的不敢說，若是讓「虛數之樹」完成了版本迭代，孟弈的「宇宙→世界觀」也就成了一大半。
    關乎自己未來的路，孟弈必然鉚足了勁，他不容許中間出現一絲一毫的差池！
    想要讓文明發展起來，還不會在這個過程中引起「虛數之樹」的察覺，那就必須盡可能減少機械降神的外來幹涉。
    友情贈送八階文明大禮包啥的就別想了。
    孟弈最多提供些許靈感思路，潤物細無聲的幫‘癌細胞’內部文明、培養出幾個超級科研學者。
    唯有根據「虛數能→崩壞能」體係發展到11~12階文明，才能讓「虛數之樹」確信「30文明版本」有資格迭代「20概念星神版本」。
    ‘與其隨便挑挑，不如找個我熟悉的「樹葉·本征世界」當‘癌細胞’的溫床。’
    怎麽選都是選，孟弈決定找‘熟人’下手。
    他的「無限真界」的本體藏匿在「虛數空間」搞事情。
    孟弈分化出一縷不夾雜任何外來力量的思維意誌，根據捕獲的「鏖滅之英桀·千劫」，以千劫的老家為中心、開始檢索附近區域的「樹葉·本征世界」。
    千劫老家的文明頂多也就五階段位，造出的宇宙飛行器充其量就是個大號漂流瓶。
    能從走向末路的老家飄到另一個「樹葉·本征世界」。
    由此可見「前文明」的「樹葉·本征世界」所在地，距離千劫的老家並不遙遠。
    億萬分之一微秒都不到的時間。
    孟弈不夾帶力量的一縷思維投影，就捕捉到了間隔幾片葉子的一座「樹葉·本征世界」。
    再怎麽降低出力，「物質主宰·物理學上帝·殘」的本質都做不得假。
    即便是一縷思維意識，隻需消耗些許時間疊杠杆，孟弈也能憑此發揮出破滅宇宙的力量。
    ……
    “「終焉之繭·文明篩選機製」的考核還沒開始嗎？”
    孟弈附著到千劫牌的飛行器上，悄無聲息的潤進了星係級「樹葉·本征世界」。
    祂一眼望遍這座閉鎖的星係，沒感受到一絲一毫的「虛數能」「崩壞能」氣息。
    地表人類文明逐漸展望星空，現階段的文明層次處在‘燒開水’級別。
    火力發電、水力發電、風力發電、核能發電、太陽能發電等，很常規的類第二次科技大爆炸後的段位。
    取個比較單位的話，前文明的發展程度，比21世紀初領先了30年左右。
    值得一提的是，這座「樹葉·本征世界」的文化發展可圈可點。
    多次世界大戰的洗禮，讓文明內部的文化處在一種空前的虛假繁榮狀態。
    佇立在星河中的孟弈漠然道：“可惜，一切都結束了。”
    “無休止的戰火將燃，鞭策爾等前行的猛獸窮追不舍。”
    “不前行、那就死，前行慢、也得死。”
    “謳歌歲月與自由？最先死的就是你們。”
    孟弈屈指一彈，千劫牌飛行器化作一顆平平無奇的隕石，朝著恒星係內的那顆蘊含勃勃生機的蔚藍星辰墜落。
    災厄降世，仿若敲響了時代的落幕之鍾。
    送走順手撈的小白鼠，孟弈隻身來到地球的衛星·月球。
    人類文明登月活動布置的器械、衛星、空間站，皆無法察覺到漫步在月球表層的詭異身影。
    “比所謂的‘劇情命運’提前了些許，不過也無所謂了。”
    弱者適應規則，強者利用規則，更強者製定規則。
    到了孟弈的段位，若還是把‘劇情命運’當成金科玉律，那才是讓人笑掉大牙。
    “「老娘就是魔法少女」，開始投放「第一律者」。”
    “先讓‘癌細胞’感受下「崩壞能」的洗禮與熏陶。”
    忽略奧術師玩家離譜至極的偽裝身份，不然容易笑場。
    女奧術師：‘ok！’
    藏匿在「虛數空間」的奧術師玩家跟孟弈的本體開始搞破壞，幹涉那枚微不足道的「終焉之繭」。
    絲絲縷縷災厄不詳的紫黑色能量弧光，在月球背麵閃爍開來。
    過於濃密的能量聚合成固態晶體，「第一律者」的位格逐漸加載。
    ‘「文明」的潛力是無窮的，兼容範圍理當包括「律者」。’
    常規的「律者」意義不大，「第一律者」得賦予足夠特殊的權能。
    ‘「命運」的弱化版本變種能力，「始源之律者·對稱性破缺」很合適。’
    「對稱性破缺」是一個跨物理學、生物學、社會學與係統論等諸多學科的概念，是事物差異性的表現形式。
    可以將其簡單的理解成對稱元素的丟失，也可以理解成具備對稱性的框架、自發出現的不對稱變數，可稱為「癌細胞·命運之毒」。
    ‘不夠，得再賦予祂「文明之毒」。’
    既然是以人類文明為試驗場，那就必須讓「第一律者」堅定不移的認為祂就是人類，妥妥的「律者」奸細。
    並且得給予「第一律者」情緒連接的能力。
    讓「第一律者」做到把自己的「思維模因汙染」，精準無誤的傳遞給特殊個體。
    情緒共鳴也好、嘴炮達人也罷，都是這種「思維模因汙染」最基礎的傳播形式。
    ‘我不敢保證「文明」不會被藏頭露尾的奧術師發現。’
    ‘所以「命運之毒·對稱性破缺」是顯性遺傳，「文明之毒·自我認知之人」是隱性遺傳。’
    ……
    「虛數空間」內，孟弈跟奧術師玩家商量了一番。
    “給祂「命運類」相關的權能？”
    “也好，咱們倆都能從中獲利。”
    女奧術師深思熟慮，決定同意孟弈的想法。
    她和孟弈同時投資「第一律者」，在獲利的過程還能做到互相監視彼此。
    “一人出一半？”
    “好。”
    孟弈點頭應下，撥動「命運星盤」的指針。
    分化出的「命運」的核心區域隱藏了「世界」，而「世界」內層又隱藏了「文明」，完成套娃之舉。
    守序邪惡陣營的奧術師並非善類，她從「擬似·命運石板」抽離的「命運」內部，也包裹了「概念集群」。
    “哢嚓——”
    兩股「命運」相互交融，沒入「第一律者」的結晶。
    「世界」與「概念集群」互相抵消，引發的餘波差點讓「第一律者」出師未捷身先死。
    孟弈藏匿的極度弱化版「文明」，趁此時機消失在孕育「第一律者」晶體中、並蔓延的無處不在。
    “桀桀桀桀！”
    “哈哈哈哈！”
    兩個「樂園玩家」級的「孽畜」相視大笑。
    他們誰都沒因為「世界」與「概念集群」的碰撞，而產生半分愧疚的情緒。
    “「第一律者」有些先天發育不良啊。”
    影帝附體的孟弈搖頭歎息，率先提議道：“要不咱們重新造一隻，這次誰也別搞小動作，怎樣？”
    “沒必要。”
    “「第一律者」本就不是戰鬥類，有「命運」就足夠了。”
    “先天發育不全的降世，也是「命運」產生的變化之一。”
    女奧術師暗自警惕，孟弈這孽畜提議再造一隻，那他必然圖謀不軌。
    這次孟弈搞的小動作被她發現了，要是下次她沒發現該怎麽辦？
    玩家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搞小動作有問題，隻會認為‘隊友’搞小動作非常不地道。
    嚴於待人，寬於律己，如此雙標不愧是「樂園玩家」級孽畜。
    “那算了。”
    孟弈表現的興致缺缺，任由封存在崩壞能結晶裏的「第一律者·始源」朝著地球飛去。
    ……
    某一日，祂從天墜落。
    人們抬頭仰望，於是看見了星空。
    星與月送來了神的女兒，她願成為人的同伴。
    長風化作她的軺車，四海落成她的園圃。
    鳥雀銜來善的種子，百花編織愛的頌歌。
    她便是這樣降生於世，行於大地，與文明一同長大，與世界一起發芽。
    「第一律者·始源」其名為：愛莉希雅，意為：真我無暇之人。
    「律者」的降世，宣告「終焉之繭·文明篩選機製」的考核試煉開始了。
    名為「崩壞能」的汙染性疾病，在星球內的地表文明傳播開來。
    並未統一、諸國林立的地表文明，隻是認為「崩壞」是一種傳播能力極強的病毒，並未把尚且在萌芽階段的「崩壞病」跟滅世災厄聯係起來。
    感染了「崩壞病」的個體太好辨別了。
    通過最簡單的方式進行辨析，可以把「崩壞病」大致分成三個階段。
    階段一：感染初期。
    受感染者的體表會出現諸多紫黑色紋路的特征，「崩壞病」會讓受感染者痛苦不堪，穩定的情緒逐漸暴躁化與失控化。
    階段二：感染中期。
    受感染者身體內的器官將出現結晶化現象，體表則會生長出崩壞能晶體形成的奇怪組織；
    階段三：感染晚期。
    受感染者會喪失自我意識，完全結晶化的軀體賦予了受感染者超越人體極限的力量，仿若喪屍題材的電影照進了現實。
    人類文明緊急組建的諸國聯盟，將「崩壞病」定義為超越現階段文明解決範疇的絕症。
    「崩壞病」的傳播方式很廣，每一位受感染者都是潛在的汙染源。
    無法救治的超高烈度汙染，造成的死亡事件愈演愈烈。
    諸國聯盟內類似五大流氓的角色，在「崩壞病」剛開始的幾個月內、進行了各種磋商協議。
    出於人道主義，以及最關鍵的利欲熏心作祟，他們隻是把感染「崩壞病」的人類隔離了起來，還沒到斬盡殺絕的程度。
    「崩壞病」除了帶來小範圍的死亡事件，也讓各大經濟體的巨頭們看到了長生不死的希望。
    下麵的人隻是一串數字，才死了這麽點人類，就讓巨頭們得以一窺長生奧妙，這比買賣太特麽劃算了！
    在掌權者們有意的推波助瀾下，「崩壞病」的熱度逐漸降低。
    藏匿在陰暗中的各種人體實驗組織，如雨後竹筍般接連誕生。
    欲望是前進的源動力，也是走向瘋狂的催化劑。
    ……
    孟弈的思維意識降臨地表文明，輕輕鬆鬆混了個神州人的合法身份證。
    他從出生到現在的履曆一應俱全，博士生畢業繼承這輩子花不完的巨額財富。
    畢業後的孟弈並沒給各大經濟體的‘長生計劃’當牛做馬，反而成了一位到處遊玩的旅行家。
    什麽？有人查出孟弈的信息資料存在造假？財富來曆不明？
    那太妙了，查不出來沒什麽事，查出來了問題可就嚴重了。
    若真如此，孟弈會果斷拋棄這座試驗場，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拆穿了他操縱「命運」製造的合法身份。
    「樹葉·本征世界」沒了重新選，‘癌細胞’並不是非此不可。
    5階文明內部的天驕人傑，能拆穿12階大佬的高端操作，帶來的價值遠比重新選擇‘癌細胞’的損失要多得多。
    當然了，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出現的。
    “千劫在穆大陸偏僻地帶的野人部落受苦受難，愛莉希雅在歐大陸的某座村鎮裏快樂成長。”
    思來想去，他決定去穆大陸走一遭。
    這顆星球的大陸板塊布局跟常規地球區別不大，無非多了塊類似‘亞特蘭蒂斯’的穆大陸。
    縱觀整個前文明，有引導價值的就那麽幾個。
    梅比烏斯、i、維爾薇、愛因斯坦。
    較為全能的i和專精器械的維爾薇還是玩泥巴的小屁孩，涉足量子理論的愛因斯坦是個家境不錯的中學生。
    反倒是「無限·梅比烏斯」這位生命科學領域的選手，童年的生活過得並不理想。
    “「無限」……”
    “倒是有緣，那就先從梅比烏斯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