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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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江妍聽到傅澈的聲音,急急忙忙從房間跑出來。
    傅遠昨晚發高燒,燒了一天一夜,吃了藥看了醫生。
    燒才退下去。
    不像來的時候白白胖胖,笑起來酒窩深深的。
    現在整個小臉黑瘦黑瘦,眼袋好大一片淤青。
    天天生病就算了,一醒來就要找媽媽。
    她又不好說媽媽被壞人抓走了,隻能說媽媽變成了天上的星星。
    她喊傅恒多回家看看孩子,他隻是淡漠地笑了笑。
    難得回一次家,聽到孩子要找媽媽,竟丟了一句:“你不是喜歡幹媽,比喜歡媽媽還喜歡。”
    “如你所願,以後有事你就找幹媽。”
    然後,就回屋子把自己關著,反複看妻子的照片,要不就是整理妻子的衣服。
    有的時候還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背後,整個眼球都是紅紅的血絲。
    嚇得她心髒都要停了。
    “媽,你有沒有聽見萱萱的聲音,她好像在哭。”
    她隻好喊宋斐清來做他思想工作,拉他去看病。
    傅恒本來還說他好得很,一點問題都沒有。
    好在宋斐清關鍵時候靠譜,說了句:“嫂子到時候回來,看你瘋瘋癲癲的,還整丟了工作,不跑才怪。”
    他才去醫院開了些藥吃。
    現在回到家,也會幫忙照顧傅遠,帶傅遠去看病。
    就是一天到晚和行屍走肉一樣,麵無表情,搞得傅遠都不願意跟他。
    所以,現在她是一點自由的時間都沒有,成天圍著這個生病的娃轉。
    最鬱悶的是,還越帶越瘦。
    傅澈看著江妍慘白的臉,心裏到底是不忍:“媽,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
    江妍一看見傅澈,淚珠子就滾了出來。
    張口要說些什麽,瞅到他後麵嬌小漂亮的女孩子,神色倏地亮了。
    她趕忙擦了擦眼淚:“媽沒事,就是那孩子老生病,已經退燒了,正在樓上睡覺呢。”
    說完,她很親熱地拉起白萱萱的手往屋子裏走。
    “我聽澈兒說了,你叫珊珊,名字真好聽。”
    “幾點的火車呀,坐了多久,累不累呀。”
    白萱萱很乖地回著話,聽得江妍連連點頭。
    進了屋子,傅澈的房間在一樓,旁邊還有一間客房。
    “這間大間的給你,我住邊上小間的,這被子被套都是新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不喜歡我明天再帶你去買新的。”
    白萱萱很是不好意思地推拒:“我睡小間的就行,沒必要睡這麽大的床。”
    傅澈很為難地撓了撓頭:“可是,這都是粉色的,我睡有點奇怪吧。”
    白萱萱看了下,也就沒有再推拒。
    晚上睡覺,迷迷糊糊的,她好像聽見了遠遠的聲音。
    哭哭啼啼地要找媽媽。
    她突然醒來,整個心髒也倏地攥緊。
    她有想過給遠遠打電話,但是,她還沒想好怎麽麵對傅恒。
    他可能已經和沈雯同居了吧,還有遠遠。
    他們成了幸福的一家三口。
    自己這個外人還是不要打攪了。
    免得讓人討厭。
    遠遠經常說喜歡沈雯這個幹媽,孩子應該是不會騙人的,沈雯應該是會對他好的。
    肯定是自己太擔心了。
    上一世,他和他爹離開後,她就沒再見過孩子,後來,傅遠出國留學,回來以後成了中科院的教授。
    沒有她這個媽,不也照樣過得很好。
    他應該和上一世一樣,討厭她這個媽媽,不想見她這個媽媽。
    畢竟她是個連丈夫都拴不住的失敗者。
    她坐起來仔細聽了聽,周圍靜悄悄的,什麽聲音都沒有。
    大概,真的隻是她太過想念孩子了吧。
    她起床去廚房找水喝,因為剛來,她也不知道開燈的拉線在哪,隻好摸索著往廚房走。
    然後,就看見黑漆漆的客廳裏坐了個人,周圍全是白色的煙氣。
    即使看不見煙灰缸,都能猜到裏麵一堆煙頭。
    男人隻是低著頭,看不清樣子。
    不過瞧著確實很落寞,手上還拿著一張會反光的片片。
    他弟弟看上去還挺可憐。
    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活該。
    想到傅澈說他有病,白萱萱不自覺又和他拉開了一段距離,也不敢主動和他說話。
    很快地去廚房倒了杯水喝了,就往房間走。
    即使她走得很輕,但小小的腳步聲在落針可聞的寂靜裏,仿佛被放大了無數倍。
    傅澈打開門的時候,她正準備進房間。
    他揉了揉她腦袋:“是渴了麽?”
    白萱萱點了點頭。
    她覺得客廳裏的男人很可怕,像是蟄伏的野獸。
    她嚇得不敢出聲。
    傅澈捏了捏她胳膊,暖聲安慰:“不要害怕,我就在邊上。”
    “去睡吧,有事情喊我。”
    給她關上門,男人沒好氣地走到客廳,拉開凳子坐下。
    “大半夜不睡覺,你坐這幹嘛。”
    “你要發瘋上外麵發,別在家嚇人。”
    “珊珊她膽子小,別給她嚇壞了。”
    傅恒停下點煙的動作,嗤了一聲。
    連他大哥都有媳婦了,而他找了三四個月,連媳婦的影都沒看見。
    他心裏忍不住泛酸,酸得五髒六腑一下一下地疼。
    他聲音平直得像沒有感情的機器:“明早我就走。”
    傅澈歎了口氣。
    傅恒和他一起長大,再怎麽吵架打架,也是血溶於水的親人。
    看弟弟這個樣子,他口氣軟了幾分。
    “要過年了,你還要跑去哪?”
    “媽身體不好你不知道嗎?”
    “你是要一個人上大街上過年嗎?”
    傅恒聲音很啞:“我去應城找找,那裏離清水村近,她很可能會去那。”
    他聲音很輕,像是被抽去所有力氣:“我把周圍都找遍了,都說沒見過這個人。”
    “你知道嗎?她走的時候什麽都沒拿,就隻穿了一件外套,外麵下雪,這麽冷。”
    “她最怕冷了,每天晚上都要抱著湯婆子。”
    男人聲音一點一點陷在哽咽裏,最後揉了揉眉心,硬生生咽下喉嚨裏的狼狽。
    傅澈收了他的煙:“少抽點,我記得你說過,她最討厭煙味,你這個樣子跑去應城。”
    “她看見你,躲都來不及。”
    傅恒闔上眼睛許久,才擠出一句:“哥,我太難受了。”
    他坐直身子看向傅澈:“你在應城待了這麽久,有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子,眼睛很大,皮膚很白,笑起來酒窩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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