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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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正心慌意亂,程風柏忽然感覺肩背上多了一點重量,是身後的人把胳膊肘靠上去,明擺著他們是一夥兒。
他亂跳的心,忽然就穩了。
衛聽瀾對肖有林說:“剛吃什麽了,嘴這麽臭?”
他轉而又看向陶辰,眼裏滿是警告:“陶小少爺,你朋友為你出氣亂咬人,管管?”
陶辰嫌棄的看了眼髒兮兮的電瓶車,沒吭聲。
肖有林接收到某種信號,嗤笑一聲:“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衛聽瀾也嗤笑一聲。
肖有林:“你笑什麽?”
衛聽瀾貼著程風柏後背的胳膊,攬了下他肩膀,示意程風柏看陶辰。
他說:“兄弟,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陶家那個假少爺,看看,陶家給人養多好,長的和衛建國有些像,但斯文多了,人五人六的,是吧?”
程風柏壓根不是好惹的,剛才也就是一懵。
這一下痞痞的上下打量陶辰:“是有些像嘿,起碼個頭就差不多,有一米六吧?”
衛家人個頭普遍不高,陶家人則比較高挑。
衛聽瀾揚揚下巴:“遇到就是緣分,要不帶他去見見自己的好大伯?”
程風柏一拍電動車:“成啊,車都是現成的。”
陶辰其實有一米七,不到一米七五,聞言臉刷的就白了。
他才不要去見衛家人!
怕真被帶走,衛聽瀾的戰鬥力他見過,現在車上這個黑皮男生,看著也不好惹。
陶辰又羞又氣又怕,轉身跑了。
肖有林趕忙去追。
程風柏剛才強裝出來的厲害散了,低聲道:“早知道就不非要送你了,打個車多好,方便,還幹淨。”
衛聽瀾:“還敢不送我?”
程風柏:“......”
衛聽瀾:“路記好了,回頭周末有空了過來找我,我現在住學校,見麵很方便。”
程風柏:“真不丟你人啊?”
衛聽瀾:“丟什麽人?又不吃他們的又不喝他們的,一樣的空氣,那麽高貴,有本事他們憋著不呼吸。”
他在學校懶得說話,但自家兄弟,話簍子就打開了。
也是怕程風柏因此留什麽陰影,多開解兩句,上輩子憋屈過,他知道有多難受。
兩人就此分別。
程風柏回去的路上才有空琢磨,為什麽衛聽瀾是住校。
陶家不是大富豪嗎?
還有,假少爺的朋友敢當街嘲諷衛聽瀾,誰給他的勇氣,衛聽瀾他是不是過的不好啊?
這些事都不好問。
他暗自下定決心,至少在自己這兒,得對兄弟好。
衛聽瀾看著程風柏的小電動匯入車流,心情好到進宿舍就麻利的溫了兩袋中藥。
昨兒中午和晚上,還有今天早上,真算起來,得喝四袋。
但藥太苦了,而且也不敢一次喝太多。
做這些的時候,他哼著前世唱過的歌,舞台上光芒萬丈過的人,隨便幾個晃動都極有韻味。
衛聽瀾原本準備捋順了和陶家的關係,再想別的。
說不清運氣還是什麽。
反正他在這個世界上的錨點又多了一個,提前兄弟修好,真不錯。
斜對角的上鋪,腦袋蓋著校服睡著的人醒來,胳膊肘支棱起上半身,專注的看著在地上沒什麽意義的,快樂轉悠的人。
就這麽高興?
昨天這人看姓程的時的眼神,那種溫度和親近,是他從未見過的。
一夜不回,還留宿那了?
衛聽瀾把兩袋中藥倒進大碗,慢慢一碗,烏漆嘛黑。
他慎重的托起來。
一口悶。
藥量太大,整個人感覺被毒到,苦到天靈蓋。
忽然一個黑影籠罩過來,一近一遠的功夫,桌上被丟了兩個糖果。
衛聽瀾炸毛回頭,看到靠在櫃子上,頭發支棱巴翹的景晟:“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大周末的都不回家?
他記得和賀家雞飛狗跳不同,景晟父母恩愛,還是家族中的長子長孫,很受寵。
景晟:“你跳舞的時候。”
衛聽瀾:“......”
喝完藥緩了緩,他去浴室洗澡,換了幹淨衣服後爬上床,準備睡一會兒後複習功課。
他上床後,坐下麵打遊戲的景晟,遊戲聲就沒了。
衛聽瀾瞄了眼,這人戴了耳機,心道還挺有素質。
景晟注意到桌上兩顆糖還在那兒,在幹淨整潔的桌子上很突兀,像被遺棄。
他丟開手機,輕輕吐了口氣。
當天晚上,衛聽瀾又喝了藥,兩顆糖占地方,被他放在角落。
睡前他整理桌麵,把糖丟在了抽屜。
衛聽瀾不愛吃糖。
他小時候被衛建國打過耳光,一邊牙齒總有不太穩當的感覺,衛建國還經常喝酒到大半夜回來鬧,他多半會被當出氣筒,長期驚懼失眠,得了偏頭痛。
吃糖牙齒會不舒服,有時候還會誘發頭疼。
中藥雖然苦,但苦一陣兒也就過去了,比頭疼一整晚要好的多。
景晟目睹糖果被徹底打入冷宮的全過程,煩躁的去操場跑了好幾圈。
第二天衛聽瀾出門早,隔著老遠就認出樓道裏過來的賀青臨。
學校校服專人設計,一年四季,一季三套,秋天是棒球服、西裝和運動裝,學生們可以自主選擇穿哪套。
周一必須穿校服,其他時候隨便。
賀青臨今天穿了一件棒球服,扣子沒係,臉雖然一貫冷清,但人被衣服襯的隨性又利落。
衛聽瀾掃了眼,真挺帥。
兩人從不同的方向匯聚到教室門口。
衛聽瀾慢了一步。
快一步的賀青臨停在教室門口:“早”,他說。
衛聽瀾猝不及防,本能點了下頭,看賀青臨不動,先走進去了。
再沒別的。
反正他這輩子,是絕對不會和賀青臨以及賀青臨身邊的人,有一點點牽扯。
看到這一幕的幾個同學瞪大眼。
奈何不論衛聽瀾還是賀青臨,都一如既往的淡定,一時間倒讓人有些懵。
不過很快流言傳開。
賀家和陶家有娃娃親,這不是秘密,賀青臨突然改變態度,是不是......
陶辰聽到議論,精神恍惚。
他當初“無意中”說出賀家和陶家有娃娃親,那時候衛聽瀾還沒有被找回來。
陶辰不明白,命運為什麽對他這麽殘忍。
衛聽瀾兩耳不聞窗外事,直到周三中午十二點,收到信息。
魏川:[一起吃午飯?]
之後是一個定位。
衛聽瀾點開看了眼,定位在學校西門,他來學校找他了?
從沒有人特意來學校看他。
兩輩子都沒有。
陶家人每次來都是為了陶辰,順帶著他,或者因為他和陶辰鬧矛盾,迫不及待來訓斥他。
衛聽瀾邊走邊回:[來啦來啦!]
意識到語氣過分孩子氣時,已經過了撤回的時限,索性就這麽著了。
同一時間,賀青臨接到家裏電話。
傭人:“少爺,先生忙抽不開身,太太從京市回來就病了,現在高燒不退......”
賀青臨起身:“我馬上回去。”
他的車停在學校西門的停車場,人便也直奔西門。
魏川的車停在學校西門的停車場,萬雲等在車門前,衛聽瀾一眼就看見了。
見衛聽瀾過來,萬雲打開車的後門。
衛聽瀾上車後還有點喘,看到魏川眼睛先彎了下:“川哥!”
上次叫的還是哥,魏川按下這點奇怪的計較,遞過去一瓶水:“跑著來的?”
衛聽瀾擰開瓶蓋咕咚一口:“怕你等急了。”
萬雲聽著兩人熟稔的談話,挺意外。
他記得,上次見麵老板和衛小少爺在醫院頂樓花園吃的飯,還沒熟到這個地步吧。
關係還能隔空推進的?
萬雲把副駕駛的保溫箱遞給衛聽瀾:“小少爺,午餐,您看看喜不喜歡。”
魏川的車空間很大,後座有能支起的桌板。
衛聽瀾把保溫箱裏的菜一樣樣擺出來,都是他愛吃的:“我還以為要去外麵吃。”
魏川:“不會影響你午休。”
萬雲對衛聽瀾說:“您不是愛吃那家的菜?最近出了新菜,老板特意定的他家。”
衛聽瀾第一次給魏川送飯,說過喜歡那家餐廳的飯,最近手機聊天,提過那家出了新菜。
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魏川麵色淡淡,並不看他,神色似乎比平常還要冷幾個度。
萬雲一時有些拿不準,呼吸都放輕了。
沒想到魏川細心體貼到這個地步,衛聽瀾壓著心裏暖烘烘的感覺,對魏川說:“謝謝哥,我很喜歡。”
魏川唇角微勾,淡聲道:“喜歡就好。”
衛聽瀾和魏川說話,視線因此看到魏川側麵的車窗外。
那是,賀青臨?
學校的停車場,看到同學不奇怪,但是賀青臨直直的朝這輛車走來,似乎有幾分迫切?
萬雲也看到了賀青臨:“老板,賀小少爺過來了。”
衛聽瀾:“賀小少爺?”
萬雲知道衛聽瀾和賀青臨同班,笑道:“賀小少爺是老板的親外甥。”
衛聽瀾驚詫的看看魏川,又看向窗外。
難怪。
他總覺得賀青臨有些眼熟,外甥似舅,兩人是有些相似的地方。
隻是賀青臨是少年式的高冷。
而魏川則是成熟強大的不動聲色。
那種冷冽帶著下沉的穩和硬,是歲月和經曆賦予的東西,整個人像海一樣,又深又廣,無法丈量。
氣質上差別大,外貌上的相似就被衝的很淡。
上輩子,衛聽瀾知道賀青臨有一個強大的靠山,人在京市。
因此,即使賀青臨父子不睦,還有賀家好幾個私生子奪權,賀青臨掌控賀家的過程也很穩當。
但所有人提起那靠山,都忌憚且敬畏的稱為“那位”。
衛聽瀾進不去賀青臨的核心圈子,又因為“那位”從未出現過,他也沒有著意去打聽。
沒想到這輩子倒見著了。
說了不糾纏人家,轉頭出現在人舅舅身邊,這可太說不清了。
思維混沌間,衛聽瀾已經本能蹲下,縮在了魏川的座位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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